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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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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上京城酒肆。

此时已接近子时,屠苏酒肆依旧灯火通明。

不是他们不想打烊,而是来了位奇怪的客人。

那客人穿金戴银,出手阔错,一进来就自顾自地喝酒,旁边一个侍从陪同,他似乎心情很是不好。

酒肆的侍者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酒肆的掌柜便差侍者过去叫叫他。

那侍者走过去,点着头哈着腰,道:“公子,已经子时了,我们酒肆要打烊了,您要不……明日再来?明日,我们给您备上好的屠苏酒,这屠苏酒啊,可是我们酒肆的特色!”

那侍者眉飞色舞,劝解着这位奇怪的酒客。

那位公子晕乎乎的,睁眼,对着酒肆的侍者,道:“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那侍者讪讪地去请了他们老板过来。

待老板过来,那公子道:“一锭金子,我买你们今夜灯火通明。”

“公子,您这……”

“两锭金子。”

“这……”

“五锭金子。”

“好罢……那公子……您尽兴,尽兴。”

“楚六,付钱。”

楚钰指使楚六去付金子,楚六无法,只能听从公子的命令,付完钱便迅速回来了。

“公子,您注意身体啊,前段时间您一直在绝食,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如今又酗酒……”

“多嘴。”

说完,也不拿酒杯了,拿起酒壶,仰起头,往嘴里灌,有两流金液顺着他的下颚流下,他也浑然不觉。

喝完,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酒。

他似是醉了,脸上泛着红晕。

“楚六,你说我怎么样?”

楚六最近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公子的情绪时好时坏,眼下他在问他,他只能多奉承几句。

“公子自然是龙章凤姿,恍若天人!”

“那,国公府如何?”

“自然是玉阶彤庭,碝磩彩致。”

“那,这上京城的那些簪星曳月的贵女们,对着楚国公府,又是何态度?”

“那更是趋之若鹜,席不暇暖。”

楚六把他毕生的所有才学都用来夸楚钰和国公府了。

“可为何,她却不屑一顾呢?”

“这……公子,您还是别想了,三姑娘不能入国公府,是她没这个福气。”

呵,楚钰冷笑,下人就是下人,这楚六,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楚钰这种男人是挺贱的,也许是他生来高贵,捧着的人多了,所以口味独特,女人越是对他不屑一顾,他越是把征服对方当做自己的目标。

其实他真的有多爱姜容卿吗?也没有吧,或者说,他的爱是自私的,只为了取悦自己。

“她为何,为何要因为一个侍女与我生分……我的真心难道还不够吗?我说了,我不会有任何侍妾小娘,只有她,只有她……”

他似是有些困倦,头倒在胳膊上,嘴里还是不停嘟囔着。

“楚六,去李家,去翰林院,我要找李执,我要让他们和离……和离……”

“公子,您醉了。”

“她就算不是完璧之身,我也不介意的,真的不介意……”

就在楚钰半醉半醒之时,侍者见又有一位酒客,青色长衫,竟然大半夜的,踏进了酒肆。

侍者不免咋舌,这些贵公子都是什么怪癖好,怎么都大晚上的喝酒?

他走上前,道:“公子,今夜我们酒肆被包了,您要不……明日再来。”

林盛安淡淡笑道:“我就是来找他的。”

林盛安提起步子,慢悠悠朝着楚钰这边走来,坐在了楚钰对面。

楚钰察觉有人过来,迷糊间问了句:“谁?”

“是我,楚公子,我们七夕灯会那天,见过的。”

楚钰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别打扰我喝酒,滚。”

“楚公子,先别急着赶我走啊,我此次的目的,你一定感兴趣,是关于姜容卿的。”

听到姜容卿的名字,楚钰抬眸。

“何事?”

林盛安望了望四周,道:“虽然这里没有其他酒客,可是还有几个不相干的人,我们到楼上去,单开一间,我与你细细道来。”

两个人来到楼上,与这里的老板要了一碗醒酒汤,楚钰喝完,醒了酒,他们再好好谈正事。

楚钰道:“你到底有何事,快说。”

“楚公子,我知道你前段时间突然绝食,今夜出现在这酒肆吃酒,都是为了姜容卿,我实在看不下去你如此自暴自弃,我可以帮你。”

“帮我?怎么帮我?”

“楚寻霖,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出身相似,都是深爱过姜容卿的男人,被姜容卿玩弄,然后甩在一边,我也就罢了,可是你呢,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你只要跟我合作,我保证姜容卿回答后悔抛弃你,不仅如此,我还要让李执成为上京城所有男人的耻辱!”

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楚钰来了兴趣:“如何合作?说来听听?”

“楚公子,我听说,姜容卿曾经在婚前,给你送过一幅画,名为《凤求凰》,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婚前与外男不清不楚,以画传情,此事若是人尽皆知,不仅姜容卿的名节会雪上加霜,那李执,也会成为所有人嘲笑的对象。金尊玉贵的高门贵女,私下却如此不知廉耻;前途大好的新科进士,翰林掌院,本以为娶到金枝玉叶,没想到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怎会不可悲可笑呢?”

世人最爱看的,就是美好事物不堪的一面,肮脏不堪的一面昭然若揭,所有人都会唾一口,再道一句:原也不过如此。

“此画,我是想要收藏的,没想过交出去。”

这世上,总要有某些东西来证明,他与姜容卿曾经两心相许过。

“哎,楚公子,你大可放心,那画在谁那不重要,待那幅画全了它的用处,您大可以继续收藏。”

“好,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样让这幅画人尽皆知呢?”

“只要公子愿意借画一用,我便可以拿着画,到这上京城的锦绣馆和荟茗楼一游,让锦绣馆里的画师临摹一幅,让荟茗楼里最有名的说书先生得知这幅画的来龙去脉。不出一个月,我保证市井中,任何一条街道和巷子里,都会流传着你们三人的佳话,高门贵女与名门清贵的藕断丝连,与寒门才子的同床异梦,闻者皆称快。”

“你要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公子,你因为姜容卿嫁人的事,多日米水不进,今日又吃酒到半夜,您这八百,不是早就损了吗?您不痛快,那何不鱼死网破,让他们也尝一尝您如今的滋味?”

“好,就依你所言,我也要那李执尝一尝名誉扫地的滋味。”

二人各执一酒杯,杯中黄酒斟满,伴随着轻快的酒杯碰撞之声,二人一拍即合。

……

不出林盛安所料,此计进行的很顺利,他多给了些银两,锦绣馆里最有名的画师一口应下,只花了不到半日,就洋洋洒洒临摹了一幅《凤求凰》,当然他并未亮出自己的身份,又蒙着面,到时候李执想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他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他已经吃过李执好几次的亏了,此人不得不防,况且到时候市井中人尽皆知,若要查从哪里传出来的,更是难如登天,他也有恃无恐。

不仅是锦绣馆,还有荟茗楼,一连七日,每日茶楼里红灯高挂,说书先生慷慨激昂的说辞不绝于耳,看客无不正襟危坐,竖起耳朵,或摆弄衣角,或品尝茶点,一边品尝,一边聆听这高门墙院中的腌臜事,每每听来,流连忘返。

一时间,市井流言四起。

一日,月霜上街采买,忽而听闻有关姜容卿的流言蜚语,色变,速回李宅。

夜色降临,月霜回了李宅,一进门,姜容卿就发觉她神色怪异,便询问出了何事。

月霜起初扭捏,又觉得不该隐瞒,流言闹得沸沸扬扬,迟早也会传到姜容卿的耳朵里,从她的口中听去,总好比从他人口中得知,遂告知。

“姑娘,我今日上街采买,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见月霜如此说,姜容卿即刻了然,这流言定是与她有关。

“月霜,无妨,你尽管道来,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我与林盛安之事,更是雪上加霜。”

“姑娘,您曾经与楚公子以画传情,现在此事,恐怕是人尽皆知了……”

此时李执还未回来,姜容卿今日有些乏,就想早些休息,她正在妆镜前松开发髻,拿着玉梳打理一头乌黑的秀发,听到月霜之言,那执着玉梳的手一顿。

下一刻,那玉梳被姜容卿重重拍在妆案上。

“你说什么?”

“姑娘,我听过之后,便不敢拖延,赶紧回来告知于你,现在……好像知道的人不少。”

姜容卿站起身,冷静片刻,道:“此事绝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我送楚钰画作的事,你都与谁说过?”

“姑娘,我对天发誓,我绝没有向其他不相干的人透露过此事,此事关乎姑娘的名节,月霜不敢多嘴,平日里,我的嘴一向是最严的。”

“好月霜,别哭了,起来罢,我相信你没有向别人透露,如果不是你透露的,那悉知此事的人……只有楚钰了。”

虽然姜容卿不想相信,可是眼下,这是最大的可能,楚钰在她出嫁之前曾经逼婚于她,他得知自己出嫁,而心有不甘也未可知啊。

如今流言四起,她在自己家左猜又想已是无用,倒不如直接问楚钰此事的来龙去脉,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也没有理由欺瞒于她。

当真可笑,她当初为试楚钰心意而随手作了一幅《凤求凰》,如今竟然成为楚钰刺向自己的一把尖刀。她与楚钰定情之后,这画就一直被楚钰珍藏着,后来他们二人撕破脸,她认为要回画作已无必要,这才一直留在了楚钰手上,没想到,楚钰当真是一点情义也不留。

男人为爱痴狂起来,其疯魔程度,当真可怕,姜容卿不禁打了个寒颤。

因为画作而起的流言,无疑让姜容卿的名声再度雪上加霜,她本来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可是如今她已嫁作人妇,她有郎君了,此事若是传到了李执的耳朵里,他会不会介意?

这几天看下来,李执对她颇为上心,他又是个男人,有着男人的自尊心,若是被他听去,他大概会暴跳如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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