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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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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转入一条绿化极好的街道时,刘擎远远就看到,这处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方圆三里却只有自家老板一幢庄园式住宅的大门口,停着一辆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小货车,等近些了才看清那站在路灯下的,竟然是自己那小破弟弟。

“裴总,那是我弟弟,我不知道他来。”刘擎说话时喉咙发紧,冷汗都差点下来了。

裴沁要求他身边的人都随叫随到,所以最近身的助理、保镖都住在他的庄园里。

司机兼保镖的刘擎,在京城也有自己的住房,但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所以下午跟弟弟提了一声,要是找他就到这个地方来。

可他想的是,他那傻弟弟来之前,肯定会先给他电话,他就可以提前约好时间出来见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戳在了那里,还让老板撞上了。

这简直是犯了老板的大忌。

刘擎常年跟在裴沁身边,没人比他更清楚,他这个矜贵端雅的老板,看似温良宽和,实际脾气极坏,耐心极差,有时甚至有些偏执得可怕,而他最厌恶的就是不经他同意,而随意进入他的领土。

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痛恨,痛恨到能把对方整治得生不如死为止。

裴沁看了一眼,年轻人插着兜站着,低着头用鞋尖磨着地,像个受了委屈,等着家长来找的孩子。

旁边的小货车很旧,路灯照得前面的挡风玻璃全是反光,也看不清里面有人还是没人。

“没事,你停一会好了。”

车子停下,刘擎快步走过去。

裴沁心烦,车里明明很凉爽,他却觉得闷死了。

他开了一指窗缝,然后也听到了刘家兄弟的话。

“……我班长不要我了,他让我回家,让我好好工作,让我娶妻生子,给你们老刘家传宗接代。”刘峰歪着头,闷声闷气地跟他哥说。

刘擎很高兴,拍着他肩说:“那你先跟我住,等过几天,我带你去公司上班。”

刘峰扭头往小货车里看了一会,然后故意大了声说:“班长,我都听你的话要回家了,你还是不想理我吗?”

刘擎也转头去看,很快驾驶座那边的车门就开了,一道清瘦但挺拔的身影走了下来。

裴沁的视线一直落在大门左边的大石狮上,与在说话的几人是完全错开的。

可是,当那道身影出现时,他所有散漫的视线,像是被一只手给细细拢住了一般,他眼里所有的光,全部拐了弯向那人抓去。

他硬着脖子转过头去,然后直着眼看着那在路灯下,又清晰又柔和的身影,竟是动弹不得。

胡崖,他的胡崖啊……

那个人已不是少年时,薄如纸片的枯瘦,而是蕴着力量、透着韧性的劲瘦。

他还长高了一些,肩也宽了,腰腿更是好看得不得了。

他与人说话时,微微笑着,显得有礼又温良,眉眼间不再有羞涩,身上也不再有怯懦,像一杆青竹,又像一棵秀松……

他的胡崖,竟长得这么好了。

裴沁呆呆地看着,除了一双眼越来越狂热,整个人纹丝不动地像一座雕塑。

那边的胡崖说了几句话后,又拍了拍倔着脸的刘峰,然后点了点头,就要绕过车头回车上去了。

忽然,他侧头朝裴沁的豪车看了一眼,像是敏锐地感知到车上有人一般,略微地一点头,像是跟车里人打了个礼节性的招呼,然后才转身上了车。动作迅速,像是怕割舍不下什么一般的利落。

裴沁财大气粗,所以门口前面的这条路上的路灯,用得也是最好的,那光亮照得周围亮如白昼。

但是再是亮,他也清楚自己的这辆车,就算有人站在他车窗外,也看不到车里的一丝一毫,何况是隔着七八步远的距离。

可他的胡崖却非常肯定车里坐了人……而曾经的他,木呆呆地连别人欺负到眼前了,都反应不过来。

所以这十年,他的傻小子去了哪里,又遇到了哪些人哪些事?怎么像是变了很多很多?

裴沁犹在因为胡崖的那一眼而激荡时,那边却已经启动了车子,很快与他的车擦身而过,然后往路口加速而去。

刘峰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跟着车子追了一段,更像是被人抛弃了似的,嘴里又幽怨又委屈地大喊道:“班长,班长……班长你要来看我啊,班长你千万别忘了我啊……”听那话音,都快要哭出来了。

裴沁直着眼看着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路口,才猛然从魔怔中惊魂,神色大变,想也不想,直接从两个车座间跨过去,头脑发胀,手脚颤抖着就想开车去追。

可他已多年没碰车,哪里还知道怎么开?一脚油门下去,尖锐地一声轰鸣后,那天价的特制豪车,就那么势不可挡地狠狠撞上了,那扇重达千斤的雕花铜门。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大铜门直接被撞进去一个凹洞。

刘擎差点没被吓得惊瘫,看着平日像祖宗一样侍候着的宝贝,不仅像附了鬼似的忽然启动,而且还像着了魔一般直直撞向大门,惊骇过后就是极致的惊惧。

他家那金贵得不要不要的老板还在车上啊!!!!!

刘擎拔腿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等他跑到车边,已有四五条人影,从路边阴影处奔出,或从墙里翻身而出,快如闪电地全冲着车子而来了。

这些人个个身手了得,动作迅速,不过几秒就将车里的人拖了出来。

裴沁被气囊冲得整个上半身都痛得像要裂开了,前额锐痛,后脑钝痛得几乎让他想发疯。

可他管不了这些,刚缓过来气,就一把推开眼前的重重人影,踉跄地朝路口方向大步走了几步,就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幸好立时就被人扶住了。

刘擎脸全白了,看着左边眉眼都被鲜红的血糊上的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裴总,您受伤了,您别动……得赶紧回家叫医生来看……”

裴沁又痛又晕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但他还是用了死力紧抓着刘擎,一双眼无比凶狠地瞪住他,想大吼着让这些人去追那个人,可是他越是急越是咬死了牙关,竟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下一瞬,他就彻底昏死了过去,吓得所有人魂都飞了。

……

裴沁从一开始,就知道胡崖很纯粹地喜欢着他。

那种喜欢是单纯的、透明的、柔软又坚定的,是不带一丝目的和贪念的,是因为觉得他好、他强、他善,像崇拜着英雄,像怀揣着宝贝一样,又热烈又小心地喜欢着他。

每一次他用黑亮透澈的双眼看着他,裴沁就会想,这人怎么能这么傻?

每一次他都无比认真地听他说话,相信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时,裴沁又会想,这人可真好骗啊……

每一次他用那种从心底满溢上来的笑意,连羞带怯地望着自己说话时,裴沁总觉得,这人真的已经喜欢他,喜欢到让他去死都甘愿的地步了。

那时候,胡崖是真喜欢他啊,对他也是真好啊。

最甜的果子一定是最先给他的,最肥美的鱼一定也是最先送到他面前的,哪怕天上飘来一朵好看的云,都会第一时间叫他抬头去看。

所有在胡崖看来是最好的东西,首先想到的永远都是他,连他那个瞎眼娘都要排在自己后面。

而裴沁在最开始的那一个月里,对胡崖并没有用过多少心思,在胡崖眼里的那些好,不过是他随手给出的,漫不经心到他自己一转头就忘了。

他对胡崖唯一的用心,只有那后来的一个月。

在床上,他用尽了自己从未有过的耐心和好脾气,为了让胡崖听话,能顺从地任他胡作非为,他真是把一辈子哄人的话都说尽了,后来,更是把所有的狠话也说光了。

因为,从第一次以后,胡崖就再也不冲他笑了,也不看他,更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了。

裴沁记得那次每每回味,都能让他全身滚烫的极致疯狂后,胡崖光发烧就烧了两天两夜,等他清醒过来后,他没有吵也没有闹,甚至一声质问和痛骂都没有,只是像抽走了所有元气一般的木然和茫然。

像某种信念,某座高塔,在他心里轰然倒塌了一般。

等他能下床了,不管裴沁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一声不吭,只低着头非走不可。

最后,胡崖是翻墙逃走的。

当然,裴沁是绝不可能放过他的,甚至喜欢上了能把这么一个人,随意掌控在手心的感觉。

一个瞎眼娘,裴沁就能把胡崖轻易拿捏在指尖。

他们的第二次,裴沁就故意在胡崖那个破屋子里,隔着一块布,在离他妈不到两米的窄床上折腾他。

不是不理我吗?不是不来见我吗?不是什么都不愿意听吗?那我就自己找上门来,哄不了你,还哄不住你的瞎眼娘吗?

那个可怜的女人,一直把他当成他儿子唯一的好友,兼仁善的救世主,从来都对他无比客气,讨好地事事都顺着他这个良善的城里孩子。

所以,当胡崖从地里回来,看到他就坐在自己的床边时,当着他妈的面,他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任由他留下来吃饭,再留下来过夜。

胡崖像个会动的木偶一样,低着头烧饭,低着头擦桌洗碗,低着头侍候他妈睡下,然后就那么低着头站在门边等他离开,而裴沁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胡崖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直到他故意喊他,他妈听到了,也催着他睡下时,他才坐到了床边的小凳上,骗着他妈说他已经睡了。

他们俩个就那样一个躺一个坐,过了许久,久到帘子后的人已睡沉为止。

裴沁一把将胡崖捞上了床,压着他,一个深吻把他吻得差点窒息,手脚全部发软才停下。然后,他紧贴着他的耳,故意喘着气冲他的耳道里威胁道:“去我家,还是就在这张破床上?”

胡崖不出声,也不动弹,整个人全身紧绷僵硬得似要跟他死倔到底。

裴沁不心软,也不犹豫,直接压着人就把他的裤子剥了,只用手,就把人玩得泪流满面,全身哆嗦不止。

等他第二次再问他那句话时,胡崖闭着泪湿的双眼,用快要散开的颤音回了他两字:“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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