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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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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远一脸的无辜:“是你带我来的。”

安然登时领悟到了什么叫引狼入室,他这就叫。

顿了一下,傅修远又重新问:“我可以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不可以。”安然咬牙。

他面目狰狞地跨步走到傅修远跟前,抱着手,一副大哥样地坐到凳子上,强调:“绝对不可以。”

傅修远慢条斯理地将烫好的碗筷放到安然跟前,问:“为什么?”

“怕你发现我打小就好看,会自卑。”安然梗着脖子回答。

眼见着傅修远闻言低笑了一声,耳朵也跟面前的碗筷似的,被烫一阵热。

其实是他是觉得自己小时候长得老丑了,还是小婴儿的时候被放到大盘子上,跟碟菜似的被家里人捧着;往后长大了点,不是冬菇头就是大花棉袄,充满了时代韵味。

这实在太影响他……他的光辉形象了。

傅修远显然听得出安然在嘴硬,收敛起笑意,转而认真地回应一句:“不会嫌弃的。”

“谁怕你嫌弃了!”安然虚张声势。

说着他瞄见了收银台上那一本厚实的相册,全身的寒毛瞬间竖了起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往那个方向挪了挪。

傅修远原本还没觉得那本陈旧的大本子有哪里特别,安然这一动作,他立即了悟:“你和李姨的合照册?”

“不是,”安然应得飞快,又转而命令道,“你不许动。”

傅修远非常听话,说不动就不动,乖乖看着安然飞速窜到收银台,将相册紧紧抱在怀里,样子很是警惕。

他依旧遵循着安然的指令,没有动弹,但视线一直没有从安然身上,见人挪回到位置上,嘴皮子立即启动:“真的不可以?”

“不可以,凭什么?我都还没看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太不公平了……”

安然紧紧抱着那册子,嘀咕道。

“可以看我的,只要你想,”傅修远快速道,“但现在没有,欠着?”

安然抬了抬眼皮,有眼睛依循着对方的轮廓一点点缩小,最后凝成一个幼小的形象,很是可爱精致,让他产生出与真实对照的冲动。

“我记得还有穿着骑马服的照片,我以前有一匹安达卢西亚马[1]。”

骑马!

安然的心剧烈地动摇了起来,抱着相册的手不由自主松了松,色厉内荏道:“那先说好,你不可以笑。”

“没办法不笑呀,”傅修远苦恼道,“对着你。”

安然:“……”

他撇开视线,别扭地改口道:“那就……你不可以嘲笑。”

傅修远:“好。”

把相册递出去那一刻,安然莫名闪过了一丝自个送上门的怪异感。

他明明是赶来这里制止傅修远的,怎么会发展成他亲手将自己旧照片送出去的状况?

可这时候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他手里册子已经被某人给彻底“夺”过。

除了每年和李姨的合照,里头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旧照,尤其是那些被套上各种民族衣服的写真照,以及他在不同雕塑前的合影。

漂亮的事物对于安然向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当发现他就会忍不住去琢磨,然而琢磨归琢磨,他与塑像的每一张合照,都是打卡式地配上他傻笑和再朴素不过的剪刀手,全无氛围感和构图可言。

为此,他没少感叹说“拍人者,不拍己”,他一个当摄影的,嘴上指挥得厉害,但上阵到镜头前只会木着,是很正常的。

原本安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下铺到了傅修远,他立即就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似的,怎么都无法安定下来。

尤其傅修远还看得很慢,抿着压不下去的笑意,每翻一页,都能停留好几分钟。

安然忍不住出声:“值得看那么认真吗?”

“值得,安然哥以前……拍了很多我,”傅修远的声音放得很轻,落在手中的一张张旧照片犹如价值连城的珍宝,“但我和你合照却……只有一张。”

他至今还清楚记得当初安然离开时的情景,在他脑海中回溯了很多遍,凝聚成一个全新的噩梦。

梦里,在那本就可怕的日子里,他手里还握着打算送予安然的盒子,忐忑地回到家中。

然而安然并没有像以往那般气鼓鼓地窝在沙发,也没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整个租屋空荡荡的,不见安然的踪迹。

难以忽视的不安感瞬间充斥了当时的谢远,他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甚至没想起来翻通讯录,就直接将那烂熟于心的号码给输了进去。

一声“嘟”响,不仅是谢远耳边的,屋里还有另一道乐声响起。

房间里,放着安然没带走的手机。

他们的密码向来是共通的,所以他能毫无障碍地解锁,也能毫无障碍地看见,安然把所有的联系人和聊天记录都给清空了。

只剩下相册里,那些他配合着拍摄的照片。

每一张的角度与光影都搭配得很是用心,能从中窥探到拍摄者的爱意,却每一张都无法找寻到拍摄者的身影。

他和安然唯一的合照,只有安然发在社交平台上那张自拍式的吝啬介绍。

以往的噩梦虽然可怕,但至少只要傅修远醒来,不会再度看见父亲和舅舅那可憎的嘴脸。

可关于安然的这个……每当他醒来,都会发现,整个房间里确实仅有他一人,安然也确实如梦境中显现那般,不见所踪。

那样的感觉太过恐怖,傅修远现下想起来,都会由衷地感到心悸。

“……想起来了,我那会想着国外的电话卡也没用了,就没把手机带走。”

只拎着插了国内卡的备用机离开。

安然撑着脑袋没去看傅修远,而是把视线胡乱扫到别处:“真后悔呢,带走了还能拿去卖二手,能值个好几百吧。”

“……会后悔吗?”傅修远颤声问。

“嗯。”安然笑了下,应道,“后悔着呢”

只是后悔的并非是当初的决然离开,事实上,那时的情况也不容许他去后悔。

无论是父亲的工厂,还是那一场他不愿回想起的意外,桩桩件件都迫在眉睫,他无法继续没心没肺地流浪在外。

安然唯一后悔的是,他为什么没能把话再说得清楚一点。

无数次想,或许他们当时只是情绪都有些不太对劲,或许……他们不必走到那个地步。

可再如何假设,当时的他要奔波的事情太多,甚至还买不起去巴黎的机票,不敢擅自请太久的假,也不清楚……谢远对于他的离开,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他们已经说了分手了,还是他提出来的。

万一扑了个空呢?安然赌不起,也不敢去赌,只能将这份悔意彻底封存起来。

和他拍下的谢远一起。

同一年,安然不得不变卖他的宝贝相机。

二手网站的买家见他着急,非得要他包上储存卡,安然只能去将储存卡的内容,通通转到备用机里。

他也尝试过清理这个相册,手指在删除键上一点,试图将对方的痕迹彻底从他的记忆卡里抹除。

可点完,又会仓皇地翻开了垃圾箱,将照片全都恢复了过来。

他觉得,就算是要挣脱过去,那也是得一步步来的。

但这一步,走得比他想象中要漫长许多。

长到他现在都没能完成,也似乎……无法去完成了。

李姨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傅修远才恋恋不舍地把相册还给安然。

她脸上一乐呵:“原来是过来亲自给人看的呀。”

安然眉头一跳,面对着李姨又硬气不起来,只能弱声反驳道:“才不是……”

他将相册交还给李姨,顺道起身推着人,一边把人带着回内厨去,一边絮絮叨叨着交代说以后不要将相册放那么显眼的地方。

别人发不发现得了倒是其次,主要是安然自己容易露馅。

费了好多口舌,安然才按下了李姨的八卦心思,带着一身清净,回到位置上,享受美食。

本就是从小到大都吃不腻的味道,这一顿下来,他自然是满足的。

见人放下筷子,一副餍足样,傅修远试探着开口问:“安然哥晚上有事吗?”

安然:“干嘛?”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听到这话,安然才迷瞪瞪地想起来,放假第一天他回了一趟家,忙活了好些事,所以他今天大睡特睡了一整个白天,直到现在还没彻底醒神,也没太注意日期,只记得还放着假。

他怔怔道:“我没有倒数的习惯。”

更准确说他全家都没有,一整个家子都属于比较传统类型,从来都只庆祝农历年,以往元旦顶多就是做一顿好吃的,互相说句“新年快乐”就差不多得了。

而这几年,安然每到年末不是加班,就是要听傅立辉的差遣,替他和阮棠安排跨年活动,压根抽不出空来,孙女士和安笙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打搅他。

“我知道,”傅修远应道,“可以养。”

以前没倒数的习惯,那就以后养呗。

安然听着傅修远的话,才倏忽想起他以前和对方说过这么一句。

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将手机里的时间调好,说他们先按照国内的时间练习着倒数,然后晚上再跟着大伙一起庆祝。

明明是如此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事,但当时的谢远还是义无反顾地陪着安然一起疯了。

结果到最后,他们只就着国内的时间,面对面蹲一块实验性倒数了一遍。

等真到了晚上,或许是因为点开的电影太过无聊,安然却抱着被子,挨在谢远边上睡着了。

也是那个时候,傅修远第一次偷亲了安然。

吻落在耳尖上时伴随着细碎的痒意,屋外响起零点的钟声,以及街道各处的欢呼。

本来已醒来的人却只能合着眼放平呼吸,假装还长久地沉浸在甜梦中,放任他养的大学生肆意妄为。

“……那行吧,反正我无聊,你想去哪里?”

应对着傅修远的邀约,安然状似随意道。

作者有话要说:去做小情侣该做的事情吧!

本来应该前天发这章更应景的,可惜进度没卡上(躺)

[1]安达卢西亚马,西班牙马的后裔,也叫“纯种西班牙马”,具备骄傲与勇敢的特性,以及驯良和易与人亲近的气质,因此该马不仅是西班牙小孩最常骑乘的马,也适用于表演和游行,能够同时展现爆发力与翩翩风度,相貌非常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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