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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传第一百零五回:西索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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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茜当然没有接受金的邀请,虽然她挺喜欢动物的。毕竟她不是真的在悠闲的观光,是在躲人的途中,不能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而且金那家伙太烦人了!明明长着一张硬汉脸,说起感兴趣的事物之时,烦人的像个老太太!

被硬拉着学习了两天幻兽的生活习性,凯茜向金道别。她没有告诉金他的徒弟一路追到了埃珍大陆,并且很可能马上就找过来。说完道别的话,凯茜在转身后悄悄弯起嘴角,希望凯特这次能顺利把金抓到。

凯茜差不多将爱珍大陆完整的走了一圈,经过卡丁国时采买了新的生活物资,向着东南大陆的方向继续旅程。

欧奇马联邦、萨黑尔塔合众国、米特聂联邦……虽然路上有很多的大城市,但凯茜每次都绕了过去,挑最偏僻、最危险的路线走,接下来的旅程中她没有再偶遇什么熟人。这样独自游行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一年半,但凯茜没有转换生活方式的打算。最近的半年里,有一回,她差一点被西索追到。当时,凯茜在一个小镇停留了一天多,露宿需要的物资需要补充,猎人协会和流星街那边发给她的邮件也积压了很多没有处理。凯茜没有在小镇住宿,她找到唯一的一家网吧,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查阅邮件。其实大部分邮件的内容都不紧急,也说不上重要,但这得看过了才知道,且里面也有几封比较重要的邮件。

凯茜在十六岁,官方年龄17岁时,荣升一星猎人。按照协会规定,成为一星猎人后必须在协会内部担任职位并选择一位同领域的后辈教导。凯茜因为当时还过于年轻,成功推掉了提携后辈的任务,另一项也选择了简单的工作——帮忙维护遗迹相关的资料库。遗迹被探索完成后,会有书面形式的报告传到总部,审核后发给个块的负责人上传到资料库。维护资料库的事有好几个人在做,凯茜负责的是念能力相关的遗迹那部分,这类遗迹的数量很少,最新被发现的一个正是四年前由凯茜上报的那个将她困了十个月的墓穴。在总部汇报后,协会派了一队人进行深度探索,探索后发现墓穴的体量比预估的大很多,能与一座小型城市媲美。后面追加了一队人,直到去年年底,才将墓穴探索完毕。因为涉及到未知的王朝和文字,报告书拖到了今年的年底才刚刚上交协会。光这部分的内容就花了凯茜好几个小时的时间,看的她头都晕了。

另外,在官方年龄满25岁后,带后辈的任务拖到不能再拖,凯茜在两年多前随便挑了一名新晋的遗迹猎人培养。就在西索玩失踪的那两年里,凯茜断断续续的带着奥特兰多参加了几次探索新遗迹的工作。后面出了西索跟她告白的事,凯茜在跑路之前把后辈放生了,那之后两人全靠邮件保持联系。奥特兰多的遗迹猎人工作干得不错,最近开始在独自寻访未被发现的遗迹,发现线索会跟凯茜分享,有时会咨询一下她的看法。因为这位后辈是稀有种族窟卢塔族的人,凯茜对奥特兰多比较关心,会仔细回复他的邮件,并且每一次在邮件的最后提醒他注意人身安全。

说回到西索,就在凯茜在网吧奋战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有熟悉的气踏入小镇的范围。想明白那股熟悉的感觉属于谁之后,凯茜立刻结账跑路,因为走得太急,还落下了一部分物资。慢了一步的西索如何的捶胸顿足或是气急败坏,凯茜不清楚,她只知道西索对她的追踪毫无松动的迹象,“流浪”的生活还要过很久。

为几乎一成不变的生活带来变化的是意想不到的故人。在回到西南大陆后,凯茜收到了莉莉丝的联络,说有新的作品要给她。回流星街的话有点远,而且容易被熟人绊住脚步,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被问和西索间发生了什么。凯茜让莉莉丝将东西送到流星街在友克鑫市的据点。友克鑫市是在全世界都享誉盛名的宝物之城,每年的9月会举行盛大的拍卖会,平日里也有数不清的中小型拍卖会举办。在这个金钱和欲望横行的繁华城市,凯茜遇到了久未相见的故人。

说是她的故人,有点不贴切,因为她只在十多年前见过对方两面。这次的偶遇也是对方认出了她,率先喊出她的名字。

“那个,等等,让我想想。”凯茜仔细观察着面前形容狼狈的青年女性,红棕色的头发,眼睛是灰黑色的,陌生面孔上闪着熟悉的眼神。

“你是——哈妮?!”凯茜在记忆里搜索到了对方的名字。曾经在九区的儿童收容所和西索一起生活过的女孩子,凯茜只见过对方两面,第三次去时哈妮已经不在收容所。当时见艾米他们表情阴郁,凯茜还以为哈妮出了意外,后来听说她被家人接走了,怎么现在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凯茜的出现,对哈妮来说也是十足的意外。

这么多年过去,哈妮依旧时不时会想起西索,想象着那个漂亮的红发男孩如今的模样,想他是否还记得她,两人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哈妮在流星街生活的时间不长,但她对西索的印象很深刻,连带着也记得心上人的师傅凯茜。想不到她会在那么多年后,在友克鑫市遇到凯茜,而且十几年过去,凯茜看起来竟然没什么变化!

“记得。我记得你跟西索的关系不错。”凯茜刚说完就想打自己,她为什么要提起西索啊!?

听到西索的名字,哈妮的眼睛瞬间亮了,顾不得吐槽自己如今的状况,语气兴奋的喊,“西索他还好吗?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对了,西索是不是也在友克鑫市?!”

连珠炮般的提问凯茜听得一愣一愣的。轻轻拂开哈妮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回答道,“冷静点,他不在这里。”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失落?庆幸?哈妮花了几秒控制住情绪,表情木然的坐回了座位。“他不在啊……”到底还是失落的情绪占了上风,这辈子没指望再见了。

见哈妮这般失落,凯茜犹豫了一阵,缓缓开口,“你需要他的联系方式吗?过一两个月他可能会来这边。”她是不可能见西索的,不会做两人沟通的桥梁,就让西索自己决定要不要见这个老朋友吧。

出乎凯茜的预料,哈妮平静的摇头拒绝了。“不用了。”她说。

不是说谎,是真得觉得不需要,但刚刚提起西索的时候明明那么兴奋。凯茜生出多管闲事的念头,“能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吗?”

凯茜与哈妮是在一家开在小巷里的咖啡馆相遇的。哈妮冲进咖啡馆的门的时候,凯茜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着咖啡。因为哈妮的样子很狼狈,长发凌乱,身上穿着的与季节不符的短装也邹巴巴的,冲进门的姿态又很慌忙,凯茜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然后就有了哈妮发现她的视线,瞪大了眼睛喊出她的名字的情节。

哈妮不想让西索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但又不想放过难得的求助机会,她还记得凯茜非常强大。但是对方是在流星街有势力,不一定能帮到自己,万一弄巧成拙,牵连了心上人的师傅就糟糕了。

将哈妮面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凯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不一定能帮你什么。只是作为故人想了解一下情况罢了,你不愿意说的话没关系。”

哈妮纠结了片刻,闭了闭眼睛,表情放松下来。“能请你,请我喝一杯咖啡吗?”

凯茜笑了笑,伸手喊来服务生。

“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被家里人逼婚了。”哈妮双手捧着杯子,咖啡的热气升起,遮住了她的眼神。“现在是逃婚中的状态,除了我家里的人,还有对方那边的人在追我。”

闻言,凯茜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只是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哈妮胳膊上那几道深浅不一的划伤上,“看起来不像是被家人和即将成为家人的人在追。”

哈妮发出苦笑,从她逃跑开始这件事就变味了。对方也许本来愿意娶她,但现在显然是想要她的命。“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或许不是抓我回去。”她不敢被抓到,也不敢问那些追踪她的人追踪她的目的。

“你知道我当初是离家出走的吗?”哈妮突然说。

“不知道。”当初凯茜问过西索哈妮的事,西索生硬的转开了话题,她便没有多问。

“我是被送养的孩子,原先的父母因为经济压力将我送给了远亲养,因为是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远亲家有三个自己的孩子,对我的态度很随便,我生病或是被欺负都不管的。我以为是自己不够聪明可爱,所以父母和哥哥姐姐们才不喜欢我。想要逃离不被重视的生活,可能也知道我走丢了他们会不会担心我,我藏在垃圾车里混进了流星街。后来接走我的人,是我亲生的父亲派去的,他后来发达了,想起了我这个女儿。听远亲说我失踪一年多了,他跟他们吵了一架,花了好大劲找到我的下落,那时我挺开心的。”说到这里,哈妮停了下来,似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在被亲生父亲接回家后,想必过了一段时间幸福的生活。后面的内容,凯茜觉得不必听也能猜个大概,无非是从小分离,父女之情淡薄,慢慢出现了矛盾。

哈妮打量着凯茜的眼神和表情,自嘲的一笑,“后面的部分你应该猜到了。从我18岁开始,父亲给我安排相亲,我没有故意表现差,但一直没相成功。父亲不相信我不是故意的,暂停了相亲,给我安排了一堆的淑女课程,并限制我出门。我受不了被关在家里,跑了几次,每次都很快被抓回去。这次订下的对象不是相亲相上的,是我没有见过的人,来自一个非常有权势的□□家族。那个人是有名的人体收藏家,我不想嫁,就又逃家了。”

逼女儿相亲的部分,不太好评价,但最后给女儿选了那么一个人,作为父亲来说确实过分,不难理解哈妮选择逃婚。关于如何帮助哈妮,凯茜突然想到了一个不一定有用的好办法,具体如何还要看哈妮的想法。“我没法帮你解决家里的问题,但可以给你一个好提议。”

“没事,我已经打算认命了……等等,你说有办法?”哈妮惊愕的看着凯茜。

“你知道职业猎人吗?”

“哎?”职业猎人是什么哈妮当然知道,没有人会不知道,哪怕是生活在偏僻小镇的人也不会。“你是猎人?”

凯茜点头,哈妮的眼睛微微一亮。“我是。我的提议是,你去报考猎人资格。猎人的资格审核在每年的1月,现在还来得及报名。”

这确实是个好方法,追踪她的人肯定想不到她会去参加猎人测试,但是,“我考不上的吧?”听说猎人测试非常严格,难度大到三年才有一个新人通过。哈妮对自己的拳脚功夫很有自信,但仅限于和一般人比,要考猎人资格果然还是……

“这要看你自己。”凯茜看出哈妮有参加正式测试的能力才有此提议,至于能否考过,谁也不能预知。“不过即使没有通过测试,如果闯到了最后几关并且过程中表现出色,有可能被考官注意到提前收为弟子。”

当初尼特罗会长要她把卢莎和金一起收下虽然不是这个原因,另有目的,但那样的事其实挺常见。协会中会选择当考官的人,不少抱着找徒弟的目的。每年通过测试的人就那么零星几个,有的还上了年纪,想要好苗子只能先下手为强。凯茜熟悉的人里面,莫老五和爱丽丝的弟子就是这么来的。

“那你要收我当弟子吗?”哈妮不知怎么想到了这茬。

可能是想跟西索当师兄妹吧,凯茜想,不过哈妮应该比西索大?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凯茜认真的摇头,“我不是今年的考官之一,也没空收弟子。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如果你决定要考的话。”如果没有什么不可抗力因素,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收弟子了。不管是亲传的,还是名义上的。

哈妮考虑了很短的时间就下定决心,握住了凯茜的手,“麻烦你了。我会永远心怀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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