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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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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赵煜都宿在衙里处理公务。

这日一早,文书进来禀告,并呈上一张名帖,上面写着水云县县令庆阳县刘琛。赵煜将名帖看了,刘琛是庆阳本县人氏,一直在水云县做县令,这次是回乡探亲,为此刘琛今日戌时要在清竹会馆设宴招待同仁和亲朋。赵煜作为庆阳县的父母官,自然也在受邀名单里。

戌时太阳落山,天色将黑未黑。这时夜市正酣,沿街的灯笼开始点亮,街上来往的商贩在不停的叫卖。

赵煜、马捕头二人来到清竹会馆,门口刘琛的侍从迎他们进雅间。

一进屋就引起所有来宾的注目,立刻纷纷站起施礼。

作为东道主的刘琛连忙起身恭迎,“哈哈,子壬贤弟大驾光临,老兄甚是欢喜啊!”

刘琛三十六七岁,身量中等,两鬓的美髯甚为飘逸。刘琛与赵煜的父亲曾为同门,赵煜少年时与他见过几次面,今日算是重温旧谊。

“刘兄!”赵煜躬身长揖。

刘琛立即亲自将赵煜扶起,“哎,贤弟快快起来...”边说拽着赵煜落座,“子壬快快坐下!”说罢,也示意其他宾客落座同时命人上珍馐佳酿。

大家落座后,刘琛一一向赵煜介绍,施礼完毕后各位纷纷落座,不过,赵煜对于这种宴会一直都是表面上的应酬。

二人相邻而坐,刘琛亲自将赵煜的酒杯斟满,咬耳道:“自那次我与赵大人崖州阔别,恍如白驹过隙,转眼十年过去...如今回想,历历在目。昔年恩师门下,我们立誓共展宏图,效忠国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未曾想到崖州一别即是永别...”

话到此处,赵煜的心中未免生起丝丝伤感,但面上还是淡然一笑,“惜别情,今日忆;往日事,莫要提!刘兄回乡省亲,本应是我亲自为你摆宴接风洗尘,反而现在我倒成了吃现成的!刘兄如此介外,情谊易薄啊!”

刘琛笑道:“贤弟过虑了,为兄原应提前去家中拜访,想来你衙内公务繁忙,如今又听说城中添了一件棘手的案子?死的是宋门馆的千金——宋婉莹?”

“不瞒刘兄,眼下这件案子使我焦头烂额,小弟对于缉拿刑事案犯还是少有经验...”

刘琛呷口酒,宽慰道:“贤弟忧思过虑,以你的聪明才智,何愁会有破不了的案子?”说罢,他拍了拍赵煜的肩膀,转头向座上的其他宾客,举杯道:“值此佳期,本官为各位资深贤达准备了佳肴酒水,今夜,诸位可一同享受这酒酣之乐!”

罢了,各位宾客一同站起,仰脖将美酒饮进。

席间,大家开怀畅饮之际,一个大约四十多岁,圆脸白胖,身穿锦袍的男人悄悄绕到赵煜及刘琛的背后,与二人耳语几句,便去外厅取了两个精美的木盒回来,“今日有幸得二位大人设宴款待,已是敝人荣幸。听闻赵大人、刘大人通晓文墨,胸中有气韵...敝人便命人寻来两幅画轴,区区薄礼,望二位大人笑纳!”

得到刘琛的示意后,钱泰将画轴取出,两幅山水画便展现在各位宾客面前。

两幅画卷尺寸不大,画纸精细。一幅巍峨高山用的是积墨法,从淡到浓,层层积染,笔下有法,滋润浑厚;另一幅则是云山烟雨采用泼墨法,下笔酣畅淋漓,气势磅礴。

赵煜细细地欣赏着两幅画作,心中不禁称赞,作画之人定是城中丹青名手。

“好!”刘琛赞道:“两幅画作画功非同一般,可见作者丹青造诣颇深,它们不知是出自哪位丹青大家啊?”

其他宾客看了口中也是啧啧称道。

“回刘大人,此画并非出自大家,而是坊间画工所作!”

“哦?!”刘琛有点吃惊,“果然民间卧虎藏龙,不知这位画工是何人?如此才华之人,本官倒想见一见!”

此时,钱泰似乎早就等着这句话,此话一撂,立刻躬身道:“禀大人,此人正在门外等候!”

刘琛闻言,“快快将他引进来!”

片刻,侍从带进来一个二十多岁,身形颀长,面容俊秀的男子,低眉顺目进了雅间,立刻向二位大人行礼。

刘琛示意他起来,不过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失声叫道,“是你,你是····赵煜?!”

“大胆高鸣!赵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直讳的,快快跪下!”马捕头推搡着他。

赵煜见到他也蓦地一惊,随即恢复,“哈哈···诶诶···无妨···无妨!马捕头莫要无礼,快将高先生搀扶起来!”

马捕头又听探子回报,这厮已经从寺庙搬回了驿站,加上之前的调查,心中愤恨,便薅住高鸣的胳膊,一把将他从地上架起来,此时,高鸣不免吃痛,直“哎呦”两声。

“原来是高先生,你我多时未见,如今你已然大不一样了,哦,原来钱员外今日赠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为了举荐高先生···”

此刻,高鸣对上赵煜的眼睛,他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紧张与惶恐,面容苍白。

刘琛开始有些疑惑,随后便听出了弦外有音,“,莫非贤弟你已经认识这位先生了?”见赵煜笑着点点头,又继续道:“既然高先生不是外人,便也同我们一起吧!”

钱泰咧嘴谄媚一笑,这话正对他的心意,便示意高鸣赶紧谢恩,此时却见他一副呆愣的样子,不禁狠狠地瞪他一眼,赶忙拽着高鸣施礼。

席间,高鸣装作不经意间瞟了眼赵煜,见他一直与旁人谈笑风生,似乎并没有要与自己说话的意思,局促不安地情绪稍稍缓解。

酒过三巡,各位宾客已尽了宴酣之乐,有的已经不胜酒力,钱泰怕在二位大人面前出丑,遂与高鸣先行退席。席间还剩下一个宾客,觥筹交错之际,其中叫韩彬的员外醉醺醺地笑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这个高····鸣就是钱府招上来地上门女婿!嗝···高鸣本是个穷酸秀才,穷困无托,在外摆摊作画权为糊口···”

“钱员外是城中最大的绸缎商,家财万贯,高鸣这个酸秀才如何攀上了这门亲事?”刘琛来了兴趣,问道。

“刘大人有所···不知···”韩员外悄悄说:“钱泰并非善类,若不是有利可图,哪里会提携如此穷酸的秀才?这钱泰千金还是个未出阁的老姑娘,闺名钱双燕,相貌十分丑陋,身材肥硕,却喜欢美男子···原本也有男子主动与钱府攀亲,但碍于那钱小姐的面容和跋扈的性格,渐渐也无人上门提亲了。据钱府传出的密事,这钱小姐不似其他小妇人那般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却喜欢外出抛头露面,逛街偶然间竟看上了那街边摆摊的俊朗的高书生,于是就有了向其订购画作,这一来二去,高书生便自由出入钱府了····”

话听到这儿,赵煜的心有些激动,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高鸣犯罪的动机已然出现。此时,赵煜满脑子琢磨的全是公务,仰脖将盅里的酒饮尽后,立刻对李琛耳语几句话后,便带着马捕头急匆匆的退席。

刘琛将赵煜送到大门口,他随即立了一会儿,笑盈盈的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巷。

赵煜回到內衙已经有些晚了,今日夜宴上喝的酒反而将他刺激的亢奋,没有半分睡意,开始翻阅宋宛莹的验尸记录,仔细看,“头部遭受钝器数次击打,脑骨断裂致死···只是案发现场并未找到凶器····另外作案过程又是如何?”赵煜自言自语的摇头,似乎又想不通了,忽然,他又听到了打鼾声,顺着声音看去,原来马捕头靠在椅子上已经鼾声如雷了,赵煜不禁好笑,干脆卷了本书,就朝他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巧砸到马捕头的脸上,“嗯?!是谁,是谁砸我!”

“滚!滚!滚!滚回你的床上会周公去,好嘛,你家大人从这儿研究案情,你却在睡梦中忘乎所以!”

马捕头挠着头,憨憨的笑着,忽然凑到赵煜的跟前,咬着耳朵道:“大人你究竟做了什么风月错事,每日竟会如此愧疚难安?”

赵煜为想到自己随口编的胡话,这厮居然信了竟然还能问出口,不禁,脸色涨红,只吐出三个“滚”字。

二人拌嘴之际,忽听下人敲门,得到允诺后,青娘便端着醒酒汤进来了。

“大人,老夫人怕您夜宴上贪杯,早早便吩咐奴婢准备好醒酒汤。”说罢,放下东西后,转头又对赵煜说道:“已经三更天,大人还是早些休息,如今立秋,夜风微凉,大人晚上不要着凉···”

青娘的声调轻柔,赵煜觉得甚是舒服,点头答应了。

待青娘离开,马捕头又说道:“青娘要是在长得美艳些就好了!”

此话一出,赵煜忍不住给他个白眼,“肤浅!”

作者有话要说:单机游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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