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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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不会不来了吧？”

“搜一的工作不轻松，不知道他适应的怎么样了？”

“前几天喝酒的时候还抱怨了工作量。”

“我听说机搜要改换四部制了。”

“还在讨论阶段，再快也要明年四月去了。”

伴随着闲谈话语声，三名意气风发的青年走进视线范围。

班长伊达航手捧白菊花束，凤眼上挑的青年手拿熏香，黑皮金发的混血帅哥手拎装满净水的水桶，分工非常明确。

就算每年都能见上一面，但还是会觉得格外新鲜呐。

看见熟悉的面孔，萩原研二在内心感慨万千，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微垂的深蓝色眼睛盛满了欣喜的水波。

“咦？刚刚有人来过了？”

走在前面的诸伏景光率先发现了祭扫的痕迹，一双上翘的凤眼带出些许讶然。

降谷零立刻警戒起来，四下张望，不见任何异常。

没有叼牙签的伊达航面带困惑：“没看到有人离开啊。”

灯草傲娇气十足：能看到就有鬼了。

萩原研二俏皮地抛出一个wink：节目效果出来了吧。

灯草：谁稀罕！

降谷零放下水桶，仔细探查每一个角落，仍然一无所获，“没有人。”

诸伏景光看着仅燃烧了三分之一的熏香，“会是谁来祭拜萩原呢？”

灯草吐槽：当事人。

萩原研二扶额：……小灯草。

伊达航想了半晌，仅想到一种可能，“以萩原的魅力，会不会是某个青睐他的女性呢？”

琉璃：哦呀，被点名了。

萩原研二：是我的荣幸。

灯草：我不同意！

诸伏景光非常认可这个猜想：“不愧是萩原，甩了我们好大一截。”

伊达航发出爽朗的笑声，“你们两个也要抓紧，不能被萩原甩太远。”

诸伏景光：“比起这个，班长打算什么时候和娜塔莉结婚？”

伊达航：“放心，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诸伏景光注意到幼驯染仍处在警戒状态，询问道：“Zero，要去问问主持吗？”

降谷零点头：“以防万一，离开前问一下吧。”

……

和来时一样，三人分工明确的按照扫墓礼仪从头至尾进行了一遍。就在伊达航摆放好白菊的时候，穿着职业装的迟到者终于赶到了，步履匆匆的样子一看就是利用工作间隙赶来的。

萩原研二笑意满满：小阵平来啦~

降谷零：“总算来了。”

伊达航：“你迟到了。”

诸伏景光：“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没办法，案件太多抽不开身。”松田阵平注意到墓碑前多出的鲜花和熏香，“有其他人来过？”

“连你都不知道，看来还真是迷之人士。”伊达航打着趣，内心更加偏向“青睐萩原的女性”的猜想。

心念念的幼驯染终于出现，萩原研二眼中的喜悦更深几分，全然没有注意到琉璃的神情发生了变化。

在黑卷发青年出现前，琉璃还在感念三人身上交织的深厚情谊和羁绊线络，下一刻，她就被迟到者拉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原本淡然的神色笼上一层惊奇。

这份惊奇包含了她认出那缕跨越生死、通过手机紧密相连、与萩原研二羁绊最深的对象，以及攀附在其面部的晦暗死气。

羁绊的红线被铅白的死气映衬得格外艳丽，像极了生长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预示着他的人生步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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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情的萩原研二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里。

他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同期们对迷之人士的各种探讨，一边反复斟酌最佳的出击时机，确保自己不会挨揍。

灯草根本没有兴致听讨论会，它见萩原研二一直不行动，耐着性子问：研二，别磨叽了，再不上场人就走了。

萩原研二认真求问：小灯草，你觉得我蹲在墓碑上面怎么样？

灯草一脸嫌弃：……要不是你已经死了，我合理怀疑你神志不清。

萩原研二：小灯草，我这是在保命。万一他们一起动手怎么办？

灯草：知道你很菜，没想到你这么菜！

萩原研二叹道：寡不敌众啊。

灯草不以为意：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节目效果吗？

他的节目效果没有被揍这个环节。

萩原研二最终放弃蹲在墓碑上面，选择了安全系数更高的墓碑背后。在他看来，那里不会被拽下去，更不会因为重心不稳跌个倒栽葱。

他兴冲冲地正要飘过去，无意间瞄到琉璃的神色不对，像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萩原研二投去疑问：琉璃小姐，怎么了？

相处的这段时间，琉璃第一次见到萩原研二兴高采烈的样子，如同卸去了防备心墙，坦露出真实的面貌。她不忍心扫兴，选择了隐瞒。

琉璃：没什么。

然而那一瞬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萩原研二的双眼，他下意识警觉起来，顺着视线扫向琉璃对面，没有寻到任何目标。

灯草十分不耐烦：研二快点啦，一会我还要和阿玉约会的。

琉璃挑眉：你昨晚一夜没回来，不会越界做了不该做的事吧？

灯草：才没有！

琉璃看似无状的转移话题，却让萩原研二心下一紧，内心蓦然升起一股不妙的念头，冲淡了喜悦。

他笃定琉璃隐瞒了什么，最坏的一种可能和他四位同期有关。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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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随后拎起空水桶：“松田，你再陪一会萩原，我先去找主持。”

诸伏景光：“Zero，我和你一起去。”

望着离开的两人，松田阵平感慨道：“降谷还是这么雷厉风行。”

“谁他和诸伏身份特殊呢。”伊达航十分认同，“出门在外，保持谨慎总归是好的。”

事态走向和萩原研二的计划一模一样，他吃准了那对幼驯染的性格和行动，制造机会偷袭松田阵平和伊达航。

至于那对幼驯染，考虑到他们的身份、直面的机会不大、说服的难度高、不能牵扯太多的人等因素，忍痛割弃了。

萩原研二迟迟不动，琉璃眼神提醒：研二先生，时间不多了。

灯草的耐心已经见底了：你从刚才开始就很奇怪，不会想要临阵脱逃吧？

琉璃敲了敲灯草的脑袋，示意它言语不要过激。

灯草辩驳：我没有说错。提议要主动出击的是他，制定作战计划的也是他，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又迟迟不行动，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萩原研二：……

他能怎么说呢？因为很在意琉璃发现的异常，觉得和他几位同期有关，因此萌生了退缩的心思？

琉璃看懂了他的欲言又止，她投去承诺的目光：我知道研二先生有诸多疑问，等你完成想做的事，我会如数解答。

表达完以上想法，琉璃按照计划走向通道尽头，静候上场信号。

萩原研二注视着逐渐远去的绯色倩影，脑海不由浮现那句“我的人生只会踩下油门向前冲”的话。而现在，这句话的主人就在面前，他只要解除灵体状态就能和他重逢，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将所有思绪抛之脑后，重新装填好坚定和自信，飘向了墓碑后面。

松田阵平：“萩，我发誓要给你报仇的，这次一定实现，你给我好好等着。”

伊达航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耐心点前辈，案件侦破都是靠细节。”

松田阵平：“瞎说什么呢。论刑警资历，你才是前辈，班长。”

伊达航：“都说了不要叫我班长。”

“小阵平，空手来看我，我可是会生气的。”瞄准时机，萩原研二一边解除灵体状态，一边讨笑着说：“哪怕是点一根烟给我香香嘴也好啊。”

“……”

回答他的是两双惊愕的眼神和凝滞的沉默。

伴随着徐徐秋风，好半晌，惊愕的两人才解冻了反应。

松田阵平：“……班长，我好像看到了萩。”

伊达航：“……我也看见了。”

大白天也能见鬼？

看穿两人内心的震动，萩原研二拨弄额前碎发，释放着独家帅气：“你们没有看错，是你们集帅气与智慧于一身的研二酱~”

“……”

这一次，他收获了四重沉默。

有别于另外两人对大白天见鬼的迷茫，等候出场信号的主仆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

灯草瞪大眼睛：研二是这种性格？

琉璃弯动唇角：呵，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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