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半个月院,我终于出院了。期间我哥一直照顾我,我妈偶尔来看我。周泯那个混蛋玩意儿走了。他公司还有一堆事处理,那天,我哥把我从医院接走。
他给我买了一碗清淡的瘦肉粥,我喝了半碗就吃不下去了。这些天,我除了吃一些寡淡无味的东西,只能喝水。
我哥告诉我,巷子里的那几个人已经判.刑了。殴打未成年,猥亵罪未遂,这些足够让他们再里面待上几年。
我听完嗯了一声,没说话。我扭头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已经深秋了。落叶堆积在一起,打着旋落下。
我抬手按了一下右耳的助听器。
我哥转头看了我一眼,说:“耳朵不舒服?”
“没。”我摇头。
“在家休息几天再去上学?”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上学吧。”
半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快发霉了。我回家洗了个澡,把助听器摘下来,我我不怎么习惯带这东西。
我哥在屋里玩手机,我洗到一半,突然朝外面说:“哥,帮我拿一下浴巾。”
我哥应了一声,放下手机,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新的浴巾。我打开门,露出一指宽的缝隙,我哥递给了我,我接过来。
他的手指很热,我短暂地碰了一下,湿意顺着指尖蔓延,我看到我哥似乎有些避讳。
我忍不住坏心眼地说:“哥,我内裤也忘拿了,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我听见哥咳了一声,又去给我找内裤。我隔着们慢悠悠地指挥,我哥拿着新内裤走了过来,递给我时,低声说:“下次注意点,丢三落四。”
我哦了一声,我哥关上门,走了出去。
我手里攥着我哥给我拿的内裤,望着镜子里嘴角一块淤青的自己,扬起嘴角。
我发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东西。那天去的酒吧,有些不寻常。是一所有名的gay吧,至于去那里的人…可想而知。
我穿好衣服,阿姨做了晚饭,我下楼吃饭,我哥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他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装,白色衬衫勾勒出他狭窄的腰线,流畅地没入黑色裤腰。
他手腕细白,青筋微微凸起,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我想,他应该很招人喜欢。
“嗯。”我哥带电话的声音传过来,“一会儿就走…吃饭?可以……上次那家餐厅吧。”
我哥挂了电话,他朝我这边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温和地说:“小焱,哥有点事先走了。你好好吃饭,想出去的话别走太远。”
我咬了一口包子,咽下:“哦。”
我哥伸进我头发里的手指拢了拢,然后松开,朝客厅外走。
我盯着他的背影,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开口叫住他:“哥。”
我哥回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怎么了?还有事?”
我想说我耳朵疼。话到了嘴边,我硬生生转了个弯,我朝我哥笑了一下,苍白的嘴唇牵扯淤青,我忍不住嘶了一声,我哥皱眉道:“疼就尽量少说话。”
我点了点头,说:“等你回来。”
我哥注视了我一会儿,嗯了一声,说了句晚上早点睡,推门走了。
阿姨在后花园浇花,淅淅沥沥喷洒的水声格外响亮。我咽下一口水,嘴角平直,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看我哥。
我哥靠在车门打了一个电话,离太远,我只能看到他拧紧的眉头,他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点燃,默不作声地抽起来。
我哥抽烟也是帅的。他慢慢吞吐烟雾,五官都模糊了。漂亮的手指夹着烟,格外吸睛。
我哥还是没变,他做什么事都保持一贯的作风。我看清楚他手中的烟,薄荷烟。
我有一抽屉这样的烟。但我很少抽,我哥鼻子很灵,对烟味很敏感,我怕他知道我抽烟揍我。
这种烟抽起来很烈,并没有薄荷香,但我感觉他和哥很配。烈而涩,我忍不住抽,没回呛得眼圈猩红。
我哥抽完烟,捻灭扔进垃圾桶走了。他坐进主驾驶,车子驶出别墅外的通道,消失不见。
外面阴雨阵阵,冰凉的雨丝打在玻璃窗上。山头隐没黑色,掀起一阵徐徐的风。
我摘下助听器,朝屋里走。
医生说我这辈子都要带着助听器。神经受损,成了无可挽回的悲剧,刚开始我看到别人说话,头疼犯恶心,这是初发症状。
现在不会了,我想听我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