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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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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士郎没能理解那种感情是什么。

他从来都不是个木头,他[知道]那种感情是什么,但在他自己也从未能察觉的潜意识中,他[从来]都拒绝去[理解]那种感情。

“明明只要我一个人付出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给予回应呢?他不擅长与人交流,也不擅长理解他人。根据他以前的经验,他试图去照顾他人感情的行为似乎都被认定为讨好。

单方面的讨好只会令人厌恶,他人的厌恶又会让他感到不自在。恰好,他是个很擅长逃避问题的人。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士郎甩甩头发,将那些会使他困扰的问题抛至身后。“继续走剧情吧。”

“呜呜呜——对不起,狗哥!”士郎双手合十,向天祈祷,“我会为你缅怀的!”

卫宫士郎义无反顾的前往圣堂教会。

——

“说说Lancer的事情,那家伙的Master我知道是谁了。

“凛已经知道Lancer的Master?”

“嗯……说已经知道,其实之前早就已经知道了。其实Lancer的Master是魔术协会所派遣的外来Master。这个我早就已经知道,刚刚才找到他的巢穴……”

“凛。应该要避免掉那么危险的事情。既然知道敌人的阵地的话,应该要跟我说才对。”

“我也是那样想啊。但是从外面看的时候样子太奇怪了。怎么看都像是不在的时候到里面调查,结果只有血的痕迹和失去令咒的左腕。虽然大概只有手腕被切断,那种出血量让我对他的生存机会相当绝望。Lancer的Master早就被解决掉了。”

“这么说Lancer的master已经易主了吗?”

“恐怕是的。”

……然后跟所想的一样,Servant就只剩下自己和Lancer。与他为敌的话,即使白天士郎一个人还是很危险。

“凛,你知道士郎去哪里了吗?”一想到这里,之后就停不下来。不能放士郎一个人。不知为何,Saber感到一阵没理由的心悸。

“……咦?……嗯,该怎么说。我不知道所以问一下,该不会是跑到绮礼的地方,那家伙之前也跑去跟绮礼商量事情。”

“那个教会 ——?”

“嗯?怎么了Saber,惊慌成那样。和言峰教会有仇么?”

“不,不是那样子。”

那个教会绝非神圣的场所。就死的气味而言,和柳洞寺是一样的。想到让士郎一个人在那里,她突然很后悔。

看着虚空。方向只有一点,耸立在山丘上的言峰教会。

如果不马上赶去的话,绝对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Saber冲到庭院,直接跳到围墙上。

“我要到教会去,之后的事交给你了,凛。”

“等,等一下Saber!这么突然!”

没有回头看凛,Saber从围墙上跳跃。一瞬间冲出去她的身影彷佛子弹一样。一次都没有停止,一次都没有减速地到了这个地方。有人看到的话,只会见到一阵狂风吧。

那阵狂风包着青色和银色的铠甲。爬上山坡,敌人阵地映入眼帘那一刻!Saber武装起来。

她并没有武装的打算。本来是决定要在进入教会以后再武装。但是刹车失灵了。看到教会的时候,理性被烧尽而立刻武装起来。

胸口好热。

刚刚传来的呕吐感绝非她自己的东西。

那是她的Master传来的恶寒,已经到达绝望的死之气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卫宫士郎快死了。

一点时间都没有。那是一秒后死掉都不奇怪的伤。这份痛和恶寒,现在还有那难以忍受的呕吐感在她全身上下翻腾。

这是不到卫宫士郎所受苦痛千分之一

即使如此,她已经忍受不住了。可想而知,她的Master受的伤有多重。

……救不到。就算如此神速也赶不到。这一点点时间内他会咽下最后一口气,该不会就在自己眼前失去Master。

想像到那个景象的瞬间,Saber的理性完全消失。

现在就只有全力冲到Master身边。

——

没有人。士郎根据记忆中的走向,穿过礼拜堂到了中庭。

有什么东西。

胃部翻涌,出现强烈的呕吐感。

为什么。

精神崩成一条直线,有断裂的趋势。

这样子的。

无来由的焦急与慌乱蔓延到四肢,行动开始变得不协调,渴望前进的思想与希冀后退的条件反射形成二律背反。

讨厌死了。

从刚刚开始脑袋里面重复一样的话。回去。回去。回去。回去。那个神父不在。那么留在这里没有事。自己一个人回家才是正确的。

“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卫宫士郎并非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没有察觉,倘若从此打道回府,死亡不过是迟早的事。倘若再将那些事情重新经历一遍的话。

会疯的。

他拒绝那样的未来。

随手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小刀,对准手臂捅下去。

“嘶——”痛苦使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在无法控制身体的负面效果消失了。

前进——心脏的脉动越来越剧烈,恐惧使大脑无法进行思考。

“噗呲!”鲜血从大腿中喷涌而出,在愤怒,痛苦的驱使下,卫宫士郎缓缓抬头,面前是一扇被打开的门,其中是纤细的,容易被人忽视的楼梯。

呕吐的欲望在此刻达到高潮,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好恶心”。

刀尖再次对向——

“tmd疼死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啊!”无来由的愤怒涌上心头,也很好的缓解了恐惧的情绪。

“不管了,跳下去就行了,实在不行喊Saber来就可以了,反正后期使用令咒机会不多!”

……

由于行动过激,卫宫士郎干脆在楼梯上直接跳了下去,坠落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虽然对他本人来说相当不友好,却也有不小的行动距离。这也导致他看到的那样的景象。

到处都是尸体,尸体被某种液体浸泡着。

应该是福尔马林吧?

浓厚的尸臭被好几种药味掩盖,他下意识想要移开双眼,却直接撞上了那腐烂的烂泥——

“呕——!”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经历,他从来没有真正直面过尸体,尤其还是这种。第一次面见如此惊悚的场景,卫宫士郎下意识的呕吐出来。

视角下滑,优秀的势力让他清楚的看到,那些“人”还在呼吸。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没有吃早饭导致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恐惧下意识的令他咽下那些酸水。

更恶心了。

离开吧。恐惧压过了愤怒与痛苦,卫宫士郎放弃了这次行动。在隐秘的漆黑里,形如枯槁的手臂迅疾如闪电般抓住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

那些“尸体”似乎还有着些微的自我意识,如同阴暗森林中的异响惊起一群飞鸟。

“救救我”“不要走”“为什么”“只有你”“想活着”“想要死”“███”

“你来的正好,卫宫士郎。”

由理智所化作的弦瞬间崩断,愤怒克服了恐惧。极端的恐惧化为愤怒,下意识向着身后挥刀。

手腕的力道被轻易的抵挡,腕骨也被卸掉,极端的痛苦不知为何竟令卫宫士郎感到一阵欢愉。

“你很好奇他们吧,他们是和你是兄弟的存在哦。”

卫宫士郎突然想起了刚刚穿越时的疑惑,那个尚且稚嫩,天真的他/她的疑惑。

为什么只有他/她一个人活下来了?

人生如宿命轮回,一转头,多年前从枪□□出的子弹,正中眉心。

“你和他们都是灾难的生还者。”

我们都是火灾的幸存者。

弱小的孩子请求:“救救我,带我走。”

执着的孩子挽留:“求求你,不要走。”

天真的孩子发问:“为什么我会这样?”

怨恨的孩子指责:“只有你活下来了。”

希望的孩子祈祷:“我想活着。”

绝望的孩子诅咒:“我想死亡。”

那些孩子此刻都化为“卫宫士郎”,他们齐声诅咒着,怨恨着,呼喊着。

“你凭什么夺走我的人生!”

那是医院里的延续,小小的孩子们互相鼓励着,尽管他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点头附和。但那些孩子们的眼中闪耀着太阳,即便听不懂也能明白那些是祝福,浑身传来被温暖包裹的感觉。

只有他被卫宫切嗣收养了。在此之后他就没有关注过那些孩子的去向。

只是一群陌生人而已。

不,不对,他们向自己投以关心,不能给他们这样的反馈。

“对了,卫宫士郎。如果没有被卫宫切嗣收养的话,你也会变成他们其中一人喔。你了解了吧?只有你一个人得救喔。旁边的人都平等的死亡,只有你一个人优哉游哉地活着。你自己不会觉得很不公平吗?”

“不,不是这样的!活下来的人是——”卫宫士郎。

活下来的人是他/她,“卫宫士郎”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他/她只是因为意外穿越而来的,这些人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他完全没有必要背负起那些负罪感。

可那些是曾向他投以善意的孩子们啊。

善意与恶意在心中交织着,钢铁般的羽翼相互刺穿。他/她的故乡,总是会对小孩子充满善意,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国家的栋梁。即便他/她“厌恶”小孩子,也仅仅表现在不会主动靠近。

那些是曾向他投以善意的人啊!!!他/她这十年来竟没有任何的回应,不管是出于“正确”,还是伦理道德,此刻卫宫士郎对自己的厌恶达到顶峰。

即便他是如此的冷漠,那些孩子中却还是有人没能怨恨他,他终于听清楚了,善良的孩子催促:“快点离开!”

在几度令他感到绝望的世界中,哪怕只有一个[人]愿意向他投以善意,他就绝对不会崩溃,他/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Trace on!”被卸掉的腕骨被强行拧了回去,双刀在手中显现,技巧浮现在脑中,转身将刀身挥向脆弱的脖颈,身体与思想达到高度统一——

红色的枪头刺穿了胸口,沸腾的思想趋于平静。

——

是走马灯。

在面前一闪而过的,是被收养后的欢快记忆。

从前会被指责的错误都被原谅,从前会被怨恨的行为都被包容,从前不曾受到的关心都被给予,毫无疑问,“卫宫士郎”度过了愉快的生活。

“连一次都不曾觉得那是错误的吗?”

当然是错误的,这是不属于他/她的人生,这是不属于他/她的世界,他/ 她是一个卑劣的盗贼,窃取了他人的人生。

“如果能让十年前的事再来一次,你想获得圣杯吗?”

我想,我愿意。内心的某个声音压过不协调的旋律,高调的说着。

“滚,老子不需要!”

凭什么什么错都在我身上?我穿越是我自愿的吗?明明穿越前还差一点就可以获得“幸福”的人生,突然被打断他还没有怨恨对方竟然还敢怨恨他!

一切都是他的错吗?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

因为无论哪个答案都不会让他愉快。

他最擅长逃避了,这些充满哲理的问题,留到空闲时候再思考吧。

“有个交换条件。Saber。为了你自己的目的,杀了自己的Master。做得到我就

把圣杯给你。”

?原来不是在问他。

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他/她一直都是个倒霉的人,预测好事没准过预测坏事没错过。

卫宫士郎抬起头,绝望的看着那个曾给予他希望的身影缓缓走来。

她不会杀了他的,他们可是——

卫宫士郎终于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们什么都不是,仅仅只是在对方命运中的一隅交错而过的路人甲。

——

什么东西滚落在自己面前。

“——士郎?”

只是想想而己,瞬间一闪,心中只渴求圣杯。但是欲望即刻消失,她旋即将少年的性命摆在第一位。即使如此,魔魅还是趁隙而入。

光只想过一次就够了。

在长久、漫长的疲劳折磨心力交瘁的她,屈服于微不足道的软弱。

“不对———骗人的吧、士郎。”对已经小到可以一把抱起的Master伸出手去。抱起少年头颅的少女,往昔的凛然圣洁已荡然无存。

无论何时何地士郎——

已经不会有人再回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士郎与Saber的矛盾已经体现出来了,所以be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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