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们是左转乐队。”
四人乐队准备就绪,灯光昏暗,音符正在启奏。
柳青炎和巫凡二人互相凝视着对方。
“这么巧?”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牛逼的乐队?”
巫凡挠着后脑勺,眼神不停地在柳青炎认真的眼镜和那边的乐队之间摇摆,发现自己好像好心办了坏事。
那厢主唱已经出场,柳青炎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巫凡。
巫凡更发现,骆延居然是这个地下乐队的主唱。
“这是个意外。”
“我谢谢你啊,我那边案子还没查完呢我先走了。”
“别呀,好不容易休一个晚上浪费了多可惜。”
“我看你就是存心埋汰我。”
柳青炎听他这么一解释头更大了,巫凡像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不对付一样,起码是在柳青炎这么看来。
柳青炎一把甩开巫凡,巫凡苦哈哈个脸只得赔笑,而那方掌声迭起,乐队已完成了前场的热身环节。
柳青炎摘下眼镜,她从台上的那位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简单地介绍完了团员后,掌声再一次迭起。
灯光进入幕后,柳青炎发觉自己的手机似乎在震动。
“巫凡,咱们走吧。”
“去哪啊?表演不看了?”
“不看了。回去干活。”
柳青炎重新又戴上眼镜,兜起巫凡的后脖子拍下一张钞票后就背着灯光溜出了酒馆的后门。
两人刚上车没多久就接到了牧厌的电话。
“喂老牧。我在回来的路上。”
“……招了?这么快?好,马上到。”
“房东老头招供了。他还说,房东讲了一个什么传说?”
“传说?”巫凡蹭地从包里拿出电脑开始检索。
“你干嘛?”
“我查查那个传说啊。”巫凡就喜欢干这些旁人看起来琐碎但是巫凡就乐在其中的事。
丹柏市西郊有一片不小的原始森林,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丹柏开始发展经济开始,当时政府就发布公告说,任何人任何单位都不允许开发这块林子。
说好听点就保护自然资源,说难听点就是没钱,没工夫滥砍滥伐。
如今快三十年过去了,那片林子至今完好,连一次山火都没有发生。而且听说里头险象环生,野兽出没,不过也真没几个人进去过验证验证。
凡是出生在丹柏生活在丹柏的老人或是中年人都多少听闻过一个关于背后这片森林以及里头一座叫鹰鸠的山的传说。
据传丹柏市乃至周围几十公里的居民在几百年前都是住在森林里或是山上的,后来过度开发,又不得不搬下山过活。
可总有一些人嘴里往外冒着神棍版本——那是被一个山神斥责所致。
当年的居民过度消耗森林资源惹怒了山神,山神就派了兔子大仙化身下凡惩罚山民,居民被迫下山,兔子大仙的元神就全部变为兔子,从此长住在山林里,凡是再有大胆之人擅闯山林,将会受到严酷的惩罚。
——
“根据前方侦查员的结果,这个房东曾经就在丹柏西郊这片林子附近那的一片安置房住过,估计他所说的传说跟我查到的这个应该没什么出处。”
“这么神棍的故事你给几分?”
“多给一分都是我对自己这份职业的不信任。”
柳青炎仔细看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耳边又传来电话里牧厌的声音:“巫凡说的是对的,跟房东讲的差不多。”
柳青炎盘算着之前去景阳分局的二队的回来时间,听牧厌这么一讲,又忍不住想戳他两句:“你就不怕这个房东豁你?”
“我看他不像,这个老头子讲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会儿说什么自己触犯了祖上的规矩,一会儿又跟跳大神的一样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那还真是苦了你了。”
“巫凡嘞?那兔崽子人呢?让他查的韩猛的通讯录和监控都查完了吗?”
“我早查完了,这个人比咱们想象的要蠢,马上就传给你。”
司机一踩刹车,巫凡付了钱,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出租车。
“我觉得房东的故事还需要再查查,那他之前为什么不说,非等到我们什么都揭穿了他才说?”
“听起来你们都下车了,直接上三楼,我在边上的审讯室等你俩。”
“走吧。”巫凡收起电脑和电话,正准备推门而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巫凡定睛一看,是二队的人,景阳分局现在才把人放回来,怕不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案件。
“柳副队,凡哥。”
柳青炎朝他们微微颔首:“才回来?你们牧队长成天就知道叨叨你们。”
“没办法,出差是常有的事,一起上去吧。”
柳青炎四下看看局里没什么人,就朝空荡荡的楼上喊了一嗓子。
“牧厌!”
楼上很快探出一颗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的脑袋。
“房东老头全给我招了,他说正是因为这个怪力乱神的故事,他才提着刀把屋里的兔子全杀了。也幸亏是他,否则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巫凡把电脑打开,调出人员名单来。
“根据监控里的人形体征,通话记录,再结合韩猛的账单来往,我们确定了一个有嫌疑的女人。”
众人盯向电脑里的这个女人。
“萧莉,今年46岁,现任丹柏西区一家动物保护组织的总管。她有个丈夫叫孙庆,是那边的一个宠物公司的老板。”
“动物?保护?还负责人?”率先吐槽的是巫凡,“脸皮比城墙还厚。”
“要不然怎么说这个女人心思重呢,什么花招都给这个房东使上了。”牧厌神秘兮兮地看着柳青炎他们,“你们猜,这个萧莉知不知道这个传说?”
“肯定知道啊,”柳青炎一把敲定这个嫌疑人,“如果她要是对这个传说一无所知,凭什么安排这么多关卡?等一下。”
柳青炎认真思考着,想到一个怪事。
“我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
众人都看向她。
“谁能告诉我这件事跟那个骆延有什么关系?”
柳青炎又觉得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一个刑警开门进来了:“景阳分局发来消息,他们辖区出了一宗另一起谋杀案。”
“我们好像是要出差一趟了。”
“巫凡全面调查这对夫妻与骆延之间的关系,彻查他们的公司与组织,无论真假,现在就给景阳发信息我们今晚连夜过去,半小时后楼下集合。”
“是!”
警车已冲上高速时已是凌晨时分。
“现在是零点几分,等到地方还有四个小时多了,你们确定不睡一觉?”
牧厌掌方向盘,周围黑压压一片,柳青炎顶着外面的残光出神入了定,巫凡盯着他的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说,你俩,跟我在一辆车上就这么委屈的吗?”
“是的。”异口同声。
“牧队请放心,我们会睡一觉的。”
柳青炎仍盯着黑夜下的公路,思绪万千。
四五点的时候,牧厌驶着警车离开了高速,后座的两个人脑袋靠着脑袋,睡得十分安详。
此时天边刚刚冒出一点鱼肚白,牧厌接到一通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在路上。”
“柳青炎。”
“……嗯,天亮了?”
“而且我们也到景阳区了。”
“哎,小伙,小孩儿,醒醒。”
巫凡被晃醒了——他正躺倒蜷在坐垫和柳青炎的腿上。
“嘴里哼唧啥呢,到地方了。”
巫凡竖起脑袋四处张望。
“你看看你这鸡窝头,是该剪了,大夏天留这么长干啥。”
“明明都要秋天了。”
“刚刚分局那打来电话,让我们直接去局里。”
“啊?不勘察现场了吗?”
“他们说,人都已经摸排清楚了。”
“啊?”巫凡摸摸后脑勺,一脸不明觉厉。
“那我们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