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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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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戎目光平静地看向我,似乎在索要一个解释。

我欣赏他的淡定,心却着实被他不温不火的态度挠得更痒:

“啊,你名字,不好意思,我是把你作为目标的,可以么?”

裴戎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评价可以还是不可以,比我更直截了当:“说说你的问题吧,试卷拿出来我看一下。”

“好。”

我把提早就准备好的期中试卷拿出来,几十张卷子用订书机钉在了一起,厚厚的一小沓,规规整整交给裴戎。

为了能多和他有一点相处时间,我也算是煞费心机。

谁知裴戎默不作声地翻看着我的卷子,很快就下定了一个结论,“行,讲个三四次差不多就可以。”

我禁不住笑出声来:“你会点石成金吗?我这么笨的脑子,三四次,你是在敷衍我吗?”

裴戎淡淡看了我一眼,评价:“李与,你到底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

“什么意思?”

“从去医院看我开始,你话里话外,就想让我给你辅导功课。”

我不动声色地看向他的眼:“原来你看出来了,那你还不早点答应我。”

“所以,为了我答应你,你就故意把题目写错?”

我如遭雷击。

“什么题目写错?”

“第七,第八,第十三,二十八——”

裴戎随手点了几道,全都是我蓄意做错的题目,并且还自作聪明地把演算过程写在了旁边!

不仅如此,其中甚至有几道题目和我在今天课堂上讲到的错题很像,当着数学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验证过,按照“标准错误思路”讲的,任是谁都没看出一点纰漏,怎么到了裴戎的眼里,几秒钟就能判断出来?

“下次再要做假,记得题目别划关键字了,”裴戎声线淡淡道:“有几道题,你假得思路太清晰了。”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嘴巴上却坚决不认:“思路清晰的错误就是假的?我没有‘故意’做错,你这着实是冤枉我。”

我特意加重了故意两字,裴戎静静地看我,于是我又道:

“你这人也是好奇怪,难道你认为我故意做错题目,就为了把你骗过来么——我图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又不是和你一样能考年级第一,就算加上这些你说的故意做错的错题分数,我也还是个程度很烂的水平,你还是有可以教我的地方,我也不至于故意做错题目吧。”

我听他只是猜测,就那么笃定,不光绝口不认,还要搬出我行为逻辑荒谬的地方,作为理由来堵住他的嘴。

裴戎果然眉头蹙得更紧,回避开我灼灼的目光,看着卷子,不再说话。

房间里变得安静起来,好像呼出来的空气都是诡异发热的。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拉着裴戎看粗制滥造的小黄片,只看了几眼,裴戎白如冰雪般的皮肤,也像是现在这样淡淡地红着,当时的我哄他和我互帮互助,用得就是极为蹩脚的说辞,只因为我一句“哥们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单纯的裴戎就相信了我——裴戎他总是聪明,可是但凡我坚持自己的说法,他很容易就失了原有的聪明,很轻易地被我骗。

所以说我们之前的关系的确是很好的,裴戎他表面看着冷,却实则是温吞包容的性子,我总能在占据主导的任何关系中感到舒适,而以前的裴戎总是纵着我的,开了那次“互助”的先例之后,我和裴戎的关系似乎有了更亲密的一层,然而后来不久,我妈死了,我因为对裴戎说了很过分的话,跟裴戎之间也产生罅隙,我怀疑裴戎打算跟我再也不见了。

而现在。

裴戎的耳根泛着尴尬的红,果然如我所想,只要我坚持理由,他的聪明也便无用。

只听裴戎很快就松了口,不在纠缠于我的“作假”,语气淡淡道:“……看题吧。”

然而我却还要得寸进尺:“那你承不承认,刚刚是你冤枉我?”

裴戎本能地往身后一撤,离开我远一点,微微偏开头,而我依依不饶,像个读不懂气氛的二百五:“我们小的时候明明那么要好,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还这么猜忌我,我还真的挺伤心的。”

裴戎眉心紧蹙着看了我一眼,耳根已经胀成通红,表情依然和个性冷淡似的,看起来极不会调情,也是个不会来事儿的性格。

“我没有猜忌你。”裴戎否认。

我逼他:“那你刚刚是什么?”

裴戎实在受不了我的胡搅蛮缠,又叫了我的大名:“李与,你还到底要不要学习了。”

我也退让半步:“好吧,那你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阿与我就学——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错误,你就哄哄我。”

裴戎被我整得不可理喻:“……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本来就比你小。”

“……”

“怎么?不愿意?我都叫你绒绒了。”

裴戎眉头蹙地更深:“我更希望你叫我大名。”

“那我们的希望不太一样,我是希望和你重修旧好,再也没有以前那些罅隙,你不愿意吗?”我真诚地看向他,语气稍急地补充:“以前是我不对,我当时简直是失了智,才会质问你我妈刚死你就和别人谈恋爱上床,我后来问一直很后悔……”

“裴戎,对不起,你能不生我的气吗?”

裴戎沉默良久,我看得出他窘迫又动摇,在我灼灼的目光下,裴戎故作淡定地把眼睛移开,然后点了头。

答应我不生气。

于是我趁热打铁,步步为营地引诱:

“那你叫我一声名字,就算我们和好了,行不行?”

我话音一落,便见裴戎冷淡疏离的眉眼间,积攒着尴尬又无措的愁绪,好像我在逼良为娼一般。

不知怎的,我突然就想起语文课本里的那段不伦之恋的节选——《雷雨》里明明没有正面去写周萍当初是怎样引诱自己的小妈,而我却产生了莫名的错觉,感觉自己现在正对裴戎做的,就像是当时周萍对周繁漪做的。

蓄意勾引,诱其上钩。

或许等我玩腻了,或是目的达到了,也会像那个聪明的大少爷一样,“幡然醒悟”,回归正轨,对着只大了自己几岁、因伦理不容而不该存在的恋人,再残忍抛弃。

而此时,裴戎的眼底是那么清澈,长睫毛细细抖动着,终于如我所愿,开口叫了我一声“阿与”。

两个字而已,我的颅内却像是炸起了烟花,心花怒放的感觉或许跟张诚收到方小婉送的奥特曼要匙扣差不多。

可我有什么资格和张诚比?

比起张诚,我着实卑鄙,因为我不像他,看向喜欢的人时眼里只有澄澈的、热烈的爱。此时的我虽然用最“诚挚”的目光,笑意盈盈地望向裴戎,可心里满是算计,步步为营。

我想,裴戎早晚是我的池中之物,比起尊重且平等的爱,我对裴戎更多是想要统治和占有。

“可以开始讲题了么。”

裴戎看了眼时间,轻轻捏紧了下手指,看得出,他已经被我挑逗得有点紧张。

“可以呀,”我点了一道自己真的不会的题目问他,“像这种题,你一般是什么思路?”

像这种函数问题是一大类,我觉得胃疼讲得最不清楚,裴戎的笔记写得也含糊,我看不太懂,所以早就攒着想问。

裴戎对这题目看了几眼,很快就在草稿纸上画起图来,然后简明扼要,又很清晰地讲解。

于是我很快就相信,裴戎或许真的有点石成金的能力吧,一个很复杂的问题被他三言两语就剖析得十分明白,思路之清晰,结构之完整,哪怕四年没接触数学题,都能比老教师的解释好上不少。因而我越来越发现,有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承认,老天爷在分发出厂配置的时候就创造出了裴戎这种有天赋的人,就算是没给他们最无忧的学习条件,他们也能像小草一样,从石头缝里顽强地生长出来,优秀到仿佛别人都是来人间凑数的。

然而与此同时,当我越是确定裴戎在智商方面的优势是明显的,心中便更是无法理解上一世裴戎的选择。

在我看来,裴戎理应有着完全足够的判断能力,和完全足够的警察直觉,去判断苏既潮是什么样的人,那上辈子又是什么样的情形,让他既知前方是万丈深渊,是神佛不度的十方业火,他也要毅然决然地跳进去?

“你在听我讲吗?”

裴戎察觉到我的走神,笔尖一顿看向我。

“在听呀,”我撒谎不见脸红,“裴老师讲得特别好,实在太厉害啦。”

裴戎面无表情看我一眼,“那你把我刚刚讲得重复一遍。”

我却道:“我只听了前半段,后面没太听懂。”

裴戎也不给我留面子: “你光看着我,不看题,怎么会听懂?”

我心里想说“题没有你好看”,又觉太轻浮,于是只能把真心话闷在心里,缓缓挪开我的视线:“不好意思,走了个神,后面可以再讲一遍嘛?”

嘛~

不知不觉间,我的声音还夹起来了。

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也还挺恶心的。

裴戎也很明显地皱了下眉,看猴子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或许到底是见过世面,没说什么,很耐心地又将后半段的思路讲了一遍,甚至比上次内容更加详细,生怕我再有一星半点听不懂的地方。

我面对他的耐心解释,甚至感觉有点惶恐,因此也终于赶忙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先将思路带入到解题的过程中,真正将裴戎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懂嚼透时,一种醍醐灌顶的感受直击心灵,有时候听懂一个题,就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一样。

我思考着拿起笔,在草纸上又大概是一下另外一道题目,也是今天上数学课我在讲台上讲过的一道错题,和裴戎刚刚讲到的这道有一些相似之处,这道题我在课堂上也依稀听懂了,只是反应的速度不快,可我记得裴戎的笔记上有个更简单的。

“这道你有印象吗?我们老师讲的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你当时是怎么解的?”

这次,裴戎看得稍微久一点,才把题目回忆起来。

“哦,这个方法比较多,看你喜欢哪一种。”

“你喜欢用哪一种?”

“这类抽象函数的题目,一般都可以用赋值法解决,用赋值法最快。”

“赋值法?我也用啊,这玩意儿快吗?难道我们用的不是一种赋值法?”

裴戎梗了一下,告诉我赋值法一般就只有一种,把数带进去就行了,我又问:

“哦,那我为什么每次取特殊值,都要取大半天啊?——你一般做这种题要多久?”

裴戎思考一下,挺保守道:“10秒?”

然而看我的脸色,不知有没有安慰我的成分在,他又颇为淡定地补充给了一个区间:“遇到不常见的题,2分钟也有可能。”

我垂头丧气:“你杀了我吧,给我5分钟我都不一定能做出来,而且不用不常见的题,就是见过的但凡换一种写法,我就不会做了。”

裴戎倒是挺会安慰人的:“都一样的,无论做什么题都是熟能生巧,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

《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

确实有被安慰到了。

我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好吧,那我回头多做几道题。”

裴戎点点头,很平静地说:“也不急于一时,多做就好了。”

我看了眼墙上的表,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飞快,不过是详细讲了几道题的功夫,一个小时都快过去了,我有点心不在焉地说:

“我爸快回来了。”

裴戎听我提到父亲,目光缓缓从试卷上面移开,直直地看向窗外对面的学校,问:“李老师…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按时复诊么?”

“昨天刚去,医生说现在不能住院的话,只能保守治疗。”

“有希望住院么?李老师怎么说?”

“——你还不知道他?他还能怎么说?他能撂下四个高三班的人不管了,乖乖去住院吗。”

裴戎陷入沉默,于是我继续说:“哎,就算不能住院治疗,最好也要静养吧,不能太累了,可他现在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如果要开晚自习或是早自习,肯定就更累了。”

“不能跟学校申请么?或者不做班主任,只教课?”

“我也是这样想,回头我再问问他吧。”

“嗯,”裴戎嘱咐我,“这件事不要耽搁。”

“我说话他哪里会听,平时让他多休息一会他都不理睬我,让我别管闲事。”

裴戎皱起眉头,没有评价,于是我突发奇想,“你要不要来我们家住?帮着我管他?我们家现在有个空房间,闲着也是闲着。”

裴戎似乎没想到我居然会提到让他搬进来,眉头一蹙道:“那不是你姐的屋?”

“我哪有姐?李婷都七八年没回家住过了,前些天我爸就让我把屋子收拾出来,等留给你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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