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下，深蓝的大海波光粼粼，相柳白衣白发，立在一起一伏的浪潮上，正望向小夭这边。

圆圆像是感受到了危险，忽地减慢速度，嘶鸣一声，在空中回旋，就是不肯下去。

小夭觉察到了圆圆不安的情绪，安抚的摸摸它的背，温声道：“再靠近一点就好。”

圆圆在空中犹豫着徘徊了几圈，终于向着相柳的方向飞去。

待圆圆飞近，小夭从鸟背上一跃而下，海风吹起了小夭的青丝，拂起她身上的绿色纱罗，小夭舒展了身躯，像一只蝴蝶一般，张开了绿色的翅膀，飞舞向大海。

在小夭将要落入大海的前一刻，相柳飞身而起，伸手接住小夭。

此时，小夭的冲力并没有完全消除，相柳带着小夭在空中转了几圈。

白色与绿色的衣摆在雪中纠缠着纷飞，划出好看的弧度。

小夭牵起唇角，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交由相柳。

相柳带小夭平稳地落于海面之上，小夭仍一动不动地拥着相柳，相柳眼睫轻颤，目光不自在地飘到远处的圆圆身上。

“那是你的坐骑?”

“嗯。”小夭带着些不舍地松开相柳，也看向圆圆，“它叫圆圆，是只玄鸟。”

相柳上下打量着圆圆，淡淡开口：“刚认主吗?看起来胆子不大。”

那还不是因为您这位海底妖王，小夭暗自翻了个白眼，笑着回道：“可能…是相柳大人您气场太过强大的缘故，而且它也不算刚刚认主，圆圆还是颗蛋时，我就日日抱着它睡觉，它孵出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我，后来你也知道了，我流落大荒，它便被养在五神山上，如今也算兜兜转转，又回到我身边了。”

小夭说完，又忍不住看相柳。

不知是不是说起往事的缘故，相柳眉眼间带出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小夭歪头问：“怎么啦?”

相柳闭口不答，转眸看向小夭，“你今晚心情很好。”

“有吗?”小夭直直看了相柳一会儿，垂眸小声道：“大概因为下雪了吧，我很喜欢雪。”

相柳笑看着小夭：“怎么从前没见你这么开心。”

小夭也觉得自己找的借口烂得离谱，脸颊透出红晕，羞恼地瞪着相柳：“你倒记得清楚!”

相柳没有继续戳穿小夭，目光停留在小夭微红的眼眶上，“方才哭过了?”

小夭愣怔一瞬，以为是眼泪没有擦干净，刚想抬手遮掩，目光触及相柳看过来的眼神，动作又生生顿住，缓缓说：“你知道的，我只是最近想得比较多。”

相柳沉默片刻，“难过就多看看雪吧，你不是喜欢吗?”

小夭不知相柳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虽然小夭心里更倾向于后者，不过也没什么所谓。

“你说的对！”

小夭牵起相柳的手，学着当初防风邶带小夭见识世面时的语气，“跟我来，带你去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