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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天降可疑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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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钟楚楚就像模像样的抱着木盆、木槌往后巷的安和渠走去。

此时正是午后,日头西斜,安和渠边上正巧有大片的阴凉,不少妇人都聚在台阶旁浣洗衣物,七八个小娃娃在一旁跑来跑去,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聚在对岸择菜、淘米。

楚楚被眼前热闹的场景吓到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心中犹豫着该怎么过去呢?

她人生地不熟,杏儿只告诉她往北有台阶可以洗衣裳,她便来了,却不曾想会有这么多人在。

钟楚楚左顾右盼,企图寻个僻静些的地方。

“哎!”忽然台阶上一个年轻微胖的妇人站了起来,冲着楚楚扬声道:“这是谁家的新媳妇呀?”

众人闻言皆转头看向钟楚楚。

大家见抱着盆子来洗衣服的楚楚十分面生,正好奇,还以为是附近谁家的新妇呢。

楚楚被人围观,登时红了脸,她局促地站在原地思考该如何介绍自己。

“我···我···是”

“是板桥巷里的新绣娘吧?”

忽然有人开口,钟楚楚忙点点头。

那人是前街布坊吴老板家的老妈子芬大娘,她一脸笑意的对钟楚楚招了招手:“来来来,丫头到这来洗。”

语落,她还热心的对众人解释:“这丫头是立女绣坊新来的绣娘。”

钟楚楚在众目睽睽中忐忑极了,抱着木盆亦步亦趋地走到了芬大娘旁边,后者则热情地让开了位置:“我洗完了,丫头你到这儿来洗。”

“多谢,多谢。”

钟楚楚冲对方福了福身道谢,便蹲下去手忙脚乱打水上来,纤细洁白的胳膊举起木槌了略显笨拙的捶打着。

木盆里是几个人日常的衣裳,本不脏。但其中有两件是春夏的,因为外敷药膏,沾染了不少褐色的药渣,楚楚对着那脏了的地方使劲儿锤,可是锤了半天,都没有洗干净。

“丫头,你怎么不用皂荚呀!”

一旁的芬大娘看不下去了,这丫头一看就没洗过衣裳,只知道用木槌,竟不知道用皂荚。

此言一出,身旁几个妇人都看了过来,钟楚楚的脸蛋登时红了个透,她不知道洗衣裳还要用皂荚。

她压根就没带皂荚。

“我这里有,给你用吧。”另一旁的年轻妇人也觉得好笑,热情的从自己盘里捡了几颗皂荚递给她。

钟楚楚低着头接过来,连连对年轻妇人道谢。

“姑娘,你贵姓呀?”芬大娘见她对洗衣裳这等寻常家务如此生疏,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便闲话起来。

钟楚楚手里举着木槌,正艰难地捶打着石板上的衣裳,听见芬大娘的问话,心中一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姓钟。”她其实想胡诌一个名字,但是确实不擅长撒谎,到了嘴边只能实话实说。

“钟绣娘?”

众人见她模样实在俊俏,哪怕衣衫简朴,素面朝天,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芬大娘火眼金睛,这姑娘不仅身段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闺秀的气韵。

“是泽阳本地人吗?”

芬大娘洗完衣裳也不急着走了,索性将自己的木盆台往阶上一搁委身坐了下来。。

“我,我不是。”钟楚楚吞吞否认道,她到底是拾花馆出来的,这出身令她羞于启齿。

“我就说么,咱们泽阳好像也没姓钟的人家。”芬大娘从隔壁阿娘的手里接过一捧瓜子,自顾自地开启闲聊模式,她其实是看楚楚样貌出众,又是个有手艺能挣钱的绣娘,自己娘家有个没成家的侄子,正值婚嫁年龄,芬大娘筹划着当回媒人呢。

“我,我···洗完了。”钟楚楚很怕芬大娘继续追问下去,便慌慌张张地抱着木盆起身告辞。

“呀,这就洗完了?”芬大娘惊呼一声,十分诧异地盯着楚楚,只见她一脸慌张:“是的,洗完了,我告辞了,多谢大娘。”

楚楚对众人福了福身子,便抱着木盆匆匆离开。

“哎呦,这丫头,模样俊,礼数也足···”一边的大娘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芬大娘望着楚楚离开的纤细背影,也十分赞同的附和着:“谁说不是呢,十里八乡可少见这么俊的姑娘。”

“就是,你们这板桥巷可不一般呐,前脚刚出了个绣坊西施,后脚又来了个仙女般的绣娘,可真是赏心悦目呀····”

“去去,你个老东西,你是买绣品还是看绣娘?”

"你瞧瞧你,说说怎么了?长得俊,还不兴人说一句?"

“我看你是眼红吧,这么俊的姑娘,也不知有没有婆家?”

“这种模样,必许了人家······”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和那绣坊西施一样,婚配过了······”

············

楚楚在众人探究的闲谈中落荒而逃。

春夏今日好不容易下床了,强撑着身子在院子里练习走路,忽见楚楚慌慌张张地回来了奇怪的问:

“你不是去后巷洗衣服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楚将盆子放在木架子上,气馁地往矮凳上一坐:“水渠那边人太多了,我···我有些怕生。”

她的脸颊通红,春夏看了一眼大概也猜得到,镇上的邻里就是这样,喜欢七嘴八舌凑在一起说闲话,楚楚本来就生的漂亮,这样的女子出现在身边,那些大娘们少不了要问东问西。

“无妨,等我过几天好了,我来负责洗衣裳,你就在院子学绣花,少出门。”春夏宽慰了楚楚两句,见盆子里的衣裳洗了一半,她便往水桶那边走。

楚楚猜到她要做什么,忙起身抢在春夏之前提过水桶:“春夏,你别动,小心伤口再裂开。”

楚楚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木盆里,固执地不要春夏帮忙:“你如今就只管安心养伤,家务事交给我,我肯定都能学会。”楚楚一边蹲下身用手去揉搓盆里的衣裳,一边仰着脸对春夏说:“从前都是你照顾我,如今也该我好好照料你了。”

二人对望,钟楚楚娇美的脸庞写满了笃定。

沈妙宜站在走廊边正巧看见眼前这一幕,她鼻头一酸,眼眶微热,忙垂下头悄然退了回去。

没有谁生来就会,只要愿意学,任何时候都不晚。

可是没有人料到,安和渠边一次再寻常不过的相遇,却成了板桥巷里人人好奇的存在。

钟楚楚没有再去河边洗过衣服,为了帮助春夏尽快痊愈,她开始跟着杏儿学做黑鱼汤。

沈妙宜每隔一日都会去赶早集,从农户手里买来又大又肥的黑鱼。

杏儿手把手教楚楚如何杀鱼,刮鳞,烹饪成美味的黑鱼汤。

“楚楚姐姐,煮鱼汤一定要加沸水,这样熬出来的鱼汤才会奶白浓郁。”

杏儿一边示范,一边讲解,钟楚楚听得十分认真。

待鱼汤熬好,楚楚端着汤碗小心翼翼走出厨房,杏儿正在灶上炒菜,她盛好了饭,就去前面店里叫沈妙宜回来用饭。

钟楚楚刚走到铺面,见到店面中站着两位客人,似乎是一男一女。

她不及细看,只是垂下脸轻声唤了一句:“阿妙,午饭得了。”

沈妙宜闻言点了点头,钟楚楚便转身回去了。

“二位可还需要点什么?”

“不必了,就刚才说的这些,烦请沈老板打包好,送到周员外府上。”今日这对男女是来挑选婚服的,沈妙宜将她们选好的物品逐一记下。

男子从怀里掏出定钱,递过来时顺口问了一句:“沈老板店里进新人了?”

沈妙宜点了点头:“是的,新学徒。”

绣坊里确实多出来两个人来,左右邻里很难不发现,于是她们几人已经统一好口径了,春夏和楚楚都是来立女绣坊做学徒的外地姑娘。

如此一来,也好应付热情熟人的盘问。

可对面的男子闻言,却忽然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他将银子递给沈妙宜,便领着自己的未婚妻离开了。

沈妙宜顾不及细想,她执笔记好账目,便往后院走去。

今日颇忙,一会儿用过午饭后她还得抓紧时间去买料子。

午饭时分,日头正高,小院里暑气十足,钟楚楚特意将小圆桌摆在丁香树的树荫下,她将碗筷仔细摆好,又特意从屋里取出一只细长的花瓶,瓶中斜插着一株淡粉色的荷花,鲜嫩的花瓣紧紧依偎着碧绿滚远的荷叶,薄如蝉翼的花瓣姿意绽放,露出金黄娇嫩的蕊芯。

“哇。好美的荷花呀。”

杏儿扶着春夏走到小桌旁,登时就被荷花吸引住目光,忍不住又赞叹了一句:“楚楚姐姐真是心灵手巧。”

在杏儿的眼中,楚楚姐姐虽然不适家务,但每顿饭她的摆盘都十分精致,不时还会插花,前几日在房内插了几株芍药,也是美极了。

“快坐下吧。”被夸赞的楚楚自然十分欢心,她将鱼汤放在春夏面前交代着:“这是专给你熬的,一定要喝完哦。”

春夏沉默着点了点头,此时沈妙宜也净了手坐到了对面,她瞧了一眼荷花也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杏儿捧起小碗,只见洁白的米饭上点缀着丝丝缕缕粉嫩的花瓣,十分惊奇道:“荷花还能吃啊?”

对面的而楚楚会心一笑道:“自然呀,我方才盛完饭,觉得白饭有些单调,就用剪刀剪了些花丝点缀······”

今日的菜试十分简单,黑鱼汤,清炖茭白,炒杂菜,糖醋藕片,配上粉白相间的米饭,单看色泽倒是十分养眼。

“虽然食无肉,但是起码赏心悦目。”

沈妙宜忙了一早已经饥肠辘辘了,端起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楚楚姐姐,这荷花还能做什么菜呀?”吃饭的间隙,杏儿欣赏着美丽的荷花顺口问了一句。

楚楚手持竹筷思考了片刻,细致地回答:“用小纱囊撮茶叶少许,置花心。明早取出,烹天泉水泡之,香韵尤绝!”

这是夏日荷花茶的经典做法,只是寻常人家吃饱肚子都不易了,这种费时费工的做法自然鲜少有人知道。

杏儿听罢连连称奇:“楚楚姐姐,你真是见过识广········”

语落,正在吃饭的春夏斜撇了一眼对面的人。

“荷花也好梅花也罢,吃饱肚子才是正经事。”她的话令桌上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楚楚本来还想给杏儿讲一讲以荷花磨墨入画之法,春夏的话令她瞬间噤声,她垂眸默默捧起碗筷,不再言语。

沈妙宜看了看楚楚,又看看春夏,正在想该如何开口舒缓气氛。

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唤她。

“沈姑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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