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可以明天就去吗？”
佟诺怕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所以她想马上去。
重要的不是看雪，是陪她看雪的人。
“可以。”
怕佟诺不信，柯檀烟立马去拿手机准备刷机票，有合适的时间就马上买。
只是她刚打开手机就被佟诺按住：“算了，我们明年再去，快开学了，等明年吧。”
“好，都听你的。”
佟诺就这样趴在了柯檀烟怀里，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谁都没再说话，都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佟诺不停地转着无名指处的戒指，思考着到底要不要送出那个被她藏住的新年礼物。
她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佟诺不知道，她觉得算，可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算了，礼物放那也是落灰还不如送了。
佟诺想好后就从柯檀烟怀里爬起来，起身从柯檀烟身上越过，去拉最下面那格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长盒子。
佟诺终于把它拿了出来，又朝柯檀烟推了推示意她打开。
还是上一世那条项链，只是被改得更精细了些，戒指上多了烟花的元素，和她上辈子纹在手上的很像。
“不给我戴上吗？”
“嗯？”佟诺被柯檀烟的主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噢……戴。”
佟诺应了声就拿起那条项链要给柯檀烟戴上。
不知道是柯檀烟故意的还是她太矮了，她有些看不见卡扣在哪，佟诺只好微微踮起膝盖，侧着身，整个人的支点就靠膝盖那点力。
等她刚为柯檀烟戴好那条项链，腰上一个向上向前的力让她重心不稳直直朝柯檀烟倒去，跌坐在柯檀烟怀中。
柯檀烟借机揽着她的腰，轻笑了一下。
她就知道，刚刚柯檀烟就是故意的，故意坐得很端正让她够不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柯檀烟是有这么多小心机的人呢？
想到上一世送出项链的时候，还是她主动找了借口为柯檀烟戴上又趁机黏一会儿对方，这一世完全相反了。换成柯檀烟逗她，主动黏她。
这个转变太快，柯檀烟倒是很快就适应并且得心应手，反倒是她有些不自在。
“姐姐，你变坏了。”
“那是太喜欢你。”
柯檀烟就是那种，在确认互相喜欢之前都会小心翼翼的，一旦接收到肯定的信息，她就会变成一个超主动的人。
这个巨大的反差常常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她就是这样。
佟诺被柯檀烟这句直白的回答搞得害羞了，她推了一把柯檀烟，说着：“我要起来！”
“就这样，让我搂会儿。”
“不要。”
“要的。”
“……”
行吧，搂着就搂着吧反正累的不是她。佟诺还是退了一步。
“姐姐。”佟诺叫了一声柯檀烟，“我们现在算什么？”
“你说呢，都听你的，嗯？”
佟诺不确定地说出了三个字：“女朋友？”
“女朋友，亲一个。”
“？”
柯檀烟飞快地亲了一口佟诺的脸又退了回来，看着佟诺没反应过来的疑惑脸又笑了。
逗佟诺真的太好玩了。她真的太乖了，让人忍不住的想欺负她。
“姐姐！”
“诶～好好好好，不逗你了。”
柯檀烟收了逗人的心思，把佟诺放了下来，她怕再不收佟诺炸毛了会哄不好的。
……
没几天，佟诺就开学了。
柯檀烟还是不放心佟诺一个人，于是早就托人替她看好了莱大附近的公寓，她准备搬过去方便去看佟诺，也好随时关注到佟诺的情况。
之前医生叮嘱她要多注意一下佟诺的生活状况，因为她可能会自我伪装，给你展现一副很好的样子，实际上可能完全相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柯檀烟一有空就会陪着佟诺去悱阔复诊，而这几个月以来佟诺的状态看起来由内而外的在变好。
可柯檀烟还是不敢松懈，尤其是在佟诺自己说很好的时候柯檀烟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怕一信，一掉以轻心佟诺再出事那该怎么办。
佟诺挺头疼关于她身体健康这块的信任问题，因为她是真的“挺好的”，但柯檀烟还是紧张着。
佟诺无奈地想着：唉，慢慢来吧，她以后用行动给柯檀烟安全感，让她慢慢放下心，别在这件事情上过度紧绷。
清明节那天，柯檀烟第一次跟着佟诺去了佟父佟母的墓前，她还带了一束黄白菊花。
佟诺在墓前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她今天带柯檀烟来就是想告诉爸妈自己找到了喜欢的人以及现在她过得很好不要担心她。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糯糯的。”
最后两人一起鞠了躬，柯檀烟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墓园。
好久没回梧则，这的变化好快。
她们沿着从前熟悉的街道走着，发现好多店面都换了一遍，就连柯檀烟之前盘出去的那家电玩城那，如今早已发展成了一个商圈，大大小小的店铺填满了那里，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样子。
“啊，姐姐，梧则变得好陌生，都没有我们的痕迹了……”
“毕竟这么多年了，变样了很正常。”柯檀烟继续说着，“但我们没变啊。”
两人往回走，在路过巷口的时候听见了惊呼声，佟诺的脚步一顿，她下意识拉了拉柯檀烟的衣袖。
“姐姐，里面好像有人在打架？”
巷子里又传来一阵清晰的呼救声，佟诺心里一着急拉着柯檀烟就往里面走。
果然，是五六个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学生，有男有女，在欺负一个矮小的低年级同学。
他们推搡着那个同学，把她逼退跌坐在墙角，有个人甚至还想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继续打骂。
“喂，你们这群小屁孩干什么呢！”
那群人里带头的的那个被佟诺一喊，刚要揪人衣领的手愣住，收回来转身看着巷口走来的佟诺和柯檀烟。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害怕，他们这么多人倒不是怕佟诺，而是怕她身后站着的柯檀烟。
因为他们都从柯檀烟的眼里看到了警告，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不是善茬，所以佟诺她们没来多久，那群人就被吓跑了。
有个人还不死心想看看佟诺她们究竟想做什么，冷不丁对上了柯檀烟盯着她的目光，那双凌厉的眸子里充满了冷漠和杀气，那人抖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跑了。
而佟诺早就去墙角拉起那个被欺凌的同学，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又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次她们来得及时，以至于这个人身上还没有遭到实质性的身体伤害。
“姐姐，谢谢你们。”
“他们？”
不等佟诺措好词询问，那人自己就解释了前因后果：“因为我撞见他们欺负其他同学，我帮了她们，又告诉了老师，他们被罚然后后面不知道从哪知道是我向举报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向你动手？”
那个人摇了摇头，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告诉你家长或者老师了吗？”
那个人再次摇了摇头。
“没有，院长妈妈病了在医院，我不想让她担心我……老师，她，她管不了校外的。”
“那你……”
“没事，我不反抗只是想收集他们霸凌的证据，到时候报警立案，才能彻底制止……我的好朋友小茹……”她哭了，提起这个名字像是勾起了痛苦的回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那个霸凌者头目，仗着自己家有一个在梧则当官的父亲，无法无天的，因为总有人替他处理掉这些麻烦。
而那个小茹就是被霸凌的其中一个，她被折磨得抑郁最后跳楼自杀了。
佟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帮这个人，因为校园霸凌是她最痛恨的，这种行为没有被制止，只要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受害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从前柯檀烟救了她，现在她也想帮其他人。
佟诺求助的望向身旁的柯檀烟。
“唉，交给我吧，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嗯嗯。”佟诺又凑到柯檀烟耳边单独夸着，“姐姐，最好。我最讨厌这种霸凌的人了，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他们！”
没多久，柯檀烟就那个人现有的证据替她报了警，警察很快立了案，而柯檀烟又联系了一个这方面的律师专门处理这起恶劣的校园霸凌事件。
这件事情最好的切入点就是从霸凌者头目的那个爹入手，自己的孩子在外出言不逊无法无天，这个事情要是爆出来一定会影响他的仕途。
而现在要想得到最大的支持，那就是利用舆论的力量，扩大传播范围，有了热度就有了解决的速度。
时隔一个月，这个事情借着舆论的发酵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终于尘埃落定，那些霸凌者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那个所谓的“一手遮天”的官员也被革了职。
……
五一假期，佟诺再次去了柯檀烟公司等她下班一起回家。
那天中午，那些姐姐们见到佟诺可高兴了，拉着她聊了好久。
最后还是小西神神秘秘地朝她招招手，也示意其他人都靠近一点：“你们有没有观察到，柯姐最近两个月的心情都不错，天天上班都笑脸相迎，哪怕你这策划案写的有问题，数据处理不到位……柯姐都不骂人了。”
外号“红娘”小邓摸着下巴看了一眼佟诺深思着，她敏锐的嗅觉告诉她，这事应该和佟诺有关，具体是什么她还没想明白，等她再想想。
小西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着：“诶，我还发现了，柯姐她开始留长发了！我记得柯姐留过最长的可能就是到脖子……嗯，不过也可能就是单纯想换发型吧。长发的柯姐好像更温柔了！”
“红娘”小邓好像看破了一切，她无意间用余光瞄着佟诺的表情变化，把对方刚刚那个笑纳入眼底，这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从她入职以来这么多年，柯姐从来没留过长发，之前有一次她还无意间问过柯姐，对方说留不住、麻烦，现在又留得住不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