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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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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滟在开封府一住便是数月,几番要走,都被公孙策以各种理由留了下来,要么是给展护卫疗伤,要么是帮着自己看病,要么是包大人睡不安稳,要她帮着安神,乃至捉鬼缉凶,验尸审案,无所不用其极。只是,给展昭疗伤是真,偶尔也为包拯安神,其他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一而足。

这日蓝滟又请辞。公孙策道:“蓝姑娘,有件事还得需要你帮忙。开封府有件要紧的证物要送至河南府,需要你同展护卫一起去。“蓝滟奇道:”展大人武艺高强,罕逢敌手,再说还有张龙、赵虎二位大人,何须再由在下协助?“公孙策捻须笑道:”姑娘不知,张龙母亲病了,请了三日的假。赵虎的妻子刚刚生产,他得回家侍候,也请假了。二人均不在府里,王朝马汉还要留在府中护卫大人,所以还得劳烦蓝姑娘一趟。“展昭道:”包大人,属下一人护送已是足矣。蓝姑娘想是有事在身,不方便帮忙。“蓝滟忙道:”私事倒是没有。只是在下并非府衙中人,护送证物,只怕不妥当。“包拯笑道:”蓝姑娘此言差矣。你虽非府衙之人,但数次协助开封府破案,算是开封府的朋友。这证物极是要紧,展护卫武艺虽高,终究是一个人,还得有人从旁协助才好。“蓝滟略一迟疑,还是答应下来。两人各乘一骑快马,奔洛阳而去。

行至一处树林,忽听得有女子呼救声,二人对视一眼,展昭猛得一夹马腹,朝呼救声疾驰而去。

一女子被绑在树上,匪首在她身上乱摸,四五名贼人站在一旁狞笑不住,旁边还有个侍女打扮的姑娘哭喊救命。展昭从马上飞身跃起,一脚踢翻了那匪首,护在那女子身前,双眼扫过几人,已露了杀气。

几名贼人被突然出手的之人吓了一跳,见他只是孤身一人,年纪又轻,生得英俊斯文,互相看了看,纷纷挥刀砍了过来。展昭手起剑落,三五回合就将几人撂倒。那匪首吓得爬不起来,颤声道:“你,你是何人?有种的报上名来!”展昭冷冷道:“你不配知道。”说着转身去给那树上的女子松绑。

忽听得蓝滟一声惊呼:“小心!”一支飞镖已直朝展昭后脑射来。那匪首贼心不死,离展昭又近,故趁他不备偷袭。展昭头都没回,单手转剑回挡,剑镖相撞,发出铮然鸣声,飞镖被剑一挡,射入旁边的树干,镖身没入,只露了镖柄,震得树叶纷落。剑却回转飞来,展昭单手将剑鞘敲在地上,剑身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剑鞘里。

不过瞬息之间,展昭剑招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全无阻滞。蓝滟见他生死玄关处绕了一圈,却潇洒自如,随心所至,暗暗叹道:莫说自己,怕是二哥在此,剑招剑式也不见得能有如此境界。

展昭一剑削掉贼首发髻,沉声道:“再敢乱动,你掉的就是脑袋。”说罢收剑入鞘。

蓝滟翻身下马,展昭道:“请给那两个姑娘松绑,我把这几人带到府衙审问。”蓝滟点点头,先去给那树上的女子松绑。那姑娘穿些海棠粉色襦裙,罩着银红外裳,衣料华贵。又见她如粉荷垂露,娇花照水,明媚娇艳,极是动人,不禁微微一愣,心道:这姑娘当真绝色。那女子一直看着展昭,直到被松了绑,才回过神来,见到蓝滟,轻声道谢,声音颇为娇嫩。蓝滟又去给那侍女松绑,抬眼看那女子一直盯着展昭,心里不禁发笑,又不好露出,只得低头忍着。

展昭将几个贼人双手捆在一条绳上,又系在马车上,方回过身来查看两名女子的情况。那小姐福了一礼,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高姓大名?”展昭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我的姓名,姑娘还是不知道的好。你们家住何处,我可以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那女子面露欢喜之色,道:“我父亲已派人来接,估计就在路上,有劳公子相送。”展昭略一点头:“不必客气,上车吧。”那小姐刚迈了一步,哎呦一声痛呼出声。展昭闻声回头问道:“怎么了?”侍女已上前来扶住她,蹲下身子看了看她的脚,急道:“我家小姐的右脚受伤了。”展昭对蓝滟道:“麻烦你帮忙看下伤到何处。”蓝滟道了声得罪,蹲下来要拉她的裙子。那侍女急得拉住她的手道:“你怎么能碰我家小姐!”蓝滟又不好解释,看着展昭,那小姐开口道:“听梦,这位公子是好意,不要无礼。”那侍女听梦犹豫了一下,才松开手,蓝滟提起裙摆裤脚,只见右脚脚踝处露出青紫淤肿,位置不正,扭头对展昭道:“似是筋骨错位。”展昭道:“你可会正骨?”蓝滟摇摇头。展昭叹了口气,问那小姐道:“你能否行走?”那小姐迈了一步,立时秀眉紧蹙,显得极是痛苦。

展昭无法,只得道:“你先坐下,我给你正骨,免得日后落下残疾。”那女子依言坐到一块石头上。展昭蹲下身子,说了声“得罪了”,将她右脚放到自己腿上,捏了捏骨头的位置,抬头道:“扶好你家小姐。”听梦点点头,将人紧紧搂住。展昭一手捏着脚踝,一手轻轻扭动脚掌,忽得一拔一推,随即放下脚来,道:“可以了,走吧。”那小姐被听梦扶着站起,右脚落地之时已无钻心之痛,听梦喜道:“小姐,没事啦。”那小姐低声道:“多谢公子。”展昭道:“不必客气。”说着将自己的马拴在车辕上,回头喊道:“上车吧。”

小姐被听梦扶上了车,展昭驾车,蓝滟骑马随行,那五名贼人跌跌撞撞,一路跟在车旁。

那小姐看着展昭的背影,似要说话,又不好意思开口。蓝滟见状,对展昭道:“我到前面看看有无接应之人。”说着快马而去。

那小姐见蓝滟走了,轻轻按了按听梦的手,听梦会意,问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诚心谢你,可否告知姓名?”展昭头也不回,道:“不必了。”那小姐面露失望之色,正要开口,蓝滟又策马回来,道:“前面有数名官府护卫,不知是否是小姐府上的?”

说话之间,有五六名官府护卫骑马而至,一见马车,为首的厉声道:“你是何人?怎么驾着我家马车?”展昭侧身问道:“姑娘,他们是否来接你的?”那小姐探出头来,侍卫立时下马施礼:“属下参见二小姐。”那小姐道:“都起来吧。”

蓝滟低声道:“似乎是府衙的人。”展昭点点头,起身跃下?马车,冲为首之人道:“正好这五个贼人交给你们,你家小姐就是证人。”说着解下马匹,上马就要离开。那小姐急忙道:“公子请留步。”展昭勒马停住问道:“何事?”那小姐道:“小女是河南知府江任之女江玉瑶,公子大恩无以为报,可否告知姓名?”

展昭剑眉微蹙,略一拱手,道了声告辞,策马疾驰而去,蓝滟急急跟上。二人双骑绝尘,空留江玉瑶立在马车上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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