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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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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折腾了两三年,在司黎三十三岁生日这天,她和汪作宾合作的电影《迷》终于得以在国际电影节首映。

在一群媒体人、影评人等专业人士中,戴着黑口罩、黑帽子,一身黑休闲装的男人,相当低调地坐在靠后边的角落座位。

台上,别的主创被采访时,司黎的余光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飘。

这位今天低调得连表都没带,纯靠气场也那么惹眼。她竟然第一眼就发现他了。

就是不知道...司黎抿嘴微笑,就是不知道江总的口罩下面,口红印擦没擦干净。

刚刚这狗男人把她堵在车里亲了好一会儿,口红都被他亲掉了,害她又涂一遍。

轮到她接受采访时,江修暮也抬起头,坐直了看过去。

作品首映也不是走红毯,司黎穿得很朴素,简单的T恤和宽松长裤,长发在脑后盘了个丸子头。唯一稍微高调点的就是脸颊两侧的珍珠耳坠。今年她珠宝方面的代言升级了,终于能戴他曾经送她的品牌了。

关于角色诠释和演绎心路这种问题,司黎倒是对付得游刃有余。

而且汪导的电影,司黎对着镜头说实话,也是上映了,她才知道自己演的是个为了追求伪自由、犯了事企图偷.渡的女画家。她和男主更不是情人关系。

他俩一路上都在琢磨想把对方弄死...最后她赢了。那场戏司黎却以为是“挚爱”死了,哭得十分悲怆...

是挺迷的。作为女主角,司黎默默在心里给这部电影评价。

因为正赶上她的生日,所以记者又问了点八卦话题,比如新的一岁感情方面有没有什么新发展?

面对这种问题,基本就是一句话“演员只回答和电影相关的”。

可这位记者不死心,又问,那对另一半有没有星座偏好?

这...“陷阱”如此明显,真不想回答,其实也可以说“没想过”。

但司黎想了想,对着镜头直接答:“巨蟹座吧。”

台下,胡珍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瞪着她,“警告”她别在这场合口出狂言啊。她公关还没准备好呢。

角落里,男人表面仍一派淡定,交扣的十指却也暗中捏紧了。

有了突破口,另一家媒体也站起来问她,对未来男朋友的性格有没有要求?

私人问题答多了,就有点不分主次了。

司黎看向旁边的汪导,示意他帮个忙转移下火力。

可知道内情的“汪小光头”还悠哉看戏呢,一副“看她敢不敢真说”的表情。

这有什么不敢的。

她家江总又不是拿不出手。

“有文化有内涵的,性格稳重,会照顾人...”

说到这,司黎对着镜头忽而俏皮地眨了两下眼睛,“不过年纪最好不要太大,也就二十岁左右,别超过二十五岁吧。”

“男人年纪太大,当男朋友就不好玩了。”

场内笑声一片。

已经开始奔四的江大总裁:笑不出来。笑不出来一点...

后面,工作人员推上生日蛋糕,让她许愿吹蜡烛。

在摄像头的环绕下,司黎闭上眼睛,心想,新的一岁,希望一切都好好的吧。

像他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抬起头来,拿起话筒,她还是答“希望票房大卖,观众能喜欢”。

这种脱口而出的话,多半是现编的。别人或许不知真假,江修暮可太了解她了,

所以,等司黎酒会结束,钻进车里躺倒在他身上时,江修暮摸着她的头发,先问:“今天许了什么愿望?”

“拿个大满贯。”司黎头枕在他腿上,不假思索地回答。

就这部片子的质量,拿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算了。她不想说就不问了。

他拿过毯子盖到她身上,回家路上,又问她今年礼物想要什么。

皮包、珠宝、古董...每一年连节日带纪念日,还有生日,他送的真是够多了。

她都收腻了。

司黎捂嘴打了个哈欠,目光忽然对准了他的腹部,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腹肌,若有似思地说:“你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

“送我对双胞胎。”

...这妖精嘴里没个正经话。

江修暮万般无奈地掐掐她的脸,心想,他要能生早就生了。生两个三个的,把这妖精彻底栓死在他身边。省得她还惦记二十五岁以下的。

不过...“阿黎,也差不多了。”

他们的年龄摆在这了。再拖久一点,就怕她恢复不好。

或者按他的想法,干脆不要也行。

但司黎既然提出来了,说明她可能还是想要的。那就要细细地计划了。

于是,江修暮低头注视她,想探明她真正的意思。

司黎眼神也不躲闪,仰起头直直地同他对视,眨着长睫微笑,却并不说话。

两人在诡异又温情的沉默中到了家。

*

电影既然开始上映了,司黎就要各地跑宣传了。

忙碌的间隙,两人视频,她跟他说,回去之后想吃点肉。

吃什么肉?江修暮第一反应想得有点偏...

不过司黎立刻又说,什么都行,能增肌就行。她想练得结实点。

哦。这个想法挺不错的,值得推进。江总表示他首肯了。等她回来就安排。

司黎以为他顶多就安排些鸡鸭鱼牛羊肉之类的,可能食材稍好一点,但做法也无非就那些,顶多就是八大菜系内打转。

可她实在太小看家里这位大总裁的执行力了。

江修暮心里想的是,他家阿黎只是想吃点好吃的,她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

而上海这自古就浪漫多金、鱼龙混杂的地界,真想吃,什么都能弄来。

不过,他摸准司黎的性子,想让她吃得有“滋味”些,菜不仅得有味道,还得有门道。

于是乎,常在古诗里出现的“炙鹄蒸凫”“炰鳖脍鲤”在私房菜馆里端上了桌,虽然食材和做法和古代肯定不能完全一样,但历史渊源能从春秋战国讲起。

一边吃饭,一边有人给讲历史故事,相当于边喝茶边听评书了,这能不吃得有滋有味嘛。而且人家菜做得味道也不赖,司黎很吃这一套。

并且既然要补,那黄唇鱼胶这种补气血的东西也是要安排的。就是不能告诉司黎价格,怕她吃得不安心。

有空闲时,江修暮会陪她一起吃饭尝菜,他说起故事来,比那些专门介绍的人还清楚。要是脱不开身,他就提前订好,让小朱陪她去吃。

小朱目前已经算司黎半个经纪人了,一般只要不是重要拍摄,胡珍不再跟着她了。

而这俩人自从吃了几顿刁钻的,开了饕口馋舌,就把持不住了,只要一有机会就跑回上海吃饭。

司黎为了上镜效果尚且还要控制,但小朱不用在乎体重,纯享口福,一个月下来,脸都圆了一圈。

有一次,江总给二人安排了一次顺德全鲮鱼宴。从鱼头鱼腹到鱼春鱼卜,鱼骨头都不浪费。南番顺人算是把鲮鱼吃出花来了。

吃得小朱握住司黎的手,眼含热泪道,姐,这辈子我都跟你混了。

司黎鼓着两腮,心领地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吃饭时候就不要说话了。费嘴。趁热大口炫才是正事。

而且没听刚那人说吗?

这一桌二十道菜呢。她俩今天把肚子撑破了也吃不完。赶紧打电话摇人吧,看公司谁闲,把保洁阿姨也叫过来,一起吃席。

世界那么大,山珍海味根本吃不完。

可司黎却还记得,她家江总自己过生日那天,桌上只摆了几盘老北京的家常菜。

麻豆腐、炸咯吱、炸灌·肠,还有清·真菜里有名的扒肉条。以及京城清真第一楼鸿宾楼的招牌菜,芫爆散丹。外加一小锅红油赤酱的红烧窝骨筋,也就是牛膝盖骨那地方的肉·筋。

这一桌菜看得司黎当场愣住,疑惑地瞥向身侧的男人,是她记错了吗?

她问,今天是你过生日还是我过?

男人淡笑回,一起过吧。反正也没差几天。等她生日刚好赶上首映礼,也没办法好好吃饭。

倒也是。司黎不跟他客气了,先挖了一勺麻豆腐。这是用豆汁剩下的浆渣作原料,用羊油炒,放辣椒和雪菜。

不爱的人根本都闻不了这股味,就连江总当年陪她吃这菜时,第一口也是没忍住吐了。但司黎是喝豆汁长大的,最得意这一口。

吃完,她还夸,他哪找的师傅啊,是够地道的。

这个她就不用操心了,爱吃就多吃点。江修暮笑着给她加了一筷子窝骨筋。

他还记得当年司黎给他演示,说吃这菜啊,得“ 一忒儿喽 ”才香。这种“ 忒儿喽 ”吃相虽然不雅,但她发出那满足的小声,他还怪喜欢听的。

司黎不知道他这些隐秘的小癖好,她看着这一桌菜,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还是有点感动吧。

她小时候在北京长大,偶尔跟着吴光前出去应酬时,最喜欢去的就是牛街那附近的饭店。好吃的多,还热闹。

这事她很少跟别人说,仅当年他们出国前,司黎带他去过那么一次。

据说这条牛街是乾隆皇帝宠爱香妃时,给她族人建的住所。

彼时,司黎坐在窗边挺感慨的,说香妃性子够烈的,那么多恩宠砸下去,换她没准儿早变心了。谁会傻到为了爱情放弃生命啊。

这话听得对面江同学一皱眉,直言道:历史上根本就没有香妃这个人。

和她最像的叫容妃,但容妃一辈子“秉心克慎,奉职惟勤 ”,换句话说就是温柔懂事,乾隆就喜欢她听话的样子。她五十三岁寿终正寝,在那个年代算活得长的了。

说完,江小同学还不解地问她,你都哪学来的伪历史?编得还怪全的。

气得司黎直翻白眼,嘴硬道:你说是伪的就是伪的?万一人家真能变成蝴蝶飞走呢?

嗯,不是没可能。男生低头夹菜不还嘴了。她看的科幻片他还争辩什么。变成蝴蝶都出来了,清宫版的“生化危机 ”吗。

要说司黎后来奋发图强多看书的决心,也是被他这么一次次无情的“嘲笑”给刺激的。

但这话要是让江小同学听见,一定会喊“冤枉”,苍天可鉴,他从没有嘲笑过她,只是适当地“纠正”。

不过,那时候他也是真没想过会和司黎在一起。他对她有欣赏、有好感,却没有对未来伴侣的设想。

只是一晃十多年,如今抱着怀里的人儿,江修暮在想,他准备好的戒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送出去。

算了。

他收紧手臂,惆怅地安慰自己,先等她拿完奖,心安下来再说吧。

*

拿奖的事,司黎已经不着急了,修炼这么多年,她心态比年轻时候稳多了。

她现在正忙着吃吃喝喝,强身健体呢。当然,这不是因为她想开了,而是又要来新活了。

这事还是一年前,胡珍跟她“密谋”的,据她一个可靠的好莱坞做特效的朋友说,那边可能又要拍大制作的科幻片了。

也许会需要亚洲面孔参与,她可以时刻关注着。

不过这消息当时就像媒婆嘴里的话,没个实言,司黎就没当回事。

直到电影首映后,试镜的邮件发过来了…

一方水土一方审美,司黎想着既然人家那边喜欢健美的体型,那她这干巴巴的瘦肯定不行啊。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吧,先从塑形开始。

这一想法难得地合了她家江总心意。

每次他捏着她胳膊上越来越结实的肌肉,表情满意得像屠户看自己养的猪...司黎觉着说不准哪天这狗男人就要把她摁地上“开宰”。

到时候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碧血洗银…呃不对,白露沁玉龙,浪蕊浮花摇...

别说,这次两人还真想一块去了。

生捱了不少天,江修暮每次回家第一件事都是要抱抱自家妖精,顺便提起来,掂一掂分量,感觉还差点,就先亲两口放下。再养养。

直到这一日,江总下班回家,遍寻妖精无果,摸到了健身房。

司黎正戴着拳套,一招一式打得沙袋轻晃悠。

身子骨是结实多了。出拳都有力了。

江修暮捡起旁边的靶子,跟她说,“阿黎过来,跟我练。”

司黎回头看他,“你不戴护具?”

“不用戴。”

哈,什么叫不用?!看不起谁呢?

司小妖精一咬牙,决定了,这孙子有点飘了。收拾他。

起初是普通的直拳、勾拳,两人一来一回,跟小孩过家家似的;后来司黎扔了拳套,不讲招式,劈崩钻炮横,形意拳,随意地打,拳脚并继。江修暮看得发笑,也扔了挡靶,用身体格挡。

这下真成了拳拳到肉了。

但也是司黎单方面的出手,男人防守接招时还得多想想,别让她踢到骨头上,怕她疼。

不过,这妖精平时跟他面前千娇百媚的,真打起来,江修暮发现,他家阿黎的动作干脆利落,还真是够飒的。或者用她们京剧行当的话来说,叫“漂帅脆”,指的是演员对形体有高度的控制力。

在他愣神的功夫,司黎毫不犹豫的一招扫堂腿,起身又出其不意的接了个高鞭,脚最后停在了距离男人脸一厘米的距离,脚背稳稳地擦着他耳朵边。

几乎是同时,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这身段,真是漂亮!

江总看向正洋洋得意的妖精,眼中满是欣赏。他知道她这是“脚下留情”了,不然差那么零点几秒,她不停的话,他根本接不住。

司黎扬眉伸气、笑逐颜开,心想,她被吴光前逼着连翻十个跟头时,这老小子估计还摇头晃脑背《咏鹅》呢。

嗐。不过也不怪他,好把式不如赖戏子嘛。戏院里的招数主打一个灵活耐看,机动性很强。比如梅兰芳大师在《霸王别姬》里的剑舞,要是动作不够灵敏,那速度是真得会“伤人伤己”。

况且,要不是她老胳膊老腿,真上了岁数了,放年轻那会儿,一个“跃龙门”骑他身上,轻轻松松揍他个“乌眼青”不在话下。

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打半天,司黎也累了,想要放下腿,去洗个澡睡觉。谁料,对面这厮竟然不放手,抓着她腿弯,一把将人扯到身前,抱稳了就开始亲。

开始,她还锤他肩膀,说,全是汗呢。你不走程序了?

就刚刚她勾魂摄魄的小模样,他现在能舍得放她走?江总面不改色继续亲,程序等会儿走。先来一回合。

说完,还抱起人来掂一掂。行,足称了。可以吃了。

再后来,司黎紧紧搂他肩膀,眯眼看着他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心道,所谓芙蓉白面,尽是带玉骷髅。这男人三十多岁都如此耐看,她这辈子应该能做个风流鬼。

就是...风流归风流,有的事还得注意。

“那个...这屋里的上次用完了。”司黎及时握住他的手,暗示,您老得换个地儿。

她就非得等到这时候才说?他这都...

唉。江大总裁叹气,一把将人兜住,往外走,问,最近的在哪有?

司小妖精偷笑,对他耳边吹暖风,旁边舞蹈室有。不过那屋全是镜子...

全是镜子有什么的。

江总淡然轻笑,单回一句话,“等会儿谁怂谁知道。”

是该让这妖精好好看看自己的怂样儿了。

*

不过,得益于这些天的锻炼,司黎这次真没怂。

以身饲饿虎,肥肉厚酒,把家里这只猛兽喂得餍.足,跟吃了三锅红豆饭似的,一肚子的相思要同她叙。

喁喁情话直接把司黎听睡着了。

等她小憩一觉醒来,两人没动地方,还在这屋里,甚至连姿势都没变,男人还是从背后抱着她。

司黎抬眼看向天花板的镜子,第一次从俯视的角度观察他们两个。

原来,他也睡着了,脸就埋在她颈间发丝里,手臂搭在她腰.腹,胸膛紧贴她后背。像寄居蟹找到了温暖的壳,四肢用力地攀附着,不肯松开,也不想出来。

瞧着他恬静的睡颜,司黎没动,寻思她家这牛毕竟上了年纪了。寒耕暑耘的,偶有不济也很正常。想睡就让他睡吧。

结果,镜子里的长睫还没颤,低哑的声音倒先从她颈后传来了,“看够了吗?”

把她吓一跳。

“你醒了?”

司黎撑着身子坐起来,抱怨道:“你醒了不早说。走走走,我们回楼上睡。”这地板太硌了。

江修暮叹气地也起身,抱着她出去。他根本就没睡,刚刚是抱着她在想事情。

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今天早晨,海城那边..来信了。

*

提前两个月,刘艾给司黎做造型时,问她,出席颁奖典礼的裙子定了吗?

这么特殊的一次,她猜这裙子不用借,肯定有人给买。

然而,司黎摇摇头,说:“不穿裙子了。你看看有没有宽松款的西服,给我搭一套。”

刘艾惊讶地停下手中动作,“怎么?走甜酷风啊?”

“走睡衣风。”司黎激动地握紧小拳头,跟她解释,她年轻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穿睡衣上台领奖!

不过现在年纪渐长,她也知道这显然不现实,而且也不尊重人。所以尽量给她挑宽松的衣服吧,第一次打这么有把握的仗,这个臭架子她是一定要摆一下的。

刘艾跟她合作这么多年,是真喜欢她身上这小劲儿,当即跟她拍板同意了。

事后,胡珍知道时,脸拉了老长,质问她知道最近有多少赞助商联系她吗?想过自己的那些代言吗?!

钱啊!钱不要了啊?

她甚至搬出了计算器,从头到脚跟她一笔一笔地算。

算到最后,司黎看着数字,擦了擦汗,心如止水...就这一次,她这辈子就“挥霍”这一次。

可到了晚上,翻来覆去,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司小黎还是揪住了身边男人的睡衣领子,埋在他胸前,跟他痛呼“后悔”。

听得江修暮啼笑皆非,拍着后背安抚她,想想,又愧疚地说,宝宝,他这次可能没时间去现场看了。他那天有事,要出差。

司黎坐起来,丝毫不介意地跟他讲,尽管去忙吧。反正这几年他人生中的一些大事她也没出席过。

她心里一直也挺过意不去的。

这有什么的。江总揽住自家宝贝,直言,日后婚礼你来参加就行。

司黎感动地拍拍他的背,说,放心江总,就咱俩这交情,你二婚我也去。

...江修暮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咬了她一口。这妖精干脆气死他,直接参加他葬礼吧。

话是这么说,可真到了颁奖典礼的内场坐定,司黎还真觉得心脏的某一处空了一小块。

这痛感像玻璃丝钻进了掌心里,摸一摸也能找到大概的“症结”所在。可对着灯光仔细一看,嗐,哪有什么玻璃丝,是她的“情丝”生根发芽了。

而爱之所至,没人能一点遗憾不留。

所幸,今晚的星光终于都聚在了她身上。

旁边的汪作宾看她安静的模样,还以为她是紧张,打趣安慰道,“还不错嘛,三十出头就三金影后。算是战绩斐然了。”

混熟了,司黎也不跟他假客气,“哀怨”地看他一眼,汪导,你但凡动作稍快一丢丢,早一点拍。她是不是就能二十多岁就大满贯了?

汪导惊,你丫还真敢说。知道为了电影能早点上映,他使了多大的牛劲吗?哦,当然,你家那位也出了不少力。有一晚上陪人喝酒都喝晕了,还是他找人给扛回北京.饭店的,打了吊瓶才醒。

司黎愣了,问他,哪天的事?

这谁还记得啊。都多早的事了。汪小光头摇起了扇子,示意她,先别聊了,开始了。

司黎最后回头扫了一圈,确认了他不是要给她惊喜,是真得没来。

再转过身,她看着被无数光芒照亮的舞台,忽然觉得这些远不如某人眼里的光好看。她见过的,可是情人眼里的月亮,再璀璨的星芒也远不能及。

也不知道他今晚在忙什么。

司黎摸着耳边的翠玉坠想,等会儿下场给他打个电话吧。顺便她也“责问”他一次,喝那么多酒,嫌命长了吗。看你江大相公仪表堂堂,竟也敢背着她“贪杯”?该教育。

就这么想着,教育他时要用什么新词,司黎面带微笑,脑子里止不住地走神。

直到主持人再上台,汪作宾小声跟她说,到你了。

最佳女主角奖,一共五个入围,大屏幕一一播放她们的片段。

放到她的时候,司黎暗暗咬了下嘴唇。天啊,她那时候干干瘪瘪,脸黄得那么丑,他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难道乞丐cos他也行?啧,江大总裁的癖好还真是深不可测。

越到开奖的要紧关头,司小妖精反而很淡定了,只剩心里忿忿地想,这奖她今天要是拿不到,这辈子她都不参与这个破奖了。代价太大了,都把她男人喝吐了。

她都跟他过十六年了,也没见他吐过!这狗厮竟然还瞒着她?

越想越气。

刚巧,台上主持人说得奖的人是两个字的名字时,司黎表情管理差点没控制住,而下一秒,响彻全场的名字:“巩蕊。”

场内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发出阵阵掌声。

镜头聚焦处,幸运的新人女演员欣喜地站了起来,鞠躬。

而大脑暂停运转的司黎,清楚地听见旁边的汪导爆了句粗口,“C!”

然而掌声未停时,台上的另一位颁奖嘉宾又说,不过这次入围的有两个人都是两字名字,所以让我们同样祝贺今天的另一位最佳女主角,司黎。

双黄蛋。这次掌声比刚刚还热烈,连入了围,刚刚却没鼓掌的秦升媚这次都笑着拍手。输不丢人,但得看对手。

心情说不上跌宕起伏,但确实是有点糟糕。

司黎对着镜头微笑起立,鞠躬,拥抱汪作宾导演,后者在她耳边还在骂娘,说他妈的,买奖买到他头上了。

司黎笑眯眯、唇形不动地回,明明是她头上啊。搞咩啊。

接着她体面地从第二排走出来,和二十出头的新人巩蕊握了握手。

对方本来是想跟她抱一下的,但司黎先伸出了手。不过上台时,她还是下意识地帮人家提了下不方便的大裙子。

提完她就有点后悔,暗骂自己,司小黎啊,你这手真是欠啊。就该一个眼神都不留地转身就走啊。

算了,体面...谁让咱是体面人呢。他大爷的,她素质什么时候这么高了?!竟然有一天她司小妖精也能吃高素质的亏?只能说世上流.氓真不少,一个赛一个。连她都落于下风了。

颁完奖,两人都要说获奖感言,互相客气了下,司黎示意她先来。新人首奖嘛,她又不是没得过,正激动的时候呢。

而演艺圈也讲压轴,所以资历老的后发言也无可厚非,巩蕊就先说了获奖感言。

在她说话时,司黎看着台下,大眼睛眨了又眨,却忽然找不到该聚焦的点了。

之前的两次拿奖,江修暮都在场。她最紧张的时候,就往他那看,看见他朝她微笑点头,她就安心了不少。

这一次,她倒是不紧张了...就是,更想看见他了。

手里这奖杯不轻不重,司黎拿着它,感觉万籁俱寂,默默然之时,耳边却忽然想起了他给她念过的诗。

是当初他们房子装修好,装点书房时,江修暮提议家里就不要挂别人的字了,他们自己写。

司黎觉着也对,请人写还要花钱搭人情。DIY能省不少呢。

于是,两人铺开笔墨,江修暮握着她的手,说要一起写,问她想写什么?

司黎想了下,要她说什么字都不如“恭喜发财”好看。但挂在书房,铜臭味太重了。

你定吧。她说。

江修暮便引着她的手,沾饱满了墨汁,两人共同写下了苏东坡的那首《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当下,男人磁性的声音仿佛就在耳侧,在同她一起背。

背完整首诗,轮到她时,司黎的胸膛里豁然亮堂了,肩膀一松,握紧了手里的奖杯,走上前去。

一蓑烟雨任平生。

而她的一生还没结束呢。

什么金鸡、金马、金像,老娘既然能拿第一轮,就能拿第二轮,再往大了说,还有戛纳、柏林、奥斯卡呢。

她走好自己金光闪闪、阳光普照的康庄大道就完了,别人走什么路与她何干。

执着于理想,纯粹于当下。

拿过话筒时,司黎的感言也变得简单:“我希望自己一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挺胸抬头地站在领奖台上。”

“对着所有爱我的人说,放心,递给我的,我都接得住。我拿到的,我都配得上。请你们放心。”

这番话说完,典礼还在继续直播呢,网上一场堪称轩然的舆论台风就已经开始酝酿了。

台下,摄像头没关注时,司黎拿出了手机,屏幕最上方是一条消息:【道是无晴却有晴。阿黎,我在家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执着于理想,纯粹于当下。 ——北岛

先跟大家说抱歉,这一章真是拖了好几天。但是!主要原因真不是我懒,我电脑坏了!坏得离谱,就是会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忽然断开网络连接,导致我丢了好几次稿。

这一章的前部分,我重新码了大概三次...真得码到心累。昨晚干脆用手机码字,但是大拇指摁久了关节疼。而且我的大纲,和各种素材全都在电脑上。。。

昨天去修电脑了,小哥告诉我,这可能要重新弄系统,不过我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不能重新弄。

我打算换新的了,存的东西一点一点传过去。因为二月份一般是电脑出新型号的时候,所以我打算再忍它一忍。

正好接下来是开虐的情节,我会先存稿,存到他俩和好,一次性发上来。不然万一电脑不中用,断在中间,估计能把大家急死...快的话三四天我就能写完。不确定哈。可能写起来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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