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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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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莫怜修的是符道,后偶得机缘,与西域高人习得傀儡秘术,两者结合,便独创了可以控制他人的傀儡符。

傀儡符上身即逝、没有味道,修为在她之下的人,很难察觉。

莫怜故意在符上留下气味做为线索,就是为了测一测,少年够不够格,给她当徒弟。

事实证明,她没看走眼,奈何对方不识好歹,拒绝了她。

望着坐在对面的少年,莫怜率先开口:“你即不愿做我的徒弟,为何非要跟来?”

少年态度小心翼翼,生怕一说错话就会被赶走:“想要留在姑娘身边,当真只有这一个选择?”

莫怜点头:“你也可以选择离开。”

半响沉默。

少年扣着破皮的手指,弱弱道:“好。”

“嗯?”莫怜没听清,凑近间,薄纱隐隐约约露出她艳丽饱满的唇瓣。

少年盯着她熟悉的唇瓣,深呼一口气,豁出去般:“只要能让我跟着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师、师父。”

这声“师父”叫得尤其别扭,少年侧过脸,有心掩饰自己发热的脸庞,恰好客栈小二端着茶水过来,少年立即起身,从小二手中接过茶壶,给莫怜倒上。

莫怜遮住杯口:“不用,深夜吃茶,我容易睡不着。”

“这不是茶水,”少年解释,“这是我进门时,吩咐小二换来的熟水,里面加了些许石蜜,味道甘甜,师父可以试试。”

莫怜嗜甜怕苦,除了酒,其它一切带有苦味的东西,一律不喜,这个秘密只有与她关系极为亲密之人方知。

少年此举,甚是贴合她的心意。

“你如何想到,将茶水换成蜜水?”莫怜移开手掌。

少年将水倒下:“师父喝过杯中澄澈干净,坐于茶摊,却不点茶水,徒儿便猜想,师父不喜吃茶。”

“熟水无味,寡淡索然,徒儿想,添些石蜜,味道更佳,便擅自做主叫小二换了蜜水。”

说完,他快速瞥向莫怜,见莫怜并没有生气,紧握壶炳的手悄悄放松。

莫怜将少年忐忑不安的模样尽收眼底。她轻笑一声,点了点对面,让少年坐回去。

“名字。”

少年坐得端正:“伏昇。”

“嗯,”莫怜懒懒应道,“那我往后便唤你作昇儿吧。”

“依师父的。”伏昇模样乖巧。

“具体年岁。”

“十六。”

莫怜唇形微抿,年纪大了些。

仙家挑选新入弟子,年龄一般不超十二,若是过了,根骨难塑,起步太晚。伏昇模样生得稚嫩白皙,莫怜原以为他不过十四左右,她初升长老不久,两年的差距尚可一试,现下又多了两年……

“师父,你怎么了?”

莫怜明显不大满意:“依你这身穿着,可是富贵人家被拐的少爷?若我把你带回去了,到时候,你的双亲会不会上门向我讨人?”

“不会,”伏昇忙道,“徒儿的双亲已逝,师父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莫怜还欲再问,这时,客栈小二开始上菜。

她这徒弟太瘦,想是饿了好久。

见他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半响不见动筷,莫怜舀下半碗汤推到他面前:“喝了。”

伏昇握着勺子心不在焉搅动两下,犹犹豫豫开口:“师、师父,我是不是不小心说错了话?”

徒弟太过敏感并非好事,莫怜无奈叹了口气:“没有,吃吧。”

伏昇拿起竹筷,吃得慢条斯理,全然没有被关了好几天的影子。

赏心悦目的景象谁不喜欢,莫怜盯着伏昇斯文的举止,好像除了年纪大点,哪哪都找不到错处,大不了,到时再多找几个上品灵修体,与他双修便是了,反正以她徒弟这模样,想要谁,还怕找不来?

“师父你不吃嘛?”伏昇拿起一只虾。

莫怜心情渐佳,视线在桌上扫一圈,不对胃口:“我已辟谷,你吃你的。”

“好。”伏昇将剥好的虾放进干干净净的空碗,又拿起一只。

莫怜没事盯着她的徒弟看,觉得她这徒弟是真有意思,从头到尾,没问过她是何身份,亦不关心他要入的是何宗门,仿佛只要能跟着她,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到底是她先忍不住,想要逗逗她这徒弟:“你可知,你即将要入的是哪家仙门?”

伏昇摇头:“请师父解惑。”

“不知便敢答应给我做徒弟,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不怕,师父若要害我,没必要大费周章。”

莫怜转动手中团扇,故意卖了个关子:“提起仙门,众人皆冠以正道美名,高仰称羡,凡是家中有人能被选入仙门,便是祖上积德,几代光耀,唯一门派名声不好,几乎不受众人待见,你可能猜到一二?”

捕捉到伏昇眼底一晃而过的惊愕,莫怜一字一句揭晓:“合欢宗。”

剥了一半的虾,在伏晟手中断成两截,他凤眼睁大,眼底的错愕展露无遗。

莫怜对他这般反应甚是满意:“师父都叫了,可不许反悔。”

伏昇痴愣愣:“不……悔。”

“好了,你慢慢吃着,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启程回合欢宗。”莫怜起身上楼,不一会儿,折返回来给伏昇仍了瓶药,“给你单开了间房,换身衣裳擦一擦,脏死了。”

“是,师父。”

伏晟轻柔应下,待莫怜走远,他眼神倏变,冷冷望了眼碗里找不到机会送出去的虾仁,擦手起身,留下一桌没怎么动过的菜肴。

*

厢房素雅,东西不得挑剔。

莫怜摘下帷帽,从芥子袋中取出自己用惯了的冰蚕丝软被和千年木棉做成的帛枕铺好。

而后,又从芥子袋中,取出鹅梨帐中香燃上。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轻柔,三下一停。

莫怜前去开门,看见伏昇紧张站于她门前。

他已换上一身洁净新衣,模样更显俊逸。莫怜心中暗喜,果然没有选错人,表面不动声色:“有事?”

伏昇双手紧握着瓶药,不好开口:“师、师父,徒儿够不到后面的伤口,能、能不能……”

听出伏昇的意思,莫怜留出门,往里走去:“进来。”

久久听不见脚步声,莫怜回头,正对上伏昇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他的神情专注,目光里蕴含着一种莫怜看不懂的情绪。

再见这种眼神,无端叫莫怜又想起了那个人。

无声对视须臾,莫怜移开视线,唤他脱衣坐下。

伏昇始终背对着,一件一件脱去上面的衣物,露出背后一大片淤青,还有几处依旧带血的伤口。

莫怜取出手帕,先给他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她的动作很轻,依旧能感觉到伏昇微弱地颤抖,便找了些话聊:“刚为何一直盯着为师,是觉得为师生得好看?”

“嗯,”伏昇毫不犹豫点头,“师父生得如此好看,为何要带着帷帽遮掩?”

莫怜给伤口点上药粉:“师父欠下的情债太多,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师父是在躲人?”刚才还痛得发颤的少年,如今仿佛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师父欠了很多情债?”

莫怜的注意力全在伤口上面,没察觉出少年变冷的声线,轻飘飘道:“不算少。”

“入了合欢宗,若想修为增进,很难身上不背有几份情债,你还小,以后你便会明白。”

“所以师父所做的这一切,全都只是为了对方的修为?”

伏昇紧握拳头,像是在极力隐忍些什么,莫怜只当是他觉得痛,反问:“不然?合欢宗最不能认真的便是情,除非你想修为就此停滞不前,否则对方修为的上限,便是你的上限,没有人可以容忍自己的道侣去与别人双修,届时双方都会痛苦,还不如各取所需、点到为止。”

“好了,”莫怜起身盥洗,“早点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带你回合欢宗。”

退出莫怜的厢房,伏昇那双浅色的瞳孔,阴戾含怒,充满不甘,蕴含着一股想要撕毁一切的冲动。

“咯吱。”

身后的门重新打开,伏昇眼底的情绪瞬间敛去,变得低眉顺目。

“昇儿,”莫怜叫住伏昇,声线愉悦:“想不想回去报仇?”

*

乌云遮月,晚风习习,原先热闹的奴隶市场,此刻空荡冷清。

经过今日那么一闹,生意受到影响,运来的奴隶多数没能卖出去。

大汉装着一肚子火,吩咐手下将奴隶装上车,自己坐在一旁,端着坛酒,骂骂咧咧:“他奶奶的,到手的银子就那么没了,还连累我得罪了那宋公子,要是让我再抓到他,看我不弄死这臭崽子!”

“走,明日若还不能把他们给卖出去,我就把你们全都给卖了,都是群没用的东西!”大汉还在骂,骂到喝光坛里的酒,他随手一掷,酒坛“砰”地一声,四分五裂。

酒精麻痹了大汉的反应,大汉自顾自走在前面,好一会儿才发觉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回头骂道:“磨磨叽叽的,是不是想找死……”

眼前的景象叫大汉瞳孔放大,他身后的高台之上,坐着一个悠然自得的紫衣女子。紫衣女子手摇团扇,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弯起,两颊浅浅的梨涡勾勒出妩媚动人的笑容。

大汉看得痴迷出神,哈喇子流连在嘴角几近欲滴:“姑娘,那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去?”

他色眯眯往紫衣女子方向走去,待藏于夜色中的少年走出,他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的手下全数被定身,一动不动。

拔腿要跑,却被一道紫色的灵力弹了回来。

“你、你们……”大汉指着两人,酒后的迟钝,使他一时弄不清目前的状况。

莫怜好心解释:“我这徒弟今日在你这儿受了些委屈,我这做师父的,闲着没事,来给他撑撑腰。”

“你们想怎样?”一听是来找事的,大汉酒醒三分,顿生警惕。

“我向来讨厌沾血,你若是老实点,乖乖让我徒弟顺了这口气,兴许,我还能给你留下一条命,否则……就不好说了。”莫怜站起身,从马车上挑了把顺眼的刀递给伏昇。

伏昇拿着刀,踌躇着走到一半,回过头看向莫怜。

莫怜柔声示意:“去吧,有我在,他伤不到你。”

得到莫怜的鼓舞,伏昇鼓起勇气,走至大汉身前。

“女仙饶命,女仙饶命啊!是某有眼不识泰山,犯了大错,求女仙和这位少侠大人不记小人过,扰了某这条小命。”大汉表面求饶,背地悄悄把手伸进胸襟。

这点小动作瞒不过莫怜的眼睛,莫怜眼尾凝起,在他准备掏出暗器之前,往他身上拍了道定身符。

“我这徒弟孱弱,可伤不得,你如此不知好歹,看来,这命也没必要留了。”莫怜示意伏昇动手。

伏昇举起大刀,然而越靠近,他的手就越止不住地想要发抖,几次尝试不下,索性闭上眼睛,一咬牙挥刀砍下,却在刀刃碰到大汉脖子时,硬生生停了下来。

“师父,我不敢……”

莫怜见他实在动不了手,无奈道:“罢了,不必勉强。”

“我这徒弟心善,放过了你,但我这人记仇,至于你能不能活命,且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团扇在莫怜的手心旋转,化成一支刻有精细蝴蝶纹的银制毛笔,莫怜掌心一握,于空中绘制出一道紫色符文。

“你与你的手下,将会厮杀到任一方灭亡,控制方能解除。”

符文摄入大汉体内,大汉按照命令,朝着已经解除定身符的一群手下走去……

“救救我们,放我们出去。”见此情形,被抓的奴隶们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摇晃着铁笼,高声求救。

“师父……”伏昇欲言又止,不确定可不可以救人。

“想去便去。”

莫怜将团扇掩在嘴前打了个哈欠:“打打杀杀没什么看头,你若还想看,便自己留下。”

“徒儿跟师父回去。”伏昇着急砍下笼子的锁头,来不及确认一眼便追了上去,“徒儿没用,师父给徒儿出气,徒儿却辜负了师父的一番好意。”

莫怜哈欠连连,无力地声音显得愈发慵懒:“就你这胆子,待回宗之后,是得好好练练。”

夜色抹去两人来过的痕迹,这场厮杀终于在天亮以前分出了胜负。

大汉伤痕累累、精疲力尽,舍去了半条胳膊,方能脱离控制,活了下来。从衣裳撕下布条简单包扎伤口,顾不得伤势严重,他撑着大刀,一瘸一拐逃离此地。

拐过几处拐角,穿过两条巷子,确认没人追来,大汉靠在墙上,松了好长一口气。

“喵。”

猫影窜过,大汉成了惊弓之鸟:“谁?出来!”

确认是野猫作怪,他放下戒备,冒出浑身冷汗。

“哼。”

大汉耳朵一动,举起大刀,快要疯了:“究竟是谁,给我出来!”

幽深的巷子里,回荡着诡异瘆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成了一把凌迟的刀,折腾得大汉意乱心慌。

“谁在那里,快给我出来!”

幽暗的月光拉出一个斜长的影子,大汉眼睛微眯,待看清楚来人那张脸后,顿时脸色煞白,跌坐倒地:“你、是你!你们不是走了。为何又回来。”

完全看清后,发现来人只有少年一个,大汉抚了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今日买我那人,是何许人?”少年的半边脸掩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恐怖。

大汉以为,少年回来不过是为了问出下落,好叫他师父给他出气,立即一五一十道出:“太守宋、宋大人家二公子,他在此处置办有宅院,就在城西的兴泗巷,只要少侠能饶某一命,某可以带少侠过去。”

“带路。”

大汉领着少年到了宋宅。

宋宅鬼哭狼嚎,血光染红了半边天际。

最后一道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大汉如同见到地狱修罗般,仓皇从宋宅逃出。

“别、别过来,不要过来!”

绊到门槛狼狈摔下,大汉软着腿,吓尿了裤子:“你、你既有如此身手,何故要落在我手上受辱,又为何刚刚装作一副软弱的模样?”

“她躲我躲得紧,不这样如何叫她心软放下戒备,让我留在她身边。”少年杀红的眼,隐隐有些兴奋,“你可知,我为何留你留到现在?”

大汉脑中一片空白,只会求饶:“饶命,少侠饶命,放过我,我不想死……”

少年见他没回应也不恼:“看在你替我找到她的份上,我原想给你个痛快,但是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他扯起大汉的头发,冰冷的眸子里溢出强烈的占有欲,“她,你也配看!既然你管不住你自己的眼睛,那就让我来替你管。”

利刃划过大汉的双眼,大汉捂着眼睛,叫得痛彻心扉。

“啊!”

鲜血透过指缝,一滴一滴往下流淌,大汉痛苦地抬起鲜血淋漓的双眼,幡然醒悟:“你、你是故意的,故意装作柔弱,好接近那名女子。”

“嘘,”少年在大汉的耳畔低笑,“知道得太多,便留不得了。”

“咔嚓。”

头骨断裂。

俯视趴在身前断了气的人,少年嘲讽笑出了声:“合欢宗,连之前给我的身份都是假的啊,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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