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进门之后对着我扬起嘴角,嬉笑道:“巫虞,好久不见啊~”
我:……
你家好久指的是昨天半夜是吧。
阮哲听了倒是疑惑地看着我,轻声问:“你认识她?”
我其实也不清楚,因为说认识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可要说不认识,都对我施法了,谁会对不认识的人施法?
这是算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
还没等我纠结完,只听巫女哈哈大笑:“你问她有什么用呢?她现在可是除了‘我不’两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阮哲眉眼闪动一下:“什么意思?”
巫女耸耸肩,也懒得隐瞒,直接讲出了实情:“我昨日就和教主来过贵夫人的房间,施了个小小的法~除了‘我不’之外,她现在是什么都说不了呢。”
阮哲听罢被惊得一动不动,像武场里的木桩子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尴尬地瞧了我一眼。
这时我才发现,他一张俊脸此刻正胀得通红,比山间小猴儿的屁股都要红上百倍。
他似是挣扎了好久才终于呼出一口气,然后重新看向巫女,厉色道:“有事冲我来,不要动她。”
“哎呦,可真是像传闻中的一样伉俪情深呢。”巫女嘴上说着恭维话,可话里却尽是冰冷,听不出一丝真心,她耸了耸肩,“别着急,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顺便惩罚一下她。”
惩罚?
我和阮哲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介于我没办法说话,阮哲替我问:“你们二人是有仇?”
巫女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惩罚她?她和你素未相识,那更不可能招惹你了。”
对啊!
我疯狂点头,我以为就我不认识你,合着你也不认识我?
那凭什么让我说不出话啊!
可谁知巫女听了这话后竟眉头一皱,放声大笑:“她没招惹我?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她怎么肯能没有惹我?”
那你倒是先告诉我啊!
我着急地直跺脚。
我看看是什么错事,我是应该改正还是道歉。
“谁叫她姓巫!犯我了我们族的忌讳!”
阮哲:……
我:……
行吧,这错我就是犯了,怎么滴吧。
阮哲以为是他听错了,第一次流露出茫然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名字不对,不该姓巫?”
巫女愤然点头。
我:……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小巫见大巫。
巫女的气儿还没发完,继续义愤填膺地抱怨:“我原本也不想和你们这种普通人计较,但是我明明问了你改不改名字,你自己说的‘我不’。”说到这里巫女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看蝼蚁的表情看着我,“既然你这么喜欢说‘我不’,我就让你说到底!说到你死的那一刻!”
我隐约记起来了她所说的场景……
可问题当时的我是在睡梦中啊!本来还没分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呢,就听见一个人逼问要我换名字?是个正常人不都会拒绝吗!怎么还是生气施法了!
我这会儿既生气又崩溃。
讲不讲道理啊!
让我改名字,还改的是姓,怎么不拉着我族人一起去改呢!从族谱算起都开始大改特改!
阮哲听了半天也忍不住扶额,他自从当上了武林盟主,处理的事情可以说是大到门派之间的血海深仇,小到谁家的剑落在早餐摊上丢了。
但无论是哪一件都比不上眼前的这场闹剧。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深仇大恨,现在看起来纯纯的是无理取闹。
“你……”阮哲纠结了半天措辞,“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给她施的法?”
巫女点点头。
阮哲:“那这个法术真的会像你说的会一直维持到死,没有破解之法吗?”
阮哲说完嘴就抿了起来,而我的心也悬在了半空中。
可谁知那巫女竟是一脸费解:“谁说一直维持到死了?”
阮哲很是着急,连忙追问:“是你自己刚才自己说的要让她一直说到死啊。”
“我是想让她说到死,又没说一次维持到死。”巫女冷笑一声,“我这法咒只能维持一日,所以若是想让一辈子说下去的话,需要每天定时再次施法才行。”
我:……
你人还怪勤劳嘞。
阮哲:“所以你今日来是为了只是再次施法?如果不及时施的话,巫虞她就不会只能说‘我不’了?”
巫女点点头。
我:……
你人还怪诚实嘞。
阮哲眉毛蹙起,看向魔道教主,更是不解:“那你跟来是又为何?”
魔道教主:“巫女不识路,昨日找了好久才找对屋,本座今日带她熟悉熟悉,带带路。”
我:……
你人还怪好嘞。
阮哲见魔教教主这次来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为了血洗武林、我身上的咒术也不会一直缠身,总算是松了口气。
刚想说些什么时,却见巫女伸出五指向我袭来,赶忙动手阻止。
而魔教教主见巫女被拦,也瞬间运功把住阮哲的手。
我一看到魔教教主的动作,以为是他想伤害阮哲,也立刻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握住魔教教主的手臂。
我们四个人就这样,你握着我,我握着你。
大眼瞪小眼,不管谁稍稍动一下手,迎来的都是剩下三个人死死地拽住的反应。
巫女:……
阮哲:……
魔道教主:……
我:……
可真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四人组!
魔道教主打过无数场仗,从未有一次面对到如此尴尬的场景。
他的眉头跳跳,对着我斜视一眼,不耐烦道:“你松开。”
他可能忘了巫女的法术了,只能听我回:“我不。”
魔道教主被我气得不轻,狠狠地赏了我一记眼刀,接着转向阮哲。
“你松开。”
阮哲低头看了看我的手,也冷眼回过去。
“我也不。”
魔道教主成功连续被哽两次,怒极反笑:“不愧是琴瑟和鸣的盟主夫妇,好一个夫唱妇随!”
我:……
那啥,如果不是你们突然整出的闹剧,琴瑟和鸣的盟主夫妇就要和离了来着。
“不松是吧?”魔道教主眼角闪过一丝嘲讽,我只感觉到手中紧握住的手臂突然变空了一般,再看去只见魔教教主的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竟化成黑骨,指尖上还冒出丝丝黑烟,而原本被我握住的那边黑袖却是空荡荡的,仿佛根本断了臂。
他的速度极快,宛如闪电一般向还盯着巫女动作的阮哲袭去。
我大惊失色,慌忙中只想赶紧提醒阮哲注意,可又被巫女的法术整得根本无法开口提醒。
我只能用力推了一把阮哲,也不管能说出什么,只想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小心!”
我:?
我这嘴好像突然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巫女这种每天准时打卡,当代老板听了都得哭泣,哪里找这么好的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