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之下，是符郁曾经见过的那双蓝色的翅膀，没有了即便在夜色中也有的美丽光泽，变得暗淡无比。

翅膀周围是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碎片之上书玉尘正单手拿着一支完好的治疗药剂给自己注射，他的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嘴唇泛白。

符郁知道这是书玉尘的精神力旧伤发作了。

怎么回事？

自从定期给书玉尘做精神力梳理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旧伤发作，现在这种情况发生，符郁想到了“星曜”。

星曜作为超高配置的机甲，需要驾驶者的高精神力的支撑，书玉尘的精神力有旧伤，再驾驶它会出现旧伤发作的情况不难猜测。

“元帅！”符郁快步上前。

“小郁……阁下。”书玉尘艰难地抬头，他想说抱歉又打扰符郁休息了，但因为疼痛而说不出来完整的一句。

书玉尘驾驶星曜的时候就有想过后面会出现的情况，所以他携带了专用的精神力治疗药剂。

再次驾驶星曜，比想象中要顺利，直到到达414星球之前都没有要发作的迹象，想来也是这段时间符郁的精神力梳理的功劳。

和414交战的那一瞬间，精神力图景便像承受不住精神力的输出一样出现裂纹，刺痛传到书玉尘的脑海让他眼前一晃，还好靠着驾驶星曜多年的经验稳住了，于是加大了对战的力度，让黑色机甲节节败退。

除了这一瞬间的阵痛，好像没有再继续加重，顺利地过了白天。

没想到旧伤还是发作了，书玉尘翻出准备好的治疗药剂打了一针，结果这些以往很快就会起效的药剂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剧烈的疼痛仍旧盘踞在他的脑海深处，逐渐蔓延至全身。

书玉尘再次拿起治疗药剂却没有能拿稳，药剂跌落，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

“先别说话。”符郁熟练地为书玉尘进行梳理，可无论他怎么努力，精神力图景没有丝毫稳定的迹象，裂纹如编织蜘蛛网那般，正一点点地扩大。

“怎么回事？”符郁有些慌乱起来。

书玉尘没能回答他，蔓延的疼痛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

“宿主，应该是等级不够了。”系统艰难地说。

以往因为匹配度，符郁对书玉尘的精神力梳理能起很大的作用，但等级差别过大，符郁不能修复书玉尘的精神力图景。

没有修复就意味着精神力图景仍旧是有缺损的，一旦受到冲击，本来稳定的图景也会开始破碎。

符郁心中酸涩，不是因为他书玉尘也不会因为驾驶星曜而发作。

怎么办？

符郁握住书玉尘的双手，精神力没有停止输送，即便他知道无法起效了。

“快走——”书玉尘突然推开符郁，双手撑在地上手背青筋凸出。

符郁猝不及防被推到一边，“元帅——”。

符郁说不出话来，他看到往日清冷的蓝色双眸泛起了血色。

精神力图景完全破碎的表现！

书玉尘竭力控制自己清醒，从装药剂的箱子拿出一个束缚带，“阁下，帮我。”

“好……”

*

符郁呆在自己的房间心急如焚。

书玉尘把他赶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也知道留在那里会让书玉尘分神，便没有抗拒。

符郁坐在床边想了良久，当天已经亮起来的时候，他问：“系统，积分够了吗？”

“宿主，你要二次分化吗？”系统犹豫，虽然有它在二次分化成功没有问题，但雄虫二次分化很容易引起情期，“加上今天414的传播点刚够了，但是宿主再多点积分兑换抑制剂会更安全。”

“对。”符郁摸摸了飘在自己面前的光球，知道系统是为自己考虑，不过他下了决心，“我想好了。”

系统用全部积分兑换了符郁二次分化的机会，符郁被一阵阵如碎落星光的光芒笼罩着，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正慢慢地渗入他的体内，等光芒全部消失以后，二次分化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