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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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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的尊严放在脚下践踏,还怪我没办法原谅你?不好意思,真的没办法原谅。但这不是我的问题。”

“对,不能原谅你这个出轨的渣男,不是我的问题,我对这件事不大度也不能释怀,不是我的问题!”

“我花了好久才想明白这些道理,我不想再被你拖回你的逻辑怪圈中,我也受够了你和我妈对于女人应该这样那样的看法!”

“等着明天收律师函吧。”

随着她掷地有声的话,段江城渐渐放开姜也,他一瞬不瞬地望向她,浑身僵硬。

她缓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姜也:“还有你!我之前也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没有爱情,我们是同事、上下级、朋友!因为工作关系我跟你接触频繁,但麻烦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姜也的目光落在地上,脸色白了一瞬。

谭千渝闷头拉开车门,上车,一脚油门,利落地离开了闹剧现场。

然而谁也管不了路人甲乙丙丁们的手机,大家纷纷拍照的拍照,直播的直播,评论的评论,再加一些添油加醋喜闻乐见的文字说明。

一时间,三人街头对峙的事成了娱乐圈最大的谈资,荣登近期圈内高热话题榜首。

姜也的粉丝抬不起头来,成了群嘲对象。

也是,谁能想到姜也这么一个顶级大帅哥,脑子拎不清,眼也瞎,事业上升期只顾着恋爱脑。

喜欢个小姑娘也就罢了,还能勉强称赞一句金童玉女。

偏偏喜欢个已婚生子的三十多岁老女人,偏偏还被那女人当众拒绝,这不是脑子有包是什么?

好好一个帅哥,偏偏没长脑子。

夜半,谭千渝半靠在床上,刷着网友评论,胸口发闷,感觉乳腺就要不畅了。

翌日起来,又看着跪在地上老老实实擦地板的段江城,简直无fuck说。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钱文茵把嘟嘟接走,她招呼他:“别擦了,好好谈谈吧。”

地板锃亮,反着光,恍然如进了钱文茵那个一尘不染的老房子,又或者说,牢笼里。

她看得遍体生寒,不由出言嘲讽:“段江城,你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套手段使得很趁手啊。”

段江城却如做错事的孩子,低头没吭声。

“公司员工们现在因为这个事,人心惶惶,动荡不安,我必须得做出个决断。我猜你昨天闹那么一出,也是想逼我一把是吧。”

“我只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段江城低声道,“你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受不了。”

谭千渝缓缓道:“新项目资方仍然在观望,我觉得眼下暂时没戏。我好生劝你一句,这时候协议离婚,公司还有点余钱,我拿得出来给你一次性付清。再过一阵子,除了梁清念那边,其他新业务迟迟开展不了,我就不敢保证了。”

客厅里安静得针落可闻。过了好久,才听到段江城的回应。

“那嘟嘟怎么办?”

“跟着我。”谭千渝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现在还小,需要跟着母亲。等他长大些,到18岁,他可以自由选择跟谁。”

段江城瞳孔晃动:“18岁……他都已经成年了,不在我身边,又如何会对我产生感情?”

“你享有探视权。”

段江城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她的眼睛:“如果我不想放手呢?即便没法……我也还想要嘟嘟。”

“那也简单,咱们通过诉讼离婚解决。双方各自争取各自的诉求,看法院到时候怎么判。”

话虽如此,但以段江城和谭千渝各自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谭千渝已咨询过律师,大概率法院会判给自己。

“那好,那就走诉讼吧。”他终于松了口,顿了顿道,“我已经跟自己的老领导打过招呼了,下个月我会返回原单位上班。”

这着实在意料之外,她点点头,犹疑道:“诉讼的时间会很长……一般第一次起诉不会成,第二次起诉还得是半年后,到时候公司成什么样也说不准,我可能不仅没钱给你,反儿要让你承担共同债务。你确定要这样解决?”

段江城果然沉默。

“而且你的工作性质,也不可能随时抽出身来照顾嘟嘟,你妈身体又不好,嘟嘟跟了你,除了早晚,谁来带?”

“我可以找育儿嫂……”

“你觉得我妈会善罢甘休吗?”谭千渝挑眉,“我的建议,咱们协议离婚,可以多分你一些探视时间,让你可以跟嘟嘟好好相处。”

段江城反问她:“那你还记得,妈根本不允许你跟我离婚吗?”

“她说说而已,她谁也管不住。”

事实就是谁掌握财政大权谁说了算,而这个人过去是谭玉全,现在是谭千渝。

“那我再想想,下周一给你最终答复。”

“我还有一个问题,江城,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段江城神思不属,随口道:“什么?”

“你当初跟我结婚是为了什么?”

她注视着他,眼神清澈一如当年。

“当然是为了有个家啊!有情人终成眷属,不都是这样吗?”他不假思索地答。

“我知道了。”她轻轻点头,似是陷入回忆里,过了好一阵才轻声道,“你走吧。”

“离婚这事,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不希望以后你跟姜也在一起。”他难得又强硬了一回,避开了她疑问的眼神,只看向茶几,“他就像个笑话一样,我瞧不起他,不希望嘟嘟跟他有任何关系。”

谭千渝动动嘴唇:“好。”

王尔德说,爱,始于自我欺骗,终于欺骗他人。这就是所谓的浪漫。

她没办法怪任何人,全都是咎由自取。

如今打碎牙和血吞,只当记了个教训,叫她以后离爱情远些。

他们的起点始于高档餐厅里的遥遥一眼,终点落于民政局前的疏离客套。

绅士也曾发疯下跪,淑女也曾口不择言。两个人互相看尽彼此狰狞的面目,至此终于恢复了清醒。

段江城恢复了高大帅气,西装革履,而她亦显得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甚至于为此还专门去做了头发。

唯有眼里的沧桑与疲惫,暴露了年岁。

保守估计,他分走她大约相当于本地两套海景大平层的现金,所幸除此之外,大多为婚前财产,各自安好。

段江城还要求每周至少两天时间要跟嘟嘟完整地度过。谭千渝统统答应。

为此钱文茵气得两宿没睡,跟谭千渝哭闹了一场,眼睛血红。但她铁着心肠,没说什么安慰她的话,也是怕她趁机再提出什么异想天开、非份无理的要求。

“小渝。”在两人即将分道扬镳之际,他唤她。

虽是领了离婚证,但工作人员提醒他们,还有60天的离婚冷静期可以随时反悔。

她尽量希望好聚好散,也是怕他突然变卦。

谭千渝回眸。

“保重。”

“你也一样。”

寒风吹来,他于转头的瞬间,闻到一股熟悉的辛辣的玫瑰香气。不由一愣。

很久以前,同样是冬季,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苍穹的星子十分暗淡,隐匿于黑幕里。

两人散步于滨海公园。

那是他第一次给谭千渝送礼物,颇费了一番心思。

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手中亮出一个白色方盒。

那盒子以纯白色牛皮纸包装,上面还别着一株干花玫瑰。

“不知道这位淑女愿不愿意接受一件小小的,有点不起眼的礼物?”

暗红色的玫瑰,显出一种别样的美丽。

不同于鲜花的娇艳欲滴,仿佛备受摧残,却丝毫不失优雅。

她挑起一边眉毛,接过来,当着他的面打开。

只见那其中躺着个小小的弧形玻璃瓶,瓶盖像顶绅士的黑色圆帽。

她将那玻璃瓶取出,借着昏黄的路灯将包装上的文字轻声念了出来:“Rose of no man's land.”

无人区玫瑰。

“很久以前在机场免税店无意中见到,很喜欢这个意境,鬼使神差就买下来了。这阵子咱们见面多了,不知怎的,总觉得这瓶香水特别符合你,我想,是时候把它送给合适的人了。”

“至于这个香本身,我鼻子不灵,不是特别有研究,还希望你喜欢。”

那不是一支普通的玫瑰。

不生长在花园,也不执着于温室。一朵肆意绽放在无人之境的傲骨玫瑰。身上有尖刺,花瓣有结痂,她原本就不是那么完美的玫瑰,但那些受过的伤,反而成就了一种饱经风霜的美。

她将香水放好,将盖子合上,用指尖温柔地碰了碰玫瑰上的花瓣,他看得出,边缘粗粝的质感让她爱不释手。

于是轻轻道:“我记得当时柜台小姐告诉我,这款香水是为了纪念战地护士而做,他们还会把这款香水收入的一部分捐献给公益组织,挺有意义的。”

她看向他,眼神晶亮:“谢谢,我很喜欢。”

这些年,兜兜转转,他想要的究竟什么?

怕是自己也没搞清。

再回头寻她,人海茫茫,却已不见踪迹。

虽然电视新闻都在播报,说今年是暖冬,但这个冬天对于一些人来说尤为难过。

姜也已然一周未去公司,只在自己的公寓里呆着,如同冬眠的动物。

除了长长久久地睡觉,就是做一些居家锻炼。

他家里有一整套哑铃,以及拉力带等器材,全部堆在向阳的那件空房间里。那房间里铺了灰色的地毯,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连窗帘都没装。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射下来,无言地烘烤着一小块地面。

往南去,客厅地暖正热,仅着白T的男人仰躺在布艺沙发上,将手机放在耳边,反复听着一段语音。

两人座的沙发没办法完全承接他的大高个,于是无处安放的腿便蜷缩着,像极了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

那语音是段江城前些日子通过公司邮箱发给他的。

“我不希望以后你跟姜也在一起。他就像个笑话一样,我瞧不起他,不希望嘟嘟跟他有任何关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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