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轮没多久,乘务员送了几套衣服鞋子过来。
穿上意外的合身。
卧室的床头备着一盒的假面,叶妗安挑了一张紫色蝴蝶半脸假面。戴上又觉得没必要,吃饭戴什么面具,她又不出名,不怕人认出她。
放下假面,她选了一把团扇,船舱有暖气,餐厅要是也有,吃热了可以扇扇风。
白泽见她自然也不戴面具,而他们男士着装大多是西装礼服。
黑色衬衫马甲、白色领带外套。
第一次见白泽穿正装,叶妗安抿嘴笑了笑:“这打扮很合适你。”
两个人站一块,很是登对。
白泽:“你也很漂亮。”
叶妗安身形高挑,浅蓝色鱼尾裙上身,气质斐然。
他垂下眼帘问她:“穿的习惯吗?”
叶妗安低头瞅了瞅,小幅度踢腿:“说实话,我更想搭白色玛丽珍,但是照镜子一比较,高跟鞋更合我心意,就是第一次穿,可能容易崴脚。”
这游轮的服务贴心得可怕,一个鞋柜8层,同款鞋子从小到大的码数都有,鞋柜上有滚动的电子字幕:特殊尺寸定制可按响铃。
衣柜更别说了,看得人眼花缭乱,叶妗安选择恐惧症都要发作的时候,衣柜边上的柜子有一个白色iPad闪烁着红光。
触屏点开,自动播放了一个视频,教人如何进行服饰穿搭。
她都怀疑房间里有装监控摄像头。
iPad右上角跳出温馨提示:绝对保护客户隐私,请放心更衣。
最后就近原则,拿了件浅蓝色适配大海的鱼尾裙。
从白泽的反应来看,她选对了。
白泽:“妗妗不嫌弃,可以挽着我。”
叶妗安大大方方挽上他的胳膊:“怎么会嫌弃呢。”
他们来到游轮二层的自助餐厅。
这个点,餐厅已有几十号人在就餐。
一眼望去,海陆空禽类兽类、国内外美食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餐厅中播放着一首应景的轻音乐,是转播的音乐大厅的小提琴家现场演奏的节目。
叶妗安吃着烤乳鸽的腿,一勺巧克力冰激凌入口,咸甜相融,她惬意地眯起眼。
白泽剥着清蒸的帝王蟹和蓝龙虾,叶妗安负责吃,蟹肉、龙虾肉鲜美多汁,淋上芝士酱,鲜香到喉咙舍不得咽下。
叶妗安大快朵颐,吃了个爽。
一个外国服务员过来,用英文提出了帮忙剥壳的服务。
说是自助餐,供差遣的服务员却只多不少。
人不算多的情况下,乘客愿意,一桌能有十几个服务员伺候。
白泽谢绝了他的好意。
戴着统一白色无修饰假面的服务员点点头,弯腰退下。
在家补课的时候,白泽有教过叶妗安英语发音和读法,所以她并不惊讶他和歪果仁的无障碍沟通。
白泽似乎什么都会,他在叶妗安心中是无所不能的。
叶妗安含糊不清地说:“白泽,你也吃呀。”
“嗯,等会儿就吃。”
白泽摘下油腻的塑料手套,将串好的小龙虾串搁在餐盘上,又去取了两盘肉质鲜嫩的M12和牛肉。
当叶妗安干掉一碗无菌蛋盖饭,站成一排的服务员一人端着两个盘子走到他们身边,领头的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先生您好,这是刚刚您点的咖喱羊肉、三文鱼刺身拼盘、碳烤黑毛猪腿肉、现捞时令小海鲜……”
原来会说中文。
“我一开始取餐的时候都没看见这些唉。”
“双层餐厅,这是上层的,叫他们端来,省去来回走动的时间。”
叶妗安:“会不会点太多啦?”
白泽:“没事,不会浪费的,你吃不下的我来解决。”
“白泽,改名吧,以后你叫白·超级靠谱·泽。”
“你不嫌喊的累,不是不行。”
“哈哈哈。”
叶妗安夹了一筷子三文鱼蘸了蘸白泽密调酱汁,一口下去,油润的脂肪在口腔中爆出鲜甜软糯的滋味。
“白泽,你调的酱汁比这里自带的要好吃好多啊。”
“脸转过来。”
叶妗安嚼着一大片毛肚凑过去:“怎么啦?”
白泽拿湿毛巾轻轻擦拭掉她唇边的残渍:“奶黄酱沾上了。”
他擦好把毛巾折叠放到一边:“酱汁调起来很简单,我可以教你。”
“不要。”叶妗安吸溜进一口奶油蘑菇汤,耍赖皮地说,“我不学,那样子你以后都得给我调。”
白泽:“嗯。”
“逗你的,总不能让你照顾我一辈子。”
白泽微微失神,眼角泪痣衬得他柔和的眼神愈发迷离。他有些心神不宁,但看到叶妗安吃得鼓囊囊的脸颊和无忧无虑的眼神,心中的酸涩褪去了些。
她生活得很好,没有在那个战乱年代颠沛流离而瘦得骨瘦嶙峋。
白泽见证过巫国的大小战争,在流离失所的人群中对视过无数双懵懂惊惧的双眼。
在重新回到她身边前,他害怕她流落在外饥不果腹,饿死街头。
他承认他不是无所谓人世的。
神兽心有私欲,他的私欲全部关于她。
惟愿她生生世世,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白泽,这个好吃,你尝尝。”叶妗安用公筷夹了一大块的金枪鱼肉到白泽碗里,“不要发呆啦,陪我吃饭很无聊吗?”
“没有,抱歉,是我走神了,我等会就吃。”
收起满腹的心事,白泽切着厚实多汁的M12和牛牛排,等切成叶妗安能一口咬进去的大小,他收拾掉叶妗安手边占空间的盘子,把牛排放了过去。
服务员忙不迭上前来清理盘子:“客人,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放着我们来。”
叶妗安:“不好意思,是我吃太快了。”
她嘴上说不好意思,手上动作毫不犹豫。
“等我再吃个草莓阿诺冰激凌,怪好吃的这个。”叶妗安挖着冰激凌,满嘴冰凉享受,“白泽,我能不能再吃个森林浆果裸蛋糕?”
“好,妗妗,不过你的肚子消化得过来吗?”白泽纵容她吃那么多东西,是因为他拿的食物有克制量,喊服务员帮忙拿的食物他有嘱咐过少量多次上。
领班的服务员露出标准的八齿笑:“请先生放心,我们游轮有健身房供客人消食解闷,不想运动的,我们有备健胃消食片和消化饮品,更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保驾护航。”
叶妗安浅浅打了个饱嗝,小肚子突出来了。她意犹未尽地问:“听说游轮上有夜宵是吗?”
服务员:“是的客人,今晚的夜宵主要是披萨、奶酪、烧烤、意面。”
叶妗安考虑了几秒钟:“有甜品吗?能送到房间吗?”
服务员:“有的,可以的,到点我送菜单到客人房间。”
别说甜品送到她房间,把他这个人送到她房间都行。
嗯,当然他是不会这么说出来的。
特别是在有男伴的女士面前更不能瞎说。
有挨打的风险。
即使面前的“先生”看起来是个优雅贵族范儿的少年绅士。
隔壁桌的客人点了几盘西餐,没怎么吃,年长的那个食欲不振地问服务员要了一杯鸡尾酒。
“请稍等客人,我们的调酒师都在酒吧工作,需要花点时间去取您特点的酒。”
坐在中年男人对面的年轻人调侃道:“董老板,喝酒可以去酒吧,在这喝多没有氛围。”
董东東不耐烦地从口袋掏出一包烟,一个服务员举着一个室内禁止抽烟的牌子刻意从他眼前晃悠而过。
烟盒胡乱丢到桌上,董东東啧了一声:“自从单家回来,这两天我头疼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睡不好吃不好,去医院钱花了,结果什么毛病都没有查出来。医生叫我早睡早起多运动,真是废话,当我没有。我后来去找私人医院的医生朋友开了一堆保健品,吃了没什么用。”
“别提了,我也是。”年轻男人名叫董羌羌,是董东東同姓忘年交,两人因吐槽双方名字认识交好,“吃不吃这蛋糕,吃就给你留一口。”。
董东東兴致缺缺地回他:“我不吃香菜。”
“为啥?”董羌羌一口闷下一大块,他对香菜情有独钟,香菜蛋糕是他治愈胃口的良药,“你基因问题吗,闻着香菜有臭虫味儿?”
董东東:“香菜又叫断阳草。”
董羌羌:“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董东東:“……”
不理这贫嘴的小伙子,董东東当低头族,玩起手机。
打开软件推送来的是一个解压修牛蹄的视频,背景bgm起——
“有种生物叫大叔他实在难以对付,久经情场太多套路让你把持不住。”
狂炫香草蛋糕的董羌羌有种生吃柠檬的酸爽,这音乐听得他双耳流产,手中高脚杯里装着的豆汁儿都不香了。
这死动静怎么出来的?
“他买单样子很酷,他很man很有态度,他让你爱慕让你吃醋然后移情别处……”
董东東停留在这个视频久久不划走。
董羌羌放下高脚杯,作势要去抢手机:“董老板,吃饭别玩手机。你躲什么,你听听好听吗?发这音频的人怎么还没判死刑啊!”
董东東熄屏:“你不觉得这音乐很潮吗?”
董羌羌翻了个白眼:“是挺潮,潮得我风湿病都要犯了。”
叶妗安吃饱,挽着白泽经过他们这一桌,幽幽丢下一句话:“听这么潮的歌,不要命了。”
董羌羌笑了:“看到没,人小姑娘都觉得这音乐难听。”
董东東挠挠手腕,他盯着叶妗安的背影,眉头紧皱。
“哎,董老板,人都走远了,别看了。老大不小的,盯着人小姑娘看那么久。”
董东東别过眼:“小董,她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她。”
“一把年纪听潮歌,搭讪话术那么老套。”
董东東头疼得打脑壳:“真的,我忖一忖,我记得是在单家吧,我在单家见过她。”
“好了好了,别打了,等今晚的拍卖会启动,我们拍下那个传的天花乱坠的神之泪。看能不能治治你头疼肾虚的毛病。”
“你说谁肾虚?”
“谁不吃香菜谁肾虚咯。”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
“董老板惯的好。”
夜间的海风清凉宜人,叶妗安建议到甲板上散散步,她的团扇到了白泽手中,她则张开双臂:“You jump,I jump!”
白泽:“妗妗,你不冷吗?”
叶妗安:“唔,是有点。”
“我外套脱下来给你。”
“等等,白泽,我……”
白泽脱西装外套的动作没有停:“怎么了?”
叶妗安手弯下腰,捂着嘴:“吃撑了,想吐。”
贪嘴要不得,室内外又有温度差,真正里外冷热交替,身子骨弱点的都经不起这么玩。
“妗妗,你忍忍,我马上回来。”
白泽在她肩膀上盖上外套,跑进舱找服务员要了一个便携式折叠垃圾桶。
他回来后轻拍着叶妗安的背:“吐这儿。”
叶妗安别扭地忍着涌上来的反胃感:“在你面前吐,我有点放不开。”
团扇派上用场了。
白泽一手拿团扇遮住自己的眼睛,一手伸出拿着垃圾桶:“我看不见。”
叶妗安没来得及笑他滑稽,胃里有十几只兔子在上蹿下跳,她哇得吐了一大半没消化的食物。
冷热混吃,吃出毛病了。
叶妗安虚弱地靠在白泽怀里,丢脸,吃个饭吐到腿软。
白泽歉意地拢了拢她肩膀的外套:“抱歉,是我的问题。”
叶妗安握拳,敲敲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的,一吐我好多了。我喝热汤的时候你有阻止我别混着冰激凌炫,我自己作死不听,你犯不着自责。”
白泽扶着她回到房间,接了杯饮水器中的热水:“喝点水,我要来了消食药,你吃几片。”
服完药的叶妗安在白泽的照顾下躺了下去。
白泽为她捻好被子,关掉天花板的灯,打开床头的小灯:“夜宵暂停,你早点休息。”
“好吧。”
两个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
白泽打破沉默:“妗妗,能告诉我为什么今晚吃那么多食物吗?”
叶妗安在陆家没有暴饮暴食过,她饮食规律,进餐有度,没有在游轮上这么凶的口腹之欲。
叶妗安缩进被子,白泽耐心等待着,她闷了半天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如蝶翼颤动:“白泽,其实……”
许是海风吹得她晕,身体上的虚软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软,躺在床上的安心感游遍全身,她眼皮耷拉下来,困倦地回答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重生后的第一个生日,勾起了她蒙尘的过去。
前世她听闻过无尘号,还是因为单峰在无尘号为博红颜一笑,以高价拍下一瓶名叫神之泪的东西,据说神之泪有驱逐邪灵恶煞、治疗百病的神效,他赠予叶知舒当了生日礼物。
也是在这一场拍卖会的前一晚,她成了单峰的掌中之物。成年的那一晚,是她悲剧一生的开始。
原剧情中,她受限于单峰,在单峰的折磨中,她对叶知舒和叶家的恨深入骨髓。
不是叶知舒单峰不会在她身上寻快感,不是叶家人,她又怎么会沦为单峰的玩物。
她忘了那些仇恨到底是剧情强塞给她的还是内心油然而发的真实情感。
在仇恨驱使下,她学乖哄骗单峰,得到他的允许能自由行动。有行动力后,她向叶知舒报复,当然,在女主角的对立面,下场不言而喻。
单峰行动不便,却不影响他花钱寻乐。
叶妗安至今都记她20岁生日那天,单峰怨她陷害叶知舒,约了几个圈子里的富家公子哥,玩起深海炸弹游戏。
谁让她怀上孩子,谁就能获得一大笔的赌钱。
她抵死不从,跳楼死在了20岁生日那天。
今天,她报复性地胡吃海喝,当庆祝人生二周目的第一次生日。
平心而论,重生拥有自我意识的她不讨厌叶知舒,叶母叶父叶颂意他们三个也只是剧情的工具人。单峰死无全尸,她撬不出死人的嘴,那些恶棍了无音讯,她没有追究到底的复仇欲望。
她有时候觉得身边的人都是电脑数据,代码运行,他们运作。
唯有不属于这里的巫宸白泽他们是不同的,她在他们那找到了归属感。
她睡着了,有道轻缓空灵的歌声融入了她的睡梦中,抚平她揉皱的过往,少女睡得踏实又恬静。
白泽陪在叶妗安身边,静坐了半小时。
他穿墙找到巫宸。
巫宸在画符纸,黄纸朱砂是吴叔带上来的。以防符纸受潮不能用,巫宸准备了几块桃木板。
他悬腕提笔,笔走龙蛇,勾勒出神秘莫测的图案,画毕,净手擦干,他的眼角眉梢是高位者的平淡无喜:“何事。”
白泽拱手:“大祭司,少祀官在为生辰的事情烦忧。”
巫宸走动两步,拨动手腕上盘绕的珠串,缓缓说道:“你我都知晓,安安的生辰并非今日。”
白泽:“我知大祭司心意。”
“既如此,何须疑虑,去罢。”
他们在叶妗安面前扮演着合格的现代人,私底下遵从着巫国时的缛礼烦仪、举止言行。
白泽再次拱手:“是。”
*
叶妗安一觉睡醒7点30,神清气爽,她起了个大早。
敲白泽的房门没有响应,和巫宸去吃饭她又会不自在,要她去找陆枭他们更不可能,陆枭和吴叔都算长辈,大家生活作息不一致,她就不去扰人清梦了。
走过一遍餐厅路的她不怕迷路,轻车熟路一个人去了上层餐厅。
叶妗安独坐在能赏海景的藤椅上,享受着8点的早餐。
松软美味的奶酪面包,裹着外焦里嫩的烤肠。造型精致味道惊艳的曲奇饼干浸泡香醇浓郁的可可牛奶,一口一个不嫌腻。
餐厅的悬挂滚屏菜单上标着,明天的早餐是早茶小吃,从早晨6:30开始供应。
叶妗安有点期待。
无尘号将于周日上午10:30离港,离港4个小时后进入公海领域。
她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反悔,要不要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舒服,精神松懈,前世发生过的一些事在睡梦中解封重现。
通过陆枭得到的消息,能坐上无尘号的乘客,分三种人。
花钱出海游玩的有钱人,受邀来参加拍卖会的豪门贵族以及出售拍品的卖家。前世无尘号上发生了大事件,波及了一众贵族豪门,有心人发力压下那起案件。船上的人得到施压,媒体不敢报道,以至于普通民众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叶妗安知道那件事还是因为单峰。
他坐着轮椅上游轮,躺在担架床上下来的。
回到囚困她的别墅,单峰骂骂咧咧,说自己差点没命回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无尘号上有个潜伏的面具杀人魔。
杀人魔在大开杀戒后成功逃出生天,没人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叶妗安手肘撑在桌上,遮住脸,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杀手。
找个理由说服巫宸他们回家吧。
巫宸没有跟她说明此行目的,陆枭说是来游玩放松的,当是她辛苦学习的嘉奖,叫她随意点玩。
没重要的事,那就回去,她不玩了。
她吃完早餐,溜达回房间的途中,有个金发卷毛的小男孩送了她一束小雏菊花束,他是跟着爸爸妈妈来游玩的小客人,他用英文夸她漂亮。
叶妗安回了他一句thank you,在小男孩的盛情邀约下,她答应了同他拍合照。
她抱着花束,他拉着她的手,他们的笑容定格在拍立得的相片中。
小男孩脸上的小雀斑可可爱爱,他挥着手告别:“See you,pretty sister.”
他跑向了朝他招手的父母。
叶妗安手指捏着小男孩送的拍出来的复古相片。
照片中的她笑吟吟的,曲眉丰颊,逞娇呈美。
小男孩憨态可掬,天真烂漫。
他们笑得很幸福。
血色场景从脑海一闪而过,叶妗安脊梁骨发凉。
如果她没有作为,喊白泽他们一走了之,那游轮上其他的人,包括刚才对她释放善意的小男孩一家,都有可能被杀人魔残忍杀害。
她狠得下这心吗?
叶妗安走在甲板上,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往后倒去 ,胸腔中的心跳在短时间加速跳动,快从喉咙破出。
“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内容大修小修的都会在标题标上【修】字(比如新修的10、11章,有增加新剧情或者删改一些剧情),没有标的跳出检测到章节内容有更新,说明我在改错别字/增减一些字眼quq为了阅读起来更顺心,我努力,小天使们多包容一下哈
——爱修文的强迫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