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小夭慢慢环住相柳，“这样松松地拥着，会更舒服。”

相柳垂眸，没再答话，修长的手指温柔抚上小夭的背，轻轻地回抱着小夭。

“嗯，就是这样。”小夭的脸靠着相柳的肩膀，心中酸涩与喜悦交织缠绕。

心愿得偿，本来是高兴的事。

小夭却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就这么想着，眼眶又逐渐湿润起来，一行清泪无声的滑落，小夭微微侧了侧头，抬手拭去。

二人不知相拥了多久，却谁都没有放开，直到海天相接处，开始泛起一抹白。

小夭抿唇看着天边，眼底是无尽的怅惘。

“相柳。”

“嗯？”

“你有没有觉得时光过得好快，我有些…怀念当初我们在清水镇上的日子。”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相柳眸光微闪，明知故问道：“为什么是清水镇?”

“因为…”只有在清水镇，我们才能一直待一起。

小夭刚要说，又有些不好意思，额头抵着相柳的肩膀，转移话题道：“因，因为，我可以从早上睡到晚上，再睡到早上。”

相柳没有等到预料中的回答，回想起小夭说的情景，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说得对，那…确实挺值得怀念。”

小夭心里想时没觉得什么，此时一说出来，没想到比原来更难为情了。

小夭气恼道：“你笑什么!我…我又不是整天这样！”

“是吗?”

“你!”小夭刚要接着反驳，一缕细微的晨光忽地落入小夭的眼眸中，轻柔温暖。

小夭轻声唤道：“相柳你看，日出欸。”

相柳眼角眉梢的笑意变浅，慢慢放开小夭，顺着小夭的视线看去。

下了一夜的雪，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无踪。天边一轮旭日东升，暖黄色的晨光洒满海平面。

“好美呀。”小夭长长叹了口气，“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

相柳说：“是谁说过，再美丽的景致，看得时间长了也是乏味？”

小夭苦笑，转头问相柳：“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相柳点头，视线努力克制着不去看小夭，“我接下来会忙一段日子。”

“哦。”小夭垂下眼睫，手紧紧地攥着衣袖，“那…我送送你吧。”

相柳转眸定定地望了小夭片刻，“等你走后，我再回去。”

小夭闻言，嘴角努力扯起浅淡的笑意，“好。”

小夭召来玄鸟圆圆，许是见了小夭与相柳熟稔亲密，圆圆显然要比来时放松许多，小夭乘上圆圆的背，带着些不舍地回头。

相柳长身玉立，视线一直默默跟随着小夭。

此后到了轩辕，你我之间，道阻且长，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相柳！”小夭喊道，“你…要好好的。”

相柳深深地凝视着小夭，点点头，“去吧。”

小夭强制自己收回视线，沉默地拍了拍玄鸟的背，玄鸟会意，直飞而上，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