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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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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暑假,裴家祖孙原来的打算是最多待一个月。后来,裴老将军散完心就按原计划回去了,裴沁却留了下来,而且一留留足了两月,直到学校开学才回去。

裴沁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胡崖身上花这么多时间,他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有任何想法,都是直接出击,用最快最短的时间解决,几乎没有过让他愿意等,甚至一等再等的人事物。

但是,胡崖啊,这个人吧……不一样,很不一样。

那么穷的山村里的那么破落的一个人,父死娘瞎,从来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的人,除了性子绵软,脾气好,再无其他的优点了,几乎可以说是怎么招惹都不会生气,随意他揉圆搓扁都可以。

这样的人,裴沁原来是最厌恶的,因为自小到大他遇到的一多半人,都是这样的。

但是,胡崖跟那些一听他的名字,就削尖脑袋往他面前凑的人,又完全不一样。

别人眼中的裴沁不是他自己,而是‘裴家最金贵的小少爷’,每一记目光,每一个笑容,都是带有目的性和欲望的,掩饰得再好也藏不住那浓臭的贪欲,让他扫一眼就想……

胡崖却不是,他看着裴沁时,眼里毫无那种黏腻的贪婪,有的只有像凉泉、像山风、像荷香一样,绝对清澈干净的欢欣和信任。

这么一个人……

这么一个不够聪明,不够机灵,甚至过于老实和木讷的人,属于那种——不用他费任何心思,就能把人白玩到死的类型。

偏偏,也是奇了怪,裴沁也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腻味,结果却是一吃就吃上瘾,甚至好吃到都舍不得轻易毁坏掉了。

十七岁的裴沁,只以为是因为胡崖是他第一个拐上床的人,所以初尝之后,多了那么一点食髓知味而已,丝毫不去想另一种可能。

那是裴老将军离开后的第二天,天气照样热得能当场融化。

裴沁房里的空调,自他住进去后一秒都没停过,那电费早就超过湾山口村全村人全年的电费了。

裴老将军一走,他连楼都懒得下了,褚世青安排的人,都被调教的很好,知道这小金孙娇贵得不得了,所以每天备好三餐食材后,都是听着楼上的动静,随时开火烧饭,从来不会上楼敲门去打扰他。

胡崖来的时候刚过午后一点,裴沁玩了一晚的游戏,正睡得昏天暗地。

所以,当胡崖捧着自己种的沙地西瓜,把他叫醒时,裴沁的脾气可想而知的极差。

不过,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人,自小就不会让别人瞧出自己的喜怒来。而胡崖更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已惹毛了一头睡狮。

裴沁很多年没有被人这样踏进过自己的边界了。

他微拧着眉、半眯着眼看胡崖,明明是个乡下孩子,这人的皮肤却一点也不黑,明明整天在地里劳作,偏偏他就算晒得浑身通红,洗一身冷水澡后,反而会比之前更透白一些。

胡崖笑弯着眉眼,跟他说他带来的西瓜是早上摘的,已经在水井里冰了一上午了,而那瓜又是如何大如何甜,声音低低柔柔地哄着他,让他赶紧尝一块试试。

裴沁心里窝火,恨不得把那一盆西瓜给掀了,再把这满身是汗的穷酸一脚踹出去。

西瓜、西瓜,他瞧着是这辈子没吃过西瓜的人吗?为了一个破瓜,竟然敢来吵他睡觉。

可是,眼前这人是胡崖啊,是有着一对小虎牙,撩得他心里痒痒的胡崖。

裴沁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然后笑着叫他去冲澡,胡崖说他还要去干活,马上就走。

当然,几句话后,胡崖就乖乖去洗了。对于裴沁,他永远在包容和信任。

胡崖穿着裴沁干净如新的白T恤,很新潮的卡其色短裤,清新好看得像电视上某个歌星。

裴沁裸着上身,坐在床边,看冲他笑着露出一对小虎牙的人,整个人已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胡崖弯腰去捡拾裴沁扔了一地的衣服和毯子,正要转身帮他叠放起来时,裴沁忽然从身后一把搂住了他,甚至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悬空抱起,几个跨步就把他压在了床上。

裴沁的力气出其的大,就算一天到晚在干农活的胡崖,竟也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胡崖怕痒,所以一直在笑,笑着喊裴沁的名字,笑着说‘别闹’,笑着说他还要去地里,笑着求饶,笑着说晚上给他送鱼吃……

当裴沁扒了他的衣服裤子,一声不吭地咬他的喉结,吮他的锁骨,舔他的颈窝时,连看一眼村里同龄姑娘都不敢的胡崖,依然还以为这个对自己极其友善的城里朋友,是在跟他闹着玩。

所以,当裴沁一手捏住他的下巴,极其强势地用唇舌攻城掠地时,被惊吓住的胡崖,足有好几分钟都是头脑一片空白的状态。

等他惊惶又羞恼地醒过神来,他的双手已经被裴沁给绑在了床头,刚穿上去的裤子也已被扔在了床下。

他开始挣扎,开始慌乱,开始惊怒地喊,开始害怕地颤着声问……但他就像已被猎人彻底制服住的小兽,除了任人摆布,一丝挣脱的可能都没有了。

对他那么温煦友好,始终没有对他有过丝毫嫌弃和轻视的人,无论是手上的动作,还是身体的重量,都狂猛地令他惊魂可怖。

胡崖好几次都以为身上的人要弄死自己,那深入到喉的舌,那彻底将他封堵住的唇,那似要将他吞吃入腹的嘴,那几乎要将他骨头拧断的手,还有那浑身的滚烫,和那要将他全身冲撞至散架的力道……

他透不过气来,他喊不出声来,他动不了一丝一毫……

裴沁疯了,裴沁是不是疯了?裴沁一定是疯了……

好重,好热,好闷,好痛……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痛得他想不到其他的感受……

裴沁睁开滚烫的双眼,看着眼前皮肤粉白,乌发全湿的人,疯狂暴戾的眼底,瞬间泛起更为浓重的残忍之色,冲撞的力量加剧,让那紧合着湿漉睫毛,死咬着红肿下唇的人,再一次难以承受地痉挛挣扎,而这样的反应,也再一次让他兴奋至癫狂。

他俯身亲吻胡崖满眼窝都是泪的双眼,不断地吮吻,终于逼得胡崖受不住地哭出了声。

胡崖哭着求他,抖着眼睫、颤着眼瞳哀哀地求他,却只换来更凶猛地侵略和掠夺。

裴沁在极致的愉悦与痛快当中,自己那狂躁了十几年的血液,竟第一次有了安宁之感。

所以,他不可能放过身下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在那个夏日,胡崖简直就是他最有效的解药和‘毒药’。两者双管齐下,让裴沁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那一个下午,白晃的日头渐渐西斜,晚风从山林间跑来,轻敲那扇紧闭的窗,没有人来应它。但透过那小半被扯开的帘布,最后一缕余晖斜照间,可以看到那不知疲倦的人,泛着一身的热汗,将那四肢已绵软得似无魂布偶的人,再一次紧搂在身前俯压在了床上……

空调一直在运转着,但房间里的热度却比屋外更为炽热,烧着、烘着、烤着,把沦陷其中的俩人都要焚尽了。

一个是那么贪婪,那么欢愉,那么疯狂,而另一个却被身与心的痛苦,摧残得早已昏沉了过去,那么苍白,那么孱弱,那么无望……

裴沁从不知道自己对同类竟然会有这么狂热的渴望,他真的就像那久渴之人遇甘霖,完全停不下来。

等到他累得躺下时,那窗外的月都已高挂了。

他愣了一会,又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会,然后低头盯住了被他嚼得骨头都稀碎的胡崖。

裴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眼神很凶,凶得像一头恶兽,眼底全无人类的情绪。

他用右手摁住了胡崖的脖子,然后不断收紧,不过数秒,昏沉的人就因为濒死的痛苦,而无意识地抽搐起来。

只要一秒,只要再加一点力,他就能把手里的这个人,彻底扼杀。

就像曾经那些被他亲手拧断的细脖子,看着鲜活的生命戛然而止,那种控制欲、占有欲最大程度被满足的虐杀,总是能让他无比愉悦。

可是,在那个夜里,在那张床上,在决定着胡崖生死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没有感到丝毫的痛快,一丝都没有。

很快,他就松了劲,然后看着那人起伏着胸膛再次沉睡,狂躁的血液反而缓缓平复了下来。

裴沁无法言说那一瞬间的冲击,那种难以置信,激荡得让他感觉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他垂着眼又盯了胡崖许久,久到被汹涌的疲累所捕获,然后将自己臂弯间一直没松开的人,搂得更紧了。

俩人身上全是汗,又热又粘,这种触感一向是他最厌恶的,但是那时那刻,他只觉得安心和满足。

月光极好,在他睡过去之前,他再一次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

嗯,好乖啊,不哭也不喊了,乖得像一只小猫,又像一只小兔……

裴沁闭上眼,轻叹着亲了亲胡崖全是冷汗的额头,将人抱紧后,很快就睡沉了过去。

这个村子那么穷,胡崖家也那么穷,除了那个瞎眼的老娘,就没人在意他了。把这么一个人留在身边,对自己来说毫不费力。

嗯,这个主意不错。

比起让这个人消失,他还是更喜欢与这人的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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