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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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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那黄昏与夜暮交汇的逢魔时刻,行走在21区的大街小巷中的路人,有时候会听到若隐若无得小提琴声响起,琴声激昂壮烈,这是来自死神的呼唤。

若是听见琴声,不要理会,快点回家,这是来自前辈的忠告。

因为被琴声吸引而前去查探的喰种,无一例外,都会消失在苍茫的无边夜色中,死不见尸。

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城市映的血红,仿佛连空气都是血色的。

街头零星的行人的脚步匆匆,只是低着头,不敢去想那些黑暗的角落中传来的□□的撕裂声和咀嚼声。

层层叠叠的高楼几乎遮住了剩余的光,夜暮来临了。黑暗中,另一种异于人类的生物开始活动起来。

在那最高的一栋大厦的天台边缘上,有一个看似渺小的身影,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

他站在天台边缘,无视了只一步就会落下去的危险,脚边放着琴盒和一个白色手提箱,双颊微醺,仿佛喝醉了。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简单的穿着勾勒出修长的身姿,腰背挺若修竹,左肩头架着一架小提琴,右手握着琴弓,正轻阖双眼忘情的演奏着。少年的身姿若芝兰玉树,仪态优雅,仿佛这里不是无人问津的天台而是座无虚席的音乐盛典。

朦胧的月色笼在他身上,几乎能醉了人心。

但总归,这世上不解风情的人处处皆是,更何况那些本就是非人的存在。

黑暗中,一双双血红的赫眼正在靠近,它们都是被一股属于人类的香气吸引而来,总之肯定不是因为欣赏琴声而前来拜访的。

看似沉醉在琴声中,旁若无人的演绎着动听的琴声,实际上有马心中却想起了今天在和修家的藏书室看到的档案内容。那些档案解开了有马这么多年来的疑惑,也证实了有马的猜测,和修家族背后果然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几百年前,一个来自中东的喰种家族来到了日本,这个四面环海,消息闭塞的岛国。他们以驱逐喰种的勇士的身份快速的打入了上层阶级,初步在民间建立了威信,逐渐成长为一个卧居在日本的庞大家族,数百年后早已完全的融入到了人类社会中,在政商界翻手为云覆手雨。

甚至极有先见之明的,在人类还没有开始真正认真对付喰种之前,率先成立了喰种对策局,并且将每一任总议长的位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把控社会的风向,将危机遏止在了摇篮中,这就是和修家族的历史。

谁能想到,身为驱逐喰种的先驱本身就是喰种呢?这种灯下黑的思维模式让有马不得不赞叹。

而和修家族的祖先,则是一个喰种中极为罕见的独眼。在喰种的世界里,一直流传着独眼之王的传说,可见独眼力量的强横,而和修家的历史则证实了独眼的传说是真的,所以和修家族一直在以人为的方式制造独眼。

而所谓的‘半人类’,则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喰种世界的常识,喰种如果与人类结合,通常只会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胎,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实还有另外两种极低的结果,独眼和半人类。只是因为从古至今,喰种和人类相爱的例子本就极少,这其中生下孩子的就更少了,还大多是死胎,这个秘密才得以被保存。

身为一个祖先是独眼喰种的家族,和修家族自然很清楚这个秘密。

首先,若是女性喰种与男性人类结合,生下的孩子只会是喰种,因为无论是半人类或是死胎,都只会在腹中时就被母体消化掉。而男性喰种和女性人类生下的后代,会有三种可能,其中死胎的概率最大,而如果是喰种后代,在母体中时,如果没有补充足够的营养(即为人肉)也无法出生,而最后一种半人类,他们可以进食正常人类的食物,身体素质普遍要远高于人类,到寿命只有不到人类的一半,他们是残次品。

和修家为了生出独眼喰种,进行了大量实验,从而降低了死胎的出生率,但喰种的出生率反而下降了,只有半人类的出生率被提升。

半人类啊!不过是和修家随时可以被舍弃的炮灰,仅此而已!

即便是生性冷淡的有马,也不免有些心情起伏。在这个人类生存在蓝天下,喰种苟存于黑暗中的世界,只有生来便是异类的半人类是孤独的,没有过去,不见未来,本就不该出生。

而有马他自己,就是一个身为残次品的半人类,或者说白日庭本来就是统一管理和修家出生的半人类所建立的,而在白日庭生活的半人类,大部分人从出生到死亡都不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人类。

总议长还真是看中他啊,其他半人类甚至是低位的分家人一辈子都不能知道的秘密就直接摆在了自己面前,完全不怕有马把这惊天秘闻泄露出去。

有马很明白,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什么都不知道糊涂的度过短暂的一生才会比较幸福,而清楚的知道一切,却什么都无法改变的感觉是很悲哀的。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是个人类,只需要为了驱逐喰种而烦恼,这是和修给他们的枷锁,也是和修仅有的宽容。

但有马他自己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人,只是伤春悲秋了一会儿,很快就静下了心来。本质上,他还是个很冷漠的人,心情波动只是暂时的,平静才是永恒。

这时刚好,一曲终了。

睁开眼,有马无视了四周三面逐渐靠近围上来的赫眼,将小提琴放入琴盒,淡定的举动一时竟镇住了围上来的喰种,他们看着面前的少年合上了琴盒,打开了脚边的另一个手提箱。

这些喰种突然反应了过来,刚才被打开的小提琴遮住了没看清,等到手提箱被打开才看清,这是一个常见的白鸽使用的库因克武器箱,这个少年是个搜查官。

“是白鸽!”

“一起上,杀了他!”

“……”

有马按下库因克箱的按钮,箱体迅速分解成型,是一把刀剑样式的昆克,他后下腰躲过了迎面而来的赫子,然后迅速反弹起身,右手快速挥动,将封锁自己行动的数种赫子尽数斩断,快步移动距离,出现在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喰种中间的空隙,反手挽了一个剑花,两个喰种的头掉了下来,这一系列反应,不超过五秒。

虽然有马脸上还带着红晕,但再没有一个喰种会以为这是喝醉了。

他速度再次加快,连视力远超常人数倍的喰种也无法看清,只能听到不断的身体倒地发出的声音。

到底在哪儿?喰种的额间冷汗直流,他无法想象,他们一群实力普遍在B级以上,A级也有的喰种竟然在这个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岁的少年手中毫无反抗之力,若是让他成长起来……随着最后一个喰种倒地的声音响起,有马收起了手中的库因克,完全不知道那个喰种死去之前还在操心种族大事。

他从裤兜中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芥子吗?这里是有马。”

“……”

“出了些小问题问题,你让人过来收拾一下。”

“……”

“没错,在xxx大厦的天台。”

“……”

“嗯!只是一时冲动,不会有下次。”

“……”

“那么,待会儿见。”

挂掉电话,有马背上琴盒,提起手提箱越过了一地的尸体,向出口走去。

从这天起,21区的喰种中流传这一个传说,每至逢魔时刻,便会有死神游荡在街头,凡是过路的生命,无论是人类还是喰种,皆会被拉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于是那段时间,习惯了夜晚活动捕食的喰种不约而同的改变了作息时间,所以21区竟然诡异的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安定。

“贵将,是要回白日庭吗?我们一起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有马看了一眼身边与自己同行的男人,直接提问:“芥子先生,是去看望旧多吗?”,那个前不久被送到白日庭的孩子,本名为和修旧多,却只能被称作旧多二福的总议长的私生子。

有马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旧多时,还是在和修宅,旧多在和剑术老师对练,看得出来,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据说曾经是总议长最宠爱的庶子,直到那件事发生之后。

在这以后,有马经常见到他总是害羞的躲在芥子身后,笑的一脸腼腆,好像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但是有马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掩藏在笑容之下扭曲的本质。

又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话说白日庭的风水是很不好吗,怎么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他毫不留情的吐槽,完全忘了自己也是白日庭的一员。

“是啊,好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芥子想起了当初,家主知道二福的母亲怀孕时的欣喜若狂,然后在二福出生后的冷漠,恨不得二福根本就没有出生。

那个孩子长的很像他母亲,清秀的不像个男孩子,总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父亲的背影,却从来得不到回应。

芥子看着二福出生长大,几乎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只能眼看着他变成了如今那副偏执的模样,却无能为力。

“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太好。”,有马很耿直的回答,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回话有可能会噎到对方。

“是吗!哈哈哈……”,贵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芥子感到很扎心,这孩子的情商真是有很大的问题啊!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喰种和人类的后代那段一部分属于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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