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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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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在这种情况下,桑予往往无法在学校找到人。

顾玲阿姨每天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好容易下班吃完收拾完后又在那里敲打电脑,就没见人怎么停下来过。

只有在周末的时候,大家会相对轻松点,而且还能收到老妈寄来的邮件。

这样的日子,虽说不上万般好,却也十分满足。

不过这样的宁静,满打满算下来也不过三年的时间。

两年后,

桑予如愿来到了对方现在生活的城市,父亲在经过斟酌后,在柳园买了一间三室两厅的房子,离她们俩人上学的距离都不算远。

这天周末,苏可同前几个月一般打开了这里的房间,一进门便散漫地躺在沙发上,直到屋外有开门声也没起,“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桑予放下手里同阿姨一起买来的菜,坐在眼前人头部的位置,对方习惯性地把头靠在腿上,今天什么话也没说,眼睛也没睁。

一直到将饭菜准备好,真正离开后,才开始起身坐起,凝望着面前坐着的人,说:“你头发又长了。”从侧面看,挡住了眼眸,半边脸被头发遮住,若非要看到一样,那就是耳朵了。

被这么一说,桑予轻锊左耳的发别在耳后,“早上有点匆忙,忘记扎起来了。”其实就是故意没扎,她想对方可以看到自己的丝毫变化,幸好对方也确实有看到。说完便跟随对方的脚步前往桌前,开始吃饭。

看对方兴致不是很高,“你说的事,我有暗自去查过,只是现在还是没有结果。”桑予知晓对方关注的点,所以干脆开门见山。

话音刚落,苏可低着头手中的筷子停止了下一步动作,在一瞬后,夹起了旁边的一道菜往嘴里送,嚼了几口发现是自己不喜欢吃的蒜苗,从左手边抽出一张餐巾纸,铺好后吐在了上头,又喝了口右手边杯子里的水,放下水杯后,在那低头好半晌才抬起头看向她,湿漉漉的眼神像是在求救。

只这一刹那,不免让人慌神,桑予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清楚到底要怎么安慰,才会让人更好受一点,“她们,她们俩在一个地方,而且上一周不还刚收到信件和信物,肯定不会有事。”其实她自己也把握不了。

自从妈妈和顾玲阿姨失踪以来,警方也是通过多种渠道和方式获取地址,进行营救,刚有眉目,便没了踪迹,且这几年寄来的信以及联系电话,都是来自各个地方,根本让人无法下手,所以也只能暗自慢慢等,等合适的时机。

所幸这么久以来,时常会有一些消息过来,还会有些照片传来,只是还不懂那些人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好像漫无目的,又似乎有备而来。

这件事除了她们实时关注以外,桑父也有找各方势力,只是这么久以来,只有每半月至一月的报安信传来,偶尔夹杂照片外,便无其它多余的消息让她们知道。

信里的内容多是报平安,放宽心的话,照片里的人也是挂着笑容,就好像带她们走的人是老相识,可又未曾听谁说起过。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具体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又是因为何种原因挑起,她们两个还未找出端倪。

“我记得上次回去的时候,还有个位置迟迟没进去过。”桑予回想起暑假时回去的场景,有一个房间是之前妈妈经常会出入的地方,可上次去的时候门是紧锁的,时间又不多,她也就没过多在意,可是妈妈在信里说过有留东西,她在能去的地方都翻找过都没有,那么极有可能封闭的东西你是有的。

方可听她说起东西的来源,“照你这么说,找到的可能性就小了啊。且不说阿姨是留了个怎样的东西,光是你爸阻拦这一关,事情做起来都够呛,除非他一时想不开,给你开后门。”当然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不过这样说来,也太经不住细想。

这样说也确实是实话,不过桑予暂时没考虑那么多,“不管这么说,总该去看看。”事情总该去做,一切皆有可能。

“你也别一脸愁容,我这不还没去,”对方这神情就好像她现在立马就会去,还随时不会回来一样,“你放心,我就是去了,也会全头全尾的回来。”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人会对不熟悉的人和事,产生自我保护的本能,更何况是他人口中常念叨的反向。

这双伸出去的手,抚摸头顶青丝时,是否真的安心。

对她来说,是的。

她们会经常收拾碗筷,晒收衣物,打扫房屋,偶尔小打小闹,消磨时光,还会有空探讨一些课题,想去的地方,畅想未来,绝不会做的事,从一日三餐的温饱到不知何时能实现的未来,总有许多话要讲,累了就背靠背仰着,开始冥想。

这样的生活,于她们来说相当美好,虽短暂却异常满足。

美好享受过后,该履行和要去做的事,不会因此有所拖延,所以即便没有明说,还是会去做。

高二暑假时,

桑予花上一周时间回到老家,爸妈常住的地方,那个杂物间依然没有敞开,门锁甚至有点上锈,都快要记不清是多久没去整理了。

她打听到老爸今天上午要去市里开会,所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看这破旧样,估计早就明令不许靠近,那去问家里的阿姨要,基本也是不知道的,搞不好还给她全抖擞出去。

说不定老妈的屋子里,能找到这个房间的钥匙。

妈妈的房间在二楼靠右的一间,那里有个阳台,她喜欢养些植物摆在窗台,时常能有微风袭来的清香。

过去了这么久,

养的那些植物依然存活,房子里也是干净如初,是她喜爱的青绿色窗帘,钢琴已经用黑布铺盖起来。

没记错的话,

她是喜欢把钥匙、装饰品一类放在书桌最左边的抽屉柜的夹层里。

从里面翻找时,听到楼下轿车经过的声音,这时除了是老爸回来,也不会有人把车开到车库去了的。

顾不到那么多,桑予继续翻找着,直到看见个熟悉的带树叶花样的小布袋。

“小予回来了啊。”

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她装作自然模样把布袋放进短裤的口袋里,转过头来笑笑,“父亲,您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开两小时的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庄严竹见她这般举手无措的样子,知她不喜自己,解释道:“会议临时取消,就到你妈妈房间里走走,没打扰你吧。”说着开始走动到对方的另一面,“自从你妈妈失踪,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父女都没好好说过话,我想你也不想同你讲话,那就有空多回来。”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在门口停下,背对着说:“也可以带你那个姐妹一起过来。”然后又传来了脚步声。

对于说的这些话,桑予一时分不清对方的想法,是想拉近他们父女的关系?

这不由得自己多想,她坐在旁沿边拆开布袋,发现里面并没有自己想要的钥匙,而是多了个U盘,看上去不像是新的,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将其装在自己的口袋里,在房间里又转了一圈,试图想找些什么,发现没有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次回来,也没打算长住,所以也没带电脑和可以查看U盘的东西。

既然没能找到其它,桑予便准备回去。

临走时没有过于匆忙,同父亲打了声招呼,对方说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他。

虽不知何意,

却有种莫名的暖心。

回到柳园后,苏可把U盘里的内容打开,发现多是视频以及各个流水账,她叫起正专心写数学作业的桑予。

视频里的人基本没有认识的,每个人同账上的数目都对不到一起,但大致能猜测到是父亲那边的兄弟姐妹,可印象中,桑予未曾见过他们。

听罢,苏可盘坐在沙发上无奈笑着摇摇头,“看来还需要你,回家同他们打打交道,熟悉下面容,”说着又想到一种办法,“你也可以花钱找人调查下,不过这种法子,容易被抓现行的吧,不靠谱,不靠谱。”听上去可用的法子都是相当不靠谱的。

左右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候,只得暂且搁置。

而时间转眼便到了开学的日子,这学期的她们逐渐开始忙碌起来。

苏可逐渐为了实习的事担忧,两人每月可见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甚至于连说几句的时间都没有。

两人在同一屋檐下,却又没什么交集,最多的就是电话和微信联系。

在忙碌的时光里,会发现时间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好用,时不时还得挤出多余的时间去应对下其它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再次好好见面,能放下心好好谈,已经临近过年了。

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桑予在心里思量一番,开口道:“再过几天,我就成年了。”没等对方回应继续道:“你还是会同往年一样,陪我一起过的吧。”像之前一样,可又觉着成年后一切有了细微的变化。

苏可毫不犹豫回:“会的,成年礼可是很重要的。”她的成年不是也有对方陪着自己过的嘛。

这时眼前人脸上露出的笑容一时间让她慌了神,是因为过于美好,所以连有人抚摸都会不自知。

时间转眼到了过年这天,

两人因之前没囤粮,所以赶早去了超市,选需要的食材来做。

回到家已经是上午的10点钟,走在一楼能看到楼上的每家每户已经贴了窗花,也有同她们般,急急忙忙往家赶的。

踏进家,放好东西后,她们便把前几天就买的对联拿了出来,应着大门拿胶布贴上,门帘上为了方便直接贴了个‘福’到。

“真不是我说,你买个这么大的灯笼,都不知道挂在哪里合适?”

那天桑予要买,就在那劝说、拦了半天,结果人还是给拿了下来,现在倒好也不知道挂在哪儿好。

被念叨半天的人也不说好,接过她手里的灯笼,就往房间阳台的钩上一挂,嘴里说道:“过年总要图个喜庆,等哪天落灰,我们就拿下来。”当时就是看灯笼上的小动物可爱才买的,而且这挂上去不也挺适合的,刚好一边一个。

苏可在想,管它落不落灰,左右也不是她拿。

已走到门口的人见她还在盯着灯笼看,“方才不知道是谁说自己饿了。”现在也不清楚在愣什么神。

听着说的这些话,苏可从中缓过来,接了句:“不是说我厨艺差。”她是不会动手的啦,“打个下手,也是能吃到饭的吧。”从房间里出来后,一眼便望见厨房里的人已经带好围裙在洗砧板和菜刀。

在对方身上,总是能看到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日常熟练,就好像她才是那个小了5岁的未成年人。

不过,再过去几天就成年了。

当下还是不要想这些了,去帮忙,于是十几米的距离,也是小跑到对方跟前去的。

“这个菜还没洗吧。”

“洗过了,旁边的那个肉还没洗。”

“你要洗就好好洗,别老是一副把它当做变异的物种,躲那么老远。”

“谁让你买虾的?!”活得到处乱跳,当然得往后躲躲了。

桑予瞧这人满脸愁容,用盖子挡脸的架势,再想想刚刚她那洗完肉,立马洗手的架势,想来这会是指望不上了。

她无奈宠溺地笑着摇摇头,“这几个菜已经炒好了,你往桌上端,顺便把买回来的饮料拿出来。”见人端菜出去,陆陆续续地开口道。

过了40分钟,

六菜一汤上了桌面,菜香扑鼻,饮料早已满上。

对于有纪念的日子,苏可都会拍照。

运气好的时候,打印出来的照片是会寄出去的,尤其是这几年,信中妈妈都会提起照片的事,双方知晓近况。

每次拍完,都会不自觉伤感一下,桑予在身边都会安慰,也是双方安慰。

过年,还是要开心为主啊,暂时就还是不想那些了。

虽说这么多年以来,不知道那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平均每月一封信不断,也不像是某种威胁,也有可能是时机未到。

可是知道她们都是安全的,就是极好的事。

也像她们常常说的那样,这当中有很多谜底值得去寻找,要花费足够的精力和时间,这远不是现在所能及的。所以在试过仅有的办法无果后,会无奈的接受事实,在能确保的情况下,等到有一定能力再去寻找可把握的。

从而会在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时候,过好自己的日子,再相见时,双方都是极好的存在。

平常交际就少,也没什么其他人需要去关心打点的,她们俩就从下午的3点钟开始坐躺在床上,放好桌子卡在中间,将买回来的零食和饮料全摆在上面,关好窗帘,放起两人都喜欢的《肖申克的救赎》电影,掖好脚边的被子看了起来。

直到天有点黑看完,两人为了省事,直接起身穿着睡衣披大棉袄,决定泡面完事,后来又想着放点青菜和鸡蛋,就又变成了煮面。

中午的菜因为做的分量少,基本一扫耳光,除了肉丸子还剩一些,便一并放在了面里。

“吃过,”还没开口吃,桑予就说,“去楼下逛逛吧。”

这天冷得很,苏可她是一点也不想出门,想到那冷风,皱巴着脸摇头,“我不去,要去你去。”有这雅致,不如在家里逛逛。

其实不用问,也知晓对方不想下去,便用另一种方式说:“从中午吃过饭到现在,你就没从床上下来过,这个时候出去逛,外头人肯定不多,你上次不说想去街边一条龙走路,这会没什么人正好可以去。”以她的了解,耳根子软,多劝劝,多说说,最后肯定还是会去的。

没到5分钟的时间,对方同意了。

她俩只穿了睡衣和长棉袄,戴了口罩和毛线帽就下去了。

外头每家每户一家老小正聚在一起吃饭,走得更远一点的空旷地,有很多人买了烟火,正按顺序燃烧着,每一次绽放都非常绚丽,黑暗里忽闪着光。

问了下持有烟花的人,她们按照位置也买了四五个烟花,转后桑予去点燃,原本陪在在身后的苏可越躲越远,最终跑到人多的地方才停脚。

真真是胆小且想跟着。

在燃放的那刻,她们举起手机纪念,照片中有烟花,有人,有景。

第二天9点还没起时,就听到有人敲门,睡觉一向浅的苏可从床上起身,迷迷糊糊揉眼走到门口,接过了对方送给自己的快递。

把它放在台机上后,坐在沙发上开始打盹,她是能赶紧起,但不代表不会犯困啊,看到是送信的熟人,心里也相对舒坦一点。

平常接收的活都是桑予做,今天估计是去哪里忙了吧。

这种快递,她们俩都是一起看的,这时起了,先去刷个牙等人回来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桑予从外头赶回来,脸上神情不是很好,“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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