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弹幕互动吗？”陆鸣举起手问。

“这你也要问我？”殷天失笑，“你是以前没直播过吗？”

“总得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吧？”陆鸣单手撑着下巴，笑的不怀好意。

“别把老底揭出去就行。”晨曦摆了摆手，“其他的你爱聊什么聊什么，也没什么忌讳的。”

“也别聊的太过就是了。”楼一离补充道，眼神暗示性地往林捷身上瞟了瞟。

“行。”陆鸣点点头，“知道了。”

“剩下人也是同样的道理，不触碰联赛规定的情况下，直播的内容随你自己决定。”殷天拍了拍手，“从明天开始，所有人正式按照作息表上的时间来执行，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解散吧。”

第一次集体会议，伴随着陆鸣的一声口哨结束。

殷天三个人抱着文件合同勾肩搭背的走了，留下他们五个面面相觑了两眼，然后同时别开，自己干自己的事。

“林队。”荼一跨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盯着他，“听说你全能，指挥位和选召位都能打？”

林捷点点头:“是都可以。”

“那待会儿一起组排吗？我和宁羽都想见识见识你怎么指挥的。”说完他冲肖宁羽发射了个眼神过去，肖宁羽也瞧着他，示意性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这是以前就认识？”陆鸣问。

“青训营的时候，我两是一个宿舍的。”荼一耸耸肩，“没想到现在在一个战队打比赛了。”

林捷回头看了倚靠在沙发角落的听雷一眼，思索了几秒嗯了一声:“我还有些事要和听雷说，弄好了就来找你们。”

“行！等你！”荼一打了个响指，欢欢喜喜地拉着肖宁羽一起双排去了。

“哥。”林捷叫了一声。

听雷扬头:“嗯？”

“不好意思。”林捷垂了垂眸，“要麻烦你一段时间。”

“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听雷伸手拍了拍这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弟弟的脑袋，“别那么见外。我和你一样，都希望WAK好好的。”

林捷任由他动作，乖乖听话。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听雷瞅着他也是有些心疼，“要兼顾指挥位和选召位，太辛苦了。”

“新赛季开始之前，你得和荼一和肖宁羽多打打组排，让他们熟悉你的指挥节奏。”林捷道，“等新赛季开始了，训练赛我指挥，正式比赛你来。”

听雷听完沉思了一番:“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一边打Elector位一边指挥吗？”

“嗯。”林捷确认道，“要让他们适应不同指挥的节奏，从而调整自己的打法和操作。”

“你这个脑子……以前开始就总是有些这么古灵精怪的想法。”听雷无奈，“但你这样很容易把自己累垮。”

“总要有人去牺牲的。”林捷喃喃道。

听雷跟着也叹了口气，点点头:“你是队长，都听你的。”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之后，俱乐部便开始了正常的运转。

集体训练时间，林捷会把他们五个人拆成两队，让听雷带着荼一和肖宁羽，而他和陆鸣一起，队内打3V2。

听雷在这边指挥着荼一和肖宁羽，林捷又当指挥又当选召的和陆鸣在另外一边。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能算得上是个3V3公平对决。

然后便是组合排列，让他们各自组排培养默契。且每一局组排的游戏录像都要保存，教练组和分析师们会根据他们游戏内不同的表现情况来指出他们的缺点和不足，然后去对症下药解决。

“Leo。”惯例的复盘时间，教练指着肖宁羽今天下午某一局比赛中的操作道，“这里明知对方有人在野区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进去？”

“……我想着能杀。”肖宁羽道。

“想要操作是好事，但也要看清楚形式。”教练把他整一个的行动路线来来回回公开处刑了不知多少遍，还是一帧一帧放大了看的那种，“在正式比赛里，盲目上头很有可能就会葬送好局……这话对你们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下次再给我上头，我就过来敲谁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浆糊！”

“明白了。”肖宁羽老老实实挨训，“我会改正。”

“还有你，Singularity。”教练切了另一段录像出来，“6/0/0战绩的耶梦加得，有位移有闪现的情况下被对方三人集体抓死。这种低级失误该犯吗？”

荼一吐了吐舌头，没敢吭声。

“顺风浪，逆风送你不会觉得是在夸你吧？”教练眯了眯眼问道。

“不是不是。”荼一赶忙否认，“对不起教练，我会继续加强我的纪律性的。”

“至于Nebula和Terra……”教练翻了一会儿，没能翻出很典型的例子出来，“继续保持状态。”

他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Terra，你的训练计划里加上一项补兵。你的补刀数量比起对位一直会弱上一些，得加强一下基本功。”

“OK。”陆鸣没什么意见。

“Nebula。”教练单手叉腰叫他，“你需要的不是更多的训练计划，而是休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捷身上。

“我有时候都怀疑。”荼一叹了口气，“我们队长是不是比我们多长了一个脑子。”

一边指挥一边操作，放在常规MOBA类竞技游戏确实是常态。放在UTD上就是变态中的变态。

要知道，视角上的差距是很难弥补的。Commander能够纵观全场，但Elector就只能是专注于眼前。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边在脑子里模拟所有地图的线路，一边不耽误自己的探索进度，还能提醒队友有所遗漏的装备和Buff，这得是多么骇人的记忆能力和计算能力。

说出去都不带有人信的。

林捷把复盘记录整理好，抬起头:“我不累。”

不累才有鬼。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对了。今天是你们直播第一天。”教练看了看时间，“那今天的复盘就到这儿，你们准备准备，开始个人训练。”

临走之前还不忘重点又念叨了两遍:“Singularity和Leo。你们两……注意点儿。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有点儿数。”

荼一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肖宁羽则抿了抿嘴，闷闷地嗯了一声。

直播的预热平台那边一早就开始公告，加上WAK官博这边也发了微博提醒开播时间，没到八点，陆鸣的直播间里就已经有着几十万人候着了。

相比之下，林捷的直播间就要冷清很多，只有几万人。

“截儿。”陆鸣偏头看他，“待会儿组排吗？陪我小号冲冲分。”

“都行。”林捷提前试麦，以防待会儿直播出问题，“怎么想起来打小号了？”

“给你休息休息脑子。”陆鸣掐着点，适时地开启了直播间，“打小号没那么费神。”

直播画面冷不丁地出现，紧接着传入所有人耳中的就是这么两句话。

陆鸣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开始刷屏:

【？】

【？？】

【？？？】

【我没听错吧，刚刚说话的是我陆爹？？】

【假的。绝对是假的，我粉他那么久到现在，就没见他对哪个同队队员这么温柔过！】

【老公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陆鸣略微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角度，看着密密麻麻飞过的弹幕，整个人窝在电竞椅里显得懒洋洋的:“没听错。刚就是我在说话。”

“没被绑架，也没强迫我。都是自愿的。”陆鸣登录上小号，给林捷发了个邀请过去，“别怀疑，我对我现在队长就是这么好脾气。”

【yooooooooooooo——】

【起猛了，看到陆少爷关爱队友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陆总，说好的当个酷盖谁也不爱呢？？？你怎么就这么轻易沦陷了？！！】

两个Elector一起排队，排游戏的时间自然会久一些，趁这个空挡，陆鸣就时不时抽几条顺眼的弹幕当粉丝福利回答回答。

“对于新赛季有什么期望……还能有啥期望，冠军呗。”

“和新队友相处的怎么样……很好啊。别听网上瞎传，杜绝以谣传谣啊。”

“会不会对新的战队阵容失望？失望啥啊，现在队友都是我自己挑的，有什么好失望的。”

互动到一半，他一偏头就瞅见林捷正抱着平板在写写画画，他也没管这是当着几十万人的眼皮子底下，伸手过去就把平板从他怀里抽了出来。

林捷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教练才说的话又不听。”陆鸣拉过他的椅子，让两个人挨的近了一些，“你是真想把自己累垮？”

陆鸣开着摄像头，林捷也不好对他有什么动作，指了指他的屏幕无奈道:“游戏开了。”

略显无奈和淡淡的声音就这么透过麦克风回荡在直播间里，不少粉丝顿时冒头。

【卧槽！这声音好耳熟！】

【不就是上次和Trigger一起组排的那个声音很好听的指挥小哥哥吗！！！】

【卧槽卧槽？他和陆总现在是队友？？还是我陆总的队长？？妈的，现实也太奇幻了点吧！！！】

【我就说当时某人就双标的飞起，现在更是装都不带装了#狗头#狗头#狗头】

陆鸣进入游戏，选完英雄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弹幕聊着:

“怎么不找Trigger组排……那家伙太吵了，我怕我耳鸣。”

“让队长多说说话……呵，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得看我们队长想不想说。是吧，队长？”

“没事，待会儿进游戏了他会开口的。现在为什么不说话……他就一个闷葫芦，别人不找他，他能一天不说话你们信不信？”

“当着我的面说我闷葫芦可一点都不幽默。”林捷道，“能不能聊点儿正经的？”

“那谁让你不说话。”陆鸣一边操作一边回道，“小号冲分就随意点，都说了让你休息脑子。”

林捷没回话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视角里。

“看吧。一做起事来就不理我了。”陆鸣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别说你们了，我平常想听他和我多说两句话都费劲。”

“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他太累了，说话费力气。”

“为什么累……你们猜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双标狗，我不说是谁。

A某人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