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端没让周鑫和安颜当着林芷沐的面把话题继续延续下去，赶紧把人送去场内安置，谁曾想，等到林芷沐听完了Milky Way的见面会，要再次回到后台的时候，没了周鑫这张人形通行证的她，直接被尽职的工作人员拦在通道入口，想找机会在后台与林思妍交谈的计划不得不打消。

好在，诸葛端给林芷沐安排的是嘉宾席，它与后台共享一小段出入甬道，总算是给林芷沐留出一丝希望，她小心地隐在角落，生怕有工作人员无意间路过要把自己抓个正着。

待了没几分钟，简润航的声音就在走廊的远处响起：“林总，待会儿的对谈，我希望，我们可以把重点放在合作共赢上，你觉得呢？”

“当然，”林思妍的声音冷静而凌厉，“合作共赢，各有侧重，一直是我们两家公司能走到一起的关键，我不介意在公开路演的环节多渲染一些联合氛围，但在之后的合同细节讨论上，林瀛资本仍旧会遵循一贯的策略，保证自己的基本利益优先。”

“用校园活动做试水开场，就是想获得潜在用户的正向反馈，我们的对谈气氛越和谐，内容越精彩，越有利于后面的项目展开，无论对林瀛资本，还是幻夜，都是好事。”

“话虽如此，但简总恐怕还有别的方面的考虑吧？这场活动越成功，给外界营造的，两家公司的绑定形象就越深刻，到时候，幻夜估值水涨船高，保不齐，谁会成为那个并购的冤大头。”

这私下的谈话，林思妍没给简润航留太多面子，点明了他的小算盘，这让简润航有些尴尬，虽然没看到画面，但林芷沐自动脑补出了简润航僵掉的笑容和刻意转头的回避。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林总不介意我出去抽支烟吧？”

“请便。”

听着简润航离开的声音，甬道里就只剩下高跟鞋落在地面的踱步声，由远及近；林芷沐这才从躲着的角落里站了出来。

“林总，您好，我是复旦大学市场营销研二的学生，林芷沐，我的研究课题是数娱方向，我有几个关于电竞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

兴许是见多了带有目的的寒暄，林思妍并不认为林芷沐是真的来请教问题的，她上下打量了林芷沐一眼，看到这穿着打扮颇像是要去见工面试，想当然地认为这小妹妹是跑来毛遂自荐的。

“如果你有研究需要的采访问题，可以先把提纲列出来发到我们公司的外联公关邮箱，会有专人负责对接；如果你对入职林瀛资本有兴趣，今天的4点到5点会有一个招聘咨询会，欢迎到时候过来做详细咨询，我们有开放实习职位。”

“我不是来求职应聘的，确实有一些跟研究相关的问题想问，但，没办法列在提纲里，即便我真的写上去了，不当着面问，我觉得我没办法得到答案，所以我才冒昧地在这堵您。”

林思妍笑了一下：“没办法得到答案的问题，会有两种情况，一，涉及我的个人隐私；二，涉及公司的商业机密。以上两种情况，即便你堵到我，我也不会回答。”

“我想问的是跟Perpetual有关的问题。”林芷沐不再拐弯抹角，在被林思妍二次拒绝前把话说了出来。

林思妍本不想跟林芷沐纠缠，在拒绝了她之后，快步绕过她的身侧往后台入口走去，可听到「Perpetual」这个名字，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回望：“麻烦你再重复一遍你刚刚的话。”

“我想问的是跟Perpetual有关的问题。”

林思妍熄掉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走到了林芷沐的跟前：“你说你叫林芷沐？在做数娱方向的课题？”

“是的，我目前做的论文是关于手游职业化对受众粘性的影响，以王者荣耀为例，其中主要涉及的是电竞战队和职业选手，我曾经给您的公司发过邮件，列过采访问题，也得到了相当详实的回复，但我的论文里有一篇空白与已退圈的Perpetual有关，他作为电竞偶像，他的故事很重要。”

“P神曾效力过FTEW以及Milky Way，与林瀛资本没有直接的联系，如果要做关于他的研究，直接去找这两个战队，应该更合适。”

“我试过各种方法搜寻资料，去问他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在Milky Way的旧基地找过往档案，得到的只有支离破碎的信息；我见过萧霆烨萧总，他说，有关P神的所有资料都是他亲自处理的，让我死了这条心，所以，到目前为止，我甚至连Perpetual的真实姓名和影像都不知情。”

“你为什么会觉得，被他们刻意隐瞒的事，在我这会得到答案？”

“我看过之前的一些报道，知道你跟萧总的关系亦敌亦友。”

“这不代表，我会在这些陈年旧事上愿意站在他的对立面。”

林芷沐咬了咬嘴唇：“有人，跟我说过，萧总和P神曾经追过同一个女生，翻看萧总的资料，与他可能有过感情关系的只有两位，一个是他的现任女友，苏菀；另一个是，是您。”

“我，苏菀，萧霆烨，Perpetual的确有过一段关系复杂的时间，但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任何Perpetual的事。你的好奇和研究我都理解，但这终归是你的事，我们，在今天之前素不相识，我没有办法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牺牲我与萧霆烨之间的平衡状态。”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或者，你可以不直接指名道姓，给个提示，也行；我保证，绝对不会让萧总知道，提供消息的人是你。”

“这么做，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林芷沐双手环抱在胸前，仍旧不肯退让半分。

“那么加上我呢？”

结束了Milky Way的见面会，按照原定计划，周鑫得跟着大部队移动到校园水友赛的场馆去，但他脑子里始终记挂着林芷沐这档子事，二度借着自己老爸的名头，谎称被叫去见人，独自一人跑了出来。

他换了件衣服，带了口罩在大厅绕了一圈，没看到林芷沐的身影，正想给她发消息，就看到简润航和林思妍出现进了后台，那边并不是战队出入的口，周鑫只能先从自己离开的那个地方原路返回，刷脸进入后台区域，费了些时间才到了林芷沐和林思妍在的地方。

“周鑫？你不是，有水友赛吗？”看着周鑫出现，林芷沐格外惊讶。

“这不是急着想吃瓜嘛！”周鑫走到林芷沐身侧，轻轻地用食指指节弹了一下林芷沐的额头，然后转过身看着林思妍，“我虽然不能答应你跳槽，但可以在我可以决定的范畴里，跟林瀛资本谈一点点小合作。”

“你们……关系很好？”林思妍想问的其实是面前两人是不是男女朋友，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周鑫从未有过绯闻也没有公开的恋情。

“我以为，我们的互动很能说明问题了。”在打哑谜这件事上，周鑫拿捏的相当到位。

“有KPL顶流的背书，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些提示，但是我要如何保证你这话是真实有效且有可行性的，万一，后续的合作，你以战队不允许参与为理由拒绝，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林思妍

“啊，看来我在林总这的信誉分很低，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录个视频，到时候我要是失约，你就发给我们老板，让他处置我？我信不过，但萧总在你这，应该是百分百不会忽悠的人吧？

退一万步说，我在夏秋赛季半决赛前偷偷与对手公司的老板见面，这新闻发出去的话，能掀起的风浪不比我心甘情愿的合作还要大，林总怎么都不吃亏。”周鑫

林思妍被周鑫这安排逗笑了：“看来这瓜，你还真是非吃不可了？”

周鑫看了林芷沐一眼：“我们的诚意可都摆在这了，就看林总要不要稍微地配合一下。”

“好。用我的手机吧，先录视频，再麻烦这位林小姐给我们拍张合照。”

得到林思妍的认可，周鑫和林芷沐迅速行动，拿了以最快方式做好录像存证的事。

“林总，现在，可以告诉我们，Perpetual的事了吗？”林芷沐

林思妍点了点头：“Perpetual，在这些年确实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但他并不是完全消失了，也曾零星地在镜头里出现过，只不过因为低调没人发现，而且，他换了个身份，KPL的老人们纷纷退居幕后，认识他的人都被打过招呼，所以不会有人联想到现在这个人就是当初叱咤风云的P神。”

“Perpetual的真实姓名叫什么？”林芷沐

“他的名字是，”尽管这个名字对林思妍来说是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脱口而出的，但此刻，她的思绪还是停顿了一下，“顾，铮。”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补的8号~9号的还有一章，最近每天6点半起床加班到12点半。。。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