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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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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青娘明显一怔,随即转身问道:“什么黑衣人?莫不是大人记错了?”

赵煜的目光一直落在青娘的身上,待向她走近,轻声道:“你我曾患难与共相濡以沫,赵某虽未亲睹过姑娘真容,但姑娘身姿飞燕游龙,赵某当然会一眼认出!”

青娘(姜淼)两颊忽然绯红,面对离自己咫尺之远的赵煜却扭过头,“呸,你讲话恁油腔滑调的!”

赵煜听罢,微微一笑。忽然,他瞥见青娘耳下似有一处浅浅的开裂。

下意识地,赵煜抬手便撕了青娘脸上的假脸皮!

此刻,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从树上传来的霍雀(麻雀)叫声。

赵煜的眼睛里闪着光亮,面前的女子,青黛朱唇,面皮细腻白净,模样甚是清丽,他一时竟忘了移开目光。

同样,青娘被赵煜这一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住,眼眸里既有愠怒也有羞涩。

二人心中不由地一怔,紧接着二人收回目光,彼此眼神闪躲,都不想让对方察觉。

赵煜愣了半晌,他扭头看了看青娘的脸色,待尴尬地说道:“是、是赵某唐突了姑娘,望、望姑娘莫怪···”

青娘本想偷偷瞟眼赵煜,不想二人目光相撞,自是又一番闪躲。

青娘正正神色,话锋一转,“关豹这一死,后续案情更加不容易勘查了···”

说罢,赵煜也敛了神色,平静地说道:“关豹绝不是死于自杀···”

“····”

二人正说着话,不巧兴儿过来传话,“少爷,老夫人问你怎的还不过去!”

青娘见是兴儿连忙背过身去,而这时,赵煜则用身子挡住青娘,对着兴儿喊道:“告诉母亲,我这就去用膳!”

兴儿点头欢快地离去。

二人四目相对,赵煜又差点眼直,于是自主与青娘拉开了一段距离,随后嘟囔道:“你还是乔、乔装吧···”

说完就径直跑开了。

青娘瞧着赵煜这副紧张模样,不禁粉面笑靥。

··········

这日是初十,脚客刘三从别镇做工回来。这时,他远远就瞧见有人围在自家门口。

刘三赶紧两步并一步朝自家走去,待走近,他这才发现门前挂着白幡。

见此情形,刘三大吃一惊!

“出啥事了?!”

这会儿,一围观的邻居瞅了瞅刘三惊愕地表情,说道:“我说大侄子誒,你老娘没了!”

刘三听后先是一愣,然后难以置信地问道:“我···我娘死了?!”

那人叹口气,点了点头。

听罢,刘三神情恍惚,踉跄着进了屋。

堂内燃着香烛而刘马氏的牌位正供在桌上。

此时,刘三才不得不相信他娘已经归西而去!

刘三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开始伏地痛哭,他失声喊道:“娘诶,我滴亲娘诶···”

正哭着,从里屋出来一个三十年纪的女人,女人一身麻衣,鬓间别了朵白花,待见刘三也跟着俯身痛哭起来。

妇人这一哭,刘三的神智稍微清醒,一下起身然后揪住妇人的衣襟,大声叫道:“我走的时候老娘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人就没了!”

刘三气急,先是猛然甩了妇人一巴掌,随即又将她推搡倒地。

妇人用袖子捂住嘴巴哭个不停。

刘三叉着腰来回乱走,听见妇人的哭声自觉更加恼怒,“你别嚎了!我且问你,老···老娘是怎么死的!”

妇人听了,慢慢止住哭声,直起身子开口说道:“婆、婆是自裁而死!”

“胡说!”刘三听后,立刻抬手便要打上去。

妇人吓得连连后退,急忙说道:“奴家没有胡说!”

妇人边哭边说:“那天婆婆一直喊腿疼,奴家便扶她去床上歇息,晌午伺候她用完药,接着她说饿了,奴家就给做了吃食给她,吃完后奴家又安置她休息···谁知、谁知第二日一早就发现婆婆自裁死在了床上,而、而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尖刀!”

听了妇人的话,刘三还是不相信,“自裁?!莫不是你杀了家婆吧!”

闻言,妇人猛然一惊,然后悲天呛地,“杀千刀的你好没良心哩···奴家任劳任怨地伺候你们,还落不着好!你们每日对我不是打便是骂···如今家婆想不开死了,你倒好却诬赖起奴家是凶手哩!雷公呀,你也睁开眼睛瞧瞧,帮我劈死他们呀···”

妇人边哭边说:“你、你可别忘了,家婆身体素来不好,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吃遍了药石也不管用,天天念叨要一死了之!她一心想死,你作何要怨奴家!”

这番话说的刘三哑口无言,但还是气得跳脚,“老子再问你,娘的尸体呢!”

妇人抽泣着,“你···你也不在家中,家婆的丧事也不能耽搁,于是乡邻便帮衬着办了···丧事···”

闻言,刘三顿觉心悸,天旋地转,他踉跄着坐到椅子上,嘴巴里直喘粗气。

见此,妇人只躲到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刘三有气无力地问妇人将刘氏安葬在了哪里,妇人急忙说了地方,接着又讲是自己托了高人给家婆找的阴宅是个风水宝地,而且丧事也办得风风光光。

事情至此也无力回天了。

刘三见妇人把丧事料理的还算稳妥,心里还是有些欣慰。

妇人见刘三情绪稍缓,于是倒了热茶放到刘三的面前尔后就去做饭了。

妇人一只脚刚迈过门槛,但又回过头望了一眼唉声叹气的刘三及家婆刘马氏的牌位。

初冬的夜里带着寒意,寒风袭来,枯叶漫天。

刘三睡得并不安稳,似乎被噩梦折磨的很难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不晚上刘三便梦到了刘马氏。

如往常这般,那刘马氏正在门口等待。刘三疑心揉了揉眼睛,再细看去那刘马氏正笑着冲他招手。

刘三急忙朝自家跑去,刚到门口便又不见了刘马氏的踪影。刘三继续往厅堂走去,而厅堂内布满了纸扎与白幡。

刘三顿时胆颤,乍着胆子喊了几声“娘”,而这时,他身后却凭空出现一人影,刘三忽感冰冻,在等回头看去,面前正是满面青灰口鼻流血的刘马氏,且口中不断喊着:她死得冤枉!

刘三顿觉可怖,瞬间大叫起来,而同时梦境开始变得扭曲,慢慢旋转成点。

就在这时刘三从梦中惊醒而坐,豆大汗水从脸上滚落。而他媳妇刘氏也被他惊醒了。

“哈···你怎么了?做梦了?”刘氏打了个哈欠。

“适、适才我、我梦见了咱娘,娘、娘说她死得冤枉,然、然后唰一下就没了踪影!”

刘氏一听这话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胡、胡说八道,娘···是自裁,她到了地府阎、王也得判她自戕之罪!所、所以才称自己死的冤枉!”

刘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大晚上的吓不吓人,咱赶、赶紧睡吧···明、明早还得干活呢···”

说罢,刘氏又伺候刘三躺下。

此刻,刘三翻个身,心中纳罕:难道刚才真是老母的阴魂?莫非老母死的真有冤屈?

·········

一早,刘氏起来做好早膳后便去喂鸡。

刘三从内堂出来去灶房舀水。待舀水之际,他忽然瞥见碗橱后面有老鼠奔窜,于是他便想用稻谷和(huo)了砒,霜毒死老鼠。

用来毒老鼠的砒,霜藏在墙壁里的壁龛内,刘三掀开帘子,他翻找半天并不见砒,霜的踪影。

这时,刘氏打外面进来,刘三问道:“这砒,霜平日不就放在这里的吗?”

刘氏听后,仿佛有些惊慌失措,“上回闹老鼠用没了!”

刘三虽疑惑但并未说什么。

吃过早膳后,刘氏将刘三送出大门,然后回进屋内。

·········

刘三去镇上做工,一路上他边走边思忖时,恰好碰到同族的刘伯,便又问了他当日的情况,他娘刘马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话说那日一早,刘氏丧魂落魄地开门出来,口里悲天跄地!这番哭喊引来街坊邻里围观,一番问询之下,刘氏这才开口,说是家婆死了!

这属实是大消息,街坊邻里也同样震惊,便接着又问刘马氏是怎么死的。

刘氏哭地十分伤心,断断续续地讲了过程。

听了刘氏的话,有胆大的街坊进去一瞧,果然就见刘马氏躺在床上,一把匕首插在胸口!

刘氏被人搀扶着进了屋,再见刘马氏的尸身,不禁又是悲啼。

“我滴娘诶,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走了寻死的路嘞,你叫我们活着的人该咋办哩···呜呜呜···”

见状,街坊邻里无不唏嘘,这刘家儿媳妇能干贤惠,平日对家婆很是孝顺,大家也好言安慰了一番。

因刘三长期外出做工,刘家也无他人帮衬,于是街坊邻里自告奋勇,帮了刘氏办了家婆的丧事。

听闻到此,刘三信了多半,但转念一想昨晚梦中场景,俗话说母子连心,他还是想问清楚。

因此又问了刘伯,当天有无其他情况。

刘伯想了半晌,忽然想到,刘马氏死的头天好像与刘氏吵过架,紧接着刘氏便哭着出了大门,朝前面走了。路上我问她干什么去,她说去镇上药铺给家婆抓药。

闻言,刘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便往镇上去了。

·········

衙门内,赵煜正在整理卷宗,忽听衙差有事来报,“出了什么事?”

衙差进听禀告,“禀大人,刘家村民户刘三来衙门报案,他称其妻子刘氏杀害其母刘马氏!”

赵煜一惊,眼神微亮,“传!”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单元开始,开篇小案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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