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HP]冷血动物 > 第15章 西弗勒斯番外(一)

第15章 西弗勒斯番外(一)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1976 s’ 春季学期

只要想到“普林斯”这个名词,我就会弥漫出一种说不清的挣扎情绪。

普林斯家族驱逐了我的母亲,这令我怨恨。但是我又实在没法剔除发自内心的对魔药的喜爱。也无法拒绝这份难得的天赋。我甚至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承担一个PRINCE所必须承担的责任和荣耀。复兴一个没落到只剩下外姓人的家族不是轻松的事,而传言中被封闭了的普林斯庄园对那些有志于钻研魔药的人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我只是一个HALF BLOOD PRINCE,我痛恨麻瓜,敬仰纯血统,但是我也恨它。

知道我是个普林斯的人不多,卢修斯是其中一个,在他发觉这一点后,就用那只跟他一样鼻子朝天下雨也不怕淹死的黑鹫邮给我一本族谱,附上留言一张:

“亲爱的西弗勒斯:

如果你愿意,你还有机会再见到普林斯家除了你之外的最后一个人。不得不说,有我这样的朋友,是你最大的幸运。

卢修斯”

毫不犹豫的朝那只鼻孔朝天的破鸟丢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然后非常满意的看到那家伙略略收敛了一下那放肆张扬的羽毛。要知道,它丢下包裹的时候,及其精准的砸翻了我的咖啡杯,然后又用优雅的姿态避开了所有飞溅的液体,并稳稳落在一边看着我给自己的袍子清理一新。要不是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我一定先给它一个恶咒,而不是先照顾自己的袍子。

用带着香味和暗纹的羊皮纸写留言?!我简直可以想像卢修斯在写下这张字条时候的欠揍表情,说实话,早在他还在霍格沃茨里做级长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腻了他的“装饰主义风格”,如果有他这种到处炫耀尾毛时刻发情的孔雀做我的朋友,我可不敢说这是什么幸运。真不知道纳西莎是看上了他的哪一部分。好在他现在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庄园里打理乱成一团的产业,或者帮黑魔王办事,公共休息室里少了这张脸,顿时清静不少。

“该死的一天,从一杯被破鸟打扰了的咖啡开始。”一整天都因为缺了那杯咖啡而有些心不在焉,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的魔药课结束。我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时候,莉莉迎面走过来,或许是拉下了什么东西回来拿。我愣了一下,想打个招呼,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身后盯着的无数双眼睛,还有前些天那场不愉快的谈话,别过头,直直走了过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那句“嗨——”,也就留在了舌头上。至于下意识打了无数遍腹稿的“和解宣言”,也就此失去了所有表达出来的可能。我对自己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再多的借口和理由都抹不平决裂的鸿沟了。

我嘲笑自己的愚蠢。然后强迫自己别开心思。大脑封闭术很好用,尤其在克制情绪方面。

所有任课老师都一再强调OWLS考试就在眼前,虽说还有小半年的准备时间,但繁重的复习工作、难度徒然上升的新课以及熬药挣加隆的副业相互累加之后,对我的精力的确是种不小的挑战。我看了看手里的禁书区批条,在图书馆和有霍拉斯无偿开放的实验室之间小小犹豫了一下,看到那本被我夹在书堆里的族谱,决定今天晚上先给自己放个小假。霍拉斯那里有所有我需要的材料,或许可以去熬一锅提神药和一份醒脑剂,然后在两个加料间隙的一个半小时里把族谱翻一遍。

把书包甩上肩头,然后大步离开晚餐时分的礼堂,就像以往我一直做的那样。

药材散发出的幽香令我心神平静,等着药剂浓缩的时候,我翻开那本族谱,很容易就找到了夹在其中的书签一般的字条,卢修斯那带着华丽收笔的字迹在质量上乘的雪白羊皮纸上张扬。

“尤兰达普林斯,你母亲的堂姐,嫁给了威廉查尔斯。

查尔斯是现任傲罗司司长,手段强硬,为人冷酷。尤兰达普林斯,圣芒戈首席药剂师,魔药协会最年轻的副会长,手里掌握着普林斯制药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

这一段卢修斯写给我的短介绍很合我的心思,或许我今后也能走上那条路?药剂师,或者魔药协会,这种职位和职业或许能够吸引每一个普林斯。我知道普林斯制药里,马尔福家也入股了,听说是百分之十不到,但是已经是普林斯家之外最大的股东了。

不同于魔药世家普林斯,查尔斯家族是个很罕见的拉文克劳出身家族,格兰分多家族和斯兰特林家族都很常见,但世代是拉文克劳的却很少。查尔斯很低调,人口稀少,表现得挺像那些优秀的隐士家族,不过,大概没多少人明白他们是怎样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中挣扎着活下去的。

虽然,外界并没有什么对于这个家族的不良传言。但是,少数几次我亲自去翻倒巷交易高级药剂的时候,我见过查尔斯阁下一次。他独自一人,没有戴上兜帽,甚至将双手背在身后。如此光明正大的走在那条晦暗街道上,气势一点不输黑魔王巡视庄园的姿态,好像翻倒巷是他家的后花园似的。在他周围空出的大片区域和不敢前来打扰的窥视者都证明了他的强势,不是以傲罗司司长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查尔斯的身份。

与现任查尔斯家主有关的新闻通常藏在预言家日报社会新闻半块的边边角角里,豆腐干大小的一块铅字,冷冰冰的宣告又有哪个犯罪集团,哪几个流窜的黑巫师,哪个灰色地带跑出来的图谋不轨的小贼,落进了他的手掌里。这种社会形象与马尔福的光辉亮丽形成了鲜明对比,见不到他的照片,见不到他的演讲与宣言,他甚至懒得出席梅林爵士一级勋章的颁奖典礼。只是写过一份及其简短的声明,那句话只是在社会新闻的第二版占据了一个标题新闻栏:“荣誉属于下属,与我无关。”下面跟了一行小字:来自查尔斯司长的特别申明。

忽然想起来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头版是“马尔福斥资捐助圣芒戈,狼毒药剂研发有望获得重大突破”的新闻,剔除黑魔王吩咐的那后半部分,我忽然觉得卢修斯似乎格外的意有所指。

说到黑魔王……合上那本厚度堪比砖块的家谱,我收了收心思,把提神药装罐,差不多到了就业咨询的时间了,霍拉斯两周前就与我约好的。虽说,我觉得这种所谓的就业咨询几乎失去了任何意义,毕竟,如今的时局已经容不得一个已经声明了立场的人去找所谓的工作了。至于两年后?恐怕会像卢修斯所担心的那样,战火纷飞吧。到了那个时候,我禁不住冷哼了一声,就算想中立,怕是也没谁能有中立的资本,有中立的立场了。甚至包括圣芒戈。

1976 s’夏季

今年暑假收一共收到了四封信,一封OWLS成绩单,一封开学通知书与书单,一封来自卢修斯的下午茶邀请函。一封霍拉斯写来的通知。霍拉斯教授给尤兰达普林斯写了推荐信,推荐我去参与尤兰达的课题,就是之前卢修斯鼎立支持的狼毒药剂。我毫不怀疑,黑魔王绝对有着靠这种药剂来控制狼人的打算。

扫了一遍霍拉斯的通知,我直接把它丢进火炉里,不愿意再看,该死的回忆侵占了大脑,连同今年六月份的黑暗记忆一起。话说回来,这一整个夏天都没有莉莉的来信,这一点令我很失望,考试结束时劫盗四人组与我过不去的那笔账我永远记下了,原想着若是莉莉找我道歉,那我就原谅他们,结果。哼。

至于参与课题的事情,我回信回应了霍拉斯的好意,毕竟圣芒戈的实习经验和几乎从不限量供应的各种药材对我是个不小的诱惑。与魔药相关的任何忙碌都可以令人清空不该有的烦恼情绪。

剩下的假期就这样在往返于圣芒戈与蜘蛛尾巷消磨干净了。至于到底是谁促成我参与了课题?霍拉斯,卢修斯,黑魔王,不知道是哪方的力量在做推手,他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猎手。

课题还处于论证阶段,尝试着制作的药剂都因为极其不稳定而失败了。甚至有一次古怪的魔药爆沸差点炸死我们所有人——要不是尤兰达坚持每一个实验室每一张实验桌都要刻防护法术,我们已经全员殉职了。

后来,尤兰达抱来一大一堆写满炼金资料和看不懂的符号的纸张,恶狠狠的砸在工作室的桌子上,眼角那块被爆炸坩埚割伤的皮肤还在渗血。滴下来的血液掉在了那些纸张上,她毫不介意的伸手摸了一下伤口,然后随手用了一个清理一新。微微有些愈合迹象的伤口重新翻出了肉,应该挺疼的,可她甚至没有皱一下眉毛,眼里全是对药剂的忧虑。我清楚的看到她边上的副手被她的动作弄得一皱眉。想凑上去施一个治疗咒,却被尤兰达挡开了。

“每种药材变化的基础的法阵公式和化学方程式,挑你们自己熟悉的,有经验的,回去推演,得到相对稳定的结果之后,再重新开始试验。” 她说这话的时候,姿态很强势,令我忍不住想起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查尔斯阁下。

随着那批法阵公式一起发下来的还有第一笔研究津贴,我颠了颠那个钱袋的分量,意识到自己一整年都不用分心去做兼职了。桌面上与炼金有关的资料很快被我们分摊干净,剩下那一半的我们都不怎么理解的“化学方程式”被尤兰达重新收了回去,她挑挑眉毛,用“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们”的眼神把我们扫视了一遍,魔杖一抖,桌上的文件都理整齐了,在她身后飘着。

“两周后开准备会,你,”尤兰达冲我点了一下头,“已经开学了的话,把结果猫头鹰给我就好。”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不介意从学校里溜出来。但是我似乎也不怎么想见到她。有一次我见到她在工作的时候把孩子带在了身边,一个还有一两年才能去霍格沃茨的男孩子,金褐色的头发,像查尔斯。尤兰达把自己算得差不多了的方程交给他验算,看着他们像流水一样的工作,我只能咬咬嘴唇,然后把头埋进自己的炼金方程里。

“大家继续工作,今晚早点下班。”尤兰达走到她专属的办公桌前坐下,我也抱着一叠资料走到自己已经习惯了的位置坐下。

尤兰达的眉眼与记忆中的艾琳有些像,只是不同于母亲的委曲求全与懦弱,不论是脸部线条的起承转合还是行事风格都格外有棱有角,被惹恼了破口大骂的时候,还有走路时候带出的风,都凌厉的不像一个女人该有的。

“你的手脚是被叫咬藤绊住了吗?要是你觉得你做不了你可以滚!”又一个小职员被骂哭了,我手下不停的打着草稿,心里暗暗的笑。觉得痛快。

我有些崇拜尤兰达,但我不敢仔细看她,因为我热切希望自己的母亲也能是这个样子的。面对“普林斯”这个单词时候的复杂情绪现在都加在了这个特定的人身上。每次她跟我单独讨论药剂成分的时候,我都要克制自己别把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该暴露的情绪表现出来。我们相互交流可以从彼此身上学到很多,我总是惊异于尤兰达的阅读量,我甚至开始幻想,让尤兰达顶替霍拉斯的位置吧,这样我就可以与她更近一些了;甚至是,如果她是我母亲的话该多好。

当然这些毫无建树的情绪都只在某些特别低落的时候才会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毕竟,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是不可原谅的。

假期的最后一天,卢修斯前来拜访我,没有任何提前通知,忽然从壁炉里走出来,出现在客厅里。

“是什么令您屈尊舍下,大驾光临?”我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感觉到有人到来,下意识的猛地把那一大叠草稿藏在了衬衫下面,然后转过身。皱起的眉毛表达了我的情绪。

卢修斯的眉毛则是摆出了一个钟表上“一点五十分”的状态,上下检视我,然后及其不贵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不用我提醒,你也意识到你现在的行为方式跟查尔斯夫人有多相似了吧?”

一阵令人难堪的尴尬。或许,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把查尔斯夫人的行为当成自己的标杆了。

“如果你一定要说,我想既然我们都是普林斯,行事风格相似应该不是问题。”我学着卢修斯,挑起自己的眉毛。

“不要学我”蛇头杖在卢修斯手里挽了个漂亮的花,闪亮的银饰跟他的头发一样的骚包。

我收起一摞书,丢进箱子,“你知道门在哪儿,如果没事的话,恕不相送。”

“黑魔王想见你。如果你说这是没事的话。”现在他的表情是两点三刻。

“什么时候?”

“此时此刻。”

作者有话要说:2022-10-24修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