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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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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馆开馆仪式选在冬至,姚星阳邀请了众多合作伙伴、好友以及媒体朋友同来出席,活动现场安排了书画茶文化展以及茶百戏、古琴演奏等一些温馨雅致的节目,来者也多着中式礼服。

原梾和丁随忙碌过后,匆匆赶往现场。馆外的停车位有限,宾客只有持出入证才能驾车上山,眼看快迟到了,入口处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路口迟迟不挪动,从车灯反射的背影中隐约能看出是两个身形差不多的男子,剃着圆短寸,驾驶位的人正在打电话。

丁随轻按了下喇叭,副驾的人探出车窗朝后望来,对刺耳的催促声显见得不悦,虽只露出小半个身子,依然能看出是常年训练之人,车灯刺得他略微眯着眼:“稍等,在打电话通知放行。”

大约1分钟后,车子开动了,丁随紧随其后,一路跟着对方到了停车场。原梾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被丁随一把拽住道:“今天你也是主角之一,把工作室logo戴上。”

原梾觉得胸针破坏了他那身衣服的酷帅形象,拒绝道:“我不想戴。”

丁随打开车顶灯,拎着衣领将人薅到跟前,气势威严不容拒绝:“我设计的logo你也敢嫌弃,活不耐烦了是吧。”

“宣传就宣传,干嘛非得戴这个,很像门童啊。”

“那也是超帅的门童,我们接下来有没有项目就看今晚了,争点气。”

“逸哥今晚不来吗?”

“小姑娘生病,他赶去医院了。”

“哦。”

胸针戴好,丁随帮他整理衣领时,近距离望着原梾清泉一样的眼睛脱口道:“你还真是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啊,留学那几年如果碰到个像你这样的,无论男女我估计早脱单了。”

原梾脑袋不自觉地后撤:“随哥,你别吓我。”

“想什么呢,你随哥我爱才,践行独身主义,走吧。”

近来不知道是工作相对顺利还是什么原因,原梾活泼许多,之前对许多事总有点不冷不热的淡然,如今好像对一切都充满期待。

“你最近是得了什么喜事吗?”

“得了很好的合作伙伴,还有这么多朋友,开心嘛。”

“确实,自从到了江介跟上学时一样了。”

两人有说有笑齐步入馆,而这一场景清清楚楚地落入对面刚停好车关闭车灯的萧行和向飞眼中……

萧行返回基地便申请了探亲假,等批下来已经入冬。

过滤海量信息,发现安全漏洞和危险之类的工作并不复杂,只是萧行的特别行动小组机动性强,任务多且杂。向飞也有几年没回家了,跟着萧行一起申请,结果假批下来他父母却旅行去了,闲极无聊便跟着萧行一道回了江介。

刚落地,萧行第一件事是联系姚星阳,知道原梾今晚也在便直奔明心馆。结果刚停好车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在车内给原梾整理衣领,他想象过无数次和原梾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想过原梾身边会出现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边境见到原梾还是孤单清冷的模样,如今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突然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两人有说有笑从车前经过,萧行记得那位陌生男子是原梾出事时赶来帮忙的丁随……

那一刻,萧行感觉有把冰锥刺入了心脏,他了解原梾,他一旦和什么人变得亲密,必是生活中常常出现的亲近之人。萧行多年来积压的思念转瞬变成了嫉恨,他怔在车内良久不言,向飞看他快哭了,安慰道:“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行启动车子要走,向飞赶忙阻止道:“卧槽,你好歹去确认一下。”

“怪不得最近不跟机器人说话了,有了新欢嘛。”

向飞气愤地解了他安全带,绕到驾驶位打开车门:“你特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让狗吃了?下车。”

“你让我缓缓。”

“缓你大爷,如果是真的挖墙脚也得挖过来。”

萧行自言自语道:“丁随是他爷爷部下,这么多年是有可能走进他心里的。”

向飞把萧行从座位上拖下来:“你他妈这叫近乡情怯,走,亲自去确认。”

部队生活枯燥,萧行和原梾的故事,向飞从陆昂口中听过多次。萧行每每执行任务结束,会掩不住兴奋地查看原梾和小木头机器人的对话,他还将海量的心里话输入数据库,这也是小木头机器人越来越像萧行的原因,有时他碰到原梾刚好在线,就以机器人的身份聊几句,知道原梾也在想他,心花别提开的多灿烂,于是借着机器人之口说的话也越来越放肆,直到原梾那次醉酒要恢复出厂设置,才收敛了些。

向飞还记得他第一次注意到萧行,是大家刚被招进基地学校时,一起去餐厅吃饭,萧行靠着窗一直盯着落地窗外的一颗柿子树看,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他当时觉得萧行是一个帅气忧郁的文艺青年,结果时间一长发现这货跟这两形容词字完全不沾边。

有一次萧行醉酒,向飞和陆昂非常不见外地观摩他异常珍惜的三本画册,看到柿子树上亲吻的男孩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饭堂外的那颗柿子树。萧行醉醺醺地想抢回画册,结果滚到地上,环抱着被子突然哭起来:“我他妈好想你啊。”

无人回应,萧行推开被子疑惑了好一会儿,突然凑过去亲了一下道:“你怎么变了味道?”

向飞和陆昂差点笑翻,两人打开录像机对准地上的萧行360度无死角地拍,萧行眼眸半阖,环抱着被子上上下下地摸着,一边摸一边呓语着:“嗯?后背的蝴蝶骨呢,你看你胖的。”

两人忍笑忍得辛苦,萧行脸颊蹭一蹭被子继续道:“唉,胖就胖吧。”跟着环紧被子沉沉睡了。

隔天一早,萧行看到视频后追着向飞满楼道打,非得叫他把视频粉碎性删除……

向飞曾经喜欢过萧行,尤其喜欢他身上那股即深情又流氓的劲儿,可越是深入了解越是知道自己没机会,他本就是洒脱的性子,知道没机会便不再执着,尤其深入了解萧行和原梾感情后,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更知原梾苦心。在感情方面,萧行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原梾则过于早熟,这种深刻的互补,于双方都是致命的吸引力。原梾这样克制到隐忍,向飞不相信他会移情别恋。

明心馆即便是晚上,也是极富意境的图景,建筑线条通过灯光营造出连绵之形,主体建筑的落地窗是一幅甩开的长幅画卷,夜晚有人在画中游的意境,建筑延伸处也是观景窗的尽头是一个悬空搭建的上下都是榫卯结构的开放式观景台,远远望去像是画里的人走进了现实世界……

入口处有一面LED屏幕,循环展示着明心馆白日的模样,跟夜晚截然不同的图景,白日的明心馆大美若拙,立在山间像有生命一样有了呼吸。

书画区,姚星阳正陪着几人围着一幅画聊着什么,看到萧行后让工作人员迎着客人自己飞奔过去一把抱住萧行,激动道:“卧槽,哥们,想死我了。”

“几年不见,越发人模狗样了。”

姚星阳看了眼他身侧的向飞愣了一下,随即趴到他耳边悄声道:“别跟我说这是你新男友!”

向飞斜了他一眼:“我听见了。”

萧行:“战友。”

姚星阳长舒一口气:“靠,吓死我了,原梾今天可在现场。”

“他……”萧行关心的问题还没问出口,有几人上前跟姚星阳热情打招呼,姚星阳被拉走前扔给萧行两张房卡:“我先去忙了,招待好你朋友。”

茶艺体验区在长卷轴观景窗前,三三两两的人们围坐在一起品茶闲话,原梾和丁随正观赏几位身着素衣的女子演示茶百戏,刘诚突然蹦到原梾跟前笑道:“原梾!”他想说好久不见,结果看到原梾比上学时还明亮动人气质出尘,转了话锋:“靠,你是吃了冻龄丸吗?”

刘诚成熟许多,打着小领结帅气又俏皮,还是热情活泼。

“好久不见!”

而后汪彦辰、高畅然还有孙霄跟着一起围过来,丁随见状自去逛书画展去了。

原梾:“学长变胖了。”

孙霄:“情商呢,哪有一见面说人胖的。”

刘诚:“这是事实,胖子从开始工作瘦了47斤,你现在跟他取取经。”

高畅然毫不保留地分享:“去体检一次,查个重度脂肪肝,被医生通知再不减肥就活不久,绝对有动力。”

高畅然像换了一个人,原梾差点没认出来:“果然,胖子都是潜力股!”

刘诚:“大辰,星汉怎么没来?”

汪彦辰:“出差,夏祎被派到沿海地区采访去了。”

原梾和李星汉工作后,各自忙碌很少见面,他俩有个人形传声筒李星然,两人只要想知道对方近况,李星然一清二楚。李星汉按既定路线进了规划局,他卖了清源老宅带着李星然定居江介,和夏祎虽聚少离多,感情却出奇的好。

刘诚抬头看着全新的榫卯结构屋顶,感叹道:“原梾,明心馆真漂亮。”

原梾:“我要说谢谢吗?”

刘诚:“就知道你行,上学时就看出来了。”

高畅然感叹:“当初谁也想不到茶韵会发展到如今规模。”

刘诚:“不到两年,我们的那点可怜的股份就被收走了。”

孙霄:“那会就算让你追加投资你也有心无力,现在快销品、高端茶饮等一众品牌不光国内,国外的市场也全打开了。”

刘诚:“我错过了变成富豪的机会。”

高畅然:“好怀念大家在一起的时光啊,现在很难聚在一起了。”

孙霄:“是啊,萧行什么时候退役啊,一点消息都没有。”

几人偷偷用余光看原梾,原梾情绪无波,他倒希望他们能提供点什么信息。

高畅然:“不知道,应该就这两年了吧。”

孙霄:“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喝点酒庆祝一下,走吧,晚宴快开始了。”

书画展示区,萧行和向飞正盯着明心馆的设计图看,原梾的手稿可以直接拿去影印了,只是概念图较从前少了点灵动随意变得愈发规整了。正出神,几名记者突然涌进来直奔展示区最中心位置,对着一幅画多角度疯狂拍摄,萧行好奇走过去,隔着几人的距离他一眼看到了那方熟悉的小印章,而后低头笑了。

向飞疑惑道:“刚刚还跟天塌了一样,这一会儿又怎么了?”

他真是被那一幕刺激的昏头了,原梾明明一直想着念着的是他,萧行愉悦地想。他想起有天半夜换班休息,他打开小木头机器人的后台数据,原梾恰好在线。

小木头:这个点为什么还不睡?

原梾:失眠。

小木头:那也要睡觉。

原梾:安静,我在画画。

小木头:你给我开机,然后叫我安静?

原梾:这不是你能跟人一样说说话嘛,不然好像全世界就剩我一个人了。

小木头:你在画什么?

原梾:飞天图,快画完了。

小木头:可惜我看不到。

原梾:你说,画我要不要盖章?

小木头:盖什么章?

原梾:我和萧行的章。

小木头:盖,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原梾笑道: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幅画不适合私藏,我想让别人看到,可一旦盖了章就不好让人看了。

小木头:为什么?

原梾:这是我的秘密,不跟你说。

小木头:切,你既然那么想他为什么不跟他联系?

原梾;听说现在新出的机器人特别智能,要不把你换了吧。

小木头:坏人!

……

萧行心情大好,揽着向飞肩膀道:“跟我演出戏吧,原梾这人你不刺激他,他情绪会一直收着隐而不发,要不是有两个卧底,我真以为他把我忘了。”

向飞:“你确定?”

看他兴致勃勃,萧行突觉危险:“我警告你啊收着点,我们假期就两星期,我想快点把人追回来。”

“要我说你就是矫情,直接抗屋里头干柴烈火一番什么都回来了。”

“滚蛋,老子是文明人。我有时候真的特别恨他,你知道他连句像样的情话都没对我说过么?”

“花言巧语不代表深情。”

“是这道理没错,可情到浓时情话是自然而然说出口的。”

“原来我们杀伐果决的队长喜欢听温声软语的情话呀?”

“别废话,到底帮不帮忙?”

“这是命令吗?”

“命令。”

“好咧,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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