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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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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叫贺连寻别进来的本意,是车厢内吐的一塌糊涂,实在有碍观瞻,进来别再给贺连寻熏吐了,她们自己能走下去。

但这话听在别人耳朵了就被理解成了其他意思,阿松上前一步道:“公子,那人刚才说她们染上了城西的疫病,你还是先不要过去,小心为妙。”

贺连寻没有作答,陆染自然而然的以为他采纳了阿松的建议,与橙露互相搀扶着往车外爬。

别说,刚才还有力气要跳车呢,眼下危机解除,精神也跟着一起放松下来,两人如同八十岁老妪再没力气扑腾,一步三挪虚弱的很。

冯杭的丹药效果是真好,给她们两吐惨了!

车帘毫无征兆的被人从外面挑开,阳光毫无保留的洒落进来,又被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遮挡去大半。

贺连寻入眼所见,便是陆染与橙露挽着手半靠半躺在车厢内。

狼狈又可怜,不知道为什么,陆染现在的模样突然与他回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贺连寻手指忽的攥紧,苦涩汹涌的情绪疯狂叫嚣着吞噬而来,心脏的地方也如同被人大力揪了一把。

“来,陆染过来。”他克制着异样弯腰进车,对周遭的污秽之物视而不见,将陆染从里面抱了出来。

“别怕,不会有事的。”他一边抱着陆染往外走,一边安慰陆染,更像是安慰自己。

陆染能感觉到贺连寻的紧绷,他双手抱得很紧,甚至抓得她有些疼,但陆染没有吱声。

贺连寻一定也误以为自己得了时疫,所以才一脸沉重,但一来她之前吐太凶实在没力气说话,二来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她这时候说你搞错了其实我只是吃多了药,实在有些不合时宜,于是陆染选择了闭嘴休息。

唉,等会去再解释吧。

冯杭听说陆染与橙露出了青云观后不久便不见了,也安排了人手在山中寻找。这是时候又听闻二人找着了,还染上了疫病,第一时间赶过来查看。

站在青云观的木板床边,听了陆染的解释,冯杭一脸讶异,“你们呕吐不止竟是因为服用了我的丹药?”

“嗯。”陆染赧颜笑道,“事急从权嘛。”

“这法子真是……”冯杭哭笑不得,“不过没病就好,如果是这样我给你们备些药汤,喝了应该很快就会恢复。”

“多谢道长。”

橙露的情况比陆染严些,此刻已经昏睡过去。毕竟她之前就有过敏的症状,见二人没有大碍,冯杭又折返回去嘱咐小道士熬汤药过来。

冯杭走后,阿松一脸无奈,“陆染,这法子亏你想得出来。你没得时疫你怎么不早说,非得把我们公子吓得犯病你才高兴是吧?”

陆染后知后觉,“对了,贺连寻呢?”

阿松伸手一指窗外,“喏,树下面站着呢。”

随着阿松的指引,陆染看见一棵百年银杏树下,贺连寻无力地靠在树干之上,身影被暗影吞没,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漆黑的深海,一动不动。

陆染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怎么了?”

“你刚才躺在车里的模样,太像夏三小姐了。”

“我像夏三小姐,所以刺激到他了?”

阿松,“你忘了,夏三小姐当年就是这样在车厢里独自走的。”

陆染不知道夏三小姐是谁,但她的逝去显然对贺连寻的影响极深,是他爱过的姑娘吗?

“我记不太清了,你与我说说贺连寻与夏三小姐吧。”陆染望着窗外贺连寻孤独的身影道。

“唉,你当时一门心思都在大公子身上,不记得也正常。”

阿松告诉陆染,赵将军当年被诬陷问斩,贺连寻的许多同袍也一样被处以极刑。

虽然在怀宁伯的斡旋之下,贺连寻没有被捉拿,但为了给他个下马威,在行刑那日,他也被官兵押至菜市口,眼睁睁地看着朝夕相处的同袍被砍下头颅,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反抗,皆无济于事。

那日桂花开得正浓,恩师和同袍的尸身如同猪狗家畜一般被弃之于地,死不瞑目。

明明他们在战场上是那么的果敢无畏、骁勇善战,为了保家卫国,他们不怕马革裹尸,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丢掉性命。

即使死,他们也应该死在战场上!而浓烈的血腥味和桂花香气混合在一起,熏得贺连寻几欲作呕。

而夏三小姐,则是贺连寻在军营中最好的朋友,叶秉怀尚未过门的妻子。

“叶公子被捉了去,在入狱前他将夏三小姐托付给我们公子,让他告诉夏三小姐,忘记他,另寻个人嫁了。”

阿松说到这叹了口气,“唉,然后夏三小姐真的就与叶家解除了婚约,还与尚书家的公子往来甚密。”

“公子知道后找到了夏三小姐,告诉他尚书公子并非良配,劝她不要轻信对方的花言巧语。夏三小姐却并不理会,公子劝过几次无果后,因为还在忙于营救赵将军之事,也只能作罢。”

“但后来有一天,夏三小姐突然哭着来找公子,原来夏三小姐是拿营救叶公子为条件,才答应与尚书公子在一起。然而尚书公子表面答应,在玩弄完夏三小姐之后,却弃之如敝履,更绝口不认曾答应营救叶公子之事。”

听到这,陆染感慨,“那时候夏三小姐得多绝望啊。”

“是呀。夏三小姐失了清白之身,后来叶公子也被处决,她心如死灰。但公子他答应过要照顾好夏三小姐,便时常去看她。在一个下午,公子与她乘马车去祭拜叶公子,回来的路上夏三小姐突然说想吃桂花糕,公子去买,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服毒自尽了,躺在车厢里大口大口地吐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陆染听完沉默良久,望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银杏叶,喃喃道:“所以贺连寻是真的很讨厌桂花吧。”

无论是营救赵将军和同袍,还是照顾好夏三小姐,他都没有做到。

他有负故人之托,他受不了桂花,因为桂花会将他带回那个窒息冰冷的菜市口,那个狭窄猩红的车厢,让他深深痛恨无能无力的自己。

望向此时肩头已落满银杏叶的贺连寻,阿松道:“给公子点时间吧,让他一个人待会,他会调节好自己的。”

傍晚的时候,贺连寻帮陆染把药端进房内,此时的他看起来好像确实已经像个没事人,对陆染吃丹药装疫病之事也只字不提。

陆染咕咚咕咚喝完药,将瓷碗放回托盘,却见贺连寻现站在原地没动,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陆染抬眼,略带询问地看向他。

贺连寻,“今日你和橙露都受了惊,就先在青云观休息一晚,等明天我再送你们回去。”

陆染,“好。”

贺连寻,“对不住。”

陆染,“为什么突然道歉?”

“圣旨已经下了,孙渐一家被革职流放。那两人是受孙家指使才绑了你们,他们想报复我,却拿你们开刀。”

贺连寻道:“所以,你和橙露是受了我的牵连,对不住。”

陆染搞清楚原委,摸着下巴,“嗯,是被你们哥俩害惨了。”

意识到陆染指的是他和贺文泰,贺连寻沉默片刻,继而道:“如果你不愿意再陪我去见陈扬辅,可以同白兰一样告诉我,我不会再强迫你。”

陆染,“不利用我和家里唱反调了?”

“嗯。”

陆染,“其实你找到我,本就不是因为与家里作对,最主要的是我让你想起了夏三小姐,对吗?你想帮我一把,弥补你没有救回她的遗憾。”

陆染与夏三,一样的想依靠男人解决问题,一样的被抛弃,一样的结局凄凉。

只不过夏三更无私,她是为救爱人的牺牲。而陆染的原身则是有为自己打算的成分。

贺连寻惊讶于陆染能够洞悉自己的想法,他垂眸道:“是,也不是。”

“是什么,不是什么?”

“你是与夏三是有些相似,但这点并不会促使我去找到你。是那日在听莺阁,恰巧听到了你与傅公子的对话,看到了你在绝境下的通透,我想知道如果给你点希望,你是不是就能熬过去。”

陆染,“那你现在觉得呢?”

“你过得挺好。我相信即使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好。”

贺连寻下意识地扬起了嘴角,但很快又被一种看不懂的情绪所取代,“所以既然知道你能过得好,就不想你再因为我的牵连,过得不好。”

陆染思索了一会,点头道:“那既然这样……咱们就一拍两散吧。”

即便是自己的提议,但得到陆染这么洒脱的答复,贺连寻的眸色还是暗了几分,“好。”

“那你之前承诺我的,会帮我赎身,现在还算数吗?

贺连寻,“算数。”

“你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可能还需要些时日。不过你放心,答应过你的我会尽快兑现。”

“你还没存够钱呀?”

陆染故意装作不满道:“那不行,我怕你日子拖的太久,毕竟你花钱大手大脚。咱们还是等到你攒够钱的那天再散吧,我监督着你存钱。”

贺连寻,“你不怕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

“与这个相比,我更怕得不到自由。毕竟眼下除了你,我也没有什么富贵之人好依靠。”

贺连寻闻言,突然摸了摸鼻子,“对不住。”

陆染,“你怎么又道歉,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这次的对不住,说的是花灯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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