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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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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只落下这么一句话,往后就彻底没声了,无论傅修远怎么追问都再没有回应。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睡着了,因为将声音放到最大,还是能在那被电流混合过的声响中,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

傅修远并没有刻意去查看过安然的住址,只记得安然说过,他和汤飞文是邻居。

脑中全是语音电话里的那句虚弱的“好难受”,也抽不出心思去想太多,他已经插上了车钥匙,一路赶往了昨天才去过一趟汤飞文的花店。

至于怎么跟傅老爷子交代,那是傅立辉该去发愁的事,他本来就没有明确答应。

然而不巧的是,今天汤老板早早就收了工,傅修远来到遇雪花艺时,那大门完全是紧闭的,往门缝处探看,里边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安然哥,我去到你朋友的店。”他转身往四周张望了一转,光是对面就有五六座老旧的居民楼。这个“邻居”的范围实在有点太宽泛了。

“可以告诉我地址吗?”

可惜,通话对面的人睡得太沉,对他的提问压根给不出回应。

傅修远抿起唇,开始比较起,到底是一栋栋楼去找,还是现在回公司开电脑查员工档案更具效率。

正准备离开,就看见一个外卖跑腿骑着车停在其中一栋前,从后车厢里拿出一袋药,拿着单子在比对地址。

莫名地,傅修远觉得此时跟上去碰运气似乎最有效率。

在应对安然的事时,他总觉得自己运气,总会很好,好到令人难以置信。

比如说当年在咖啡店里,傅修远在邻座背对着安然,听着他们提起想抽空去当地的酒吧玩一玩,想着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总需要人为地去创造一些的家族教诲,他特地去认识了与他们房东是好友的酒吧老板,也特地透露了他想要兼职机会的意愿……最后正巧地以那样一种方式,被安然搭讪。

也比如现在,看着那跑腿将那袋子药搁到其中一户租房的门口,等着那跑腿按了两下门铃后就急忙离开赶下一个单子,而后才上前去,一下就发现,这屋子的房门并没有锁紧。

从门缝处一探望,尚且不用走进去,就可以看见他上周送予安然的那朵绒花被好好地插在玄关的花瓶上,仅此一朵孤立着,尤为醒目。

“打扰了,”傅修远喊了声,而后才将药袋子拿起,小心地将租屋的门推开些许。

探头往门里探进去,最先入目的就是一座拱起来的被窝山。

甚至没给自己留太多呼吸的口子,就这么一层薄被,一层棉胎地叠了两层,只留了一撮头发在外头冷冰冰地冻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傅修远走近了几步:“安然哥?”

有别于手机喇叭里传出微弱呼喊,这一声离得太近,被窝山里头裹着的人总算动了动,闷闷地发出了一句:“嗯?”

声响很是轻微,带着沙哑意,但傅修远还是能借助这么一声,来辨别出被窝里的人。

他将药袋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来到安然床边,蹲下身,温声低语道:“不要把自己给闷着,会更难受的。”

被窝山里头的人很是听话,原本还握在掌心的手机彻底落进了被窝深处,当真就自个将被子掀开了些许,试探着探出了一个额头尖来。

似乎是意识到外边的世界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寒冷,才又放心地把眼睛和鼻子也给露了出来。

他应当还没彻底醒过来,迷蒙地半睁着眼,头偏了偏去看来人,定了好一会,才糯声说了句:“难受好久了。”

或许是因为他此时整张脸都被捂得通红,眼侧和鼻翼还挂着泪痕,稍微一说话就能吐出浑浊的热意来,人看起来糟糕极了,所以他的这一声落在傅修远耳中,仿佛是在埋怨说:怎么来得这么晚。

“抱歉。”傅修远自然地落下了一句,而后指尖动了动,最后还抬起手,往安然的额头探去。

才从外边进来,傅修远身上虽然足够暖和,但手却像是浸过雪水一样,冷冰冰的,一下就把安然冻得人直接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见安然这个反应,傅修远连忙把手给撤了开来:“抱歉。”

然而就在此时,本来已经缩进去的脑袋又重新冒了出来,还附带了一只暖烘烘的手,在半空中无力地招了招,一副愿者上钩的模样,等着某条大鱼咬饵。

“怎么了?”傅修远果不其然顺应着上前倾,本就半抬着的手一下就被捞住。

安然将辛苦擒获而来的战利品双手抱住,非常自然地将其贴到自己的脸侧,尝试着以此来抵消自己久不退散的高热。

他对傅修远抱有的所有感觉都是温润的。

往常的所有相遇和顾虑都会被这种温润感所打破,让他下意识想再靠近一点,用身躯去感悟以及相互传递彼此的温度,去尽情地感受那肢体上的冰凉感给他带来的舒爽。

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舒服了,让安然几乎要为此而痴迷。

倒是傅修远,被安然这样的动作给惊得全身一僵,嘴上张合了好几下,愣是再也无法发出点声音来。

掌心处滚烫得吓人,依循着指尖的触感,可以尽情去勾勒安然脸部的轮廓。这是他在梦中才敢尝试的事。心跳因为这样的接触而鼓动得厉害,甚至能称得上是失常,可偏偏完全舍不得将手抽回来。

他并非头一次见安然生病,以前他们在国外同居的时候,安然也发过一次高烧。那边的医院不好预约,预约上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排到,大部分时候只能吃药熬着。

当时的安然也会像现在这样,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一次次地和他诉说:“谢远……我好难受,浑身都难受……”

然而当真等傅修远凑过身去,尝试着用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抵,用极近的距离来将彼此的频率调整到一致,直抒他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我也好难受。”

难受到,恨不得生病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安然。

只是现在能像以往那般举措。

现在的他们,并不是那么亲密的关系,傅修远不敢冒着惹怒安然的风险去逾矩。

平复了好一阵呼吸,才将视线重新落到桌上的药袋。

好在他手脚够长,还是能够就着这姿势与动作,去够桌子上的药袋。

眼见着里头明显是被乱买一通的盒子,傅修远皱着眉,最后还是只从里头翻出了电子探热针和物理退热贴。

38.9度。

傅修远盯着探热针上边的数字,抿紧唇,蹑手蹑脚地给人贴上退热贴,才重新把兜里的手机翻出来,将他与安然一直通着线的语音电话挂断,转拨给了另一人。

“马医生,我记得今天是您值班,现在有空吗?嗯……这边有人发烧了,三十八度九,没有咳,人还在睡,可以麻烦您亲自来看看吗,辛苦了。”

被联系上的马医生也没有磨蹭收拾好药箱,便赶忙着按照傅修远发来的地址赶去,只是在来的路上一度怀疑自己是去错地了。

当过这么多次家庭医生,他还是头一次来到这么逼仄的屋子来提供□□。

要不是一进门就看见人傅大少爷,他真的要调头重新确认路线。

“应该是入风了,加上最近流感严重,人就烧起来了……我开点药,他吃过之后再睡一觉,出一身汗,应该就能好。”

傅修远还在紧紧盯着安然,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还是皱着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见他不说话,马医生又补充道:“给他喂了药,让他好好睡一觉,要是明天还不见好转,我就再来一趟。”

傅修远这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不用劳烦了,没好再去医院看,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马医生笑道,作为家庭医生,他的收入本就不低,随时上门来出诊也是他的职责所在,谈不上有多劳烦,“反正还有事的话,傅先生随时联系我。”

“好。”傅修远应声,正想起身送马医生,便感觉身边的那只病猫将他的手又抱紧了几分,无奈之下,只好抱歉道,“您把药分好放桌上就行。”

“好的,好的。”见这两人的亲密状,马医生识趣地没多问些什么,将手里头带过来的药配好,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傅修远的手已经不复一开始的冰凉,尾指在安然脸颊上敲了敲,轻道:“我去给你拿药。”

而后才强忍着不舍,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去给安然倒水。

租屋并不大,安然也很少会买不等用的东西,所以要翻找起水壶和杯子来并不难。他试好水温,按医嘱将药片端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扶着半梦半醒的安然坐起身。

然而对方一坐起来,后背还没粘牢床头半刻,他人就像没长骨头一样往坐在床头的傅修远倒去,直接把人的大腿当成了新到的枕头。

这些动作实在太过自然了,让傅修远总觉得,他们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还可以对怀中人肆意妄为的时候。

“谢远……不,傅……修远,我……”

听到安然在喊自己的名字,傅修远往前凑了一点:“嗯?”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是容易卸下所有的心防,安然双眼稍稍眯开了一条缝,话音似是在呓语:“不想和你……”

傅修远眸色沉了沉,并未作声。

“掰……”

最后一个单音落下,傅修远的心脏如果坐了一趟过山车,让所有克制都被摧残得粉碎。

这间租房里仅有两扇窗,午后的日光以一种近乎完美的角度照落在安然身上。

忽然间,傅修远很想亲他。

他并不确定安然现在到底是彻底醒过来了,还是依旧处于那种浑噩的状态,脑中唯一存续的,是依从本心的冲动。

眼见着阴影覆了下来,安然下意识地合上眼,像是从来没有醒过来时一样,任由傅修远向他贴近,在他的耳侧落下一个吻。

虔诚而不含有杂念的。

“安然哥,我忍不住,你可不可以……假装没有醒?”

他听见有个笨蛋在他耳边这么说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人,“梦里”把老婆正炒反炒的,到了现实里就开始装纯情,我不说是谁(x)

小远会请家庭医生了,他有大少爷样子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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