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牌是全市高校联谊运动会长跑3500取到的，第一名奖金一万元，除了笔记本外，有人说送金牌给对象会很浪漫，所以江炩野几乎每天都在废寝忘食地训练。
笔记本总要买好的，一万元也不够，所以他又吃了大概两个月的馒头和泡面。
姜徊捧着笔记本，手心里沉甸甸的。
心也很沉，沉到无法呼吸。
原来在他担惊受怕江炩野会厌倦他的时候他居然是这样累过来的，他总是怪他别乱花钱，凡事要先考虑自己，可他自己呢？
姜徊对江炩野的生活费状况再了解不过，也不难猜到这段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自己苦一点儿，也要给他最好的。
“喜欢吗？”江炩野又问了一遍。
姜徊笑不出来:“喜欢。”
见他这副表情，江炩野也看出来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姜徊，我说过，我们俩是同性，你想给我更好的生活，我自然也如此，你也可以试着去依靠我，我的肩膀会和你一样宽厚有安全感的，我们都是男人，年轻时吃点苦也没什么。”
“可是，你也说过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消费，以后来日方长，你以前告诫过我的，不记得了吗？”
江炩野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这么说，你做到了吗？”
“……”姜徊失言。
“你也没做到，是不是？”江炩野叹了口气，细细道来:“上次见面送的项链和脚链，很贵吧？”
“没有很贵。”
“胡说！便宜饰品我不是没戴过，那手感摸起来明显不一样，搭在肌肤上也很舒服，最少得要一千。”
“还有这双鞋，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牌儿？而且还是限量版的联名款，至少也得两万元起步了吧？”
说着说着江炩野也气笑了:“姜徊，你拿命在骗我呢？”
“怎么可能！”姜徊还想狡辩，“这明明就是……”
“你是因为上次衬衫的事觉得我不认识品牌所以这次想糊弄过去吗？”
“……”
姜徊正要开口辩解，江炩野又道:“或许以前我会不认识，但起码和你在一起后不会了。”
姜徊拼尽全力想要给他更好的生活，他又何尝不是，那些知名品牌他从前从来不关心，也是因为恋爱之后才开始关注，姜徊从小用到大的东西他要记住，因为那才是他的生活，是他以后要努力给他的生活。
了解品牌，了解他以前喜欢穿什么衣服，这些也在日积夜累中渐渐记住了。
所以这双鞋他怎么不知道有多贵重？
“礼物很贵重……”
“但心意更贵重。”姜徊急着打断他，“就这样就好了，我希望你每次无声地付出都得到回应，心相印地回应，心有灵犀地回应。”
姜徊靠过去，亲吻他的睫毛，温温柔的，“小野，我喜欢你，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你在回应我，那样就很好了。”
江炩野笑笑:“我说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江炩野眉眼弯弯的，很高兴，“教练看中我，要我加入国家职业田径队，但我很纠结，在想要不要去。”
“你既然纠结了就说明你给自己留了退路呀！”姜徊问:“你怎么想的。”
“当然是坚持初心！”
“打篮球？”
“嗯。”江炩野说:“哪条路都得吃苦，可能打篮球会比加入田径队更困难一点，但想起来是因为喜欢才坚持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加油！我相信你！”姜徊笑着问:“那你刚才那么开心是因为什么？”
“因为得到了认可，想到这些那我每天废寝忘食训练就觉得很值。”
“嗯，”姜徊夸赞道:“你最棒了。”
——
房间的灯关了，卧室只点了几支艳红的蜡烛，微弱的光衬托得环境暧昧缱绻，江炩野不明白姜徊怎么想起来点蜡烛。
姜徊却不在意，他在一片暧昧的氛围中凑过来，轻柔又火热地吻住他的嘴唇。
江炩野的下巴被他捏住，整个人被压倒性地按在身下，姜徊一下子将他抱起来，打算往床上放去。
江炩野急忙道：“放我下来，我会走……”
今天是新年，江炩野心情也不错，所以他并没有对姜徊发脾气，反而显得很乖顺很好说话。
姜徊不说话，江炩野见他从角落里翻出什么东西，一个精致的箱子，打开前他还下意识瞥了江炩野一眼，这眼神看得他极为不舒服！
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箱子打开，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这件事是禽兽才会收藏的东西。
姜徊若无其事地将箱子拎到床前，又拖了一把椅子，面对着江炩野，正义凛然地往那一坐，意味不明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江炩野:“……”
他感觉全身汗毛竖起来了。
“我今晚想玩点儿不同的。”姜徊开口，“你会答应的是不是？”
“……”
说着姜徊拍了拍箱子:“这里的一切，今晚我都要用到。”
“……”江炩野眼神往下，箱子里的东西让他头皮发麻，绳索、鞭子、多种玩具、各种服装……
简直稀奇古怪的应有尽有。
这吓不到江炩野，他咬牙提高声量恐吓，“别以为今天是除夕我就会惯着你！”
“你会的。”
姜徊一下子攥住他的脚踝，他低头，开始虔诚地吻着他的脚背。
“好漂亮……”
“操！姜徊！！！”江炩野实在不想大过年的爆脏口，但他忍无可忍！！！
“放开我！禽兽！”
姜徊的动作很迅速，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秒掏出一根绳索，将他牢牢桎梏住。
太羞耻了……
他在以姜徊渴望的姿势打开着。
“放开我！明天你就死了，新年的第一天是你的死期！”
江炩野牙齿气得打颤，姜徊以为发冷反而调高空调的温度。
“你傻逼吗？我身上全是汗！！！”
“小野……”姜徊凑过去，做出一副可怜的表情连哄带骗道:“乖，忍一忍好不好？”
“……”见他一副无攻击性的样子江炩野明显松懈不少，刚想降低声量说他几句，姜徊就不知用什么过分的东西欺负他，到最后骂人的思想也没有了，逐渐变成崩溃又舒爽的怪异感。
“你……”
“喜欢吗？”姜徊戏谑着，哪还有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
江炩野瞪着他，身体却诚实地蹬了他一脚，催促道:“快点儿。”
“遵命。”
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两人实在床上度过的，别人这时候互道新年快乐，江炩野不是“快点干”就是“慢点儿”，姜徊压根没空说话，全身的力气都投入动作上去了，江炩野真不好伺候，太快了叫他慢点，稍微慢点又让他快点。
姜徊一律听不懂，所有的话按照“快点”理解。
这时候了大家都在守岁，床摇得正欢时手机催命似的响起来，姜徊拿起手机一看，是赵若飞。
这厮这关键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他在学校累死累活的时候一个慰问都没有。
“操！”
姜徊痛快喊了一声。
“……”江炩野眼睛睁不开，耳朵也嗡嗡的，哪还能感觉到电话。
“喂！”姜徊接起电话恨铁不成钢地喊了一声。
“我操，你吃枪药了大过年的。”
姜徊歪着脑袋夹住手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动作道:“忙呢！”
毕竟那头有人不敢放肆，姜徊压住火气磨磨蹭蹭的，“新年快乐！”
这时候打电话应该就为那点事，姜徊提前说了，希望他能识相点挂电话。
“新年快乐！”赵若飞顿了顿，“那啥，你是在跑步吗？怎么气息不平稳啊？”
“在健身。”
姜徊眼神亮晶晶地盯着身下的人，很烈，很犀利，很具有占有欲。
“大过年的还要跑步，你这么卷的吗……”
赵若飞在电话里嘀咕了声，突然听到什么声音，不像是姜徊传出来的，姜徊听得那一声全身都麻了，一边兴奋一边捂住江炩野的嘴唇。
江炩野瞪着他，要不是此刻身体没劲，估计要窜起来把他吃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姜徊彻底没有耐心了。
“哦没什么，就那啥！你微信消息不看吗？我和沈续浮打算约你和江炩野出来吃顿饭，咱们也半年多没见了，很奇怪，他也联系不上江炩野。”赵若飞没有多想。
江炩野手机早静音了，能听见消息才怪。
“吃饭可以，就明天吧？”姜徊盯着江炩野，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地点在我家，我亲自给你们下厨。”
“……唔。”
江炩野拼命反抗，不赞同。
“那好啊！”赵若飞兴奋道:“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姜徊顿了顿，“一早。”
“……”江炩野反抗得更凶了。
开什么玩笑？现在已经凌晨了，明早早起下厨，姜徊没那个大病吧？
电话挂了，江炩野拼命喊:“你干什么？！”
“干你啊。”
“滚，要起你起，我不起！”
姜徊将电话关机，狠狠往床下一丢，他凑过去吻了吻江炩野的脖颈，温柔又邪气地说:“没让你起，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成。”
“打电话还敢动，”江炩野报复性地说:“刚才我就该叫几声让你社死。”
“你迟早要被我公布出去，懂了吗？叫不叫看你，我反而更兴奋。”
“你……”
“禽兽！”
江炩野无话可说，姜徊握着他的手腕亲了一下。
“继续。”
夜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