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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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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结界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但要真正经营一个门族所遇到的难事还是多得多,好在这些事情并不都是穆宁雪一个人在处理,经历穆家的各种变故后,还留在他们身边的人虽然不多,但基本上也是最值得相信的人了。

池慕清并不懂这些杂七杂八的打理门族之事,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她倒是变得无所事事起来,其实她也曾尝试过去为其分担一点,只是最后的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看来她确实不太适合做一个“领导”。

还是老老实实被包养吧。

穆宁雪忙的见不着人的这些日子里,池慕清闲得实在没事干,干脆去了一趟魔都,可能是出门未看黄历,冤家路窄碰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这人甚至还摆着副不知哪学来的做派,像抽了风似的只会盯着自己冷笑。

“哈哈......哥,你不是去毕业考试了吗?”池慕清眼神飘忽,企图用话语转移注意力。

“你不也在毕业考试吗?”莫凡冷不丁地说道。

“……”

池慕清沉默了,一切花里胡哨的伎俩比不过真诚相待,于是她调整好姿势,双手合十,像是在祭拜一尊大佛,虽然她的表情并不是那么虔诚。

“哥,既然你都知道了,秉持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说不定你还可以成为我们门族新星,散发光亮!”

莫凡嘴角一抽,先前特意摆出的pose在此刻变得四分五裂。

他拧了拧眉心,语气恢复了正常,不再是阴恻恻的:“虽然很想问你结界之蕊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弄来的,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找你是想问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解决的。”

想到这他的表情也有些心虚,自己在外浪的习惯了,连妹妹自己创立了一个门族这么大个事情都是最后一个知道,更让人受打击的是,这个消息还是远在帕特农神庙的心夏告诉他的......

“啊?好像没什么……”池慕清还没有从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中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要接上回答,还好在此时她的视线突然瞟到莫凡几分心虚的模样,心里敲起的坏算盘一下子便冒出了头。

“其实也是有的,你可不知道,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想要在偌大的城市站稳脚跟,还是要有很多困难需要跨越……”

池慕清戏精般的演起苦情戏来,不出所料的话锋一转,“所以亲爱的哥哥,你愿意为我们出一份力吗?也不用多麻烦,我的银行卡号是xxxxxxx,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太勉强自己,虽然超过九位数的数目,对你来说还是很容易的吧?”

“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莫凡选择性屏蔽了她的自导自演,开始说起自己毕业考试中的所见所闻,试图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哦、哦,所以你遇到了传说中的娥女,不仅用你聪明绝顶的大脑让你被哄骗的学生幡然醒悟,还天神下凡似的揭露了她的真面目,拯救了一镇子的人?”池慕清面无表情的总结完他的絮絮叨叨,两只眼睛明晃晃印着大写的不信。

“你不会觉得我在骗你吧?”莫凡被她看的一噎。

“目前来看是有这个可能,因为你利用巧妙的方式避开了九位数话题。”

池慕清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他扯东扯西去深究,手指滑动起手机屏幕,在瞄到了什么东西后,看向莫凡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充满哀怨。

“怎……怎么了?”莫凡被她看的摸不着头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刚刚听你瞎扯太久,回飞鸟市的车票没了,雪雪答应过我今晚会回来,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池慕清的眼神似要喷出火来,她打量起莫凡,像是已经开始思考,今晚把他埋在哪里合适。

她见到莫凡的时间本就偏晚,聊天的时间又将缓缓垂落的夕阳往下推了一把,总而言之等她想起来要买车票这件事,月亮与星子早已在天空中高高悬挂着,做好了看她笑话的准备。

“我还以为是多大事呢。”比起她的郁郁寡欢,莫凡倒轻松不少,月白色的星图随他意念一动,体型庞大,压迫感十足的冰川皑狼便从中跳了出来。

“这家伙全速奔跑的话,速度是要比动车更快的,不过为了不吓到安界的居民,我们只能够走亚安界这块。”莫凡说道。

“随便吧,能到就行。”池慕清仰头看了一会,视线望向冰川皑狼身后逐渐消散的月白星图,心里又不自觉开始嘀咕起自己何时才能觉醒出一个召唤系来。

虽然它费钱,但是遇到不方便的时候,又可以骑着召唤兽赶路,时不时还能带着装逼,想想体验感还是可以的。

就算刚开始次元空间召唤的是不知名妖兽,那等觉醒中阶后可以契约召唤时,再找一只帅气的召唤兽就好了。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件快乐又方便的美事。

可惜她觉醒不了。

整段路程她一直在苦恼这件事,对周围的感知也只有狂啸不止的风声,而这股风声不知在何时忽然停住,取而代之的是冰川皑狼带有敌意的低吼声。

“好像有人在前面。”意识到不对劲后,池慕清立马收敛起思绪,目光同样紧紧盯住一面山墙的后面。

“噗哒噗哒噗哒~~~~~”

一群青色的飞蛾拍打着翅膀,缓缓的从山面的后面飞了出来,在池慕清惊讶的神色中,飞蛾变得越来越多,渐渐的勾勒出了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

忽然,飞蛾们往附近散去,迅速的飞入到了山之中,而在飞蛾们刚才凝聚的地方,却已经多出了一个身穿着遮帽麻衣的女子,容貌藏在了帽下,缓缓抬起时,那双透着明亮美丽光泽的眼睛却露了出来,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迷人。

“是你啊,找我报仇来了吗?”莫凡认出了她来,不由的笑了笑。

“看来你确实没有编故事吓唬我。”池慕清对他们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她现在心里只想着快点回去,“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你们在此好好决斗一场,我还赶时间,就不掺和了。”

“等等!”娥女忽然挡在冰川皑狼面前,目光落在了池慕清身上,“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池慕清扫视了一圈,好像除了莫凡就没有其他活人,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定是找我?”

没有搞错吧?

之前听的奇幻的娥女故事本来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大活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好不容易接受了,结果一开口就是冲着她来的,她明明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好吧!

“我需要你帮我。”娥女开口说道。

“俞师师女士,上一次放你走并不代表你可以把主意打到我妹身上,你现在最好该回哪去回哪去。”莫凡不耐烦地插了句嘴。

“我去过以你名义购买的那块领地。”俞师师未理会他,继续看着池慕清说道。

察觉到池慕清变得有些危险的目光,她立马接着说了下去:“我想摆脱研司会,研司会的人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人看,若是我落在他们的手上,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池慕清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我查过你的资料,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害怕研司会那些人,假如你愿意帮助我,我可以告诉你研司会为什么一直追踪我的原因。”俞师师用笃定的语气说道,仿佛料到了她一定会对这份条件感兴趣。

池慕清并未立马做出回应,反而是从冰川皑狼身上跳落到地面,目光在她身上观察了几秒,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妖女。

她说的动心条件不会是在原地给自己表演一个巴啦啦魔法全身变吧?

“小清,你别理会她,我和你说过,她可是杀了很多无辜的人。”莫凡提醒道。

“我……”俞师师被他的话戳得低下头,情绪有了明显的波动,“我真的只是想呆在那里,为什么研司会的人就是不放过我,若不是他们这样咄咄逼人,我也不至于失手害死了那些身体病弱的人。我承认那些失踪的人是我杀的,但我并没有想要他们的性命,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保护它们,我只是想活着,我不想死……”

“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池慕清对她的诉苦水无动于衷,又是这种我杀了很多人但是我就是有苦衷我是无辜的洗白戏码,她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

她并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的生存是需要踩着别人的尸骨,总有势力的对立需要褪去其中许多鲜活的血脉,或许在做某些事时苦衷单单只是想要活下去,她能理解能尊重,但是摆到她面前来说。

不行。

这个世界哪一个人往上爬的路程不是踩着脚下的人,哪一个人的变强不是要经过鲜血的洗涤,死去的冤魂是没有资格来进行道德绑架,但这也不是拿着这事去别人面前倒苦水的理由,善与恶摆在明面上本就混淆,所以更不能以此来划分清明。

“放心,我对你的那些事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研司会紧抓你不放的原因就行了,我有点赶时间。”池慕清直入主题道。

她漠不关心的情绪并不像是可以伪装出来的,俞师师逐渐收起自己的情绪,目光看向了她身后的莫凡:“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问过我,我一个人呆在山野里不害怕妖魔吗?”

“你有那些飞蛾,确实没有理由要害怕。”莫凡回嘴道。

“不是,我跟你说过的。”俞师师道。

“你跟我说过吗?”莫凡开始仔细的回想起来,将当时的情况根据记忆复述了一遍,“你说你身上有种特别的香味,妖魔不会攻击你?”

俞师师点了点头。

“这话是真的吗?”池慕清微微惊讶道。

妖魔的嗅觉十分灵敏,同时也是极度仇视人类的,所以要想在妖魔之地行走自如,首先得学会隐藏住自己的气息不被发现,而俞师师身上的奇异香味刚刚好就可以达到这种作用,难怪她那么肯定自己会帮助她,毕竟没有人会拒绝一份能避开妖魔的安全保障。

“我没骗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和我去一趟妖魔之地做实验。”俞师师回答道。

“不用了,你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说谎。”池慕清淡定道,内心却早已笑开了花。

她刚刚仔细盘算了一顿,如果让蒋尘利用俞师师身上这种可以让妖魔无视的香气,锻造出类似的香具,批量生产后拿去贩卖,想必每一个想要自如的出入在妖魔之地的人,都渴望得到吧?

发了!发了!!发财了!!!

没想到她有一天,竟也会成为一名万恶的资本家,可一想到源源不断的资金滚进自己的口袋,上扬的嘴角就死活垂不下来。

不行不行,要矜持,不能表现出对金钱的这般渴望,她是一个克制自律的清心寡欲之人,钱色迷人眼,切勿贪心……

贪个鬼啊!有了这钱,别说莫凡的九位数了,新创立的啥也没有门族直接摇身一变香饽饽好吗!

“哥,你哪找的这个贵人,帮了我们大忙了!”池慕清捂着嘴和莫凡说起悄悄话,顺便掩饰一下自己激动的内心。

“你真信她说的?”莫凡和俞师师有着旧怨,见到池慕清接受得这么快,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

“她都被逼到这种程度了,说谎害得还是她自己。”池慕清往后瞥了一眼被她顺便带上来的俞师师,看向莫凡的笑容倒掺杂了几分不怀好意,“不过哥,你要是这么担心,等会就由你亲自带她去验一下,刚好旁边就有几块妖魔之地……”

“你这是真把我当工具人使啊。”莫凡幽怨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池慕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在望见前方快要到达的目的地后,就再也未分给他半点,冰川皑狼的速度在此刻变得越来越慢,漆黑一片的大门处,一道修长又挺直的身影若隐若现,虽看不清其具体面目,但仅仅只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几丝夹在风中的冷意。

“雪雪竟然已经在门口了。”

冰川皑狼还未停下脚步,池慕清便早已耐不住性子一跃而下,而她的身体在触碰到地面时蓦地消失,似是完全融入了黑暗,几乎是一秒钟不到的时间,穆宁雪的怀里就已经显现出另一道身影,像只小狗一样黏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晚上这么冷你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啊,我看着都心疼死了。”她光顾着说关切话,完全将身后的冰川皑狼上的两人抛之脑后。

莫凡早就习惯她这德行,指挥着冰川皑狼往旁边一处妖魔之地走去,只是不知为何,在转弯时总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了他的身后,等到抬头去看时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摇了摇头,干脆归类于是自己多想了。

“咦,他们好像走远了。”池慕清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好几眼,“算了,不管他们了,我们回去吧。”

妖魔实验哪有她家雪雪好看。

穆宁雪没有说话,牵起她的手往门内走去,这栋房子本就在边郊区域,透着种远离尘世喧嚣的氛围,等到进入到暗沉的黑夜后便显得更深,四处弥漫的黑暗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似的。

池慕清禁不住抬头一望,满屋没有一间房是亮的。

“怎么不开灯呢?”她忍不住提了一嘴。

穆宁雪顿了顿,平静的声音毫无波澜:“忘记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这让池慕清本能地起了逗她的心思:“不信,你肯定是一回来就在等我,根本就没进去过,承认吧,你就是对我爱的深沉。”

暗影系的夜视能力在此刻派上了用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穆宁雪被她拆穿后,不好意思脸红的模样了。

毕竟这位矜贵大小姐可是最经不起逗。

经验摆在这了好吧!

“嗯。”穆宁雪没有反驳,脸色依旧如常。

“……”

池慕清焉了。

什么狗屁经验!

她貌似刚刚才想起,这位早就在被带歪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别说什么土味情话了,她就算在穆宁雪面前说一百句我爱你,她说不定都只会面色如常的点头。

“阿霜。”

房间灯被打开时,她忽然唤了一声。

穆宁雪此时正从衣柜中取出沐浴要换的衣物,听到她的话不自觉抬起眸子往身侧望,池慕清眨了眨眼睛,称的自己更加无辜,然后轻轻的,又像是十分郑重的对着她道:“我刚刚其实还想说,我爱你。”

她最后三个字力度极小,像喃喃自语,但却在安静又封闭的空间内徘徊许久,又或只是在穆宁雪的心中漫步,她赶忙收回目光,声音尽量保持得与平常无异:“嗯,知道了。”

趁着她沐浴的间隙,池慕清大字型躺在床上思考起人生,甚至不禁开始反思起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她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浴室内哗啦的水声洗不去她内心的躁动,反而勾得她脸也滚烫起来。

按照以前的进度,她们这个时候已经亲的难舍难分了好吧,难不成真的是那次生命大和谐让她受打击了??

不应该啊。

池慕清想不出原因,开始对着镜子端详起自己的样貌,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无非就是嘴角的邪魅一笑更加自信了一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不想自己那个猜测真的成真了啊!

说一百句我爱你都不为所动什么的,也太可怕了吧。

好像每个人都能接受恋爱中所谓的平淡期,新鲜感褪去归于平静像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真理一般,深深印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于是便知道,热恋过后是生活,是柴米油盐,是把对方当做亲人一般的陪伴与呵护。

可池慕清不喜欢这样。

又或许是年轻带给她的底气,跳脱的个性未曾经受过磨砺,所以平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可怕的词,其次就是习惯,当我习惯于你对我的每句话里暗藏的情愫,当我习惯于你与我做的每件事里汹涌的热烈,当我习惯于你对我无期限的包容以及永远不会收回的爱意,当我习惯了,而变得毫无波澜。

我不再为你的三言两语而轻易心动,不再为你的突然闯入而波涛汹涌,你在我的身边已然成了一个默认项,我不再害怕失去,可我也不再热烈。

太恐怖了。

都说爱是生活的调味剂,可不能否认的是,调味剂有时也避免不了无趣,在琐碎的生活里。

“咔哒。”

浴室的门在此时被打开,穆宁雪擦着半干的头发,不解的看着床上整张脸苦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表情的池慕清。

“你为什么……哭了?”最后两个字是陈述的语气。

池慕清被她这莫名冷淡的样子气的心里又一堵,其实穆宁雪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如果她仔细去听,甚至还能感受到其中夹杂的几缕关切。

但已经认定的人哪管这些,眼泪在眼眶像游泳似的转了好几圈,最后坚持不住地垂落:“你冷我。”

她哭着的同时,还不忘瞥着穆宁雪尚未干透的头发,几滴水珠趁着发尾垂下,她努力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声音却比之前更闷了些:“你……你先把头发弄干吧,我自己缓一缓就好了。”

她的情绪来的突然,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现在就像是在无理取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可是又真的好委屈。

还是忍不住哭出来这种。

情绪发散时,她没再去瞧穆宁雪的反应,本想挪动身子去浴室独自冷静冷静,肩膀却在这时被轻轻按住,嘴唇处覆上一片湿润,发尾的水珠不偏不倚滴落在她的下巴处,一直蔓延向下,就好似本人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一样,如同这扑鼻而来的清香一样。

她到底用的什么牌子沐浴露啊,这么好闻。

不对,自己现在好像还在生气吧,想她的沐浴露干嘛。

覆着的温软一触即分,快得连池慕清抬起的手还只是停在半空的位置,她眨眨眼,焦灼的气氛中想要说些什么,话语却也同她的手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池慕清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哑口无言,逃也似的拽起自己衣服跑进了浴室。

氤氲的水蒸气还未完全散去,不轻不重的拍打在她的脸上,池慕清红着脸熬过了全程,等到她出来时,始作俑者却只是端庄地背靠着床头,岁月静好的模样和她的莽莽撞撞形成了两个极端。

可她本命里却又刻着一个怂字,猫着身子钻进被窝后只会用沉默来传递自己的情绪,她侧过身,不知不觉间郁闷又不小心涌了上来,连带着所有感官都被放大,譬如此刻关灯的声音清晰穿进了她的耳膜,而后,有人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自己。

“抱歉。”她的声音愈来愈近,最终停在了耳畔,“我只是有些难过。”

“你难过什么,难过的是我才对。”池慕清闷声道。

是了,并不是她无理取闹,是从刚开始到现在突如其来的冷落,是刻意对某些事情展现出的回避,是所惧怕的平淡并未从中作梗。

是故意的。

仅仅只是。

她好像更难过了。

“是我不好。”后背的温度贴得更紧,像是要灼出一个洞来,“从见到你时,我便一直在内心中挣扎,不停地问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冷落了你,是我不好。”

她连续说了两个不好,不好的是令对方委屈多想的冷落,不好的是对自己是否做好一位恋人的疑问,前者尚能理解,可后者......

为什么?

“自从我接手门族一事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便越来越少,你给我发的每一条信息也......”穆宁雪停顿了一下,可这么近的距离,她又怎么听不清余下的话。

石沉大海。

她是在为这个感到内疚吗?

“我知道你不会在意它。”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克制着卡在喉咙处的哽咽。

“可我在意。”

遇到的琐事太杂太多,处理的时间又短又紧,往往还在为上一件事发愁时,下一件事便如雨后春笋似的冒出了头,有时看到信息的时间太晚太晚,晚到连星星都藏在了月亮后面,于是她的那颗星星,此时也同样地进入了睡眠。

她知道的,池慕清想要陪着她去处理时有多么的苦恼,这间偌大的房子反而像是鸟笼一样束缚住了她,她从来不懂这些,搞砸了之后总是避免不了尴尬,但她也只是挠挠头,用下次会做好的话语来激励自己。

可她向来看不得这些。

不该这样的,她不懂的,未曾涉及的,不该为此感到无所适从,不该为了她妥协,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好了。

“我没有对你做出回应时,我就在想,你会不会对此难过呢,可是我一想到造成你难过的原因是我,我为什么不能及时回复你呢,我的心情便更低落了。”

亲手放走了她,没有安全感的人反倒成了自己。

她向来被误认为拥有一颗冰雪之心,在很早以前就已对任何事物起不了波澜,但不是的,那颗外层包裹的冰块早已在数年前倾数融化,露出里头一颗柔软细腻,却又敏感的内核。

她会害怕的,她会对自己在过了好几天中的回复里咬文嚼字,会仔仔细细的观察自己说的话有没有冷冰冰,又或是未解释清楚,可依然改变不了内疚,改变不了在猜测池慕清会为此而难过时的那一瞬间刺痛。

她会害怕的,会在池慕清比约定时间晚了一点,甚至是几秒的时间内来回踱步,会在视线瞥见自己并不认识的陌生人身上时泛起苦涩,可她不敢去问,也不敢直白地说,她的高傲用错了地方,化为了别扭。

她不想让池慕清知道自己也会为一名陌生女孩吃醋,自己也会为过期的时间忐忑不安,自己也会为一点小事变得三缄其口,变得故作冷淡。

她害怕她知道,她害怕自己苦心营造的形象一瞬间崩塌,她不想被发现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就是会如此计较,就是会患得患失,会情绪低落。

她不想,也不愿,更不会允许。

于是她同样忘记了,对方是一个敏感得一碰就想要逃跑的人,她的看似冷静其实漏洞百出,反而还挑起了对方深埋在心的情绪,她发现她对自己的克制有时也用在了不好的地方。

就比如此刻。

是她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卡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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