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舒瑶的口吻，侯皓一愣：“你知道整容师？”
“知道，我也见过了。”
“他什么样子？”
见侯皓好奇的模样，舒瑶叹了一口气：“是一位女性，戴着眼镜或许跟我一样视力不怎么好。”
侯皓一脸震惊的模样：“你视力不好吗？”那我在她眼里不会是一团马赛克的模样吧？
这样一想，侯皓伸出手指在对方面前比了个数字：“能看清这是几吗？”
这人这么无聊的吗？舒瑶翻了一个白眼，将对方的手拍打在了一边：
“这么近当然能看清了，要是你站得远我或许得猜一猜。”
距离近的话能看清，那我英俊的脸应该不会糊成一团了，侯皓顿时安心了很多。
到机场门口了，舒瑶和侯皓下车望着看上去翻修过的机场，让侯皓在前面带路过，两人都过了安检后侯皓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开始找饭店。
“这次我可要吃个饱了，虽然机场的东西贵了一点但味道还行。”侯皓瞄上了一家汉堡店，“我习惯吃这些高热量的，这对我来说暂时很管饱。”
舒瑶对上侯皓那双神似记忆中某人恳求般炯炯有神的目光时，松口了：“我陪你。”
两人一起走进了汉堡店，舒瑶选了一个座位坐下，闻到咖啡浓厚的醇香，对正在点单的侯皓大声喊道：
“我不吃食物，只帮我带一杯咖啡就好，谢谢。”
得到侯皓肯定的回应，舒瑶也放松了不少。
咖啡，王夏做的咖啡是什么样的味道来着，会和这里的咖啡味道一样吗？
他的店会不会也被拆迁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坐在桌前的舒瑶沉默了一瞬，别开头透过玻璃窗望向店外拖着行李箱的人们。
站在玻璃内看望外面的人，这种形式场所很像自己还身处于研究所，方雪还有任玥是不是重新被关押起来了？
“你在想什么？”
侯皓拿着装满食物的托盘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对望着玻璃外的舒瑶进行了询问。
“在想那两个女孩子究竟被藏在了哪里，其中一个还是孕妇，对了你知道安北和罗玉恒吗？”舒瑶嘴唇翕张道。
“安北，罗玉恒是谁？”这两个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成功引起了侯皓的警觉。
舒瑶双手摩挲咖啡杯子，平静道：“他们两个或许知道那两个女孩的消息，被丢进河流前就是罗玉恒使用了他的能力将我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真厉害，我可杀都杀不死你。”侯皓吃下一个汉堡，“能力，那看来他跟你一样也是怪异咯。”
“是，你有什么能够知道他们的消息渠道吗？”舒瑶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口感蔓延了味蕾。
“有是有，但我很久不干哪一行了有些生疏。”侯皓又吃下一个汉堡外加加肉卷和鸡腿，吃得过多很是含糊道，“我跟你说过我的前搭档们在蕨海那个地方休假对吧，她们很精通搜集情报信息的，到时候逛完画展去蕨海不就好了。”
“这样也挺好的。”
喝掉了一半咖啡，舒瑶将咖啡放在了桌上静静地望着侯皓进食：
“热食是什么味道的？”
猛然从脑子里的边缘一角回想起这件事，侯皓在解决完最后一个鸡肉排喝起了加冰的可乐：
“你不能吃热食吗？以前有流言传过你的食谱都是生食，我以为这是一个虚假的信息就没心没想到是真的，生食吃起来是什么味道的我挺想知道。”
“吃多了没加工好的就全是锈味像吃烂肉一般吃多了有时候会想吐，久而久之即便我闻到外面热腾腾食物的香气时，我的味蕾会及时反馈起吃生食的体感也就不再想吃了。”舒瑶道。
“那还挺不好受的，我想你的人生肯定大部分都没什么美丽的颜色。”
侯皓瞄了一眼手机的时间，恰好外面的播报声响了起来，他与舒瑶一同对视一起站了起来往检票口的方向走。
检票完，坐上飞机后舒瑶模仿侯皓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观望了四周的环境在某一个她好像回到了救援机上，起码这次内部并不窒闷异常。
“希望这次别出什么意外，别像上次的新闻那样开到一半黑茧冒了出来，也别像上上次刚落地就被怪异给袭击了，我武器还要过上几个小时才给我托运过来。”检查完安全带，侯皓探望四周一圈在一旁小声嘀咕。
“问题不大，起码这次买了意外保险。”
随着机身的震动，侯皓安静了下来，他眼睛都不带眨地转头看向正在透过机窗遥望外面的舒瑶。
“感觉如何？”
头都没有转过来，舒瑶一直望着窗外的风景格外平静道：“一般般。”
侯皓接过话：“确实体验感很差，毕竟自从黑茧出现很久都balabala……”
耳边是侯皓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些话舒瑶自动过滤了，她看见飞机升起地面的建筑逐渐缩小成一个小圆点。
“好小。”渺小得脆弱。
侯皓又说了起来：“我第一次坐飞机，也发出过这样的感慨balabala……”
这还是舒瑶第一次感觉侯皓的分享欲很重，这让她怀疑是不是他老师嫌弃他话多才想让他臭名昭著的。
有时候他的行为想法很接近于孩子。
终于发现舒瑶心不在焉的神态后，侯皓逐渐停了下来，就在舒瑶以为能消停一会的时候，侯皓又来了：
“你愿意和我成为家人吗？我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浪漫很适合说这句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坐飞机。”
……舒瑶，舒瑶彻底沉默了，她干脆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装作正在休息的模样。
赶快来个什么东西，将这个男人的嘴巴给彻底封上，封上不行焊上也可以啊！
意识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并没有理会他，侯皓才彻底安静了下来也靠在座椅上休息。
六个小时在侯皓这是睡一觉，六个小时在舒瑶这过得十分煎熬。
她知道自己并不存在什么休息，只有吞噬了其他怪异的记忆正排队等着自己放松精神让自己体验一把短暂的别人的人生。
体验记忆过多很容易让人陷入迷失，精神崩溃的。
这样的方式让舒瑶很是不确定这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崩溃症状，她也在数日子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真正的崩溃。
她有种预感，快要接近了。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上和市机场口。
下了飞机通知陆银自己已经到了，没想到陆银给他们预订好了酒店住进去后，舒瑶无所事事十分咸鱼地待在酒店里侯皓经常来串门，不是串门就是在搞暗杀的路上。
就这样，终于等来了十一号早上九点画展开办的日子了。
听到舒瑶来了的消息，陆银从画展里面走了出来言笑晏晏道：
“直接进来吧。”
进入画展内部，里面画上的内容都十分的奇怪，大部分描绘的都是怪物吃人的画面。
少部分画的只有一个女孩的背影，舒瑶左右环顾这个时候有其他人找陆银，陆银推脱不了给舒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这里的味道最为浓烈。”舒瑶细闻空气中的气味说道。
侯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什么气味？”
“草味，走到这里仿佛就进了大草原。”
越过堆积在画前的人群，舒瑶走到走廊的尽头，那上面挂着一幅画。
这上面画的是一位看不清面容被黑色染料涂黑面部的女孩无助瑟缩在床底下的场景，而床外站立摆放了很多各种奇形怪状的死尸。
“这幅画看上去够古怪的，感觉陆家小姐还挺阴暗的。”侯皓在一旁点评道。
阴暗吗？我只觉得这幅画很熟悉。
收回视线，舒瑶走向了下一个拐角处望着上面画的内容，这幅画里面只有两个生物的存在，只有蜘蛛和蜗牛。
下一幅画，画的是一个高大浑身漆黑的无脸怪物双手撕开一个人类的身躯，放在嘴中啃咬的片段。
下一幅画，一只漆黑堪比几层楼高的乌鸦头张开猩红的喙嘴，喙嘴中央有一位白色鸟骨头颅脖子一下全是羽毛身后背着一个墓碑的怪异走出来的场景。
下一幅画，是一个城镇中央的位置长出了一条巨大黑色鱼尾的画面，鱼尾下面全是一些人影惊慌逃窜的画面。
……
这些画好巧不巧地与舒瑶记忆中的画面对上了号，再一次回想起陆银奇怪的种种举动，舒瑶吞咽了一下转身对上侯皓饶有兴致看向画面内容的脸说道：
“看完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啊，好。”侯皓慢半拍了一下，“不继续看了吗？好像这些画作都不是陆家小姐一个人完成的还有她的指导老师一起制作的。”他拿出手机将搜索好的资料展示给了舒瑶，里面还有出现指导老师的视频，讲解了他为什么以这些看起来血腥的内容为主题。
如果能相信这些资料，好像她老师是一直隐藏的那只怪异可能性更大一点。
“视频里的声音很耳熟。”舒瑶暂停了侯皓手机上面的视频，皱眉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