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触发穿梭的特殊事件或时间吗？”

是每次知晓你的死讯，万念俱灰时。小夭望向相柳的眼神微滞：“不清楚，但我估计自己是回不去了。”

“因你另一世的肉身已毁？”

“对……算是回天乏术，神仙难救。”小夭异常平静道。

相柳神情有一瞬黯淡，又微不可察地松弛下来。

相柳挨着小夭坐下，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小夭，“那你当时想法态度转变的契机呢？”

小夭闻言，转眸望向相柳，犹豫片刻，试探地回道：“这…貌似与性命无关吧。”

相柳自嘲一笑，“你倒是不肯吃一点亏。”

“哪里哪里，我这点道行，不及相柳大人的微末。”小夭颇为狗腿对朝相柳的笑笑，心里长吁一口气，想着今日应该算是混过一劫了。

相柳撇了小夭一眼，“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小夭仍沉浸在蒙混过关的庆幸中，“问吧问吧。”

相柳忽地捞过小夭的脖子，与小夭四目相对。

小夭看着相柳眼中自己清晰的倒影，有些结巴地问：“怎，怎么了。”

相柳眼神渐冷：“若你说的都是实话，方才你的心跳又怎么会变得那么快。”

小夭瞳孔微缩，努力稳定心神，强笑着回道：“我只是想起濒死时的痛苦，有些难受而已。”

相柳用略带审视的目光盯了小夭半晌，“是吗？”

小夭手死死拽住袖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真诚地乖巧点头。

看着这样的小夭，相柳原本怀疑的眼神中，慢慢掺杂了其他东西。

小夭见相柳微微出神，轻声唤道：“相柳大人？”

相柳刹那间回神，不自在地放开小夭，轻咳一声，“别让我发现你在撒谎。”

“我哪敢啊。”小夭笑着回道，同时隐隐感觉到，脸都笑得有些僵了。

相柳垂下眼睫，暗暗平稳心神，不再说话。

小夭见相柳没了下文，才敢稍稍放松一直紧绷着的心，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若无必要，再也不要在相柳面前扯谎，既累了脑子，又十分考验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小夭的精神放松下来，困意也跟着渐渐溜进脑子里，小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相柳视线扫过即将要神游天外的小夭，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累了就睡吧。”

小夭听话地点点头，爬上床榻，闭眼躺好。

等小夭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规律，相柳才缓缓起身。

袖子骤然被扯住，相柳微转过头，小夭依旧合着眼，手里却死死拽住相柳的袖子不松手。

“不许走。”小夭睡梦中呢喃着，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与贪恋，“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相柳眸色一黯，原地站了良久，复又重新坐下，久久凝望着小夭，面色如水，无喜无悲，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