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闻如玉僵在了原地。

怎么办？早知道应该在这个指甲剪上套个袋子之类的，伪装一下……现在肯定是要失败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布偶猫确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但是也仅仅是看了一眼而已，之后就转过头就转过头继续吃它心爱的猫条了。

呼……

闻如玉长舒一口气。

呼出的气流弄乱了布偶猫原本柔顺的毛发，泛起了一层波浪。

布偶猫的进食又停止了。

闻如玉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好在，几秒钟之后，布偶猫又开始了舔舐猫条。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闻如玉只敢小小地，小小地叹了口气。

真是艰难啊。

闻如玉捏着布偶猫的肉垫，开始给它剪指甲。

等到给布偶猫剪完指甲之后，闻如玉就如法炮制，给其他猫咪剪指甲。

过程中虽然不时出现意外，但他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工作。

还好还好，过程是曲折的，但结果是令人满意的。结束之后，闻如玉如此感叹道。

如果他的感叹让零知道恐怕只能赞同前半句吧。

今天一大早，他就开始分发传单。

他利用自己作为“零”工作时打探到的情报，目标明确地把传单放到了有钱人能看到的地方。

传单是他与闻如玉约定的信物，携带传单前来的客人会被认为是零介绍而来的，而这件事对客人们也有好处，他们拿着传单进入猫咖，能获得八折优惠。

可是，正如明河所说，这份工作取得成果的希望实在不大。

一方面，零身为情报贩子工作的时间并不长，认识的有钱人太少了，另一方面，如明河所说，世界还远未恢复到末世降临之前的光景。

零的大多数目标即使看到了传单，也不会产生前往猫咖的想法。

撸猫能带来什么？解乏？治愈？

别开玩笑了，在末世，每天为了生存，为了争权夺力，已经耗尽了心神，哪里有闲情逸致去和猫这种不主动不热情的生物互动。

有这样的经历，他们为什么不去红灯区或者地下拳馆，获得足以让人忘乎所以的感官刺激呢？这些可比撸猫要劲爆多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多数人将传单当成了垃圾丢掉。少数重视它的人，也不是因为对猫咖产生了兴趣，而是对传单莫名其妙出现的原因产生了怀疑。

零也因此被发现。

“可恶，要是，要是我的异能等级更高就好了……”零捂住自己受伤的右臂。

只见他的右手小臂上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伤口处皮肉外翻，却没有血液流出，反而覆盖了层层白霜，看起来竟有一种雕塑般的美感。

“还好，没被人记下容貌……”他用破旧的皮质外套包裹着自己的右臂，在街道的阴影中穿梭着。

“现在该去哪里？回家吗？可是姐姐肯定会担心的……”

“毕竟是这样的伤势，她肯定会絮叨好久，烦都要烦死了。而且，她万一想不开，去找那个肥猪怎么办……”少年烦恼地自言自语着。

突然，他感到周围环境的人声大了起来。

他抬头一看，墙上的挂牌跃入他的眼中。

挂牌上画着一个有着彩虹爆炸头，带着红鼻头，脸上涂满白色颜料的小丑。

小丑身着西装，面带诡谲微笑，右手中举着一杯酒，似乎在邀请看到他的人共饮。

酒杯上方氤氲白色雾气，组成的哥特风图案正是三个数字：401。

“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晦气……”零调转脚步，想要转身离开。

可是姐姐的话在他的耳畔响起，阻止了他的脚步。

“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去找杨叔求助吧……”

我才不去呢，那种小人……谁需要他帮忙！

可是……

他又想起了闻如玉手中闪烁着夺人心魄光芒的红色晶核。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他走进了401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