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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将军每天都在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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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后续脑洞,非典型失忆,无cp亲友向,罗浮列车团建

*处理建木时,将军受到了毁灭和丰饶力量的影响,会随机时间刷新存档。

1

“丹恒,还能起来么?仙舟有消息了。”

□□轻轻敲了敲门。

不大一会儿,智库内传来被子掀开的声音,几秒后,丹恒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仙舟能有什么消息丹恒心里有数,他沉默片刻,问:“……他还好吗?”

□□摇摇头,略带疑虑:“信息中没有提及,只说太卜和白露医师请你们去一趟丹鼎司。我想,大概和他有关。”

倘若只是景元清醒,仙舟如今就该传遍了,可什么事情还需要列车组去解决?

“好,我就来。”

“嗯,收拾好,便跟小三月和穹一起去吧。”

丹恒前两天休息过后,接连四日都在车厢呆着,不断收录此行有关的仙舟信息,合眼时间少之又少,才让杨叔和帕姆按在资料室里睡了三个小时。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不该去喊他,但考虑到青年的执拗,接到消息后,列车的大家还是把他叫了起来。

这是建木事件后的第六天,星穹列车小分队被白露叫去了丹鼎司。

大战结束,他们三人称得上无所事事,仙舟对将军的伤势又避而不谈,这就让小分队对景元的状况担心起来:那位将军虽说惯会指使人,但性子确实不错,跟他们也是有并肩作战的情义,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眼下既然喊他们去丹鼎司,那必然是景元的伤势有了结果。

2

“所以,将军什么都不记得了?”

穹勉强把短路的大脑接起来,震惊的梳理自己听到的信息。

“可是,刚送到丹鼎司的时候,将军还很正常,呃……”三月七回想起将军昏迷不醒的样子,补充了句“看起来很正常……大概。”

“不能这么说。”白露皱着眉头,纠正道“不是不记得,他现在只是什么都记不住了。”

“现在”和“记不住”这两个词被她重读,似乎在指望开拓者们能听懂她的意思。然而三月七和穹面色严肃的对视片刻,除了担忧外,只能从对方眼里看到和自己相似的无知。

他们不约而同的低头看向白露,指望她能给出更明确的提示。

……有什么区别吗?

龙女从三月七和穹澄澈而茫然的目光里读出这句话。

队伍里的智商担当还在里面探视呢。

“当然有区别。”

医师耐着性子解释:“他现在依旧拥有自己破坏建木前的所有记忆,但是,受到溢出的丰饶之力影响,他的身体状态……被『固定』了。”

“固定?”

“我记得你们之前还帮神策府解决过一帮丰饶余孽,那仙舟天人长生带来的困扰你们也该了解一二。”

“是指魔阴身?”

“不是那个。”龙女摇摇头“是身体上的固化。”

身体上……思索片刻,三月七想起来之前听丹恒科普过的『长生之痛』,还有那个欺骗了穹的可悲又可恨的女人。

“听人讲,仙舟人的激素水平和身体状态极其稳定,甚至拔掉的智齿、失去的肢体都会重新长出来。”

所以会有天缺者的存在。

白露见他们真的懂了,便开始解释景元现在的状况:“仙舟人的身体相对固化,主要表现在排斥外力对身体的干涉,而并不干扰他们对外界信息的摄入与器官正常的工作。”

“然而景元的身体产生了异变,将正常的变动纳为需要排斥的对象,甚至将记忆的更新视为外界对身体的干扰,并且愈演愈烈,将他伤口的愈合也视作一种变化……或者不是排斥,但最终结果是——

现在景元的身体不允许他的时间继续前进了。”

穹努力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他打了个比方:“所以,将军现在不是失忆,也不是记不住……而是记住后,过一会儿又被强制删档重来?”

“你可以这么想。”

二人大概理解了现状。

3

房间内的解说也告一段落。

黑发青年看着病床上沉睡的景元,默默叹了口气:“太卜唤我们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还请直言。”

“好,现在你也该对景元的状态有所了解,仅凭三言两语的描述或许不太直观,但现在我……”

“云骑必胜!”

原本虚弱躺在床上的伤号忽得一跃而起,裹挟着声势浩大的惊雷袭向身前。

符玄眼疾手快的调动法阵,将攻势阻挡在外。

“将军,战事已经结束,幻胧已经被你击退了!”太卜试图阻止景元的下一步动作,而显然,将军还未察觉现状。

“……幻胧,身为绝灭大君,你只有这些小把戏了吗?”景元捂住伤口,强撑着站起来,冷笑“如何,未能将我变成虚卒,就开始急着玩诛心的老路子了?”

被里间的动静惊动,穹和三月七以为是有人行刺,慌忙提着武器窜进来,没想到除了景元、丹恒和符玄外,再无他人。

先前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将军,此刻却显露出令人胆寒的敌意。

“这是怎么回事?”三月七被那双金瞳盯的打了个寒颤,有些害怕,她凑到丹恒身边,以六相冰构建出简单的防御,拿不准发生了什么。

穹提着骑枪站在另一边,以存护之力援护己方,减轻太卜压力。

一连串意外下来,丹恒大概理解了事态,他以击云接下景元一势,帮助艰难应对的符玄,问:“这便是太卜大人唤我们前来的缘由?”

不待符玄有所回应,他便除去隐匿真身的伪装,将龙尊之力显露于外。

丹恒,穹和三月七?

感受到熟悉的力量,重新蓄能的景元一怔。

不朽与存护的气息无从掺假,星神之力也不是幻胧能随手捏造出的物件。

无论他如何怀疑,至少暂时不再攻击了。

行,这招有用。符玄察觉景元下手没了不死不休的味道,总算松了口气。

她本不擅长争斗,要再这样下去,自己还不知能在他手下过上几招。

4

白发将军犹犹豫豫的低头,对上太卜金色的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不那么确定的说:“符卿?”

符玄没那么好气的回应:“既然已经认出本座,将军还不高抬贵手。”

“真的是符卿?”景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向后踉跄几步,勉力靠在墙上,梳理现状“方才我明明在和幻胧对决……难怪刚才唤不出神君。”

估摸着是神君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对,所以他才使唤不动。

莫非他真的回到了丹鼎司……可既如此,他为何没有记忆断层,躯体的感受与方才对战幻胧时无二?

将军暂熄了手中雷霆,决定静观其变。

“抱歉,符卿,险些伤了你。”

与太卜道过歉,将军又看向列车组的小朋友们,金眸敛去方才的冷厉,重新挂上令人安心的笑容:“惊扰诸位,是景元之过。”

“是本座没能及时与列车组的贵客们解释清楚。”符玄懊恼“本想着前五次失忆之间皆是相隔一天,未曾想这回提前那么多。”

丹恒见事态稳定下来,隐隐松了口气,听了符玄的解释又皱起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5

“失控?”三月七尚且不明白“只是记忆回档的话,将军为什么会失控呢?”

“回档?哦,原来如此。”

结合自己醒来后他们的只言片语,景元迅速理解了状况。

符玄为三月七解释:“因为将军的身体回到了与幻胧对决的那一刻,所以,这一瞬间,他会顺着记忆继续使用那一刻的招式,并将周围骤变的事物视作幻胧的把戏。”

“也正因如此,那时与他并肩作战的你们,才更容易取得将军的信任,让他相信:一切已经结束了。”

景元抚上自己未曾愈合的创口,面上还好似没事人一样,轻巧的说:“会出现这种情况,说明我体内的某些平衡该是被打破了,而之所以回档到这个时候……”

“是因为幻胧想要将你制作成虚卒,令毁灭之力灌入你的身体,平衡在此时打破,而形成了新的秩序。”丹恒接过他的话。

将军的视线在他的龙角上顿了顿,随即笑眯眯的点点头,予以口头表扬。

若不是他此刻身上血呼啦呼啦的,三月七就当是平日与杨叔聊天那样的小讲堂了。

6

丹恒与穹合力把虚弱的将军架回床上,看着他重新撕裂的创口,不约而同的眉头紧拧。

这家伙实在有些乱来。

白露在外间听他们的打斗告一段落,连忙抱着药箱、倒腾着小短腿跑进来救人。

景元这会儿过于排外的躯体甚至不能接受输血,同理,麻醉剂、止痛药也失去了作用。他知道龙女一向不爱看病人受苦,便借口让白露休息,唤了旁人来给他处理伤口。

白露拗不过他,只能含着两汪眼泪,看向进来的医士。

“将军,还请忍耐片刻。”

医士深吸一口气,熟门熟路的开始缝合伤口。

线材在皮肉间穿行的声音令人发颤,然而景元并没有发出痛呼,平日脸色本就苍白的他反而看着状态还不错,倒是治病救人的医者眼眶通红。

旁观的几人也面露担忧、屏息凝神,三月七紧紧揪住穹的外衣,表情扭曲的就像线缝在自己身上一样。

待缝合终于告一段落,每个人都长出一口气,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景元靠在床头,见几个后辈如此,调侃道:“几位瞧着像是替景元疼了一遭。”

“将军,您真的不痛吗?”看着他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又看了看刚缝合的口子,三月七倒抽一口冷气。

穹显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现在可没有敌人,没有幻胧,有事不要硬撑着啊。”

“感觉还是有的,不过没有几位想的那么夸张,小伤罢了。”

景元见医士满脸冷汗,一副紧张到虚脱的样子,安慰道:“有劳你了,近日丹鼎司事务繁多,你们怕是有的忙,回去好生休息一下吧。”

医士点点头:“将军,您也要保重身体。”

这位医士已经接连来了五日,景元体贴年幼龙女、换心态稳定的他来医治也已有五次。

但说实话,要是多来十几回,他觉得自己会和龙女差不多。看到将军每次失忆后一无所知、却又如往日般无比可靠的目光,他就难受得很,真不知道过两天自己还能不能下得去手。

这种无望的医治、无望的循环,早些结束吧。他心底祈求着,却并未在脸上展现出半分,只是默默收好医疗用具,离开了这个病房。

符玄懂他的心情,暗自叹息。

7

“太卜大人请我们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尽快取信于将军。”

丹恒不相信景元没有后手,至少前两天的景元一定会给未来的自己留下信物,以免自己扰乱仙舟的秩序。

“是,将军在第二日认清现状后便已留下了足够取信于他自己的线索。”

符玄并没有打算瞒着列车组,对于景元的秉性,这位前云上五骁的转世大抵不比她知道的少。

“之所以将诸位寻来,是希望几位能带景元寻一清净处修养,暂时远离罗浮这片是非之地,否则……恐怕过不了几天,仙舟百姓便都会认为偶尔无差别攻击的将军已经堕入魔阴。”

想到丹枢死去后那些重新隐入罗浮的药王秘传、持明族内尚未浮出水面的阴影,符玄的太阳穴就忍不住抽痛。

星穹列车是仙舟的贵客,也是此番事件的英雄,又有将军的旧友在其中,对如今的景元来说,反而比潜伏着无数药王秘传的丹鼎司来的安全。

“……这事得问姬子和□□先生。”

丹恒询问列车长和姬子,等待回复。

“不过,先不提能让他『度假』的住所,将军的情况该如何治疗,仙舟有头绪吗?”

……

倘若有办法,他们也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坐在床上的伤号本人倒是不甚在意:“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罗浮有符卿在,后继有人,我是放心的。”

“放心什么啊,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将军!”

符太卜险些被大白猫气死,景元又说了几句好话,揭过这一茬。

丹恒无端想起了他们进入鳞渊境前,景元几乎算是遗言的话,不由得升起不祥的预感。

8

丹恒的预感并非没有道理。

丰饶的力量不断将景元的身体恢复,巡猎的力量遏制着丰饶的疯长,而毁灭的力量将之定格在平衡毁灭的那一日。

它们不允许外力对躯体的影响,景元撕裂的更深的伤口只变回原有的样子。

不会更严重,却也不会愈合。

然而那只是个开始。

几天后,他们悚然发现,景元几乎已经无法摄入水分与热量,可躯体的重置依旧存在。

甚至不需要重置,三种力量的争端愈演愈烈,以至于景元本身的变化已经微乎其微:他从不掉头发,伤口依旧存在却没有流血,记不清任何事物,听不清他们说话,动作滞涩,固定的像人偶。

□□甚至怀疑,如今他体内流淌的每一滴血液都有着固定的位置。

可问题就在这里——即使这三种力量不允许景元的变化,阻止了能量的摄入,几乎将他变成一张活着的光锥,然而活着就必然会消耗热量和水分。

哪有生命的身体经得起只出而不进?

机缘巧合下,一个不死的死循环达成了。

“丹恒……”三月七站在楼梯上,远远望着窗边凝视星空的将军,几乎是惊恐的说“你有没有觉得……将军他越来越瘦了?”

枯坐的将军仿佛听见她的声音,艰难的想要回头说什么,动作却停滞在半空中。

“云骑必胜!”

虚弱的呐喊响起,零星的电光闪烁,新一轮的循环启动。

9

三月七觉得这个任务比想象中难多了,她觉得自己受不了,几乎要哭出来。

穹和丹恒没有比她好多少,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将自己埋进智库,尝试搜寻有关这样病例的一切。

他们并非未见过死亡的温室花朵,在贝洛伯格时也曾见证过银鬃铁卫的牺牲、拳手的消亡与可可利亚的死。

可从没有见过这样,介乎生与死之间、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奇诡的重生。

□□和姬子担心少年人们的心理状态,却更清楚,年轻的开拓者们不会轻易放弃景元,这个已经被他们视为战友的将军。

在没日没夜的探究中,没有过去的年轻人们逐渐理解了生死的界限。

不死,原来当真是一种折磨。

10

他们每日见到的将军,真的是今日的将军吗?丹恒偶尔会联想到持明族的蜕生。仿佛今日的将军会被击败幻胧的将军所替代,他们永远看不见属于现在的景元。

年轻的无名客们与罗浮日复一日的循环着,尝试着拯救不死的将军。

银狼的修改能力,不可。

黑塔空间站奇物,有影响。

持明龙尊之力,有影响,然而杯水车薪。

卡芙卡的言灵,不可。

……

某一日,少年人们从遍地资料中抬起头来,见到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

“十王司判官雪衣,受太卜符玄所托,前来接景元将军回府。”

没有……机会了吗?

他们看着将军被十王司的人带走,犹如投向死亡的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7-18 22:20:16~2023-07-20 20:0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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