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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故人初识风流面(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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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又半的时间过去,殿上一直焦急等待的楚家父子二人终于见郑公公来报,眼见其手中端着那柄最是眼熟不过的宝剑,楚南寻总算有了几分底气,却也不敢全然放下心,而一旁的楼玉生惊诧几许,脸色却是十分地不好看。

“禀陛下,老奴已于天师府中取得先帝圣旨及御赐凌霄剑在此,请陛下过目。”

郑公公边说边将两样证物一并呈上,元贞帝先拿起那方有些陈旧却保存十分完好的圣旨看了看,众人皆凝神望着他,片刻后,便见元贞帝沉声道:“倒确为先帝圣旨,看来楚天师所言非虚。”

元贞帝放下圣旨扫了楚南寻一眼,又拿起凌霄剑查看。

凌霄剑本为御赐的宝剑,乃是铸剑大师元擎所铸,七剑之首,便是连元贞帝此前都不曾见过,殿上在场的人也不免好奇,跟着多看了几眼。

剑刚出鞘,便见剑刃如霜,锋芒处寒光闪映,陵劲淬砺,剑身上精雕细刻着云霄雷电花纹,一凿一刻真真细致,仿佛一旦挥剑便能引天地间雷电一般,一眼便知其非同寻常。

“素闻凌霄宝剑乃我天枢屈指可数的真正宝剑之一,朕从未真的见过,如今库房中惟有惠景先皇年轻时的一幅画上还画着此剑,不想今日得见,当真是一模一样。”

元贞帝凝神仔细打量着凌霄剑,沉冷许久的眼中也不禁露出些许赞叹。

话音落下,一旁楼玉生的面色中更暗自流露出几分不悦,一晃而过,却恰好被目色沧桑却锋锐依旧的楚南寻看了去,他只不屑地把头撇过,镇定自若,好似方才不曾有过这般神情。

放下宝剑,元贞帝的神色又再和缓了许多,扫了扫楚南寻父子二人,又转首看向郑公公,神情再度肃敛。

“你给朕说,事情查得如何?”

郑公公立马回道:“陛下,今日丹药本由伏奴儿送至清心殿,只是在路上......在路上......撞上了敬王殿下身边的亲信护卫刘愈。”

他忽地打着颤吞吞吐吐,在元贞帝锋利的注视下,抹了抹额上的汗,才又道:“当时刘愈手里也端着一碗汤药,两人相撞之后汤药洒在了陛下的丹药上,伏奴儿为免受责罚并未将此事上报,奴婢已将伏奴儿带来了。”

话音刚落,侍卫便将伏奴儿带了上来,众人跟着将目光都转向那唤做伏奴儿的小奴身上,伏奴儿将头伏得极低,一直忍不住惊惧颤抖,好似随时都可能一头栽下去一般。

“敬王?”

元贞帝疑着声音道了句,并未去看那小奴,心中却已翻起风云,沉了片刻,脑中一瞬记起之前楼玉生所道虚宿星暗日鼠为凶,动洫不安冲撞紫微,恐兵乱无宁......

这些话这段时日以来一直萦绕在他心间,此话现在看来,三皇子党争夺位,着实是要应验了吗?

思索至此,元贞帝心中不由得蓄起一股怒意,深不可测的眼中寒意骤然。

“刘愈呢?将他给朕带上来!”

“回陛下,方才奴婢在别香园里寻到他,但刘愈自恃为敬王亲卫,并不肯随奴婢走,奴婢.......实在拿他不得!”

郑公公蹙眉小心翼翼答着话,说到最后额前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事况至此,傻子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反了!”

果然,元贞帝猛地拍案一声怒喝,“一个随身亲卫竟敢如此以下犯上,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禁军统领陈溯!”

“臣在!”

“去把那个刘愈给朕带过来,立马带过来!”

静候已久的禁军统领陈溯旋即俯身行礼:“是,陛下!”

“等等!”

只他方才转身,元贞帝又立马拦了他,目光犹疑间只补了道:“此事不准声张,不许让敬王知晓!”

陈溯得了令点点头,心下一瞬明白了什么,便速速出了殿去。

事已至此,似乎已远远不止是构陷天师门那般简单,纵然天师门的嫌疑还尚未完全洗清,然则这殿上的人越来越多,原本的楚南寻父子二人首当其冲,眼下事情的走向却似渐渐将天师门脱离了出去。

立在一旁的楚南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心中也如方才的陈溯一般,将元贞帝此举揣摩了个大概。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虽说事情的走向眼下暂且有利于天师门脱离干系,但忽而牵扯进一个敬王,事态却愈发严重。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见陈溯姿态轩昂,轻松就将敬王亲卫刘愈押至清心殿内。

被禁军统领陈溯架着,那刘愈极为惊慌地打量了周围人一圈,一头伏在地上正好与一旁的伏奴儿对上了眼,旋即神色慌张吓得一个寒颤,哆哆嗦嗦地瘫在地上。

“参......参见陛下!”

“你就是敬王身边的亲卫,刘愈?”

元贞帝狭着眼睛看着眼前人,声音极为阴冷,惊得刘愈抖抖缩缩吓破了胆,舌头便似打结了一样:“回......回......回陛下,我......不不,小人......小人就是刘愈。”

“哼!好歹也是敬王身边的亲卫,竟是这副德行。”元贞帝蓦地冷哼,眼中极为蔑视,又转头对伏奴儿道:“你,你给朕说,今日你撞见刘愈,当时汤药是怎么洒在朕的丹药上的?”

伏奴儿本就只是个小奴,全然不敢直视天子龙威,战战兢兢帝贴紧在地上,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回......回陛下,今日奴婢本是端着陛下的丹药送往清心殿,一路......一路本来很稳妥的,只在途经临华殿时,在拐角处突然窜出敬王殿下身边的刘愈,他,他也端着碗汤药......”

“然后奴婢实在反应不过来,我俩一相撞,那汤药当时就泼洒在了陛下的丹药上,当时奴婢就见那乌黑的汤药浸在丹药上,奴婢本也吓极了,但那汤药很快就浸入丹药内恢复了原样,奴婢以为自己眼花,便擦干净盘子收拾好丹药放了回去。后来......后来刘愈说那汤药只是治伤的补药,不碍事,又出言相激说此事若是陛下知道了,他跟奴婢必定难逃一死,奴婢既怕极了,又想着只是些补药,应当没什么,便不敢声张,又将丹药继续送到了清心殿......”

伏奴儿说完已哭成了泪人,元贞帝看着他,眼中却无半分怜悯,视线又落回刘愈身上,便见刘愈神色惊慌,身体止不住颤抖。

这般情状,明眼人都明白了几分。

元贞帝眼神倏沉,只道:“你今日冲撞了朕的丹药,还将你自己所持汤药洒在了朕的丹药上,朕先不论你欺瞒之罪,朕问你,你所持汤药究竟是什么药?”

他强压心头万般怒火,眼睛微狭之际更见神色深不可测,龙威虽盛却并未直接倾崩。

“是......是......是......”刘愈声音颤抖,眼神惊恐地不知该往何处看,身体直哆嗦,最后一头猛定在地:“小人不敢说!”

“给朕说!”

又是一记拍案惊响,携着天子盛怒不已,刘愈一个激灵吓得瘫倒在地,一瞬就失了神,软软道:“是......是乌霜汤药。”

“药从何来?又是何用?”

元贞帝步步紧逼,底下已经黑压压跪倒一片。

刘愈哆嗦着又道:“药......药从太医院得来,是......是敬王殿下近日狩猎摔伤了腿,恢复了些时日虽能行动,但腿上血瘀久滞不散,故让小人去太医院要了乌霜制药,只为......只为腿上的伤能早些消肿化瘀,殿下......殿下制药只是为了疗伤......”

眼看刘愈声色越发惊恐,说话也时断时续,脸色更是渐渐煞白。而他神情里的一切变化都没能逃得过元贞帝的眼,他冷冷地唤了一声:“庄太医?”

“陛下恕罪!”

闻声,庄太医大惊失色,赶紧站出来朝元贞帝俯首一躬。

“陛下!当时刘愈手执敬王令牌来太医院求取乌霜,问清缘由后臣便给了他,但当时臣是将其余中和毒性的辅助药物一并给了他啊!况且当时臣本也同刘愈说过,不通药理之人拿乌霜制药恐有风险,不若交给太医院制好了给敬王殿下送去便是。”

“不过刘愈却答说敬王殿下才饮了安神汤药,大抵不会立马再服此汤药,故而先拿了配药,待回王府交给府医制药便是,如此臣便将一应配药皆给了刘愈。此事太医院内其余太医皆在场看见,药卷出纳亦有记载,请陛下明鉴!”

“太医院内缘何会有此剧毒之物?”

庄太医方说完,元贞帝便接过话,饶是帝王心思缜密,声音里怒意分明却犹然压制。

庄太医忙又解释:“回陛下,太医院平素是没有乌霜的,这不是前些日子淑贵妃娘娘自小产后身子亏空过度,小腹滞淤实在日日疼痛,难以入眠,普通活血化瘀的药材于贵妃娘娘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乌霜虽毒,但加以几味中和毒性的辅助药物便可全然清除毒性,制成药后不仅活血化瘀且止痛有奇效,故而太医院这才进了乌霜专门为贵妃娘娘单独制药。”

“此法古方有载,为保周全,臣还连同其余几位太医在为贵妃娘娘用药前试验过十数次,那试药的兔子至今都在太医院里活蹦乱跳,绝无差错,此事在内廷司皆有呈报与记录,陛下明鉴!”

说完,庄太医便抹着汗,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元贞帝脸色阴沉,眼神也愈发冷厉隐晦。

“哼!贵妃小产用药医治病体乃是后宫之事,他如何知道宫中有了乌霜就去取用?给朕传敬王!”

大殿之上,帝王眼色如覆寒霜,倏地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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