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点小孩谈恋爱,没逻辑且ooc的玩意儿
*一堆乱七八糟的私设
1
应星揉着抽痛的额头,还没能重启前日的记忆,睁眼就面对着脸色不善的地衡司执事。
“你被逮捕了,应星。”
他尚且不明白事态发展,只听见对方口中自己的罪行:短生种非/法标记未成年仙舟坤泽。
匠人一下子坐起来,直愣愣的看着他。
2
标记,未成年,仙舟坤泽。
这句话太荒谬了,不管哪个词都和他不搭边,更别说他就没和什么坤泽接触过,再说,为什么要强调短生种呢?
他嗤笑这个罪名,坐在乱七八糟的床铺上,痛苦的揉着脑袋,在想这是不是景元那个小子的拙劣玩笑,比如偷偷用父母的地衡司的制服吓唬平日和他吵嘴的哥哥什么的——只是这个玩笑的内容让他有点恼火。
不,景元不会这么做。应星这么想。他知道我不喜欢那些用族群说事的家伙。
但他脑子里还是宿醉的昏沉,这个念头很快被淹没了,又实在没法形成一个完整的逻辑线,于是重新绕到景元身上。
虽然面前这个执事的脸色看起来实在严肃……演技真好啊。应星挠了挠头,又迷迷糊糊的在房间里寻找景元,觉得这只小猫肯定藏在某个地方看他出丑,他得找找。
于是应星自顾自起身,打开衣柜,关上,打开储物箱,关上,打开冰箱,关上,打开抽屉,关上……
猫呢?
下完雪就自顾自来蹭被窝的猫呢?
应星拧着眉头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终于开始收拢他的理智。
后面死活拖不住怪力工匠的地衡司勤务已经开始摇人了。
3
执事看着面前肌肉发达的匠人和开始窜高的小云骑,有些恍惚。
那个十四岁的小云骑有成人证书,而那个看起来高大强悍的化外人——他还差三个月才成年。
此刻两人排排坐在她对面,一个裹着他们给的毯子,另一个还穿着睡衣,虽茫然,但异常配合。
仙舟人在躯体度过生长期,彻底固定前,地衡司拥有对他们身体标记情况的监控。
躯体固化后,旁人的标记影响不到仙舟人,毕竟早晚会被代谢掉,可在此之前,他们受到的标记足可跟随一生——也足以毁掉他们的一生。
要说这二位都不该是没常识的人,然而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意外。
景元年纪太小,依他自己的生理常识来判断,他自己才十四岁,仙舟人往往在十六到二十岁时分化期才逐渐到来,也就没什么准备。
而更巧的是,他在分化后感官变化没跟上,没能感知到旁人的信息素和世界的变化,今天之前,他以为自己还没分化呢。
应星呢?应星来自一个没有第二性别的星球。
虽然来到仙舟后,他确实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又在罗浮了解到:受建木影响,年幼、久居的外来者也有可能分化出第二性别。
那时应星还短暂的震惊了一下,但他这人又不大社交,只埋头钻研苦学,便渐渐把这点知识抛到脑后。
最重要的是,他对这里的男性有可能生子这件事没概念。
所以当景元不太老实的在椅子上动来动去,问那些地衡司勤务被他标记会不会给他生孩子时,应星的脑子轰的一声过载了。
4
“啊?咬这里就是标记?”
“咦?这是情侣间才能做的事?”
“哦,这种标记不能怀孕……”
在得知两个人都对“标记”没什么概念,也并非情侣时,地衡司的几位露出了相当、相当一言难尽的表情。
“抱歉。”景元说“考完成人考试就把这些东西还回去了,这一部分是我强记的。”
“好吧,容我提问。”他们对面那位天人执事官揉了揉脸,问他们“既然你们不是情侣,为什么……”
“可我们也没做什么啊。”景元茫然的掰手指头“我们只是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睡觉。”
具体一点,没有什么比较亲密的举动?肢体接触之类的。执事官问。
没有吧。少年眨眨他金色的眼睛,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然而这点理直气壮又在努力回忆的过程中逐渐像个奶油蛋糕一样软下来。
他心虚而绵软的说:“只是平时会拉一下手,贴一贴,偶尔会抱一抱,亲一亲脸……”
少年的声音逐渐低下来,他严肃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动了,脸上的小表情变来变去,随后定格在一个称得上惊恐的神色上。
“哥。”他维持着这个表情,扭过头看另一个凳子上坐着的应星,飘忽的说“那我们,好像是情侣唉。”
刚重启的应星又下线了。
5
容我再问一句。执事官谨慎的开口。你们两个……真的没有亲属关系?养兄弟?
6
平时狷狂的匠人此刻涨红了脸,瞥了眼景元,把视线收回来,又瞥了眼,和少年对上视线后,刷的把眼神固定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不动了。
景元本来也有些难为情,但发现平日寸步不让、没几句好话的应星这样一副神态,反而来了兴趣。
少年托着还有点肉乎乎的脸,圆滚滚的金色眼睛盛满笑意,光明正大的歪着脑袋去瞧他,然而这点理直气壮在发现执事们盯着自己看时烟消云散,少年人一怔,也嗖的红了脸。
感情真好。执事官感叹。好久没见过这么齁甜的了。
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
她敲了敲桌子,暂时打断了忽然扭扭捏捏的两个小朋友。
“你是个短生种。”地衡司执事官看着这样纯情的、不是情侣也差不离的两个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应星的脑袋被这句话戳的弹起来,他不再低着头,用被冒犯到的眼神瞪向那个天人。
不等他用言语回击这种似乎看不起人的话,执事官又开口解释:“先说好,我不是觉得短生种天生低人一等,但抛去灵魂啊尊严啊那一套不谈
——你知道为什么短生种标记未成年天人犯法吗?”
她先举了几个例子:
两百多年前,有这么个十来岁的坤泽和狐人早恋,早早被永久标记。她们很幸运,没有因为时间而分道扬镳,然而寿数依旧将她们分开了。那个三百余岁的坤泽在热潮中煎熬的度过了二百多年,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怨憎一切。然而依照天人的寿数,她大概还有四百多年要熬呢——当然,也可能会提早迎来魔阴身,从那种痛苦中解脱。
还有个化外求药人爱用的法子,逮着仙舟人在彻底发育成熟、停滞生长前的日子进行标记,建立信息素联系。他们不拘乾元、坤泽还是和仪,只要成功建立联系而对方未能在躯体固化前将其代谢,将对方带走或者留在仙舟就都是可选项,即使不成——反正也不是他们遭罪。
还有……
所以,为了防止早恋的小孩子一时冲动把自己的一辈子搭上去,仙舟诞生了这样的应对措施。
作为短生种,你甚至活不到他真正成年。执事官的眼神这样告诉他。
应星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然而原本隐秘的雀跃与兴奋确实被这样可能存在的未来浇灭。
匠人原本通红的面颊逐渐变得失了颜色,成了惨白的样子,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却驱散不了这些故事带来的寒意。
它一如既往地稳健的工作着,试图温暖他的躯体,让他不至于立时死去——可比起景元悠长的生命,它又能跳多久呢?
应星察觉景元似乎走到他身边,那双温热的手握住他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用如往常般活泼的语调安慰他。
正当他想不顾场合把景元按在怀里撸毛吸猫解压时,少年轻轻松开了手。
“别怕,应星。”小白猫快乐的拍拍胸膛“我可是云骑军,咱俩谁先死还不一定嘞。”
7
地衡司的几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住愤怒的的短生种匠人,然而猫的聪明脑袋还是挨了两下,坚强的小云骑瞪了他一会儿,还是把痛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几位执事完全理解应星心情,就当没看见,只在悄悄嘀咕:
说真的这家伙力气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8
俩小孩吃了几天牢饭,景元是陪应星吃。
发现这孩子父母是地衡司录事者、师父是剑首后,执事官好险没直接通知同事来领人——然而他们去朱明出差,恰好信号不稳定,剑首也才刚去曜青。
至于应星……
在发现他师父是怀炎先生的时候,执事官就开始上报朱明的教育问题了。
总之,两人逃过一劫。
临走前,有个勤务把应星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分享了个文件,说过几个月成年了就可以看了。随即被执事们正义制裁。
这是200+的内容。执事严厉的批评他。不是12+!
连16+内容都没法浏览的猫扁扁嘴,随后眨巴眨巴他好奇的眼睛,慢慢的,慢慢的把上半身往应星那边挪,试图越过一百八十六年的光阴,获得一些神奇的知识。
应星察觉有人靠近后火速熄灭了玉兆,察觉是景元靠近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先弹簧似的瞬间就蹦出三尺远。
猫若无其事的直起腰来。
9
“唉呀……”
景元在门口踢掉鞋子,不等放稳当就咚咚咚的撒开腿往卧室跑,一个飞扑落在床上弹了两下,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他脸朝下埋了会儿,熟练的滚了一圈,用厚实的被子把自己做成棉花卷,只露出蓬松的头毛。
“没想到这么麻烦。”他有气无力,任由跟进来的应星给他翻面。
“谁让你非要来蹭被子,云骑是没有暖气吗?”应星又给他拿来枕头,一个垫在脑袋下面,另一个直接捂在他脸上,逼得猫伸出爪子跟他搏斗。
“我是怕你冻死了!”猫振振有辞。
“嚯,找出个比造化烘炉还暖和的地方。”
小猫忽然不说话,也不伸爪子,一个劲的往被子里钻。
应星怕他憋坏了,正准备抓猫呢,忽然听他含含糊糊的怪他:“你当时为什么忽然……啃我一口?不啃不就没事了吗……”
应星也不说话了,瞅着那坨卷子,眼神飘忽起来。
他也不知道,就,小猫怕冷往他怀里钻,他肯定是要伸手抱着,不然就给挤到地上了,然后……然后他趁着月光,看见景元肉乎乎的、他平时很喜欢捏捏啃啃的脸,忽然觉得牙痒痒,恍惚间好像闻见一缕清甜的浮羊奶的香味——那时应星觉得大概是景元刚喝过奶的缘故,现在想起来,他的信息素大概就是这样。
再然后,景元翻了个身,蜷在他怀里,露出白的发光的脖颈。
想到这里,应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后,他缓缓趴在床上,崩溃而羞耻的把自己也埋进枕头里,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床垫。
……谁知道仙舟人的生理构造是这样的啊!
算了,啃就啃了吧。他想。有猫了,不亏。
10
“应星哥,哥?”被子卷里探出一个通红的脑袋,应星瞅了一眼,不知他是憋的还是害羞的。
“嗯?”
“你今天学会了吗?”猫缩回被子里,又露出眼睛,说“我是说那人悄悄给你分享的那个!”
“……我没看。”应星咬牙切齿。
你们地衡司不能换个正常勤务吗???
“哦。”猫又缩回去,又探出头。
景元看着他,轻巧的说:你还至少得等我十一年呢。
匠人无奈的看他一眼:确定了?
我问你呢。猫胡搅蛮缠。
你几时问了。
现在。
犯不着等。他轻笑。虽然寿数短暂,陪你长大的时间还是有的。
不要别人了?猫似乎有些得意,但还是要问。
还能有谁?有你就够我头疼了。应星又去敲他脑壳。
景元缩回被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11
正当二人贴了一阵,预备洗漱睡觉时,被子卷里响起了一阵铃声。
景元翻了个身解开被子卷又坐起来,解放双手,胡乱从窝里找出他的玉兆,举到面前来。
铃声还在继续,而猫僵住了。
应星跟着坐起来,不明所以:“怎么,不接通讯?”
景元缓慢的扭过头看向他,挂着欲哭无泪的表情,分明还没接通通讯,却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一样,无声的比口型:
我、妈、妈——
轮到应星紧张的窒息了,他几乎开始人生走马灯——第一件事就是前几日,他、丹枫跟景元跑去鳞渊境喝酒——自然,景元是只能抱着热浮羊奶喝的。
于是他开始怪龙尊:为什么丹枫不提醒他未成年不能喝酒,或者喝了也不能醉成这样。
这肯定不是猫的错。他想。虽然猫有成人证,但他还是小孩,什么都不知道。
景元呢,景元也开始想:为什么丹枫要和应星一个未成年喝酒,应该让应星跟他一并喝奶才是。
这不是甩锅,只是,作为他们三个里唯一一个成年人,一个六百岁的持明老爷爷,他总得有点责任,对不对?
尽管无辜的龙尊完全不知道应星是个未成年,但他总该考虑到这个可能性。
这肯定不是哥的错。他想。虽然哥看起来是大人了,但他还是小孩子呢,什么都不知道。
铃声在二人的灵魂出窍中暂时停住了,于是他们终于理智回笼,想到在下一次通讯来临前对个口供。
铃声又响了起来。
景元下意识看向玉兆,准备接通时,发现那声音并不来自自己的设备。
应星一怔,手忙脚乱的摸出了他的玉兆,通讯显示——
怀炎师父。
两人坐在床上,无助的、绝望的对视。
12
应星发誓,他再也不去找丹枫喝酒了。
——
丹枫:猜我为什么不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11-23 06:31:18~2023-12-01 02:31: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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