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凌宝宝眼瞳收缩，他咽下口水。
柳波易。
同学察觉到他的异样，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凌宝宝干笑，他攥紧自己的衣角，走出班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拐角处，他心里打起退堂鼓，停住脚步转头就要跑开。
黏腻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带着毒蛇的阴冷，凌宝宝的脚没站稳便被他拖到阴影处。
“凌宝宝。”柳波易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的眼珠布满红血丝，咧开嘴靠近凌宝宝，“好久不见。”
凌宝宝心跳如雷，他的背后是堵墙，退无可退，他只能昂起头回应。
“好久不见。”
凌宝宝是真的害怕柳波易，他们认识了很久，起初凌宝宝以为柳波易只是看不惯凌霄，凌保国那时被发现找按摩小姐，又有人在旁边说闲话。
凌霄也姓凌，不会是凌保国遗留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凌宝宝在心中记恨起他，于是当柳波易接近自己时，他明明晓得柳波易的意图，却还是默许。
可他现在只想离柳波易远点，因为在未来他会被凌霄扔进大海中。
死无全尸。
凌宝宝深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柳波易到底招惹了凌霄什么。
“呵，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柳波易说：“你知道凌霄最近在和谁一起吗？”
柳波易眼里带着厌恶，他一向看不起胆小怕事的凌宝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课间的走廊有学生往来的说话声，嘈杂的吵闹声相互混杂，还有鸟儿在枝头的鸣叫。
“听过顾希清吗？”
柳波易坐在一旁的纸箱上，圆框镜片的反光遮掩住他眸中的神色。
他恶狠狠地一拳锤在水泥地上，哪怕手变得通红也毫不在意。
“他就要抛弃你，你知道吗？他跟顾希清谈恋爱就会远离你们，他就要飞走了。”
凌宝宝脸色大变，他忍不住上前抓住柳波易的衣领，在触及到他冰冷的眼神后又害怕得缩回来。
“那，那我该怎么办？”
凌宝宝就要崩溃，他实在是不想再回到被打断腿的日子，他慌张地瘫倒在地。
柳波易用手背拍打他的脸，直到那张白嫩的脸上出现红痕，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凌霄对凌宝宝还是特殊的。
“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和他在一起好了，怎么样？你把他拉进泥潭就可以。”
他说完这句话，就踩着上课铃声回教室，只剩下凌宝宝一个人安静地思索。
“和他在一起？和他谈恋爱？”
是啊。
凌宝宝恍然大悟，如果他能够和凌霄谈恋爱就好了，他就不会伤害自己。
等凌霄和他父亲走，他肯定也不会抛弃自己。
——
窗外的鸟落在树枝上，震落片片雪花，凌霄撑着下巴看远方的景色，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的是最近的热搜。
＃顾堇筱和封导二搭＃
＃昔日情敌再遇＃
＃录音＃
＃小童星近照＃
凌霄沉默着把手机关上，小信封最近恢复得很好，能量充沛，它落在凌霄的课桌上。
【这个时候凌宝宝差不多就要追求你，不过经过我前面的引导，三中的助攻们是没有了。】
小信封得意洋洋地扑通乱飞。
【他要追你，你可别被他骗了，你就好好地度过高三一年，等你父亲来接你。】
“是去我考上的学校的城市吗？”
小信封随口一说：“你又没参加高考，也没上大学。”
它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翅膀停止扇动，小心翼翼地观察凌霄的反应。
凌霄轻笑，“这不是很好吗？所谓的父亲身份很高吧。”
不然，怎么能控制他不高考呢？
清清：啊，好烦呐，我们班晚自习安排到晚上十点半，学校提议让学生住宿。
清清：分明就是强制，我要抗议。
凌：【猫咪摸头jpg.】
凌：我好像在热搜上看到你的照片，你是要去拍戏吗？
清清：【小狗垂头丧气jpg.】
清清：嗯，不过是客串。
清清：去帮我姑姑一个忙，大概就是寒假，还早，对了，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凌：好，我还没去过剧组。【猫猫兴奋jpg.】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前几天在温泉发生的事，凌霄有时回想起来会陷入疑惑中，他为什么会做出那种行为。
不过他以后会做顾希清家的宠物，亲近他也无可厚非。
——
暮色降临，太阳渐渐往下落，雪花又开始簌簌得落下来，凌霄裹着围巾，白得接近透明的脸藏在围巾中。
“嗯，你在他面前提起就行，别刻意。”
手机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凌霄眸中的冷意越发得浓了。
“好，帮我盯着。”
凌霄收起手机，他站在狭小的巷子前，老旧的城中村的房子透露着一股浓重的不详的味道。
今天总感觉与平常不一样。
凌霄想转身就走，但整条街只剩下他一个人，漆黑空洞的街道像是吃人的怪物，能把他一个人吞掉。
他掀开眼皮向上看去，只有一盏小小的灯在散发着暖光。
凌霄权衡二三，还是撇开心中的烦闷。
推门进去，就是一股浓重的酒味，凌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地上已经是满地的酒瓶，还有散落在地的酒液。
凌霄已经很少在这里看到酒瓶了。
他退后几步想要离开，却听见客厅有人说话。
“你说你当初为什么不听话呢？”
“你要是听我的我也不会……”
房门被人打开，客厅的凌保国顺着声音望过来，发现了刚回来的凌霄。
凌霄冷着脸往房门看去，房门被人再次关上，只能瞥见一片白色的布料。
凌保国停止了低声喃喃，他打着酒嗝，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
他瘫软着躺在沙发上，迷迷瞪瞪地看着凌霄。
在灯光下，凌霄的脸越发的精致，呈现出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唇色红润，睫毛卷翘。
凌保国痴痴地看着他。
凌霄想扭头就走，但凌保国的“浅浅”二字却让他停住脚步。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难得的套话的好时机，这样的诱惑甚至让他忽略掉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凌霄没有回应，站在客厅，用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盯着他。
凌保国放下手中的酒瓶，开始细细得看凌霄，他与生母长得极为想象，眼眸深邃，线条却柔和。
恍惚间，凌保国真的将凌霄认成凌浅。
凌霄打开手机录音，他轻声引导：“我当初听你的你也不会什么？”
凌保国站起来，他听着大肚腩，一步步走来，脸色突然变了。
蒲扇般大小的手一巴掌扇过来，凌霄瞬间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他用舌头顶着自己的腮，冷漠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凌保国却被他这眼神刺痛，他又想到那个清高的女人，明明就是被抛弃的小三，却还是拒绝自己。
“臭女表子，叫你看不起我。”
凌保国扯过凌霄的围巾，把它狠狠拉紧。
凌霄的腿支撑不住，被凌保国的力气带得摔在沙发上，周围充斥着难闻的酒味。
他那张好看的脸在灯光下逐渐与凌浅重合。
凌保国一圈锤在凌霄的腹部，将腹部打得凹陷下去，他用力扯开凌霄的衣服，做工本就不好的衣服没一会便被他扯烂。
裸露在外的手臂感受到空气中的寒冷，凌霄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咬紧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凌霄用尽力掰开凌保国的手。
腿踢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开。
两人拉开距离的一瞬间，尖锐的尖叫声在耳边传来：“你们在做什么！啊！”
凌霄现在的样子着实算不上好，他的外套被撕成一条一条的，他躬着身子坐在沙发上。
凌保国这么一甩酒醒得差不多，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龌龊的事，但这个时候他只能装作依旧醉了。
张春花可不淡定，她一回来就看见这幅样子，人都快接近崩溃，她手指着凌霄痛骂。
“你妈是狐狸精，你也是个狐狸精！”张春花口吐细沫，她转身从厨房拿出擀面杖，嘴里叫嚣着：“我今天就打死你个狐狸精，让你勾引男人。”
凌霄只觉得心累，他的手机还在口袋里录音，他突然想自暴自弃，就在擀面杖要敲下来的时候，一道身影从房间里冲出来挡在他面前。
凌宝宝用自己的背替他抗住了这个擀面杖。
“砰”清脆的一声，让凌宝宝额头沁出冷汗，他闷哼着，眼角流出泪水。
凌宝宝吸吸鼻子，带着哭腔。
“哥，我们进去。”
凌霄将自己的灵魂从□□中剥离出来，观看这一家人滑稽的行为，四脚朝天倒在地上的酒鬼，怒气冲天的泼妇。
还有一个蠢笨如猪的蠢货。
“好。”
凌霄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他凝视着凌宝宝，“我们进去。”
或许是因为敲下去的一棍子，张春花竟然也没拦住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推开门进了房间。
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死寂中，张春花松开掉手里的擀面杖，恶狠狠地低声说道。
“扫把星，当初，当初……”
怎么没跟着他妈一起死，还是他们手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白白的营养液嘞！
点点收藏，爱你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