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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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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身量高大,一刀封吼,由此判断凶手身量应该与死者相同或高大一些。

仵作一手记录,羊皮卷上记录着严宋的死因。

我坐在后方,有些心不在焉。

“大人在想什么?”

沈浪与我一同去的停尸间,对方在认真分析细节,而我却目光放空,低垂着眉眼,做思考状。

沈浪怕官大一级压死人,又给了我台阶下,

“大人可是在思考案子。”

“我在想欢喜阁的卿卿姑娘。”

沈浪一噎,他不知该说什么,前日一早,马少卿就将严宋的案子收回来,本来是由黄沙狱在办,如今又归了大理寺。

其实这种案件也本该由大理寺查办,可不知怎么的,上面的意思说要移送到黄沙狱。

听说是一品的大官,吓煞人也。

上面的事大人没管,沈浪也不管,没人嫌命长。

“你说一介草莽,口袋里没几两银子,去得起欢喜阁这种青楼场所吗?”

沈浪哑然,转念一想,大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推动案件的事了。

“这下属不知,但听人说那一晚上要花十个银两。”

我握着毛笔,一个用力咔嚓一声将其折断,

“那就怪了,我……该怎么说呢,这个案子我发现了很重要的一个进展,我要出去一趟。”

沈浪不明所以啊了一声便低下头,任我走了。

外面又下起了雨,天气转暖,这丝丝细雨没有驱走热气,我打着伞,迎面看见了梁山伯,他未曾打伞,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流下,我突然便走不动了,脚下像扎了根。

突然我扔掉伞,不顾一切向他奔来,我反悔了,

“不要打赌了好不好?”

梁山伯目光微变,他没有与任何人打过赌,他本人全不知晓。

——不是说好了一起探案吗?小骗子。

他脑中突然显现出这样一段话,他明白了,这是在另一个“梁山伯”取得身体控制权下与他心心念念之人许下的承诺。

而他的头,疼得快裂开了。

有时候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明明清醒着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与他虽是一体,却是天生的死敌。

“好,我同他说。”

他堪堪扶住墙壁,整个人瘦弱不堪。

我长得没他高大,只能将胳膊按他肩上,他却将胳膊拉下来,打开伞,径直往前走,

“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不要混淆了,他会发脾气的。”

我丝毫不挂在心上,提起官袍,踩着水花向他跑去,

“不要同他说,我找过你。”

“嗯。”

他已经知道了。

*

黄沙狱内

“你说这件案子在模仿我以前破的案件,那山伯我问你,以前的案件是怎么破的。”

梁山伯叹口气,

“文才,我不能吿诉你,你不能参于进去。你可以像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肆意风流。”

我深吸一口气,

“那你呢?”

“我有我的打算。”

巧了,她也有。

“山伯,做案的一定是个长的高大的人吗?我是说如果。这屋里并没比他高大的脚印,还有,他邻居也说没发现案发当天高个的人来找他。”

梁山伯目光微凝,果然不论过了多久,他判案的本领依然在,哪怕记不住那些律法。

“是,说下去。”

“我怀疑是个小个子的人,杀了他。”

“谁?”

“他的邻居,他个子不高,这是我们一直未考虑他的原因。可我们看到了,房梁上有个短绳。”

梁山伯叹口气,果然他阻止不了他想做什么,只能娓娓道来,

“是,他在房梁上挂了个绳,捆住自己腿脚,当严宋入门那刻,从房梁上跳下去,倒挂金钩,一手结束了严宋的性命。”

可文才想过没有,这种案件和他多年前破的案件一模一样,如今升职的升职,掉离的掉离,所以才没有人发现。

一旦结案,那不勉有人会以为这案件是由他一手主导,文才便是幕后黑手。

既然做好了局,便不能由文才逃离。

他在救他。

可他另一个人格硬是要把文才拉入这趟混水中。

他们共用一个身体,但梁山伯并不了解另一个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有一次他在满是碎玉金杯的青楼中醒来,他趴在桌上,直起身时感觉全身的筋脉都在痛,而脑子是宿醉后的疼痛,他不知道另一个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看到同样倒在他脚边的青楼女子时他的怒气达到了极点。

他用食指揉了一下眼角,离开了这灯红酒绿之地。

外面有侍卫在等着他,他心如磐石,

“处理掉。”

“大人,昨日您让小的给您传一句话。”

梁山伯哑然,随即满怀兴趣地喔了一声,

“大人,您听好……”

他说——虚伪

“那下次你也帮我传句话。”

诗写得不错,目光差了点。

他知道他在那晚上写了一晚上诗,狂饮不断,可为什么呢?

“山伯,我立刻便去邻居家看看。”

梁山伯拉住我,手握住了我的胳膊,面露难色,

“不用了,他死了,真的有人在做局害你,来人!”

我来不及震惊,便有一队侍卫将我团团围住,沈浪出门一看便被这景象吓到,他木呆呆望向梁山伯,

“大人,这……”

梁山伯叹口气,手握住袖子,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相信我,我会尽快将他救出来。”

我不明所以,为官多载,我不说勤勤恳恳,但也无功无过。哪怕是失忆这几天,也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一件事。

如今他们要来捉我。

“为什么?”

我手上束上铁链,扒下官服只剩一件素衣,

“为什么?”

梁山伯将我拽过来,按在怀里,

“相信我,我会救你出来。”

“为什么是你下的令?!”

“如果是别人,你会被屈打成招的。”

那我该不该信他?

一转眼,我便成了阶下囚。

数不清多少天……

水滴答滴答,我垂头坐在草垛上,一旁是脏兮兮的夜壶,这草垛不知多少人躺过,除了一股馊味,还有不少跳蚤,虱子。

我垂下头,眼中无光,失了神采,只是颓废地坐着,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鲜衣怒马,肆意风流的少年是否是我?而不是在这种环境下臆想出来,安慰自己的假象。

我从未住过如此不堪的地方,这里看不见光,只有一片死气。

初来时,我尝试和身边的人交流,却没人理我,如今,我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当牢门打时,我无动于衷,我的手上脚上铐上了铁链,未端连着墙垛,确保我的活动范围只有小小的一隅之间。

所以当洁白的靴子出现在我面前,我是麻木的。

直到我的下巴被钳住,被强迫抬起头来,

“你居然违脊了誓言,你背叛了我。”

我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中不同的神情,混身打起颤来。

他不是梁山伯,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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