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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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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后,玉如整个人都瘫下来了。

姜容卿道:“玉如,你的手心在出汗。”

玉如何止是手心出汗,她全身都在出汗,刚才那刘妈妈的语气,真叫人毛骨悚然,她感觉魂儿都要丢了,现在她还是没缓过来,差一点,她就要从天堂掉到地狱了。

其实姜容卿也出了不少汗,虽然她身份高贵,却也怕得要死,怕保护不了玉如,怕自己也被困在那,可是她必须佯装镇定,与刘妈妈周旋,因为她是玉如的精神支柱。

她对着仆从道:“回侯府。”

“容姐姐,不是要送我去客栈吗?难不成,你真的有东西要拿给我?”

“当然没有,我那是与她胡诌的,我本来是想送你去客栈的,可是我改主意了,客栈也不安全,我要带你回侯府。”

刚才刘妈妈的样子,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本来带玉如回侯府,于她是有风险的,她刚刚与玉如织了一张大网让林盛安跳了进去,若是她与玉如关系如此亲密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特别是姜容玥,那就有些棘手了,本来姜容玥就痛恨她把这桩婚事推给了自己。

不过眼下,与玉如的人身安全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那聘书已经退了,就算林盛安与姜容玥发现了什么,她也能将计就计,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她一定要带玉如回侯府,她刚刚受到惊吓,就这么送她去客栈,她不放心。

玉如来侯府的事情,姜容卿有意隐瞒,除了月霜与程嬷嬷,谁都不知道,希望她不被发现才好。

可玉如是个大活人,总要接触人。

一天,姜容卿的庶出哥哥,也就是姜家老大,姜珩,来沧澜阁给她送新的笔墨纸砚,一进院子,刚好发现玉如坐在那里。

他只看一眼,就呆住了,这女子生的真好看。

玉如见这陌生男子一进来就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姜珩反应过来,道:“我是来给三妹妹送东西的,姑娘家的内室我不方便进,还望姑娘帮一下忙。”

玉如欣然道:“交给我吧。”

因为她住在这里,这里的侍女大多都暂时被打发道别的地方去了,容姐姐为了她如此劳心伤神,她也是内疚,能帮着容姐姐做一点事,她很开心。

那些东西还没交到玉如的手上,就被匆忙赶回来的姜容卿看到了,她冲着这边喊着,阻止他们的进程。

她跑过来,把玉如推向一边,笑着道:“大哥,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告诉妹妹一声。”

姜珩老实憨厚,他回道:“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我一进来,就看到这位姑娘在这里。”

“呃……她是我新买来的女使,所以对这里还比较陌生,还是我自己来吧,月霜。”

月霜很有眼力见地帮着一起拿东西。

之后,她以最快的速度应付走了大哥,门关上后,姜容卿松了一口气。

玉如见她这个样子,还是愧疚。

“容姐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啊,没有啊,我大哥对你来说算外男嘛,怎么好叫他直接与你接触呢,走,我们进屋,说些体己话。”

虽然她平日里跟大哥关系较好,但他毕竟是孙小娘所出,是姜容玥的嫡亲哥哥,与她交好,与姜容玥更是交好,她不敢冒这个险。其实她也不用太担心,大哥的性格她了解,不是爱说闲话的人,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而且她看得出来,大哥好像对玉如有意思。

最近几日,玉如在侯府,都与姜容卿同睡一张床,她们经过揽月楼的惊险,已然成了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姐妹。

晚上,趴在被窝里,姜容卿随口问道:“哎,你今天刚刚见过我大哥了,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对他呢……有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这问题,容卿问的费劲,玉如答的也费劲。

“容姐姐……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吗?是哪家的公子啊?我认识吗?”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你虽然没见过他,不过你从我的口中听说过他……就是我表哥啊。”

“哦——”她拉长音,道:“怪不得,我听你每次提起你表哥,你都一脸的娇羞,原来表哥不是表哥,是未来的郎君啊!”

“容姐姐,你切莫取笑我!

“其实,不瞒容姐姐,我与表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嫁给表哥做新妇。”

“玉如,姐姐祝你得偿所愿。”

“可是,我表哥是个书呆子,我在他面前献殷勤,他也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这话,容卿不信,再怎么木讷,也终归是个男人,玉如如此姿色,他不应该毫无反应才对,要不然就是已经有了意中人,或者是有断袖之癖。

她问道:“你表哥,可有心上人?”

玉如斩钉截铁道:“肯定没有,我表哥从小到大,姑娘都没见过几个,更别说有心上人了。”

“那,他莫不是喜欢男人?”

“呃……应该也不是。”

都不是,也许是那方面启蒙的晚。

她安慰道:“玉如,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姐姐相信你可以打动他的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姐姐,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努力,早日攻下他这座冰山。”

哎,看来,她大哥注定单相思了,她改日还是告诉大哥一声,人家有自己的如意郎君了,叫他别想了。

也不知道那玉如的表哥什么时候来啊,她好把玉如送过去,玉如在侯府多一片刻,她就多一分的担忧。

**

春分过后,是雨水,然后就是惊蛰了。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说的就是这个时节。

杏花春雨,朵朵待放。

容卿的心情随着春意渐浓,也越来越好了,这一世她未雨绸缪,一直很顺。

码头那边,船来船往,好不热闹。

一个腿脚不便的年老妇人,被少年搀扶着,缓慢地下了船。

走了这么久的水路,总算是到上京城了,舟车劳顿,旅途乏累。

“我呀,一坐船就发晕,以后还是少坐为好,儿子,我们这是到京城了吧?”

“是。”少年答道。

“哎,赶紧回家吧,我乏了。”

他们家并不富裕,靠着祖上三代人的积蓄,勉强能在上京城非中心的地方置办个小宅子,位置虽然一般,不过这里可是上京城,宁做凤尾,不做鸡头,能住在这里他们还是挺愿意的。

这老妇人没什么自己的名字,只被唤作高氏。

她最大的倚仗,就是儿子还算出息,早早讨了个秀才,之前在云州,她可没少被身边人追捧。

坐在马车里,高氏掀开窗帘,看着外头的街道,连连赞叹,这上京城,果然不一般,真是让她开了眼了。

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儿子,你瞧,这京城当真繁华啊,这街道上,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真是太热闹了!”

前头赶马车的车夫看着这粗鄙不堪的妇人,白了一眼,小声揶揄:“小地方过来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其实高氏的容貌是不差的,要不然,生的儿子也不会如此白净俊俏,只不过她家境贫寒,夫家也不是富贵之人,没真金白银养着,再加上多年为家务操劳,导致她日渐憔悴。

又真的没见过世面,所以在车夫眼里,当真算得上是粗鄙之妇。

她一旁的少年,倒是十分镇定,没有被上京城的繁华惊到。

李执,字随之,二十岁,弱冠之年,与母亲高氏都是云州人。

取“执”一字,是希望他日后遇到任何事都不要轻言放弃,执着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执着过了头,恐生固执,所以取字的时候,取了与“执”字相反之意,随之。

若是最后强求不来,也需及时回头,随它去吧。

本朝的男子,普遍二十岁弱冠之年才取字,但也不绝对,取字并没有具体的年龄限制。

去年八月的秋闱,他以秀才之名考中了举人,母亲大喜,才正式给他取了字,这字,原是他父亲亡故之前,早就给他定好的,儿子扬眉吐气,高氏这才把字告知于他。

儿子考中了之后,高氏乐得跟什么似的,她儿子简直就是天才,这乡试,有多少人一直考不过,考到四十多岁了还在考,她儿子一次就考过,往后啊,更是前途无量。

这不,考过了乡试,接下来就是会试了,会试就在今年的春天,地点就在京城的贡院。

可他们家在云州啊,路途遥远,高氏怕耽误儿子的大事,直接打定主意,来了上京城居住,一为考试,二为了另一件事。

李执的终身大事。

高氏拉下窗帘,一改刚才的雀跃,苦口婆心对着儿子道:“儿子,阿娘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本朝重文轻武,你再练功夫,去战场上杀敌,终归不是个好出路,你刚刚过了乡试,咱们娘俩来了上京城,你前途一片光明,可千万不要犯傻!”

李执道:“儿子知道,阿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考取功名的,一定让阿娘过上好日子。”

“好,我们这个时候来京城再好不过了,玉如前几天与我来信了,说她在上京城现在安全,我这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她刚刚失踪那会,我整天担惊受怕的,生怕她一个女孩子遭罪。

“你有出息,阿娘总算是要熬出头了,等再娶了新妇,阿娘才是真的高枕无忧,以后,就能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

说到娶新妇,高氏就更兴奋了。

“对了,与赵家的婚书,你可带着了?”

“阿娘吩咐过的,我当然带好了。”

当然得带着,这婚书,他日后有大用,不过不是用来娶赵家姑娘的。

这次他们娘俩来京城,除了会试,还是为了履行与赵家的婚约。

李家与赵家世代交好,所以李执祖父在世的时候,与赵家老爷子早早的为两个孩子定了亲,连婚书都写好了,赵家老爷子亲子盖了章,红纸黑字,千真万确。

他与赵家姑娘,年少时也是认识的。

只不过后来,两家的差距逐渐拉开,李家家道中落,到了李执这一代,已经算得上是寒门了,既不富裕,人丁也不兴旺,幸而李执聪慧,科考一路顺风。

而那赵家,原来跟李家一样,也是云州家族,后来赵家越来越好,赵家老爷更是谋了个武官,举家搬来了京城,与李家这么多年日渐疏远。

疏远归疏远,高氏不管,她手里可有与他们赵家的婚书,这门亲事当然得给李执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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