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联盟第十六次人口普查统计,全星际Alpha与Omega数量差距大,每十个Alpha中只有三个能拥有一个Omega伴侣。
Alpha和Omega之间的信息素吸引,让AO更容易找到真爱并成为最合拍伴侣。
但不是所有Alpha都会被靠近信息素的本能控制,也不是所有Alpha都可以找到一个Omega对象。
不管是什么原因,相当一部分的Alpha会与Beta相结合。
有相关调研机构显示,在Beta中,由于一些男性Beta存在“大男子主义”以及相当一部分有封建的“直男癌”思想,Alpha们更喜欢温柔可爱的女Beta。
女Beta们大多慕强,对于高大威猛的Alpha,她们很难流露出拒绝的姿态。
当然,在性别混乱的星际,只要有条件而且不考虑怀孕生子,任何性别之间都可以发生点什么。
在基地的时候,当宿舍的Alpha们聚在一起闲聊时,陈文嘉就曾震惊于某Alpha在未分化前和她的Beta邻家姐姐的故事。
作为一名地球土著,陈文嘉实在是改变不了自己陈旧的思想。
陈文嘉觉得这个故事很炸裂,但其他人都表示邻家姐姐的故事太过寻常。
于是某男A自告奋勇说出自己和Beta发小以及Omega邻家姐姐的故事,众人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起来。
而陈文嘉,在紊乱的性别关系中再一次懵逼了。
AA、OO、AO、AB、BO、ABO。
男A女O、女A男O、男A男O、女A女O、男A男B,女A男B、女A女B……
女A女B……
女A女B……
她是女A,飞爷是女B。
女A此时正在床上坐等,女B正在洗澡沐浴。
陈文嘉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奇怪,还是这个氛围本身就比较奇怪,不管是哪种,她都有点坐不住了。
受关山月等人各种张口就来的段子影响,陈文嘉对自己Alpha的性别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比起Beta,受信息素影响、有易感期的Alpha,更容易犯下错误。
为了不犯错误,并保持应有的对性别的基本尊重,陈文嘉站了起来,摸了摸脸,把衣服穿好,出了飞爷的房间。
房间外的温度明显低了些,也不那么沉闷,陈文嘉没走远,就在门口站着,手里把玩着硬币。
过了一会,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里面的人擦着头发,:“进来吧。”
陈文嘉回了个好。
飞爷穿着连体睡衣,把椅子上的衣物随手扔到床上:“你坐这吧。”
说着,她在椅子对面的床上坐下,把湿毛巾隔空扔到桌子上,翘着二郎腿,撑着腮帮子,看着陈文嘉坐到她对面。
卸去夸张烟熏妆的飞爷很不一样,在白色的灯光下,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奶白色,她的眼睛灵动有神,眼角有一颗泪痣,显得她十分娇俏可人,像是还没有毕业的学生。
但此时飞爷的眼睛肆无忌惮的在陈文嘉身上扫射,她身上的纯真气息如昙花一现般,转而散发出一种久经社会的老辣。
“你要去洗一下吗?我可以让你借用一下我的浴室。”
飞爷换了个姿势,翘了翘脚,漾出有些暧昧的波纹。
陈文嘉干笑两声:“还是不用了,那个,飞爷,我们还是说说别的事吧?罗奶奶提到的,那个,那什么,关于我的工作……”
陈文嘉努力把话题拉到正轨。
见陈文嘉略显慌乱,飞爷笑了,柔声道:“好,那我们就来谈谈工作。”
她的声音本来就很清脆,如同黄鹂鸟般,现在放柔了声音,像是在对情人低语。
“你……”
她俯了俯身,陈文嘉闻到了她身上的桂花香气。
她道:“是从哪逃来的?”
从哪逃来的?
老太太和她说的?
她没和老太太说过这个。
陈文嘉懈怠的大脑立马开始运转,心中生了警惕,她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表现出一点迷茫的神态:“啊?我家里没人了,就跑出来了。”
“因为没钱吃饭,又找不到工作,就想来这边看看,然后碰巧遇上了罗奶奶……”
飞爷听了,垂下眼,她浓密修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阴影,她喃喃道:“是吗?”
随即看向陈文嘉的衣服口袋,眼睛抬了抬:“你口袋里那个,是电子地图吧?”
“看起来普通、简单、随处可见,但可折叠、自身不受各种电磁设备干扰、不被外界追踪到电微波、在周围两米之内,还能提供反热成像屏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电子地图囊括了整个星际的版图,路线规划应该也很详尽,不亚于联盟军用电子地图……”
陈文嘉面上没有动,但感觉自己口袋里的电子地图发烫起来。
“用着这样的设备,你告诉我没钱?需要捡垃圾为生?”
飞爷站了起来,凑近陈文嘉:“你能骗得了老太太,但可骗不了我。”
飞爷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隐含的暧昧,此时的她,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压迫感,逼的人说不出假话。
陈文嘉绷直了身体,感觉呼吸不畅,她张了张嘴,在飞爷伸手时,本能闭上了眼。
她感觉鼻子处传来轻微的挤压感,但此时这种轻微的感觉,让她猛地一惊。
这是在面对未知时,心理本能产生的恐惧。
带有桂花香气的人离远了,飞爷从桌子上拿起烟盒,点了根烟,含糊道:“我懒得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她吸了口,轻轻吐出,重新坐回床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也不管你是要躲什么人。”
“就一点,离我这远点。”
“我这生意做起来不容易,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毁了。”
陈文嘉见飞爷这样子,心里有些拿不准飞爷的意思。
她不知道这位看似年轻实则阅历非凡的飞爷对她了解多少,也不知道她在垃圾场遇到的老太太是不是巧合,更不知道今晚她和飞爷的谈话是不是另一个陷阱。
但有一点是清楚的:她现在暂时安全,没有性命之忧。
于是她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飞爷弹弹烟灰:“你明白什么了?”
陈文嘉道:“您放心,我等会就离开,不会给您和罗奶奶带来麻烦的。”
“你现在走了,我怎么给老太太交代?留在这睡一晚吧。”
她沉思几秒:“明天我让兰儿带你去九号场,虽然地方偏了点,但没什么人,三儿他们家每隔两天去九号场收一次废品,你在那的话,能糊个口。”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飞爷吸了口烟,对着陈文嘉吐出烟圈,这时候,陈文嘉才发现飞爷抽的烟也是桂花味的。
陈文嘉心想这样也好,于是她挠了挠头,感谢道:“那就谢谢飞爷了,麻烦您费心了。”
飞爷习惯性翘起二郎腿,看了陈文嘉一眼:“行了,没事就出去吧,老太太那就说我把你安排到城里当跑腿的。”
“以后别在老太太那出现了,有事情找兰儿联系我。”
“老太太在客房里收拾呢,就小厨房斜对面那个屋,过去吧。”
陈文嘉说好,转身,终于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被飞爷摸过的鼻尖,走了出去。
飞爷撑着床,目送陈文嘉,她猛吸一口烟,然后用手掐灭,心想:这人的鼻子居然是真的。
陈文嘉觉得,虽然飞爷难以捉摸,猜不出心思,但她的奶奶是善良的。
罗老太太铺好了床,给客房插好了热水器,不忘问陈文嘉:“大飞给你怎么安排的?”
陈文嘉抱着老太太给她找的睡衣,按照飞爷说的答了。
老太太是个见不得人受苦的,遇到落魄的人,总是能帮就帮。
飞爷孝顺,对老太太领来的人,次次都安排好去处。
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听了陈文嘉的话,老太太点头:“有个着落就好,后面慢慢攒,总会有钱的,往后看看有没有顺眼的人,结个婚,买个房,再生个孩子,也就在这里安了家了。”
“父母不在了,别当自己就没家了,也别消沉,自己再建个家呗,都是这么过来的。”
“以后有空了,就来这看看,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大飞,别看那丫头一天天吊儿郎当的,其实她在这一片都能说得算的,市里也有些人脉......”
“奶奶啊,您别说了,再说您孙女的老底都要没了,先说好啊,我也不是什么忙都能帮的,最好有事别找我。”
罗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话被打断,飞爷走了进来。
“你这孩子,怎么走路没声呢?”
老太太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嗔飞爷一眼:“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您估计连家里有多少钱都得交代出去了。”
飞爷调侃道,笑嘻嘻的躲开老太太要打她的拐杖。
“死丫头,净胡说。”
老太太笑骂道,又忍不住回头看陈文嘉一眼,她总觉得这孩子眼熟,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