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尚闲聊几句，又扯到让DK道歉的话题上，顾以默依旧不让步，“我刚才没提，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行，我一会再劝劝他。”李尚实在是服，“你这态度跟现男友有什么区别？你们干脆直接破镜重圆得了。”

顾以默闻言再次无语，他已经懒得再对这件事浪费口舌，趁着李尚在接电话他连忙溜走。

却没想到在没什么人的角落里，会遇见个晦气玩意。

丰炎看顾以默躲着自己走，悠闲地等他走过去之后刻意提着音量对他说：“这么着急躲着我，是不记得我们之前的‘春宵’了吗？”

“我警告你你最好闭上那张臭嘴！”顾以默想起那段让他作呕的记忆朝他大喊，“少在这搬弄是非！”

被顾以默这句搬弄是非逗笑，丰炎更是直白地叙述回忆：“别不承认啊顾以默，你被我压在TECT的沙发上这是事实，我现在还记得你那天的神情，真好看.......”

顾以默不理会丰炎掐头去尾的疯言疯语，转身看到表情惊讶的木南苏之后愣住，神色突然有些慌张，心底竟有一种很想和他解释的冲动，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开口，最终强忍着心里莫名的委屈，躲着木南苏的视线快步离开。

“我猜，你绝对不知道这个吧？”丰炎试图叫住转身去追人的木南苏，大声朝着他的背影喊，“你应该感谢我，替你深挖了他的秘密！”

木南苏没有如他所愿，反倒脚步逐渐变快，由走变成跑。

似乎没有看到心里想要的结果，丰炎有些不满意，眯着双眼想到了其他对策，嘴角缓缓上扬。

木南苏刚才对丰炎的疯感到震惊，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疯到这种程度.......至于那些话的内容他根本就不信。

在看到顾以默一副无助的表情后，木南苏满心只想快点追上顾以默，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就像高二那年顾以默陪着他一样。

顾以默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他只能绕了一圈又走回会场，来到观众席最后一排最靠里的位置坐下。

因为是灯光和舞台的死角，所以不会有人来这里，他坐在这里也不用担心引人注意。

顾以默一路上其实都知道木南苏在后面跟着他，想起木南苏今天穿的是白裤子，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借着微弱的光伸手摸索着将一旁的凳子擦干净对木南苏说：“好了，坐吧。”

“谢谢。”木南苏轻声道谢，坐在他旁边没有说话。

两人安静片刻，顾以默转头看向木南苏，借着微光他看到木南苏那双水灵的眼睛，不自觉地对他开口解释：“其实事情并不是丰炎说的那样。”

木南苏并不感到惊讶，点了点头轻声回应他：“嗯，我知道。”

“他说的那件事，是发生在我师父刚去世的时候。”顾以默低着头，干咽了一下继续说，“我那段时间很颓废，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TECT买醉，然后自己走回舞社。”

顾以默顿了顿，抬起头见木南苏还在听，便和他对视继续说：“然后有一天就遇到了丰炎，我当时也有些醉了，准备起身就走，结果他看见我就说了师父的几句坏话，一时生气和他动了手。”

“我当时已经脚步不稳了，就被他一下压在沙发上。”顾以默讲到此处顿了一下，有些说不下去但还是想和木南苏解释清楚，强忍住难受移开目光继续说，“他当时抱着恶心我的心态准备亲我，被我推开所以没有得逞，我当时起身就跑了。”

顾以默话音落下见木南苏起身，以为他要走自嘲地笑笑，毕竟这段经历自己都很嫌弃，更别提.......

还没来得及往下想，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耳边听到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顾以默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

“木南苏？”顾以默奇怪地轻轻叫了木南苏的名字，听到隐约的抽泣声便能猜到什么，伸手环住他轻拍着木南苏的背，像小时候哄他一样轻声说，“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从小动作快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什么都发生吗？没事别担心......”

木南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个动作会不会让顾以默发现自己隐藏多年的心思，也不担心在顾以默面前哭会丢人。

想到那瓶风油精，木南苏现在只想告诉顾以默，从今往后不必这么扛着，他一直都在......

顾以默见他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便任由他这么抱着，轻叹口气在心里有些懊悔让木南苏知道这种恶心的事情，还把他弄哭了。

片刻后两人分开，木南苏情绪缓和后磕磕巴巴跟顾以默解释：“我就是想起之前你是这么安慰我的，然后就想尝试一下......”

顾以默知道木南苏说的是什么时候，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终止他自揭伤疤的行为，转身走下台阶向后看去，发现木南苏依旧无动于衷，奇怪地抬头问他：“走啊，不去比赛了？”

“你真的没事吗？”木南苏担忧地确认。

顾以默摇头轻笑，“1v1 battle面对的是选手又不是他，所以即便他是裁判，也只是活在我余光里的边缘人物。”说完就转身下楼梯。

能把决定输赢的裁判说成边缘人物，也就只有顾以默敢这么说了吧。木南苏无奈笑笑，跟着顾以默一起走下去。

沈一川在检录处喝水四处随意看着，鼓着腮帮子看到自家师父和前师爹从阴暗处走出来的场景十分震惊，一口水没咽好猛咳一下，连忙捂嘴低头防止喷人一脸。

“你这是......cos喷壶？”正弯腰在名单上写名字的卞澈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几张纸递给他，见他这举止实在不理解，只能用这个听上去有病但符合场景的解释去询问沈一川。

沈一川接过纸擦手想和卞澈解释，但看见顾以默已经朝着自己方向走来，他有心无胆只能把话咽回肚里，笑盈盈地走到一边给他们让位。

因为他们来得晚，剩下的选手都是其他选手不想对战的，顾以默和木南苏没这个顾虑，分别选了两个空位置写上名字，走到旁边热身。

过程中，木南苏被问了无数次眼睛泛红的原因，他都以眼睛进沙子这种烂大街的借口解释，顾以默在旁边听得直笑。

收到身旁人的眼刀，顾以默做了封嘴的动作和他保持距离，从在一旁笑变成了在远处笑。

“欢迎各位回到我们的比赛现场，我们首先进行的是breaking组的复赛，两位选手也准备就绪，DJ，我们开始！”

MC的一声呼喊，台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台下的选手也没闲着，都在不停地跟着beat练习动作。

场面可以用群魔乱舞来形容。

顾以默觉得挤，和沈一川交代到popping组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走出场所来到室外的某个角落戴上耳机。

没有镜子的环境对顾以默的影响并不是太大，他寻找着角度让自己刚好从正面看到影子，呼唤手机助手播放音乐，等待的过程中在原地随意晃动着，低头根据影子判断动作的流畅度。

场馆内的节奏声依旧震耳，木南苏跟着beat练习没多久就被李尚拍了肩膀，疑惑地跟着他来到安静处，看见DK的身影更觉得奇怪。

“我徒弟之前多有冒犯，我先跟你赔个不是。”李尚满是歉意地对木南苏道歉，说完将DK往前推了推，眼神示意让他对木南苏说话。

DK不情不愿模糊地说了声“对不起”想糊弄过去，但被李尚掐了一把之后大喊：“诶呀我知道，师父你别催！”

木南苏抱臂在一旁挑眉看着他们，搞清楚什么情况后拦住准备道歉的DK，“Dance King，这是你名字的意思是吗？野心挺大。”

“没有野心怎么跳舞？再说了，不是每个人都是顾以默那种天才，可以拿奖拿到手软。”DK对木南苏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可以凭借着刷脸拿冠军。”

木南苏听完也不恼，对DK笑道：“顾以默是天才这点我不否认，但你要说这是他拿奖的缘由，那你就真的应该好好和你师父了解一下他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他看见李尚有话要说，抢先一步对他说：“好好和你徒弟讲讲。”说完转身离开。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点顾以默的影子。”李尚对着木南苏的背影感慨，拍了拍这不省心的徒弟让他好好反省一下，前去台上的路上在心里想着怎么和顾以默解释这件事......

顾以默在门外听到室内一阵阵的欢呼和起哄就能想到里面的场景，他拔掉耳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接近一个小时。

毫无形象地走到阴凉处就地蹲下，他甩了甩头上的汗随意撩了下额前的头发，即便只感受到一丝凉意也觉得爽快，吐了口气。

衣服更是因为吸收了汗水从宽松变得贴身，但顾以默丝毫不在意，毕竟他每天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些情况他早已习惯。

感受到手上的手机震动，他懒懒地抬手看去，来电显示上写着沈一川。

“喂？”顾以默有些奇怪，现在不应该是hiphop组的比赛时间吗？是他记错了？

沈一川那边的环境很安静，不像是在比赛现场，顾以默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哀嚎。

“师父江湖救急！我在厕所腿都快蹲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蹲到个评论和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