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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收拾裴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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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府的冬日比之金陵府更难熬,风从四面八方涌入门窗的缝隙之间,灌入衣袖,挤入身体。

菘蓝时常觉得冷极了,可比她还怕冷的李吟娥,入冬后竟一次未喊过冷。

“夫人,奴婢记得去年,你整日喊冷,每日床上的被子堆得高高的~”菘蓝一边为她梳发,一边用手比划。

“菘蓝,我们的噩梦过去了,余生都不会再冷。”许久之后,她看着镜中的两个人影喃喃出声。

她们死于漫天大雪的冬月,活于赤日炎炎的夏月;她们等了三十一年,终于走出困了她们一生的节妇堂。

那些害过她们的人,入了黄泉再也不见。

“夫人,你说的话,奴婢听不懂...”菘蓝疑惑地摇头。

“你不懂才好呢,走吧。”她起身裹上狐裘,大步流星推门而去。

众芳凋敝,寒梅独开,人间雪满头。

李吟娥、菘蓝、虞蓁、德音与琼音...都活过了冬天。

侯府前厅今日难得沉寂,裴似不知从何人处得知定远侯欲给他纳妾一事,一怒之下将明日成亲的地方,改到霍将军府。

裴夫人带走府中大半仆人,堪堪鸡鸣便赶去了霍家装点。

定远侯算盘落空,还惹恼了儿子,席间对着李吟哦这个瞧不上的媳妇多有讨好之意。

“吟娥,你再劝劝无定,哪有成亲不在自己家的道理,你说对不对?”他语气和善,好说好商量,大有慈父的模样。

“爹,无定一向说一不二,我哪有胆子敢劝他,昨夜我开口提了一句,他便...”她咽着白粥,欲语泪先流,红了眼眶湿了脸庞。

陛下赐婚的姻缘,这般给门第添光的好机会,平白给了霍家...定远侯食不知味,只恨自己当日没忍住,该成亲后再提的。

午时初,霍夫人亲自上门来接李吟娥去霍家待嫁。临走之际,定远侯厚着脸皮上前,一番依依不舍的交代,好似嫁亲女,惹得霍夫人白眼连连。

直至最后,留下一句“明日请早,过时不候”便掀帘走人,独留定远侯在侯府门口惆怅自叹。

“这儿子怎么就不像我呢...”

十二月初五,冉冉晨雾,晖晖冬日。

珠围翠绕,佼佼乌丝。

李吟娥低垂鬓发,淡扫娥眉,娇面红霞,头顶花树状金步摇冠,走动之间一树花开,万束光来,喜袍层层叠叠,却不见累赘之感,金丝线勾出片片牡丹。

她端坐在房中,甚为感激瑞王,为了这场大婚,他明里暗里出了不少力。

甚至连裴似不在侯府成亲这般不孝之举,也被他以无定事出有因,实乃定远侯胡搅蛮缠,不明事理之故给敷衍过去了。

外间锣鼓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时,菘蓝与挽金扶她出门,一左一右两个丫鬟,个个真心实意,为她高兴。

只不过,一个真心为她,一个真心为瑞王。

他们第一次成亲时的未尽之事,今次一次补齐,对拜之时,弯腰的一瞬,她听见他说:“今日娶你,乐过千春。”

等霍家的喜宴热闹之际,他们换了衣裳,从霍家后门溜出,去了他在海陵府的那间大宅子:“洞房花烛夜,总得尽兴才行~”

挽金发觉不对劲想敲门查看,被菘蓝一把挽走,她回头瞧见房中的确有两个人影晃动,这才放下心来。

大喜之日,霍家来往之日俱面带喜色,唯房中的垂文与扬采躺在床上,面如菜色苦不堪言。

裴似的宅子离霍家不远,他们进去时,宅子里空无一人,却有喜字贴在窗上,房中陈设一如侯府的婚房,红烛燃起,香雾空蒙。

有人自身后贴近她,耳垂吮动间,娇喘微微,她恍惚间失了力,只好胡乱扯着他的衣袖求饶。

“好郎君,你饶了我吧...”

可她找的这位郎君极坏,勾得她心痒难耐却不肯放过她,神智尽失前,她听见有人贴在她耳边蛊惑她,与他一起沉沦:“今日你只管快活,我来受苦。”

次日,晴冬云散。

餍足的裴似一早捞起哈欠连天的李吟娥,成亲不易,他们还得回去唱戏。

“裴无定,你个骗子,快活的是你,受苦的才是我!”她一路上唠叨不休,他耐心听骂,不时揽过她亲个畅快。

“要不然,下次你在上快活,我在下受苦?”

“滚!”

两人回府,刚收拾好便听挽金在外敲门,十足的丫鬟模样,又是服侍她洗漱又是帮她更衣,不停催她回侯府。

等回了侯府,她才知挽金在急什么,原是国师来了。

前厅之中,裴定齐推了公事,殷勤地立在国师身边,眼巴巴地盯着他带来的盒子。

盒子不大,正好够装剩下的城防图。

“二叔,四弟和弟妹回来了!”他等到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他们回府,自是开心。

行礼之后,国师递上盒子,嘱咐李吟娥要小心保管,这盒中之物是海陵府的四张城防图,若被有心人得到,卫朝将陷入城破国灭的绝境。

“是,吟娥明白...”她跪下接过盒子,不大的盒子,轻飘飘似羽毛又似泰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国师送完盒子便自行离开,来去都未惊动侯府的其余人,还是晚间用饭时,裴定齐提起此事,定远侯一脸可惜,说还想帮无定问问子嗣。

“爹,你被骂都是活该的。”赶在裴似生气前,裴定仪先奚落了亲爹定远侯几句。

“我有没有子嗣,与你何干?你不如管好自己,年逾半百还与丫鬟厮混,难道你还想再为裴家添一双男丁?”裴似跟上,言语间夹枪带棒,极尽指桑骂槐之意:“裴家先祖若在天有灵,只怕半夜都要入你梦,夸一句开枝散叶的好儿孙。”

定远侯自小最爱小儿子,也最怕小儿子。

一听他开口,便低头认输,辩白他只是想问一句,并非意有所指。

眼见席间又要吵起来,裴定山离席准备拉走弟弟。

谁知,一旁的顾知微心急想跟上他,起身时踩到裙角,差点跌倒,惊惧之下,竟晕厥过去。

大夫来后一把脉,说她已怀有一月有余的身孕。

裴定山被叶姨娘与定远侯下药,顾知微怎会突然有孕?裴夫人拉着儿子去房中细问,结果是他自裴似回府后,心觉弟弟已娶妻,侯府后继有人,便再未喝过济世堂送来的汤药。

每每丫鬟熬好送来,他皆背着丫鬟小厮倒在院中的花草中。

误打误撞,才破了局。

顾知微自醒来后,异常欢喜,反复追问霍春:“春姑,大夫确定了吗?”

“少夫人,许太医刚走...是真的!”霍春为她高兴,偷偷转身抹眼泪。

定远侯与叶姨娘立在角落,双手紧握,心中浮起无尽的疑惑,他喝了药,她怎么可能会有孕?

裴夫人带着裴定山回房,路过两人身边时,双眼似刀子,直刺得他们不敢再看,上前说了几句吉利话,便借口大病初愈需要休养回房去了。

一对求子多年的夫妇,忽然之间有了希望,两人相拥而泣。

因顾知微有孕,双喜这个背主的小人决计不能再留,可若他凭空消失,裴定齐定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苦思冥想了几日,还是一日裴似提起陈尚书被罢官时,她想到了虞蓁计杀陈为行时,用的借刀杀人之法。

“谁杀了双喜,裴定齐还会帮他遮掩?”她问。

“还能有谁,我爹啊。”他答。

杀双喜前一日,李吟娥唤挽金在房中密谈,关于她手上的四张城防图。

“四张图换我爹一条命,你们不亏吧?”她自得到图后,一再拖延,万般恳求,只求先帮她爹解毒,挽金再三推辞,说主子有令,拿到图后自然会帮她爹解毒。

她看得分明,什么主子有令,不过是想再威胁她去偷另一块霍家玉佩罢了。

“我也将话与你挑明了,主子大业将成,你若再推三阻四,你爹的命可就真没了...”挽金抽出袖中匕首,抵在她的脖颈间,要她交出城防图。

“你们骗了我,我不该轻信你们...”她假意哭泣,带着挽金去柜中找城防图。

“算你听话,喏,这个月的解药。”挽金抢过盒子,掏出解药丢给她,然后消失在门外。

傻子,她看着大开的房门无声说道。

上次两张图是真的,可她又没保证,剩下四张图也是真的。她猜瑞王急功近利的性子,定不会查这四张的真假。

世事如她所料,挽金出府后,直奔瑞王府,将图献上,瑞王收了图大笑,赶忙叫人去将正确的海陵府城防图拼出来。

裴定齐本想劝瑞王查查这四张的真假,可见他一脸欣喜之色,不敢出言拂了他的兴致。再者说,诸将军已被他们收买,只需拿到另一块霍家玉佩,起兵之日便是大胜之日。

“主子,李吟娥一直缠着属下问解药之事。”挽金说。

“自然该给她,若不是这个好帮手,本王的造反大业哪会如此顺利?”瑞王眸中闪过一丝狠毒,裴定齐深知其意,丢给挽金一瓶药,让她交给李吟娥。

这瓶药是解药也是毒药。

可解她爹的毒但是同时又下了一种毒,此毒名曰三月红。

毒如其名,三月后毒发,身体会在服药后慢慢虚弱,最后死于呕血不止。

她得知真相时,无比庆幸福王才是下一位天子,若是瑞王,这世间的无辜百姓何处去寻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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