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抱到卓砚呼吸完全平复后才松手。

“你手怎么这么凉？餐厅里很冷吗？”分开的时候碰到了贺行的手，冰凉一片，卓砚皱眉问道。

贺行顺势牵住他的手：“这样就不冷了。”

其实不是餐厅里冷。

卓砚问他的时候，他的饭局刚结束。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贺行把位置发过去后就一直在外面等，手机屏幕熄灭又亮起。

等了一个小时，等来了一位男朋友。

二人一起回家的途中，卓砚收到了班长迟来的询问，问他怎么不见了。

没等卓砚回复，周廷栏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在哪呢？怎么转一圈没见着你？”周廷栏担心自己说的那些话把人吓走，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卓砚解释道：“我有事先走了，忘了和他们说，你帮我说一声吧。”

周廷栏：“……”

他刚要说什么，卓砚接着道：“我跟贺行在一起。”

周廷栏：“…………”

贺行从卓砚手中接过电话：“我带卓砚回家，替我和他说声抱歉。”

周廷栏：“………………”

我是让你给姓贺的一个痛快，但也没必要这么快。

他稍微平复心情，直白地问：“你们在一起了？”

“嗯。”

卓砚两只手都捂着他的手，想把他手捂暖，奈何自己的手晾在空中也有慢慢变凉的趋势。

贺行垂眼看着认真捂手的卓砚，周廷栏在对面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一点没听清。

看了一会，他道：“先挂了，回头再说。”

卓砚没在听他们说什么。

吐露完心迹，跟贺行顺利在一起，这听起来是一个美满顺利的故事。

但他想到了贺行的高中。

“其实。”卓砚突然开口。

他抬头，和贺行对视：“我没有恐同过。”

“高中时我拒绝过一个队友，男的，理由是我恐同……那次你听见了。但其实那时候我知道自己喜欢男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很怕别人知道这件事。”

“所以那个队友跟我告白的时候，我很害怕，怕有人因此看穿我，也怕别人因此对我有什么偏见。”

“虽然那么说了，但我并不恐同，我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个同性恋。”

贺行哑然，攥紧了他的手：“……怎么忽然说这个？”

卓砚突然变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有立刻回答，二人往前走了一小节才说：“……不想让你觉得，我曾经会讨厌你。”

贺行喉结不明显地动了动，半晌沉沉地嗯了声。

回家后，卓砚脚还没踩进拖鞋，就被一股力拽得趔趄了一下。

他下意识抵住了面前人的肩膀。

贺行把卓砚困在狭小的空间里，肩上虽然抵着一双手，但他还是顺利拉近距离——那手根本没用力。

“是心疼我吗？”贺行重新提起刚才的事。

卓砚承认：“心疼男朋友。”

亲耳听到喜欢的人说讨厌自己这种人，不明不白地误会这么多年，却依旧喜欢着。

贺行一个人守着不可能的爱意，在有希望出现时又紧拽着那根细丝，生怕失败。

让人怎么不心疼？

贺行好像笑了一下，低声说：“亲一下。”

说着他往前靠近，然后停在仅剩一厘米空间的地方。

卓砚屏住气息，以为贺行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虽然心里觉得这个征求多此一举，但还是嗯了一声。

但贺行还是停在那里，不动。

距离太近，卓砚感觉他好像在看自己的唇。

二人就这个姿势维持了一会，卓砚突然想起来昨天的吻。

他猜测贺行应该是那个意思，于是他的手向上圈住贺行脖子，把身子往前靠了靠，亲了上去。

亲上去后，贺行一只手扣住卓砚的腰，一只手按在卓砚后脑上，凭借昨晚的经验将这个吻加深。

地板太凉，卓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贺行托举起来。

最开始是踩着贺行的脚，后来被抵在墙上亲时他整个人几乎都悬空，腿只能夹着贺行的腰才能避免下滑。

漫长的吻结束后，卓砚喘着粗气贴在贺行身上，整张脸滚烫地埋在衣服上，脑袋里不着边际地想着：猜对了。

贺行不明显的喘息在他耳边时强时弱，忽然，那喘息声贴着他的耳朵，对方沙哑出声：“卓律师，你…了，我感觉到了。”

中间那个字被贺行刻意咬得很轻。

卓砚羞耻地闭了闭眼，想下来却被人牢牢托着，轻微挣扎几下后他突然不动了。

贺行把人搂紧几分，低头去吻他，唇齿间含糊不清地道：“碰到我了。”

.

早上醒的时候，贺行已经去公司了。

卓砚躺在贺行床上，一边谴责自己意志不坚定一边回想昨晚是怎么躺上这张床的。

“……没东西，不做。”

先洗完澡的贺行借着男朋友心疼的余韵提出要求：“想跟你一起睡。”

于是洗完澡的卓砚就稀里糊涂地躺在了这。

【H：起来记得把早餐吃了，冷了就热一下再吃。】

【Z：好。】

卓砚到客厅一看，桌上果然摆着做好的早饭，他稍微热了一下，一边吃一边回微信消息。

【林乐：今天还在我家不？】

【林乐：人呢？】

忘记提前和他说自己回家了，卓砚回得有些心虚。

【Z：昨天没看见，我已经回家了。】

正回着，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

看着来电人，卓砚有点意外。

“朱老师。”卓砚接起，“您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朱教授的声音听起来乐呵呵的：“卓砚，听说你打赢了一场大官司，先恭喜啊。”

“不算大官司，谢谢老师。”

卓砚跟他客套了几句，问：“老师，您今天找我是有事吗？”

见他问，朱教授就直说了：“是这样，我手上带了个研究生，他想找个律所实习。我记得你说自己开了个律所，就想着能不能让我学生在你们手底下实习两个月。”

朱教授是卓砚本科时的导师。当初他做毕论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是朱教授替他四处打听活络才顺利通过答辩，不然卓砚毕业不会这么顺利。

大学四年老师给了他不少帮助，卓砚一直记得。

“没问题。”卓砚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您把学弟电话给我吧，我跟他聊聊。”

朱教授：“那就麻烦你了，不用对他太宽松，有什么事让他干就行了。”

卓砚笑着道：“好，肯定能让他学到真东西。”

聊了几分钟挂断电话后，界面跳回微信，贺行已经回了消息。

【H：醒了，记得把饭吃了。】

看他好几分钟没回，贺行又发了一条。

【H：去律所了？】

卓砚两口把剩下的早餐吃完，单手打字：

【Z：接了个电话，等会就去所里，晚上一起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家里聚餐喝多了晚上才醒，头一直在疼，只赶出这么一点！很短，但xql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