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千宁望向苏凉儿,抓住她的手,轻笑道:“妹妹放心就是了,我现在就派人在宫里寻找。你们先回去休息,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羚千宁的眼神看上去很真诚,不像是在撒谎。
苏凉儿有一刻的恍惚,或许他们真的错怪她了?
苏凉儿点点头,便与江月夜回了住处。
一进房间,言木就纳闷地挠头道:“难道那小奴骗了我?是不是小仓鼠跑去哪里玩耍了?”
苏凉儿也道:“或许真是我们虚惊一场,也许过会儿小仓鼠就回来。”
江月夜则淡淡道:“你们怎么就知道这不是她一个人自导自演的呢?”
“自导自演?怎么说?”苏凉儿不解问道。
“羚千宁这个人心思缜密,自小就非常聪明,在她刚成形的时候就坐上了首领,直到现在都一万多年了。羚羊族不是世袭制,而是能者皆可做首领。羚千宁能做这么久羚羊王,肯定有过人之处。虽然她的灵力不太高,但是她的头脑不简单。或许在我们刚踏进羚羊族的时候,她就知道我们要偷走她的钥匙。也或许连我们寻找神龙的事情她都知晓。”
“果然是个非同寻常的女子。那她抓小仓鼠作何?难道小仓鼠偷钥匙的时候真的被她发现了?”
“很有可能。”
“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在这里等了,一边寻找小仓鼠的下落,一边偷钥匙。”
“不过,既然她当初猜出了我们来的,那为何还要亲自把你请到这羚羊宫里?”
对于这个问题,江月夜也很疑惑。
他摇摇头,“我也不知,或许她还有别的目的。”
别的目的?会是什么目的?
难道为了大黑龙?她这么好色,说不定就是垂涎大黑龙的美色呢!
翌日一早羚千宁就派人给他们送来了饭菜。
苏凉儿没有胃口吃,江月夜见她心烦,便夹菜喂她。
苏凉儿苦笑:“我现在已经能看到了,你就不必亲自喂我了,这样多尴尬啊!”
说着她指了指言木,表示言木还在就不要搞暧昧了。
江月夜望了一眼言木,言木则耸了耸肩膀,“不然我出去?”
苏凉儿嘿嘿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不妨坐下来一起吃。”
言木还从来没有跟龙王一起进过餐。
他尊敬龙王,所以不想给龙王添麻烦。
他冲苏凉儿笑了笑:“你们先吃吧!我出去看看二公子来了没有。”
说完,他一溜烟地跑了。
苏凉儿问江月夜:“你何时把他的爱之心还给他?”
江月夜不想苏凉儿突然问起这事,夹了一口菜喂进她嘴里,道:“关于爱之心,我会找一个好时机还给他。”
“你是说遇到合适的姑娘以后?”
江月夜没有回话,继续夹菜喂她。
用了早饭之后,苏凉儿提议去找羚千宁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把他身上钥匙偷回来。
江月夜本来不想让她去,准备再想想办法,但是苏凉儿却执意要去,觉得这么近身的东西女孩子去做比较好一些。
如此江月夜只好让她去试试,然后自己开始在羚羊宫里寻找小仓鼠。
苏凉儿走进羚千宁的房间,见她正坐在镜子前梳妆。
苏凉儿一向直来直不喜欢与人套近乎,这次迫不得已,她只能强颜欢笑道:“姐姐看起来真的好漂亮。”
羚千宁一见是苏凉儿,温柔一笑:“妹妹真是夸奖了,过来,你看我戴哪根簪子比较好?”
苏凉儿走上前,看到铜镜前摆满了大大小小簪子。
她在其中找了一根精小一点儿的,然后帮她插在头上,夸赞道:“这把就比较好看,淡粉色,很适合你。”
说着,她又在那堆首饰里找到一串镶嵌着珍珠的项链,“如果戴上这串项链,应该会更好看。”
她趁机顺走她脖子上的钥匙,但是刚碰到钥匙的链子就感觉手上疼痛,接着浑身都开始疼痛起来。
她低头一看,手指起了一个血泡。
她急忙把手隐到袖子里,不能被羚千宁发现。
羚千宁突然问:“妹妹怎么不帮我戴了?”
苏凉儿尴尬一笑:“我忽然觉得这串项链并不适合你。”
羚千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拿起另一串项链递给她:“你帮我戴上这个试试,看看是否合适。”
苏凉儿犹豫了一下,接过项链,准备再试一次。
但是她刚碰到链子,浑身又是一阵触电般的疼痛,并且手上起了一个血泡。
她急忙把手里的项链丢到桌子上,勉强笑道:“我忽然想起龙王交代的事情,我就先不陪你了。”
说完,她转了身就向门外走去,因为她感觉手上火辣辣地疼痛,她好像中毒了。
她很快夺门而出。
羚千宁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突然扬唇冷笑,伸手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钥匙,“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等我借助龙王的龙珠滋养了我的忘春水,我再好好地收拾你。”
江月夜在羚羊宫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小仓鼠,正当他准备回房的时候,听到一处池塘边有两个小奴在议论什么。
其中一位小奴说道:“那个小东西又萌又可爱,真的很想摸一摸它。”
另一小奴则接道:“是啊!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可爱的小仓鼠,要是把它抱回去一定非常好玩。”
小仓鼠?江月夜一听这话,一个大步上前,揪住其中一名小奴的衣领,急切问:“你方才说的小仓鼠现在在哪里?”
那小奴吓得直打哆嗦:“就在后院的梨子树前,刚才还在那里摘李子吃。”
江月夜闻言一把丢下手里的小奴,快步向他说的后院走去。
后院并不大,院子中央果然种着一棵李子树。
但是梨子树上面并没有小仓鼠。
他四下望去,发现不远处的一间房门,房门开着一个小口。
小仓鼠会不会去了那里?
他这边想着,就大步走上前推门进去。
这间房出奇地大,里边设有一方大池,水面还冒着热气,像是洗浴的温泉。
江月夜站在门前四下望去,并没有发现仓鼠的踪影。
这时只听温泉里“哗啦”一声。热气腾腾的温泉中央突然出现一个背影。
隔着萦绕的热气,有些看不清是谁。
正在他疑惑之际,那人突然转过身来。
江月夜看到那张脸之后微微一惊:“凉儿?你怎么在这里?”
那温泉里的人儿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江月夜很是疑惑,苏凉儿为何不回答他?
房间里的热气越来越重,萦绕在江月夜身边的白烟也越来越浓。
江月夜突然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沉,并且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他只看到池中央的苏凉儿向他招手。
他鬼使神差地下了温泉,然后向池中央的人儿走去。
苏凉儿出了羚千宁的房间以后就快步地向自己房间走去。
她感觉羚千宁真的不好对付,她脖子上的项链好像有毒,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感到触电般的疼痛。
她手上的血泡开始越来越大,并且还出奇地疼。
她努力去愈合,尽量减少一点疼痛。
房间里空无一人,不知江月夜去了哪里。
她突然有些口渴,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殊不知在她进来之前就有人在茶水里下了药。
苏凉儿喝完茶以后,准备出门去找找江月夜。
不一会她感觉自己非常热,心里也闷闷的。
今天太阳并不是特别火辣,她怎么突然这么燥热呢?
难道是因为手上的血泡?
但是她刚走出房间就感觉一阵胸闷,额头上也不停地流汗。
她蹲下身子,脑子里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是她和江月夜抱在一起亲热的画面。
她感觉不妙努力站起身,身上的燥热感也越来越强。
她现在好想身边有个男人。
她有些克制不出自己,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虽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但是她脑子还是有一点清醒的。
她努力向房间里爬去,努力关上房门。
她倚在门前大喘着粗气。
江月夜到底去了哪里?
她好像被人下药了,这个时候她需要江月夜来救场。
她的一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身上乱摸,她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她满脑子里都是那些羞耻的画面。
她想到了大黑龙,她也想到了乌渊,她甚至想到了南清。
她感觉自己好变态。
可是她现在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啊!估计随便来个男人她就扑上去了。
龙宫里,乌渊刚准备带着鹤轩雪去一趟羚羊族,就有小奴过来禀告,说有位小公子要见他。
乌渊请那小公子去前厅等着,安抚好刚刚还在发疯的鹤轩雪,便快步去了前厅。
一袭白衣,风姿卓越,好像不染世事的小仙子,这是南清给乌渊的印象。
乌渊在大战豹子仪那日见过南清,当时南清为了苏凉儿还准备为她挡下豹子鞭。
那时他给他的印象就非常深刻。
大战豹子仪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
风尘仆仆的南清给乌渊行了一礼,面上略有憔悴,“在下南清,见过乌王。”
南清?乌渊一听这话蹙起了眉头。
他就是凉儿坠落悬崖救她的那位小公子?
乌渊给南清回了一礼,问道:“不知公子找我所谓何事?”
南清知道苏凉儿与乌渊有一些纠葛,并且也是小仓鼠的恩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不知乌王是否在狐狸族的时候见过苏凉儿?”
乌渊一听此话便明白了。
南清是苏凉儿的救命恩人,他本应该感激他才是,但是那晚听苏凉儿描述之后他觉得南清对苏凉儿并不单纯。
他思量之后回道:“确实见到过。”
“真的?在哪里?”南清闻言一阵激动,两眼都闪着泪花。
乌渊能理解他的心情,他淡淡道:“她好像与龙王一起去了羚羊族。”
“羚羊族?”南清略微吃惊,但是他话刚落音人就消失在了门外。
乌渊本以为他还会再问些什么,却不想他一眨眼就消失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越来越觉得会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在万阶台,苏凉儿问起了他关于神龙的事情,如今她又突然与龙王去了东边的羚羊族,他们到底做什么,他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而眼下鹤轩雪突然得了失心疯是他所料不及的。巫毒花虽然毒性很大,但不至于让他在精神上出现问题。
那么巫毒花和鹤轩雪的病一定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鹤轩雪除了没有爱之心之外,身上一定还藏着其他秘密。
多年前,江月夜母亲死那日,他与父亲一起前去看望。当时老红鹤找到父亲,给了他一本《寻龙记二》的书。然后告诉父亲,鹤轩雪天生与旁人不同,他或许关系着整个大宇界的天下苍生,那本书里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且嘱咐父亲一定要好生保管。
当时他还小,偷听了他们的对话之后并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他只知道那本书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后来他把那本书翻看了很多遍,除了传说中的神龙,他并没有看出什么。
也许那本书上的秘密鹤轩雪能够打开。如今他命悬一线,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他死掉。
还有自己挂在乌殿里的那幅画,父亲说那是爷爷生前画的,他让父亲去参悟其中的道理。
父亲直到离世都没有参透。
偌大的画上面只有一滴墨,看上去非常不可思议。
他对着那幅画研究了上万年,如今依然没有看出个究竟。
既然《寻龙记二》与东方神龙有关,那他是不是也要去找一找那所谓的神龙?
他不知道苏凉儿为何突然问起此事,或许与江月夜有关。
现在大家的目的都是寻找神龙,那他为何不去一探究竟。
所以,他现在要带着鹤轩雪,带着那本《寻龙记二》以及那幅画,尽快去一趟东方。
当苏凉儿感觉自己快要被身体里的火烧死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她迷迷糊糊地看到是两位女子。
女子......好像不能满足她。
但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一把扑了上去。
那两位女子望着她这般模样,一阵嗤笑,然后就驾着她出了房间。
苏凉儿不知道她们要带她去哪里,她心想着要是来个男人该有多好。
她突然感觉鼻子上有点痒,她伸手擦了擦,发现鼻子已经开始流血了。
那两名小奴连拖带拉地把她拖到了一个地牢里。
地牢里非常阴暗潮湿。
苏凉儿被重重地扔在地上。
她躺在地上卷缩着身子,阴凉的地牢里稍微让她舒服了一些。
但是身体里的那股炙热和需求也越来越强烈。
她撕扯这自己的衣服,上身的衣服几乎已经被她撕的面目全非。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面。
她颤抖着手摸了一下嘴唇,发现嘴唇也在流血。
奶奶的,她真的不会七窍流血而亡吧!
羚羊宫的地牢一共有两间,其中一间关的是苏凉儿,而另一建关的则是小仓鼠。
这时的小仓鼠正蹲在墙角处放空自己。
一旁打坐的蝎离却突然道:“隔壁好像有一名女子。”
“女子?”小仓鼠闻言微微一惊,立马站起身。
他仔细听了一下,发现高墙那边正传来一名女子的□□声。
“会是谁?”他问蝎离。
蝎离却摇摇头,“羚羊王阴险歹毒,看谁不顺眼就会关起来毒打。想必又是一位可怜的小奴吧!”
小仓鼠趴在墙上仔细听了一会,他怎么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他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了听。
突感不妙,他大喊一声:“小凉儿是你吗?”
那边没有回应。
小仓鼠又喊了一声:“小凉儿是不是你?你怎么了?”
依然没有回应,小仓鼠只听到那女子的喘气声越来越大,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蝎离突然问:“她就是你心中想的小凉儿?”
小仓鼠很焦急,“我听着声音有些像,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是喝了羚千宁的忘春水。”
“忘春水?什么是忘春水?”
“就是可以让人兽性大发的药。”
“兽性大发,你是说......”
“不错,喝了忘春水,必须与人欢好才能解脱,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七窍流血而亡?”小仓鼠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羚千宁为何给她喝这个?那现在怎么办?”
蝎离摇摇头:“等她自生自灭。若不是我现在被关在这里,或许可以帮她解决。”
“你?”小仓鼠一听这话,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吭声道:“给我放尊重一些,我别逼我杀了你。”
蝎离伸出一只指了指他的左胸,邪笑道:“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你心中所想吧!是你心里放不下她。”
突然被蝎离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小仓鼠略有慌张,他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做下流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对不起苏凉儿。
他松开蝎离,走到墙边,拍着那密不透风的高墙大声喊道:“凉儿,是你吗?我是小仓鼠,你快回答我。”
那边依然没有人回应,小仓鼠急的不知所措。
蝎离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样喊是没有用的,现在是她最难熬的一个阶段,你只能祈祷自己快些出去救她,否则只能等着别人来救。”
小仓鼠恨得牙痒痒,“我一定要杀了羚千宁。”
蝎离轻轻叹气:“想杀她的人不止你一个。羚千宁这个女人,绝对会毁在她的贪欲上。她解脱不了忘春水,永远都别想像正常人一样。”
又是忘春水。
“忘春水到底是什么东西?”小仓鼠不解地问。
蝎离望他一眼,看来他还是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公子,他解释道:“大概在一万年前,羚千宁青梅竹马的男子突然前来向她提亲,那时候羚千宁并不喜欢他。小公子一再请求,但是羚千宁就是不肯答应这门婚事。小公子多方打探,才知道羚千宁是爱上别族的男子,可惜那别族的男子却看不上她。羚千宁说要为别族男子守身如玉。结果不久被青梅竹马给□□了,于是她一气之下就喝了忘春泉的忘春水,从此以后,她糜烂的生活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她不堪其辱,杀了青梅竹马。她迷失了心智,见不得别人恩爱,只要被她遇到,对方女子会遭受与她一样的痛苦,逼迫她们喝下忘春水。”
天下间竟有如此歹毒的女子?爱情强求不得,即便羚千宁的遭遇再悲惨,也不能去祸害别人。
“那羚千宁为何要抓我们?”小仓鼠不解地问。
“忘春水需要圣洁的龙珠才可以净化,她想用龙珠净化自己。”
“龙珠?你是说她需要的是龙王?”
蝎离点点头。
蝎离见小仓鼠突然沉默下来,试探道:“若是你能帮我解开这些铁链,我会再告诉你一些事情。”
那铁链是羚千宁专门为他制造,他身受重伤,没有能力断开铁链,所以他只能求小仓鼠帮忙。
虽然小仓鼠心底有些单纯,但是蝎离的心思他几乎也能猜出一些。
他没有帮助蝎离,而是趴在墙上仔细听隔壁地牢的动静。
羚千宁的房间里,江月夜一动不动地躺在她宽大的床榻上。
羚千宁趴在床头打量着他,从他精致的五官再到修长的身躯,每一处都非常完美。
人们都说龙王十分威武,但是再威武的男人也抵不过她的幻影术。
幻影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只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所以在龙王眼里,她便成了苏凉儿。
她伸出一双鲜嫩的手指,开始在他胸前轻轻抚摸。
只要得到龙珠,她就可以净化身体里的忘春水,如此便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忘春水,若饮三次,就会像毒瘾一样,戒也戒不掉。
这么多年,她已经不记得她饮过多少次了。
医师曾说,若想净化,必须寻找一颗纯洁的龙珠。
纯洁?世上哪有那么纯洁的龙珠?就像人心一样,早已被世间污染。
本来她想放弃,但是得知龙王途径此地后,她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龙王的龙珠比任何龙人的龙珠都要神圣,或许他真能帮助自己。
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只留下一件薄纱。
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身姿,十分地妖娆,十分地诱人。
她轻轻地压在江月夜的身上,一双手捧住江月夜的脸,然后准备去亲他。
还不等她亲到,她身下的江月夜突然一个翻身,接着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羚千宁惊讶地望着他,难道幻影术失效了?
正当她担心之际,江月夜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脸蛋。
羚千宁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江月夜一只手抚摸她的脖子,一只手游走在她的胸口。
江月夜刚碰到她胸前的钥匙,手上就传来火辣辣地疼痛。
他眉头微蹙,略有不耐烦,忍着手上的疼痛一把摘下了羚千宁脖子上的钥匙。
羚千宁突觉不妙,蓦地睁开眼睛。
但是她还没开口就被江月夜点住了穴道,晕死过去。
江月夜拿着把钥匙下了床,轻轻叹气,“本来想着人不知鬼不觉地偷走钥匙,不想你竟如此歹毒,越是对你们手下留情你们越是猖狂,真不把我这个龙王放在眼里。”
江月夜愤然,后悔当初的计划太不严谨。
他低头望着手上起的大片血泡,开始担心苏凉儿,不知她之前有没有碰到过这个项链。
此时,地牢里的苏凉儿感觉鼻子嘴巴都在流血,身上的炙热感快要把她烧死了。
她在地上翻滚着,努力忍受着钻心的痛苦。
正当她又疯狂地撕扯自己衣服时,地牢的房门突然“砰”地一声被踹开了。
她努力向门前望去,看到一个白色身影。
好像是个男人……
苏凉儿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昏死了过去。
而此时站在门前的白色身影正是寻找过来的南清。
看到如此狼狈的苏凉儿心中一阵疼惜,急忙跑上前脱下身上的衣服帮她盖上。
当苏凉儿再次醒来的时尚正躺在一处小河边。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到一位白衣男子正站在河里抓鱼。
身影很熟悉,苏凉儿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衣男子闻声回过头,果然是南清。
南清见苏凉儿醒来,一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走到苏凉儿身前,先帮她把了把脉,然后清笑道:“现在毒素全部散去,你现在没事了。”
一说毒素,苏凉儿猛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震惊地看了一眼身上的白色衣裳,惊呼道:“不会是你……”
下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南清点点头:“没错!是我救了你。”
“怎么救的?”苏凉儿急忙问。
南清突然害羞地挠了挠头,咿呀了好一会没有说出来。
苏凉儿猛地站起身,戒备地看着南清。
她感觉好羞耻,好狼狈。
南清见她眼睛通红马上就要哭出来,急忙上前道:“你别着急,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救你。我好担心你。那日你突然失踪,我就一直寻找你,后来在龙宫打听到你来了这里,我便立马赶了过来。可能距离近了,我便有了心灵感应,很快我就在地牢里找到了你。”
苏凉儿看着南清焦急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过了好一会才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南清急忙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苏凉儿心里很乱,不知道如何再去面对江月夜。
她又坐下来,望着河水一阵发呆。
南清坐在她跟前,轻轻道:“凉儿,尝试着爱我好不好?我不奢求别的,我只奢求能留在你身边。我不需要你一心一意,我只求你心中可以有一个我。你是白鹿族的后裔,我们族的族人本来就不多,每一位公主都有传宗接代的使命。所以,为了我们的族人,也希望你不要丢下我。”
他说的好卑微。
苏凉儿没有去看她,只是把头埋在膝盖里,她的泪无声地流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变得让她措手不及,变得让她总是受伤,也变得让身边的人受伤。
江月夜热烈的爱,乌渊沉重的爱,南清卑微的爱……
这些都太沉重了,她有些承受不住。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她开始想退缩,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偏偏要选她来拯救这个世界?
她现在好累好累!
就这样她趴在那里无声地哭泣,哭了好久好久。
南清默默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这幅模样,满眼的心疼和忧伤。
过了很久很久苏凉儿才平复了内心。她给自己加油打气,她要坚强起来。
当初她连厮兽都不怕,现在又怎能因为羚千宁的陷害而懦弱起来?
她站起身对南清道:“我们快些回去吧!龙王还在等着我们,并且小仓鼠也失踪了。”
“小仓鼠不见了?”南清微微一惊,“为何在地牢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小仓鼠的存在?”
“在地牢里?”苏凉儿突然想到什么,拉着南清就向地牢跑去。
到了地牢,他们发现这里有两个房间,一个是之前关压苏凉儿的地方,另一个……
苏凉儿不敢多想,急忙上前拍打另一处房门。
里面没有回应。
南清把她拉到身后,手上汇集灵力向门上的大锁劈了一掌。
只听“哐当”一声,门锁被打开。
苏凉儿急忙跑进去大喊道:“小仓鼠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没有回应。
只听“哗啦”一声,房间里突然响起了铁链声。
苏凉儿寻声望去,发现有个男子盘坐在一旁。
那男子身上都是血,是一张陌生的脸。
“小凉儿,真的是你?”苏凉儿疑惑之际终于听到了小仓鼠的声音。
她欣喜若狂地低头一看,发现小仓鼠正站在她的脚下扯着她的衣服。
她蹲下身子把小仓鼠抱在怀里,担忧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没有没有受伤?”
它摇摇头,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南清,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你是谁?”一旁的南清突然指着一旁盘坐的男子问。
蝎子见他们终于问起了自己,很客气地颔首行了一礼,道:“在下蝎离,蝎子族的七公子。”
蝎子族七公子?苏凉儿不解地望了一眼南清。
南清开口道:“蝎子在东陆西北,你怎么会在这里?”
蝎离指了指苏凉儿怀里的小仓鼠,“他知道。”
小仓鼠瞪了瞪眼,它确实知道,但是为了不让蝎离透露它可以变身的秘密,它便答应蝎离把他救出去。
于是他道:“他是被羚千宁抓来的,羚千宁逼迫他做她的男人,他誓死不屈,所以就被关在了这里。很不巧,我与他遇到了一样的遭遇,于是我们被关在了一起。”
“一样的遭遇?你也被羚千宁逼迫了?但是我听说你要□□羚千宁才被关起来。不过你放心,我就算相信树木能强迫煮,也不会相信你强迫羚千宁,毕竟你不会变成人身。”苏凉儿说。
她这个比喻……
小仓鼠怕被她发现,咿咿呀呀道:“那个......我纠正一下,我刚才是口误。我们快些走吧!顺便也把他给放了。”
它指了指蝎离。
“那好,南清就交给你了。”苏凉儿答应的爽快,拍了拍南清的肩膀,指了指拴着蝎离的铁链。
南清有些犹豫,因为他觉得此人怪异,眼睛里透着一股邪气。
“感谢各位出手相救,蝎离一定会好生报答。”蝎离很感激地给他们行了一个大礼。
苏凉儿又拍了拍南清的肩膀示意他快些。
南清纠结了一会,只好运用灵力帮蝎离把铁链打开。
蝎离得到自由,开心地又给他们行了一礼。
苏凉儿给他回礼道了别,急忙带着南清和小仓鼠去找江月夜。
蝎离见他们离去,转身变回了原形。但他并没有变成一只蝎子,而是变成了一只长着两颗脑袋如同松鼠一样大小的奇异怪兽。
它长相奇特,拥有两颗脑袋,四只蹄子,两条尾巴,全身上下都是豆绿色。
并且那两颗脑上,一颗上面长着两只眼睛,另一颗上面长着一张嘴巴,看上去十分诡异。
它可以直立行走,前蹄子如同双手一般灵活。
它变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镜子周围散发着绿光。
它望着面镜子了的自己,奸诈地笑道:“真是一帮蠢材,这么轻易就被我骗了。什么读心术,这样的瞎话那个小东西也相信。我只不过是用了这面读心镜才知道他的心思。读心镜照到谁就会读出谁的内心。如今我不仅能逃出了这困了我上千年的地牢,并且还知晓了神龙的事。有人说神龙的龙珠非常厉害,若是我得到那神龙珠,是不是就可以增强功力掌握天下了,哈哈哈……”
说着说着,它禁不住大笑起来,那诡异的笑声一声声地回荡在地牢里,难听而又诡异。
不错,它就是人们捉了上万年的绿头妖,只要给它一片肥沃的土地,它就可以迅速地繁殖,不出一月就可以繁殖出成千上万头的族类。
当初它出现在东陆,不巧被老东陆首领捉住,那老首领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把他杀死。
老首领很狡猾,知道羚千宁残忍暴虐,于是就把它因为它关在了这个暗无天日没有一丝泥土的地牢里。
没有泥土的日子里它非常痛苦,功力在一点点消失。
如今可好,它终于重获自由了,幸亏那只愚蠢的小仓鼠。
当苏凉儿和南清急匆匆地赶到房间的时候,并且没有见到江月夜,而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乌渊。
乌渊转过身看着苏凉儿,眼中满是担忧和柔情。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乌渊上前关心地询问,抓起她一只手,发现上面有一个大血泡。
苏凉儿闪躲了一下他的眼神,“这是我去偷钥匙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也不知道羚千宁在项链上施了什么法术,我轻轻一碰就触电般地疼,并且迅速地起了一个大血泡。”
南清也望了一眼她手上的血泡,他自一见她就发现了,虽然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努力帮她治疗了,暂时不会有危害。
正当众人对这血泡疑惑之际,只见江月夜突然出现,嘴里说道:“这是一种蛊,是羚千宁施的蛊,若是三日得不到解蛊就必死无疑。”
苏凉儿闻言急忙转过身来,望见是大黑龙,心中先是一阵激动,然后又无比愧疚。
江月夜大步走到她跟前,担心道:“你去了哪里?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你有没有受伤?”
苏凉儿望着他,心中满是委屈,眼睛红红的,张口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南清打断道:“凉儿有自愈能力,这蛊对她没有作用。”
听了此话江月夜终于放心了,但是当看到南清以后他不解地蹙起了眉头。
“他是我们白鹿族的人,叫南清。我落入白河就是他救了我。”苏凉儿急忙解释。
江月夜若有所思地打他好一会没再说话。
此时细心的苏凉儿却发现他手掌上也有与自己一样的血泡。
她担忧地问:“你怎么也被施蛊了?”
江月夜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别太担心,我会没事的。”
说着,他又掏出一把钥匙,扬了扬眉头道:“钥匙拿到手了,只是过程不太好。只是你离开那么久去了哪里?”
江月夜还是担心的询问。
苏凉儿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道:“我去找小仓鼠了。”
说着她又偷偷地掐了一把怀里的小仓鼠。
小仓鼠吃疼地叫了一声,也急忙符合道:“不错!不错!她确实去找我了。找了很久才找到我,要是不是凉儿,恐怕我就死在羚羊宫了。”
小仓鼠帮她解释,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治愈她被南清救走后是怎么解除忘春水的,它也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只要她能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场面有些尴尬,既然凉儿不愿意说作为当事人的南清也不提。
不知道江月夜有没有相信,苏凉儿只看到他的神情十分复杂。
乌渊望着这一切,只是沉默不语。
为了打破尴尬,南清看了一眼床上的鹤轩雪道:“鹤公子好像病得不轻,我先帮他看看。”
说着,他走到床前,看到鹤轩雪已经昏迷不醒,脸颊苍白,嘴唇发黑。
他为鹤轩雪把了脉,不觉蹙起了眉头,“二公子好像中了巫毒花的毒,体内有一股力量再往外冲。”
苏凉儿急忙道:“不错,他确实是中了巫毒花的毒,并且还被巫毒花喝了大量的血液,南清有什么办法救他吗?”
南清又检查了一下鹤轩雪的身体,沉默一会,轻轻叹了口气。
苏凉儿见状有些焦急:“难道连南清也没有办法救他?他到底怎么了?”
南清安慰道:“你别着急,其实巫毒花的毒并不难解,只是他体内被一股力量控制,所以才这般模样。”
“什么力量?”小仓鼠好奇地问。
南清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我还是先把他身体里巫毒花的毒给解了吧!”
苏凉儿问:“怎么解?好像喂食他鹿毛并没有什么用处。医师说需要鹿灵。”
“鹿灵?”南清闻言一惊。
说到鹿灵苏凉儿倒是想起了南清当初救她的时候,好像需要两人……
不会让他们两个大男人做那种事情吧!
“怎么?难道鹿灵也不行?”小仓鼠又好奇地问。
“呃......”南清不知道怎么解释关于鹿灵的事情,“可以是可以,只是需要大家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