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后，谁都没再提那件事。
她们是什么关系，两人也心照不宣。
没两天佟诺就开学回了学校。
两人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在外人看来这一切没有什么不同，那些细微的变化也只有她们自己明白。
这一次国庆佟诺如愿回了家，柯檀烟的三天假期也都贡献给了她。
佟诺心疼柯檀烟上班很累，把一开始计划的爬山pass了，改为两人窝在家里，一起看电视，做饭，聊天……
柯檀烟上班之后，佟诺就在家做好饭等着她回家。如果时间还早，两人还会一起去散散步。
哪怕柯檀烟很晚回来，佟诺也会为她留盏灯，窝在沙发上等她回家。
然而这样美好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
国庆之后，佟诺的课业也繁忙起来，再加上她和室友又一起进了一个项目，这样回家的时间也大大减少。可她的电话却一次也没落下。
那天，项目完成后小组的人组织了一次团建。
佟诺同柳小桠坐在一起，闲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起了全洱。
“桠桠，你和全全最近怎么这么冲？我有点好奇你和全全是怎么撕了这么多年还不停战？”
“她一天就活泼好动，爱闹着玩，这不得陪她吗？”
“这样吗？”
“不这样，她可能不适应。我们可能只能这样闹着才感觉在彼此身边……复杂吧，有点说不清我和她……”
“你们？”佟诺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不是。唉，一言难尽啊……多希望可以和你们一样，平稳幸福。”
“！”佟诺听到这话差点没“噌”一下站起来。
“姐，稳住，稳住。”
“不是我们什么幸福？”
“和你们接触得多了，就感觉你和你姐姐的关系挺微妙？小情侣似的家人。”
“为什么这么说？”佟诺暗喜着却又好奇原因，便悄悄问着。
柳小桠招了招手，示意佟诺靠近一点，于是她挪了挪椅子，靠近了柳小桠。
“同类的直觉。更何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自己看不清罢了。”
“没想到啊桠桠。”佟诺对着她比了个赞，“那你和全全她？”
“她不知道……也许无法接受吧。”柳小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
佟诺直觉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还是一些不好的事情，于是她不再追问。
“诶呀，没关系嘛，现在你俩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还一直在对方身边呢。”佟诺话音一转，拉开了话题，“对了，下周我们一起去爬山怎么样？国庆的时候，全全不是在说吗？”
“嗯。”
“那我在群里问问万万。”
佟诺得到万璇答复后就开始安排起了下周的爬山行程。
结果等到周四时，万璇家里出了点事情，她请了假回家，周末的爬山可能参与不了了。
周五晚上，三人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天爬山要用的东西，躺在床上休息了。
戏剧的事情发生了。
事情起因是全洱非要在床上挑衅柳小桠，俩人隔着床帘在推搡，谁也不让谁。
当然这在佟诺看来完全是全洱一个人在打闹。
全洱给了柳小桠一拳重击，为了躲避她三两下从楼梯上跳下来，结果踩空失衡右脚被狠狠压在下面。
躺在对床的佟诺都能听到她脚摔下去之后的那一声“咔嚓”。
全洱尝试爬起来，但一动，脚踝处就疼：“啊！小丫，小丫！”
佟诺和柳小桠都被她吓了一跳。柳小桠三两下就爬下床察看全洱脚部的情况。佟诺也在一旁关心着。
“疼疼疼疼，我动不了。”
见状，柳小桠也不敢轻易处理，她在不动到全洱右脚的情况下抱起了她。
“咚咚，你帮我开一下门。你先休息，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照全洱刚刚的情况来看，周六的爬山多半去不了，而柳小桠必定会留下来照顾对方。
她说去爬山不过是当时转移话题再加上全洱想去，提了很多次。这次只好作罢。
柯檀烟在晚饭后就给她发了信息，说是公司紧急出差飞柟边，有点忙，加上可能有时差不能及时看信息。
柯檀烟出差的收尾阶段很顺利，没一周她就顺利回了莱芜。
晚上庆功宴之前，她的胃部就有些轻微不适，再加上喝了一轮酒，胃部的疼痛更明显了。
她强忍着，撑到了饭局散。随后在便利店买了瓶水，在车上翻出胃药，吃完之后叫了个代驾，因为她实在有些疼，开不了车。
之后一段时间，柯檀烟时不时会胃疼，胃口也不怎么好，她只以为是工作压力大，加上佟诺最近忙也没有时刻监督她的饮食，饮食上确实不太规律。
再之后就到了11月25这天——约定好的佟诺的生日。
那天，柯檀烟早早去了她学校等她下课，接她回家过生日。
那一天柯檀烟没带佟诺回到往常的家，而是开车带她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她们一前一后进了屋，里面是一片漆黑。
佟诺尝试着打开屋子里的灯，试了几次灯毫无反应。她的心里有点害怕，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伸手想抓前面柯檀烟的衣服，但什么也没抓到。
“姐……姐～姐，你在哪？怎么这么黑，我好怕……”
她本想拿出手机照一下亮，谁知道一摸口袋没有！可能是刚才下车忘在车上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不动还是往前走去找柯檀烟。
最后她还是缓慢摸索着前进，不知道是触碰到了什么，整个大厅亮起了暖黄色的小灯。
这突然出现的光亮把她吓得捂住了眼睛，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就在她吓得要叫出声的下一秒，柯檀烟终于出声了。
她端着手里插着蜡烛的蛋糕，唱着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糯糯。”
佟诺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这才慢慢放下捂住双眼的手。
望着大厅布置好的一片场景，玄关到柯檀烟站着的这条路被她喜欢的花簇拥着，她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大堆照片，旁边堆满了气球，还有几个是“19”和她名字的金属气球，而柯檀烟站在小灯照亮的地方，端着蛋糕唱着生日歌，温柔的望着她笑，一步一步走向她。
一时间，佟诺不知道自己眼里的泪是被刚刚吓出来的还是现在被感动的。
“别哭，糯糯，过生日要开心的。”柯檀烟左手端着蛋糕，右手替佟诺擦了擦眼泪，柔声哄着她。
“许个愿望吹蜡烛吧，小朋友。”
佟诺闭上了眼睛，微低着头靠在自己双握的手上，许下了十九岁的生日愿望。这也是她长大后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过生日。
“糯糯许了什么愿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姐姐。”
“那我想的是，看看能不能帮我们糯糯实现生日愿望。”
佟诺盯了她几秒钟，脑子里一个坏念头蹦出来。
“嗯，我的生日愿望就是想要姐姐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
“是什么以后再告诉姐姐。”
“好。”
“姐姐都不问问我，是什么，就答应了？”
“你说的我都会答应，谁忍心拒绝你啊。”
“那，我们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柯檀烟在认真切蛋糕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遭到佟诺的“突然袭击”。
一抹奶油“啪”的一下糊上了她的脸。
在柯檀烟懵掉的瞬间，佟诺又给另外一边脸补了一下，瞧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哈哈笑着跑远，嘴里还大放厥词：“哈哈哈哈哈，姐姐你今天就要死在我奶油战士的手里！”
反应过来的柯檀烟也不甘示弱，三两下追上了逃跑的佟诺，单手把她挟到了蛋糕前，一手摁住挣扎的佟诺。
“糯糯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呢？”
佟诺欲哭无泪，刚刚她就是稍微皮了一下，没想到会被抓回来。
“呜呜呜呜，姐姐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
“糯糯早就成年了，可不是小孩子了。”
“可姐姐不还叫我小朋友了吗？我……”佟诺没说完，她一看柯檀烟的眼神心里一虚，“我，我自己来......”
佟诺迫于无奈给自己糊上了奶油，眼见柯檀烟松开她刚要站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她拿脸一下子撞上柯檀烟。
刚起身的柯檀烟还没站稳，被这么一撞整个人重心不稳连带着佟诺一起往身后的沙发上倒去。
倒下去那瞬间，柯檀烟下意识护好胸前佟诺的脑袋。
刚还在玩闹的佟诺觉得世界都安静了。鼻间是对方身上的幽幽清香还混杂着蛋糕的甜味。
在那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然而心动不过三秒，第四秒她拿脸在柯檀烟胸前胡乱蹭了几下，把大部分奶油都蹭在了柯檀烟的衬衫上。
黑色的衬衫沾染着奶油，这黑白对比异常明显。
被占了便宜的柯檀烟只是自己笑了笑，被佟诺这幼稚的行为可爱到了。
“看吧，我就说姐姐今天要死在我奶油战士的手上！”
刚说完，她就几步飞走，生怕柯檀烟反应过来起来抓她回来“伏法”。
可没跑几步她又自己回去了，乖巧的端着蛋糕，拿了勺子挖了一小块，献殷勤地递到柯檀烟嘴边。
柯檀烟没有犹豫的吃掉了那块蛋糕，谁知下一秒佟诺高兴地说着：“好了，姐姐你看，你都吃了我喂的蛋糕了，我们就和解了！咱不玩奶油了，多浪费，还是好好吃蛋糕吧！”
柯檀烟摇摇头，不跟她一般计较，谁让这幼稚的小鬼是她家的？
“好好好。”
玩闹一番后，柯檀烟送出了属于佟诺的生日礼物——这套房。
“年前那会儿就看好了，装修也是抽时间来盯，简约了一点，我想的是剩下的内置就按糯糯的喜好来添。”
“不是，姐姐，怎么这么突然？就……”
看着佟诺递回房产证，柯檀烟又把它放好在她怀里说着：“名字都写的你的，改不了。收着吧糯糯，就算没有我，你也有一个属于你的家。”
“呸呸呸，什么没有你，不吉利的话咱不兴说。我们会一直陪在对方身边的。”
“好好。”
佟诺表达不出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她被柯檀烟极为珍视。给她买房，让她有“家”，这个生日礼物真的太贵重。
她紧紧抱住了柯檀烟，脑袋枕在柯檀烟的颈侧，轻蹭着，说着自己的开心和幸运。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柯檀烟压在沙发上亲得喘不上气。
暧昧的气氛蔓延着整个空间。
佟诺被亲得眼里泛起生理泪水，柯檀烟望着那勾人的眼神，没忍住亲得更狠了一点，直到佟诺哼着推搡着，这才放过了她。
在柯檀烟要抽身时，佟诺却拉住了她的手，颤着音喘着叫着她：“好难受啊，姐姐……”
接下来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佟诺躺在沙发上被迫承受着这些来势汹汹的炽热，她的眼神渐渐迷离，耳边只剩两人的喘息，而这一切是虚幻还是现实她早已分不清……
也许那个夜才是让她最难忘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