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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越到民国后我成了大冤种 > 第191章 对不起他们了

第191章 对不起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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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好,不晓得你这样痛。”

“……”我讥讽地问她:“呵,你生的你会不晓得?”

半天没吱声,我以为她不会再说了,但她忽然带非常明显的愧疚,说:“你打小就懂事,不叫我们烦心,这羞人的事,莫同我诉过苦。”

恍惚的刹那,我就要反驳说我不懂事,也不会因为月经觉得羞耻。下一秒我清醒过来,她的女儿不是我。

以我对许又的简单了解,她懂事到我不能理解,自己忍着月经的疼,倒是非常合理呢。

“呵。”

“下辈子我准做一个好娘,好好疼你,不让你自个儿受苦。”

“不用下辈子,这辈子就行。”我侧目去看远处床上模糊不清的脸,“等我想起来以前所有的事,希望你能对你的女儿好。”

要对不起小苗跟张宴生了,我想现在立刻回家。

拿出衣袖里小苗买的木簪,我朝向月光,握住看了一会,喃喃道:“等你有机会来我的世界,我再跟你道歉。”

“若有可能,不必想起那些,我准好生待你,不叫你受痛受苦。”

她的声调像哭了,难道她这么愧疚对女儿的忽视?有改变的想法就好,那我就没有白来。

收起小苗的木簪,我望向窗外模糊的月亮,默默地想:难不成我真把自己当晚上的灯了?觉得自己能照亮别人?

……不可能,一定是月经影响情绪。

月色渐渐融进眼里的黑暗,我合上双眼在被子里蜷缩,感受微凉的夜风从窗缝隙钻进来,吹过盖在我脸颊的碎发,陪我进入跳脱的梦境。

月经疼导致我一晚上没睡好,睁开眼见窗外蒙蒙亮。

大概睡得迷糊,耳边听见微弱的呼吸。睡眼朦胧地转过头——“吓死我了!”我吓到大声说。

小秀头发乱糟糟蹲在床边,眼眶红彤彤地看我,鼻子一抽一抽地,牙齿放开咬住的下唇,几次开合后,哭唧唧地说:“姐我舍不得你……”

昨晚小秀拿布杂物房眼睛就很红,又哭着问我还痛不痛,看来应该是吓坏了。

我闭紧嘴巴,侧过身,伸出被子里的手,摸了摸她两道泪痕的脸颊,“昨天不是跟你说没事了吗,你舍不得啥?说疼死了,也不是真死了,不用担心。”

她好像还要说啥,睡在床上的她妈,发出一声轻轻的气音,看我这边,语气里带有一丝安抚,柔声说:“是嘞,你姐这一遭每个女子都要走,只她更难走些,你不必太难受,再惹她烦。”

以前我以为我不会有这种疼,想不到几年前的某一天该死的月经疼找上我。

说不定不疼的人只是少数,大多都要靠布洛芬度过难熬的几天。眼前的小秀也许也会在未来的某天像我昨天手握剪刀,一个人默默发火。

小秀双手迅速抓住了我要从她脸颊滑落的手,站起身时,看到她下半截裤腿到膝盖沾的土,我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含着笑、无奈地说:“你怎么又跪了?服了你。”

她眼睫跟随眼皮缓缓垂下,嘴巴开合的缝隙忽大忽小,让我莫名觉得她想跟我说什么。

当我要开口问她,她包着我右手的双手朝自己移动,身体逐渐朝我俯下,覆盖我手背上的手缓缓挪开,她的右脸贴上去,张开的嘴巴轻轻发出声音,“姐,昨——”

“你姐今儿个身子不巴适,你去把昨儿的吃食热嘞,也好叫你姐歇歇。”她娘语气平和,就像一个为孩子好的妈。

难道昨晚的话起作用了?

“娘,我姐身子不得,那今儿个就莫去做活了,歇一日,明儿个再去。”声音较为柔软的她语气里有了别样的强硬。

被打断思考的我暂时放下心里的疑问,观察她现在的神态,不如语气强硬,估计她娘一吓就退了。

她娘似乎在想她的提议。

没过多久,她娘转头看向远处,“早一日晚一日都要去,何必图一日安逸,明儿个若还痛,还拖着不成?”轻微将脸侧过来,好像看右脸早就离开我手背的她,“你姐不去做活,那里的也要寻来,咱躲不过。”

平和的语气为啥好像蕴含悲伤?我疑问中掺杂着好笑,饭馆不是龙潭虎穴,用这么害怕吗?

她的脑袋和辫子一起向下垂,有些伤心低落地说:“我晓得嘞。”

她握住我的手仿佛要松开,我使点劲,手指勾住她的虎口,跟她手掌贴在一起,语调含笑,安慰她,“我肯定没事,你别担心。”看她眼珠转过来看我,我缓慢地勾起嘴角,眼含笑意对她说:“中午还要跟你一起上课呢,当然得去啊。”

上课只是幌子,我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出去,今天必须找到回去的方法。

布里加了很多层布,没有加啥她们说的草木灰,听着就不干净。

穿好裤子后,我坐下吃饭,活动胳膊的时候小苗的木簪都横贴在小臂上,压凹我的皮肉。

“再喝一碗热汤,暖暖肚子兴许就好嘞。”她说着,就要伸手拿我桌前的碗。

暂停心里的打算,牙咬夹肉的筷子,手将碗朝和她相反的方向微挪,口齿不清地说:“布和了,我快来不及了,马上就走。”

她手微微停顿,垂放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上,看似勉强地浅笑一下,“得,那里不能少了你吃的。”

看来小秀说挺多的,说不定我再待几天老板就能洗白了,可惜,我不想。

筷子放到碗旁边,我站起来不适地隔布料扯裤子里那条布的绳子,抬眼说:“上午我可能回来换布,也可能不回来。南拙来了让他直接带小秀去饭馆就行。”

“姐,你要早些回来呀。”小秀轻轻说。

手停在裤子上,我侧过头看向小秀,从昨天回来,她眼睛一直是红彤彤的,我看着心里说不出地难受。

几乎没有犹豫,我拿出衣袖里昨天得来的钱,全部放到桌上,“我……我干活不方便带这么多钱,你先替我保存,等“我”回来,你分给“我”一半就行。”

小秀垂低的眼睛似乎看桌上的铜板,紧接着手从桌下往桌上蹭,推动一小堆铜板,饱含水光的双眼朝我看过来,哽咽出声:“我不要……你你不能莫得钱,莫钱不好过。”可能等不及我回她,她反手抓一把铜版,两步到我面前,将铜板塞进我手里,“你自个儿留,我不要。”

几枚铜板掉地上,她还是不管不顾地将小手里的铜板压进我的手掌。

“哈,谁给你了?”我用空着的左手擦擦她的眼泪,侧过脸,轻微低头,“我是让你替我保存,回来你再给我。”揉两下她的头顶,“哭傻了?”

她眼皮半耷拉下来,像躲避我的视线,哼唧似地说:“我…莫得…”

“好,你莫得。”我握紧她塞进来的铜版,尽量语气柔和:“这些我自己保存,剩下的你帮我收着。”

她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克制住哄她的想法,转头跟她娘说:“外面打工需要钱,只是我今天不方便拿,才让小秀帮我,希望你别收走了。”

走出许家的门,我也觉得有点冲动。

可是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我怎么才能回家?

方老板说我不安分,我确实不安分,这几天耽误太多了,偶像剧怎么会回家重要?

啥都没有回家重要。

铜版放回衣袖的夹层,我走向胡同口,准备先和常顺打扫,再请假去小苗家道歉。

街上依旧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人,远处走来的人估计路过,不像小乞丐停留很久。

小乞丐放下要饭的碗,在碗后面蹲好,好像沐浴清晨的阳光。

沐浴阳光的不仅一个,远处同样蹲着的常顺正看着乞丐。

我往前走着,他的脑袋好像往这转,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我晓得他正看我。

“有闲心不望孩子止渴,还看我,看来他心情已经好了。”我十分肯定地露出笑意。

明确地向饭馆走,我含笑朝他招手,期间远处走来的四个人挡到我面前,后面的三个应该超过一米八了。

我想他们可能是经过,可奇怪的是他们停到我面前没再走的意思。

领先的人目测三十来岁,穿着纯灰色的长衫,身高比后面的人矮,神情仪态感觉很沉稳。

“许姑娘,我家老爷命我接你。”沉稳的男人说话同样稳重,而且语气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

饭馆带跟班的不多,来过的基本都有印象,我对他们没有一点见过的记忆。

“你是谁?你老板又是谁?”我瞟一眼他身后不算面善的三个人,默默后退一步,“接我干嘛?”

用布剪成的绳看似柔软却磨得慌,我腿部的动作让系的绳摩擦腿根,顺便蹭了肚子下边。

“我家老爷自是你识得的人。”他不紧不慢道:“我叫李运,是李宅的管事,一切内宅之事全归我管。”刚要问他,就见他手伸进袖子,拿出一张叠着的纸,“昨儿你娘将你卖给我家老爷。”伸手将捻的纸展开,正面转向我,“昨儿你娘求我家老爷今儿接你。”

思绪犹如风吹翻书页其中摩擦声乱而无序,又像孩童们吃食碗筷的碰撞混乱不定,令他不禁想抬眸看望。

门外的小人儿等不住叫唤,自己身子缓缓向前,探出小脑袋往里看,片刻寻到家姐,不加思索地飞快跑去姐姐跟前。

“姐姐!”许秀环抱住姐姐的腰,脸贴小腹亲昵磨蹭,不仅是想念带来的思念,还有因姐姐生出的盼望。盼望与姐姐的亲密相融,将思念聚拢,她眼里微含碎光,亮晶晶地问:“姐,想我了不?”

有心避开教书先生的谢苗晓得许秀言行从心,仍不免怪她因此将自个儿姊妹哄得辛苦。

尽管懂得分担,但许又宁可自个儿劳累的性子,怎会让妹妹受苦,最后还不是苦了自个儿。

谢苗看不过眼,口中好似掐一股劲,蛮横地伸出手指抵许秀太阳穴上方,“你姐想你做撒子?”蹙眉撇了眼她,鼓着气的嘴微撅,怨怪地说:“尽给你姐找活,不叫她安逸。”

许秀反驳谢苗的话,自认有理地说自个儿对姐的好,被几人忽略的赵南拙见许又未注意到他,他方才敢抬眼去瞧。

能在他爹面前与之辩驳的少女居然应付不来姊妹,这让他颇感意料之外。

他瞧得出那位叫小苗的姑娘打心底里为许又好,只是却让许秀因自个儿遭了埋怨,他有心制止但女儿家的交谈他不便参与,只能立在许又远处等待。

小苗姑娘颇为泼辣,声音也极为耳熟,他觉得曾经应当见过。

许秀的委屈在争辩中包裹了少许火气,转而化为与谢苗的比拼,先不谈谢苗因何一直瞧她不顺眼,单说她没有谢苗帮许又要多,她绝计不服的。

“我陪小又一起洗衣裳时你还和燕子耍嘞,真帮不上你姐一丁点!”

“姐姐烧吃食我帮她烧火,每日都是我帮她,不是你!”

“我帮小又打好几回水,那会你准睡着大觉,梦你的糖糕。”

“我也帮姐姐打水!半缸的水全是我打的!”

谢苗笑了:“你这小身子还打水嘞,怕是路都走不稳哦!”

许秀很气:“我能打!你不信问我姐!”

“问小又?她准替你说话!”谢苗抬起头哼了一声,不屑地瞟许秀,“你当我憨瓜哦!”

“你!”许秀本想自个儿问姐姐,可是想起那日打水也被姐姐接过,就此放弃自个儿的说法,昂首挺胸地另找话头:“眼眼下姐姐在外头做活,家里的活我每日都做,准是我帮姐姐最多!你又不每日在我家,哪里能比得了我!”

谢苗低头瞪眼看她,嗔道:“单说些歪理,前两年全是我帮小又,你咋好与我比?我帮小又最多!”

“我最多!”她脑袋拼命向上,好似这样就能高过谢苗。

“我最多!”谢苗的腰渐渐往下弯,好似这样就能压倒小不点。

身处食馆的局外人听二人的争吵,全已明了,十几岁的许又肩上似乎扛了许多。

他们眼中不同的许又,不论懒散亦或张扬,同样是一个承担家事的女子。

第191章 对不起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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