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闻言，眼里黯淡一瞬。

方才，小夭并没有错过相柳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痛苦。

小夭心中隐隐有所察觉，只要他们稍有越界，相柳便会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

小夭定定望着相柳半晌。

无论如何，至少相柳还活着，还在自己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每每想到这，小夭便没有那么难受了。

“唉。”小夭洋装叹口气，“好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相柳问：“不逃跑了?”

小夭摇头，将手覆到相柳抓着自己的手上，笑吟吟道：“相柳大人要留我，小的自然是不舍…不敢走的。”

相柳视线停留在小夭与自己交叠的手上，转眸再望向小夭时，眼神中带着探究，“去趟百黎，怎么性子都变了。”

小夭想起双生花，心情又好了几分，看着相柳时，唇角不自觉泛起笑意，“你不懂，姑娘家都这样，心情好一阵坏一阵的。”

相柳神色不定地看着小夭。“不是这个。”

“那还有哪儿变了?”小夭好奇地追问。

“比之前更加的油嘴滑舌。”

“哈?我哪里有!”

小夭被相柳气的炸毛，忽而又意识到不对，“等等，为什么前面还要加个‘更加’?”

相柳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夭，“你觉得呢?”

小夭想起小六时期，稍有些心虚地否认道：“我，我明明没有！”

相柳嘴角忍不住弯起 ，随即意识到，想压住，又压不住，只得回身坐回榻上，借助行动掩饰神情的变化。

“欸，你别走!”

小夭追上来，挨着相柳坐下，正好看到相柳眼角眉梢遮掩不住的笑意。

这一刻，小夭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所谓了。

油嘴滑舌便油嘴滑舌吧。

小夭歪头到相柳面前，半认下了这个不是啥好词儿的说法，“但我觉得相柳大人好像很吃这一套呀。”

望着小夭专注地看自己时，眼里泛起的光，相柳默了默，“离我远点。”

“不，我偏要离你近。”小夭不怕死地又挨近了点儿。

“走开。”

“不要!”

小夭刚说完，相柳忽而抬起手。

从小被虐打的经验使小夭下意识的迅速闭上眼睛，脸皱到了一起，身子却没有退后分毫。

怕成这样，也不躲开吗?

相柳看着眼前皱巴的小夭，眼眸中的一切情绪瞬时化为春水，抬起的手，控制不住地挨近小夭泛着些红晕的脸颊。

小夭没有感觉到相柳的下一步动作，眼睫颤动，马上便要睁开眼睛。

相柳手打了个弯儿，移开小夭的脸颊，食指指腹按到小夭的额头上，慢慢往外推。

“欸欸欸，别，别”小夭本来就是侧着头，现下完全使不上力，又不敢真的拍开相柳的手，就只能被动地让相柳一点点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